諸葛亮從皇宮離開，沒有第一時間去安排出征南中七郡的事情，剛回到自己的住處，收到來自北方太平村的信件。

在定軍山的時候，諸葛亮猜測陳揚可以預知未來，甚至有可能看過天書，把這個困惑寫信讓人送去給司馬徽，時隔那麼久終於得到回復。

「不可能？」

諸葛亮看著信件，喃喃自語道。

司馬徽的回復，有且只有三個字，那就是不可能這三個字。

「如果陳揚不是可以提前預知將來發生的事情，那麼從新野再到樊城，他是如何做到，完全地瓦解我的所有計劃？」

諸葛亮很堅信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親自經歷過，才覺得難以解釋。

司馬徽不想和他解釋，隨便三個字就把他給打發了。

「水鏡先生，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諸葛亮各種猜測，喃喃自語。

——

很快，到了夜晚。

陳揚在蜀都城外，找到一個廢棄的村子，無人居住，他在這裡等了半個時辰，王越終於帶著人回來。

趙夫人抱著昏睡過去的阿斗，小心翼翼地跟在王越身後。

阿斗年紀還小，突然要被帶走，正要哭鬧，王越聽到覺得很煩躁，一掌切在他的脖子上，將其打暈過去。

「你們到底是誰？」

趙夫人驚恐地說道。

陳揚等人經過易容改裝，趙夫人認不出來，她也只是個婦道人家，面對那麼多面目猙獰的黑衣人，心中免不了一陣害怕。

「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人。」

陳揚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就是劉備的妻子？那是劉備的兒子？」

他也裝作一個不認識他們的樣子。

趙夫人慌張地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揚故意陰冷一笑道：「不知道，我可以說得更清楚一點，柳衍其實就是曾經的劉備，當初死在赤壁的那個是假的劉備，我說的對吧？」

這一個猜想，陳揚很早以前就產生過，再到後來張魯來找，說是老者準備揭穿柳衍身份，他更可以肯定柳衍就是劉備。

當初在赤壁附近，陳揚親眼看著呂玲綺把劉備給殺了，那個人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甚至神態動作，全部和劉備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也正是如此，陳揚曾經也堅信劉備已經死了，直到柳衍的出現，各種猜想又浮現出來。

這件事的背後，還沒有那麼簡單。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趙夫人依然是否認，這種事情她不能承認。

「你也別急著說不知道，我調查過，才會把你帶走。」

陳揚淡淡地說道：「那麼巧，我在今天看到柳衍來找你。」

趙夫人咬了咬牙，不再說話。

「把阿斗搶了！」

陳揚看到她沒有反應，不用點手段，她是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不……不要！」

趙夫人雙手緊緊地護著阿斗，不斷地往後退，直到後背撞在牆壁上。

「那麼你告訴我，是誰讓劉備變成柳衍，在赤壁死了的那個劉備，到底是誰？」陳揚厲聲說道，冰冷的目光，直逼著她。

那種氣場，壓得趙夫人抬不起頭。

王越大步走過去，要把阿斗給搶了。

「我說，我都說！」

趙夫人心裏面，兒子比丈夫重要多了，連忙說道：「是水鏡先生的安排，當年在赤壁被大火燒了的前一天，水鏡先生來找到劉備，找來一個和他身高差不多的人，用一種很特殊的方法，把那個人變成劉備。隨後，水鏡先生讓我們一起往益州逃跑，從那以後，劉備在水鏡先生的幫助下，變成了柳衍。我什麼都願意說，懇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陳揚某些想法終於得到確定，又問：「水鏡先生是用什麼方法，把劉備變成柳衍，甚至改頭換臉？」

趙夫人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有看過他們怎麼變。」

陳揚首先想到的，就是關於人皮面具的方法，再問道：「劉備離開赤壁，應當一無所有，他是怎樣佔據益州？」

這不僅是陳揚的疑惑，還是很多人的疑惑，因為柳衍的出現，實在太突然，也太強勢。

「水鏡先生給他五千人，在諸葛軍師的幫助之下，很快攻打下益州，殺了劉璋，自己做了益州牧。」趙夫人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幾乎都說出來了。

「又是司馬徽！」

陳揚沉思了一會，覺得很多事情，和司馬徽脫離不了關係。

他在背後，到底想要操縱什麼呢？

除此之外，還有老者等人，做那麼多，又是為什麼？

「我知道的全部說了，你們能放過我和孩子嗎？」

趙夫人緊張地問：「我保證，不會泄露你的消息。」

陳揚微微一笑道：「我那麼辛苦把你綁來，又怎會隨意讓你離開呢？來幾個人，給我看著她。」

說罷，陳揚先離開這裡，只把十多人留下來等待，只要劉備來到這裡，他們就會離開。

某些內容，他得到證實，趙夫人到底怎麼樣，對他而言並不重要。

只不過，剛離開這裡，陳揚遇到那個太平道的老者。

「大將軍，你的行動很快，已經捉了趙夫人。」

老者從黑暗中走出來，淡笑著說道。

「你的計劃呢？」

陳揚問道：「你要如何揭穿他的身份？」

老者哈哈一笑：「我的計劃，就是大將軍你的計劃。」

陳揚眉頭一皺，問道：「你在利用我？」

老者搖頭道：「也不是利用，只是借用，你可以理解吧？明天一早，劉備的身份會遍布蜀中。」

陳揚眉頭舒展，但還是不解地問：「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還不如直接放消息出去，告訴所有人柳衍就是劉備！」

老者說道：「當然有意義，劉備身份暴露，我們之間的鬥爭會更嚴重，過幾天你會知道的。」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陳揚所看到的迷霧，越來越多，就算是狂風，也吹不散的迷霧。

「這是我們內部的鬥爭，卻又關係到天下局勢！」

老者十分凝重地說道：「大將軍，你要記住，一定得打破三國的格局，統一天下，我們才能勝利，否則就算你是變數，最後的下場也不會很好。」

說完之後，他又走進黑夜裡，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中。

「大師兄！」

此時，在黑暗中，又走出兩個人，正是管輅和張魯。

「你們終於來了！」

老者說道：「與司馬徽這一戰，已是無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