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夏侯淵終於明白,陳揚為什麼不讓自己來對山,因為有可能丟掉性命。
他已經沒時間去想,陳揚為何能預知未來的事情,只能夠奮力地反抗,又擋不住馬超刺來的槍。
夏侯淵感受着身上的痛,瞪大雙眼,看着長槍穿透身體,濺起一連串的血珠。
生命開始流失,他覺得自己的人生,終於也走到盡頭。
砰!
夏侯淵從馬背上摔下,瞪大雙眼,死得不能再死。
「父親!」
夏侯霸剛好回頭看到這一幕,他先是愣了片刻,隨後怒火衝天,不顧一切地帶兵殺回去。
身邊的曹軍士兵,看到他們主將被殺,不但不潰亂四散逃跑,反而一改之前的混亂狀態,凝聚在一起,跟在夏侯霸身後殺回去。
「馬將軍,我們先撤退,回去山上在做安排。」
法正看到蜀軍那麼瘋狂,他認為不適合硬拼,他們能打贏曹軍,不過損失也不小。
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模式。
「撤退!」
馬超聽從他的意見。
「馬超,你給我站着!」
夏侯霸追殺回去,
可是,他們剛動,就被陳到的騎兵擋下來。
回到山上,騎兵優勢盡失。
陳到沒有上山,先為馬超阻擋一會夏侯霸,也沒有趕盡殺絕,轉身便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對山下面的戰場上,堆滿屍體,也終於恢復安靜。
夏侯霸看着父親的屍體,他跪下來放聲大哭,雙手又緊緊地握成拳頭,還是幾個親兵把他送回去,也將夏侯淵的屍體帶走,安置在軍營裏面。
不到半天時間,夏侯淵戰死對山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在附近擴散,當然也能傳到了夏侯衡的軍中。
夏侯衡只以為是謠言,差點把傳令兵給拖下去斬了,再三確定那是真的之後,他身子搖晃好一會,眼眸中迸發出滔天怒火,幾乎失去理智。
「全軍集合,為將軍報仇!」
夏侯衡怒吼一聲,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報仇!」
他麾下的士兵,同時高呼。
駐紮在天盪山的曹軍,跟在夏侯衡身後,直奔向對山。
可是,夏侯衡在趕路回去時,遇到蜀軍在對山路上的埋伏。
「夏侯衡,我這就送你去見夏侯淵。」
伏軍的將領是廖化和劉封。
他們倆人,一左一右,從樹林里現身。
突然遇到埋伏,曹軍大亂,廝殺好一陣,夏侯衡艱難地帶着他的人殺出去,要再往對山趕去。
哪知道,他們剛脫離了劉封二人的埋伏,又遇到了一夥騎兵,正是陳到帶來的人。
陳到的目標就是夏侯衡,他是來殺夏侯衡的。
可惜的是,最後還是讓曹軍保護夏侯衡給殺出去,逃進山林裏面。
地形崎嶇,陳到追不上。
夏侯衡帶出來的士兵,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下數百人能跟在身邊。
他沒想到,自己也中計了,因為心急要為夏侯淵報仇,才會遭到敵人埋伏,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當天晚上。
「父親!」
夏侯衡趕到曹營,看到夏侯淵的屍體,雙眼變得通紅,聲音哽咽。
「大哥,父親沒了,你想不想去報仇?」
夏侯霸咬牙切齒地說道。
「報仇!」
夏侯衡平靜下來,他沒有夏侯霸那種衝動,道:「以我們的實力,要報仇幾乎不可能,我們要回去找大將軍。」
夏侯霸也平靜下來,說道:「大將軍多次說過,讓父親不要去對山。這一切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擅自出戰,不應該恣意妄為,讓父親不得不來對山救我,是我害死了父親。」
夏侯衡搖頭道:「這與你無關,我們先守住軍營,讓人回去漢中,找大將軍來幫我們報仇。」
想要殺馬超報父仇,他們遠沒有那個能力,唯一的方法就是真陳揚。
——
定軍山上。
「軍師,我沒能留下夏侯衡,他不像夏侯霸希望衝動,所以讓他逃了。」陳到說道。
「夏侯淵已死,他那兩個兒子,要比夏侯淵更無能,但留下也是禍害。」
馬超同樣回到定軍山上,說道:「軍師,我想下山,把他們都殺了。」
只見諸葛亮沉思良久,道:「夏侯淵戰死的消息傳回漢中,陳揚一定有所動作,孟起說的對,夏侯衡兄弟必須也死。孟起,你們領兵下山襲營,我要山下的曹軍,沒有能活着的。」
法正擔憂道:「軍師,他們不好殺,如果黃忠得知這件事,不會袖手旁觀。」
諸葛亮點頭道:「言之有理,叔至,你帶領騎兵前去攔下黃忠,能殺則殺,不能殺就盡量拖延時間,讓他救不得夏侯衡兄弟。」
「是!」
馬超和陳到同時應道。
諸葛亮又說道:「打敗了夏侯衡兄弟之後,我們可以更逼近漢中。到時候我就要看看,陳揚有什麼能力來與我抗衡,瓦口關那邊怎麼樣了?」
廖化說道:「周元福已經按照軍師的方法,在不斷地應付曹彰,但是曹彰至今還不肯出城迎戰,應該是得到陳揚的囑咐,他不敢隨意出城。」
諸葛亮搖了搖他的羽扇,滿意地說道:「一切順利,讓周元福繼續下去,不要停。」
和陳揚對抗那麼久以來,直到現在,諸葛亮終於認為自己要佔據上風。
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能飄,這一仗陳揚沒有親自前來,他才有可乘之機。
如果陳揚來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殺了夏侯淵,是他們目前最大的勝利。
「陳揚,從現在開始,你戰無不勝的傳說,就要被我打破,我一定會讓你一敗塗地。」諸葛亮心裏狠狠地想。
次日清晨。
馬超和陳到分別離開定軍山,前者直奔定軍山口。
夏侯衡兄弟沒等來陳揚,反而等來了馬超,仇恨的火焰,再次被點燃。
「大哥,我這就去殺了馬超。」夏侯霸憤怒地說道。
就是夏侯衡,也難以抑制自己的怒火,領兵出戰。
其結果,可想而知,曹軍潰敗。
夏侯衡兄弟拚死殺了出去,差點就逃不掉,馬超還拚命地在後面追殺。
他們只能棄了軍營,往漢中的方向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