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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小學生 - 第六百八十七章 不在一個層面字體大小: A+
     

    作為首輔,夏言必須要表態。斟酌了一下后,夏首輔就開口道:「若設專人主持海外夷務,不是不可,從外朝擇專官就是。」

    這句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是,外朝那麼多衙門,加一個負責夷務的衙門不是不行,從外朝找一個官員負責就是了。

    第二層意思是,如果秦德威你想主持海外夷務,那就先退出文淵閣,去外朝當坐堂主官去!

    文淵閣是中樞所在,雖然你秦德威不參預機務,但總不能以文淵閣職務同時兼著外朝實職主官。

    如果這都可以,那閣老大學士也能兼實職六部尚書,壟斷決策和執行了!

    夏首輔所言也稱得上有理有節,反正不能為秦德威破例。

    而秦中堂雖然時常自我吐槽水貨大學士,但還是很在意「入直文淵閣」這幾個字的,哪裡又肯退出文淵閣?

    即便是半步入閣,那也是與普通外朝官員區分明顯了,特別是在閣權漸重的政治大趨勢下。

    所以秦德威立刻辯解說:「夷務多涉及機密,不便為外界所知,設在文淵閣處置正好!」

    夏言有點鄙棄的說:「夷情說到底也不過小事而已,能有多少機密?不值得設在內廷!」

    其實在朝廷高層眼裡,夷人海寇什麼的,大概與早年間的廣西瑤人作亂差不多。

    瑤亂前前後後折騰了好幾十年,最後不也平息了。也沒聽說當初為了平息瑤亂,專門在朝廷設個衙門和專官。

    時人的這種觀念,都在秦德威預料之中,他也只能震耳發聵的說:

    「閣老,時代變了!時移則世易,海外夷情與過往截然不同,在今後的大明,海防與塞防必須並重!」

    秦德威從入朝以來,在常人眼裡彷彿言行風格很極端,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一直在有目的的強化自己的話語權,為的就是能說出這些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的話,並且說出來還有人聽。

    如果沒有話語權,如果不是文魁狀元,如果不是嘉靖男兒,如果不是能發現「天道」的人,如果不是對萬里之外的安南事件預料精準,他連說這些話的機會都沒有。

    甚至勉強說出來也沒人聽,只會被當成瘋子。

    即便這樣,當秦德威說出了真實「歷史趨勢」時,滿殿君臣仍然都不太相信。

    秦德威嘆口氣,又道:「第一,就是銀子!銀子!銀子!周邊哪些夷人能有這麼多銀子?

    日本夷人加上佛郎機人,每年能拿出上百萬甚至幾百萬兩銀子與大明通商,十年是多少?幾十年又是多少?

    即便禁海絕貢,那也有屢禁不絕的走私!如果幾十年間上億兩銀子流入大明,那對我大明的影響是什麼樣的?朝廷諸公可能預想過?

    敢問閣老們,這樣前所未有的夷務,能以舊日章法應對嗎?你們翻遍史書,有過這樣往大明輸入海量銀子的夷情嗎?」

    幾位閣老都不知道該如何答話,感覺與秦德威所思所想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他們完全不明白秦德威想什麼。

    還有,也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秦德威胡編出來,故意危言聳聽的。

    秦德威沒管別人心思,繼續說:「第二,事情皆有好壞兩面,有錢能使鬼推磨,銀子這個東西足以打動人心!

    能拿出巨額銀子的夷人,若心有歹意,招兵買馬、收買內奸,應付起來只怕不比北虜輕鬆!

    何況佛郎機人船堅炮利,在海外大肆攻掠,我大明也不可不防!

    二十年前,前兵部尚書汪鋐任廣東按察使時,曾於佛郎機人大戰過!當時以數倍船隻水路夾擊,才得以擊敗十艘佛郎機戰船!

    就是朝廷擁有如此多能工巧匠,也不得不仿製佛郎機炮!諸位閣老便覽史書,請問可曾見過比中原還要船堅炮利的夷人?」

    這個問話,又把幾位大學士問住了。一來是不熟悉這個領域,二來他們也不敢像秦德威那樣,很確定的預測和表態。

    在皇帝面前,講話是要負責任的,如果以後發生了與自己意見相左的情況,那今日表態就成自己的黑歷史了。

    秦德威見閣老們不說話,便再次對嘉靖皇帝奏道:「海外夷務或許在今日是小事,但在十年後、數十年後絕對不是小事!

    古人趙武靈王尚知胡服騎射,難道我大明朝廷就不知變通么?」

    嘉靖皇帝的心思其實已經偏離了,他就是覺得麻煩事情太多的話,影響自己修仙。

    為何列祖列宗都按部就班、墨守成規即可,但江山到了自己手裡后,卻多出了這麼多完全理解不了的新麻煩!

    就是一個是否允許日本國來朝貢的小破事,怎麼議著議著就如此波瀾壯闊了?

    其實這會兒大明國庫還沒有虧空,嘉靖皇帝對銀子也沒那麼敏感,又剛抄了兩個張家,暫時不缺錢。

    所以聽到秦德威描述后,嘉靖皇帝只覺得事情太麻煩,還沒想到從中搞錢。再怎麼說嘉靖皇帝也是個文藝青年,談錢太俗。

    當然再過兩年就不一樣了......把西苑修建成地上仙國,日夜做法,燒的青詞都要用金粉寫,沒銀子怎麼行?

    次輔顧鼎臣偷眼瞥見嘉靖皇帝眉頭緊皺,忽然上前一步,奏道:「陛下勿慮也!正該有嘉靖男兒應運而生,為陛下排憂!」

    霧草!夏言和嚴嵩一起對顧鼎臣怒目而視,他們內閣中出了一個叛徒!

    秦德威也很意外,顧大學士不愧是嘉靖朝第一個青詞大臣啊,這麼會說話就多說幾句!

    就是很可惜,顧大學士壽命不久了。按照原有歷史軌跡,顧鼎臣明年就在任上善終了。

    而顧鼎臣暗自苦笑,論年紀他比夏言、嚴嵩都要大十來歲,而自家身體自家最清楚,已經自感余日無多了。

    突然支持秦德威,只是著眼將來罷了。

    畢竟秦德威與許多蘇州士人關係向來不錯,有些身後事可以託付給秦德威。

    聽到了顧鼎臣的話,嘉靖皇帝的焦慮感果然得到稍稍緩解。

    論起開解皇帝心情的本事,顧鼎臣也算是人中龍鳳,嚴嵩都要略遜一二。

    秦德威也不得不服氣,一個公認的官場混子,經歷十幾年大禮議腥風血雨,既沒被輿論指斥,又能在嘉靖手裡混成大學士,而且穩穩噹噹從來沒受過處分,能沒兩把獨門絕技?

    嘉靖皇帝又看向秦德威,誰發現的麻煩,誰就負責解決!解決不了,提頭來見!

    沉吟片刻后,皇帝就下旨道:「准許秦德威所奏請,四夷館增設日本館!」

    秦德威滿懷期待的等了又等,可是就聽到嘉靖皇帝說了這句。

    下面呢?怎麼沒了?不繼續說說誰來主持夷務嗎?誰真會在意有沒有日本館啊?

    旁邊太監提示說:「秦德威還不謝恩!」

    秦德威回過神來,只能不情不願地領了旨謝了恩。

    然後嘉靖皇帝才繼續開口說:「既然今日說起了日本之夷的事情,那對於日本國所遣貢使,應當如何對待?准許入京朝貢,還是驅逐回去?」

    首輔夏言奏道:「自成化以來,日本貢使人員劣跡斑斑,常酗酒逞凶傷人,可見其品性。

    而且日本夷人時有泛海劫掠之舉,被官軍攔剿則自稱為貢,無事又為寇,實難辨認。

    況且日本國貢物只有一刀一扇,非我大明所短少稀物,除此別無長物,乏善可陳。

    總和以上三處,可繼續絕其朝貢,以示大明不通無義之國!」

    等夏言說完,嚴嵩又奏道:「日本之夷,十數年來以義裁之,帖然而畏服,茲複議絕之,似出無名。

    且王者之馭四夷,有不庭也則征之,今來貢也,絕之恐無以感興四夷向服之情。況外夷進貢,關係甚大,不應禁絕。」

    兩人都沒提銀子的事情,大概潛意識裡還是沒認識到海貿的潛力,也不太清楚閩浙地區走私的厲害。

    秦德威看了看夏言,又看了看嚴嵩,忍不住就說:「兩位閣老一個說絕之,一個說許之,話都讓你們說完了。

    再細看來一個是白臉,一個是紅臉,莫不是商量好的?」

    嚴嵩又瞄了眼值殿武士手裡的金瓜,不禁想起了杜工部一句詩,「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

    嘉靖皇帝也看不下去了,對秦德威叱道:「你有話就放,不許再多嘴多舌!」

    秦德威便奏道:「關於日本國貢使之事,既然來都來了,就讓他們進京朝貢好了!

    臣是這樣考慮的,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以從使團中多了解日本國內部的消息,最少有助於清理東海海寇。

    其次,日本國貢使必定會請求恢復定期朝貢,甚至還會提出縮短朝貢周期的請求。」

    按照祖宗制度,日本國這樣的只允許十年一貢,這顯然已經滿足不了銀山暴發戶的需求。

    秦德威不等別人詢問,主動繼續說出自己看法:「彼輩大概會提出三年一貢,以此試探朝廷,

    陛下盡可以再大度點,允許日本國等同兀良哈三衛,一年一貢!」

    嘉靖皇帝很詫異,習慣性肉痛的說:「一年一次是不是太多了些?」

    對以宗主國自居的大明朝廷而言,來朝貢的就要給賞賜。

    朝貢太多就意味著賞賜支出也多,所以才會強制性的規定了朝貢周期,不然那些藩國恨不能每個月朝貢一次。

    所以現如今藩屬中,只有地位獨特的兀良哈三衛才享受每年一次朝貢和互市的待遇,互市地點就在秦德威曾經戰鬥過的遼東廣寧衛。

    秦德威提醒道:「日本國現如今有銀子,不是那些窮得宛如叫花子的番邦,求的也不是賞賜,而是通商!」

    以大明的制度,說是朝貢,其實也是官方貿易,貢使肯定不是一個人來的。

    每次跟隨貢使的都有數百人,很多都是商人,這才是官方承認的外貿商業渠道。

    從十年一貢到一年一貢,意味著官方渠道貿易量擴大十倍?

    以嘉靖皇帝之聰敏,也隱隱的意識到這裡面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秦德威也含糊的說:「現在還有很多地方不清楚,一切等日本國使節到了京師,並試探過後再定!」

    然後秦德威想起什麼,又對嘉靖皇帝奏道:「凡事不可過於操切,操切必然壞事!

    民間海禁之策實施百年,在朝中依然是大多數人共識,萬萬不可輕易武斷改變,以免激起軒然大波。

    所以允許日本國一年一貢,其實也是潛移默化中徐徐改變的靈活手段,表面上依舊維繫了民間海禁。」

    嘉靖皇帝心裡清楚,秦德威雖然沒有明說,但防範的其實是東南沿海那些走私大族。

    就是秦德威這段話,真讓別人意外了,簡直穩重的不像是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

    然後內閣大學士們悲催的發現,他們彷彿不知不覺的變成了旁觀者。

    完全跟不上秦德威的思路,很多地方也是似懂非懂的,根本插不進話去。

    秦德威費盡心思的獻策,充分表現了自己在外交事務上的專業性后,又又一次對嘉靖皇帝提醒道:

    「陛下!夷務不同於尋常事務,以後也會越來越重要,必須要由精通此道的大臣管起來!」

    嘉靖皇帝沒理秦德威,卻對閣老三人組問道:「朝廷是否有必要設置總管夷務大臣?」

    「不可!」嚴嵩忽然開口阻止。

    然後嚴嵩解釋說:「夷字太過於廣泛,從北虜到朝鮮,從南洋蠻邦到西南土司,都是諸夷,總管夷務職權過大。」

    最簡單的例子,北虜也是外夷,難不成總管夷務連九邊兵鎮事務都能干涉了?

    「臣以為,只冠以海事二字即可!」最後嚴閣老也提出了建議。

    感覺秦德威今天已經勢不可擋了,既然無法阻攔,那就只能儘力削弱了。

    從總管諸夷到總管海事,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辦事不如人就算了,爭權不能再一敗塗地!

    「不可!」這次是秦德威發聲了。

    秦德威也有自己的解釋,「如果明確冠名海事,那麼天下人都會猜測,朝廷突然專設此官,說明必將對海道有大動作了!

    這豈不是明明白白的泄密?嚴閣老怎得如此糊塗,連這都想不清楚!」

    聽著兩邊較真,嘉靖皇帝也頭疼了。

    臣子之間一團和氣固然令人擔憂,可是互相針對到一個字一個字摳字眼的地步,同樣很煩惱。

    ------題外話------

    我想了一天,都沒想好新加的官職該用什麼名字,大家也幫我參謀參謀。可惜主角不是武官,不然可以佩征夷大將軍印,去寧波開幕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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