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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 248.雙王對峙,無名試水(8.0K字-求訂閱)字體大小: A+
     

    皇宮,早晨,微涼。

    從前殿往後殿的曲廊,宮女抬手,對白淵露出了掌心晦澀的圖紋。

    那圖紋是一種奇異的三角圖紋,讓人聯想起金字塔,或是錐子,古怪而詭異,其內里充斥著一種深邃而難言的魔力。

    剎那后,宮女注意到白淵沒反應,又握緊了五指,收回了手,然後壓低聲音道:「算了。」

    白淵平靜地看著她,眼中自然而然地露出疑惑。

    宮女突兀道:「作為組織安排的棋子,你需要發揮越來越多的作用...但不用擔心,你的前途會非常好。」

    說完,她露出笑容,好像是在鼓勵白淵,又同時在表明她的身份,還有她在組織里更高一層的地位。

    白淵瞬間明白了。

    剛剛那圖紋應該就是和「奴紋」對應的「主紋」。

    天人組織果然很不靠譜...

    這宮女難道不知道他還沒被施加「奴紋」么?

    看來是信息沒傳遞到位。

    虛假的強者聯盟,滴水不漏,算無遺策,從無錯誤...

    真實的強者聯盟,各種強大,各種在自身領域無敵,但也各種不靠譜...

    看來真不能怪夢三大主教啊,人家雖然可愛,但卻在夢境世界里隻手遮天、霸道無比,要做什麼直接觀察然後出手就是了,根本不和你玩陰謀...

    天人組織如此,大概也是因為強大慣了,所以在處理事務上就沒那麼多細節了,又或許是種族特性,讓它們弱於這些細節。

    傲慢,是每個種族都會有的特性,認為自己「做事滴水不漏」豈不也是最大的傲慢?

    而...驕兵必敗。

    古來皆是。

    白淵心底生出警惕,既然主紋已經到位了,看來奴紋的施加也快了,他必須儘快有所行動。

    而同時,他也已經明白「琴夫人的死亡」怕是和眼前這宮女有著莫大關係。

    另一方面,他沒有忘記行禮。

    「見過大人。」

    皇朝六皇子,古妖文明白王,如來一念的擁有者,可能的太陽塔文明喚醒者,未來的星術師,未知劍墓的主人,深紅靈巢的擁有者,以及一身神秘的白淵如是說。

    宮女顯然對以上身份一無所知,隨意應了聲:「嗯。」

    白淵輕聲問:「不知大人希望我做什麼?」

    宮女道:「我要你去見弘王時,隨身攜上一個綢囊,那綢囊無色無味,不用擔心被發現。」

    白淵露出為難之色道:「大人,還請讓我的上線直接給我下達指令...又或者,您可以去讓白王一脈的夢三大主教傳令於我。」

    宮女神秘的笑笑,不再多言。

    白淵知道宮女在等他被種下奴紋。

    小片刻后,宮女已經領著他來到了御書房外。

    宮女冷聲道:「不要試圖找我,也不要查這個宮女,那是沒有意義的。我們還會再見。」

    白淵稍稍行了行禮,應了聲:「好。」

    宮女的這句話讓他已經猜到了「琴夫人」死亡的真相。

    這宮女十有八九是太陽塔文明的存在,她掌握著「形體聚合」,能夠完美地變成其他存在的樣子,她殺了琴夫人,給弘王下毒,在弘王發現她下毒后,她就拋棄了琴夫人的身份,所以落水的琴夫人才會顯露出已經死了好幾天的樣子。

    對於別人來說,這是一件詭異無比的疑案,但本身就極度精通【三相聚合】的白淵卻很輕易地推出了最符合真相的判斷。

    而真相...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陡然轉涼的冷風裡,一片依然轉黃的葉子飄落。

    御書房裡,弘王滿頭白髮,正看著地圖在思索什麼。

    他才三十歲,本該是意氣風發,但此時卻充斥著一種虛弱的病態。

    見到白淵進來,弘王才抬起頭,溫和道:「六弟...過來坐。」

    他一邊說,一邊起身,從身後的梨花木百寶柜上取了一個罐子,又分了茶杯,抓了茶,將水銚子放在炭爐上,又為炭爐添了獸金炭。

    頓時屋內暖和起來,淡淡的松香味兒瀰漫著。

    白淵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

    弘王隨和地笑笑道:「毒素未消,身子骨冷得很,所以雖然才九月就備了炭爐。」

    白淵輕聲道:「三哥,節哀...」

    弘王道:「無妨。」

    然後他又拍了拍手,喊了聲:「風叔,麻煩了。」

    話音落下,他的影子動了動,繼而一層隔離罩護住了整個御書房。

    這是皇帝為他留下的龍影大將軍,也是配備了「真正皇家底蘊傀儡」的龍影大將軍。

    做完這些,弘王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六弟啊,最近皇都出問題了,所有作為底蘊的陣法,還有一些特殊的法器都無法使用了...

    換句話說,過去的皇都是一個有著諸多防禦措施、且極其敏銳的高戒備城市,可現在,這些防禦措施已經消失了,敏銳也不見了。

    或許還有許多軍隊駐紮,還有不少強者守著。

    但是...

    在某個層面上,皇都已經成了一座空城。

    這種狀況絕對是父皇未曾預料到的...

    沒有人預料到...」

    白淵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弘王想了想道:「應該是一周之前。」

    一周之前?

    白淵算算時間...

    雖然沒有和他領悟【三相聚合】很嚴密地重疊,但考慮到太陽塔文明需要時間去將「太陽塔」降臨等等諸多因素,這一周時間是更加準確的。

    換句話說,極可能就是因為他的存在,而喚醒了太陽塔文明。

    【妙道】讓他擁有了太陽塔文明的力量,也將這個來自太古前期的幽靈從地獄帶到了人間。

    「怎麼了,六弟,你有什麼發現嗎?」弘王忽地問。

    他靜靜看著面前的少年,或許他從未了解過這位少年,但現在...他需要做的只是信任,徹底的信任,哪怕不知道原因也需要去信任。

    白淵輕聲道:「三哥,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子...怎麼會有所發現呢?」

    弘王拍了拍腦子,道:「是三哥暈了...」

    此時,炭爐上的水銚子已經滾沸了,蓋子在水蒸氣的衝突下一掀一掀,發出「磕巴磕巴」的聲音。

    弘王要起身。

    白淵道:「我來吧。」

    然後,他搶先一步取了水銚子,泡了茶,遞了一杯給弘王。

    弘王忽道:「外交使團最近要隨天曌公主去往南國,你...要不要去南國避一避?等一切清楚了,安全了,你再回來。」

    白淵搖搖頭。

    弘王見他如此,便不再多言,只是道:「從今往後,我只會在御書房批閱奏摺、發號施令,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會去,所有接觸我的人也都是風叔的傀儡,這麼一來...就不會再有人被捲入了。」

    白淵知道他看似平靜,實則因為琴夫人的死而痛苦不已,只是他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罷了。

    弘王道:「你既然不去南國,那麼...一定要小心...」

    白淵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我人族的高層呢?」

    弘王輕聲道:「六弟啊,這並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爭......這場戰爭里,任何人都可以死。」

    白淵問:「任何人?皇都...」

    弘王微微點頭。

    白淵問:「為什麼?」

    弘王沉默了下,然後道:「父皇沒有告訴我,想來...那是只有皇帝才能知道的秘密。」

    白淵道:「我知道了...」

    弘王道:「父皇說萬陽殿對你敞開大門,你什麼時候去看看?」

    白淵問:「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么?」

    弘王搖搖頭,「萬陽殿只有你能進入這件事,只有父皇和我,還有風叔,還有極少數人才知道。」

    白淵想起那副浩瀚而神秘的「萬陽朝天雕像」,那似乎是蘊藏了最最最遙遠的神話時代的浩劫的雕像,他沉默了,道:「最近先不去...」

    弘王笑道:「好。」

    氣氛沉默下來。

    白淵起身,道:「我去看看母妃。」

    弘王點點頭。

    他目送白淵到門前,忽地喊道:「六弟。」

    白淵頓了頓。

    弘王道:「保重啊。」

    白淵道:「保重。」

    兩人若是大戰前的依依惜別,生死亂世,本就常多離別,能夠在見面時說一聲「保重」,未必不是道別,如此一來,總歸會在死前少些遺憾。

    ......

    片刻后,白淵來到了月華宮。

    華妃不在,似乎在陪著太后餵魚。

    太后九十九歲了,自然需要人陪。

    白淵掃了一眼周圍,沒發現什麼古怪的情況,便也沒再去打擾。

    隨後,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孔嫣,把這一天多的時間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孔嫣雖然厲害,但卻還沒有能夠厲害到知道「太陽塔文明復甦」這種事。

    她聞言也是愣了半晌。

    皇都的「防禦系統」癱瘓,這是何等恐怖的事?

    入侵的萬古文明固然不會直接入侵,因為直接入侵毫無意義。

    但是...小動作卻會增加許多。

    兩人交流后,孔嫣決定再度的「外出遊玩」,然後扮演著六皇子。

    而白淵則是留下了蘊含「世尊氣息」的一串念珠,再與張九飛與胖子吃了頓午飯後,便穿上凶無忌,飄然而去。

    ......

    時間緩緩流逝。

    暮色夕陽,在西風裡照著荒原。

    山中的森林還未完全轉黃,樹葉還在枝頭掛著。

    白淵聽著夢三靜靜地彙報「除六皇子外,其餘二十三名即將被施加奴紋的白王一脈妖精」。

    這些人或是皇朝的地方諸侯,或是江湖的門派大佬,或是一些隱秘勢力的大佬...

    但無論他們身份如何,他們的共同點是未入六品。

    這也合理,只有不是修士的存在才能作為棋子隨意指揮。

    白淵從中挑了一個距離皇都很遠的「妖精」,輕聲喃喃道:「周圖,燕歸城城主,白王一脈血脈第六類的古妖。」

    燕歸城?

    他有點兒印象,似乎是一個曾經爆發過災禍的地方,然後皇朝因腐敗問題而導致賑災不力從而引發暴亂,息紅影的父親還曾被派去鎮壓暴民,只不過...那位將軍選擇了幫助暴民,從而在此事後被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牽連而流放去了死亡城。

    燕歸城地處南方,靠近江北道。

    組織在這裡安排一個棋子,定然是存在了挑撥的意圖。

    而白王血脈的古妖最容易融入人類,所以...周圖便因此被某位司祭賜予了血吻,而被轉化為了古妖。

    「就他了...」

    白淵確定了人選。

    他要自救,必然不可能直接去救「六皇子」,那有心之人定然會查白王和「六皇子」的關係,那不就糟了么?

    所以,他要救這位和六皇子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周圖,然後再通過擴大化的方法把「六皇子」順帶救下來。

    最重要的事,永遠都是順帶著做。

    在確定后,他又看了看周圖的興趣愛好之類,便定下了策略。

    ...

    ...

    血脈長河。

    浩浩蕩蕩的血流從無窮的遠處奔騰而下,又橫貫這一方世界。

    古妖文明的奇觀顯然是壯觀無比,但卻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古妖和人類的契合度之高。

    這麼壯觀的奇觀完全是由戎朝的香火構建而成,雖然還無法臻至巔峰,但卻也部分的呈現出古妖文明的風貌,這可比其他那些連一根頭髮都無法伸到人間的文明好太多了。

    河岸邊,奇形怪狀宛如山海經中的妖怪們在漫無目的的行走著,或是安靜地停留在某個「圈養之地」進行著休息。

    這些「圈養之地」分為四脈,而之前曾經被白淵屠戮過的黑王和母王的「圈養妖獸」又補充了不少。

    白淵也不在苟。

    他出現在這長河的河岸時,就改變了生命本質,展露了身形。

    頓時間,他那人形的輪廓瞬間擴散,在一片聖潔的光芒中,那體型迅速膨脹,擴張,而成了近百米長度。

    待到落定后,這奔騰不息的血脈長河邊哪兒還有白淵...

    有的只是一條充滿了神秘氣息的聖潔白龍。

    雖是看似柔弱,但它周身每一片白鱗竟都呈現出夢幻般的色澤,宛如帶著強烈衝擊感的精神漩渦,讓注視者無法移開目光,繼而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龐大的白王氣息擴散而出。

    君臨天下,小妖本能地從四方奔波而來,卻遠遠地不敢靠近。

    白淵熟悉了一下雙翼,然後展翅飛起,巡遊在血脈長河的上空。

    沒多久,血脈長河裡一陣波動,一個氣質高冷的年輕道姑出現在了血脈長河的大地上。

    道姑身側站著一個披頭散髮、身長三十餘米的詭異女子,這女子雙手撐地,協同雙腿,宛如獸類一般的四肢,在地上緩緩爬著,而粗壯有力的黑紋長尾從她身後探出,在緩緩抽動。

    女子裹著「黑衣」,但細細看,那卻不是「黑衣」,而是宛如瘟疫一般的骯髒的毒素病菌,在自發的有生命的蠕動著。

    三隻詭異的「黑鳥」蹲在她身上,細細看...那三隻「黑鳥」也不是黑鳥,而是由毒素病菌組成的鳥狀存在。

    可這些鳥狀存在卻宛如完整的構成...

    那是三個蟲巢。

    只不過,是鳥狀的蟲巢。

    此情此景,只令人不寒而慄。

    隨著這女子的出現,血脈長河再度翻湧起來,加上之前白淵出現時帶來的翻湧,簡直要激蕩起巨浪。

    這種長河的「興奮」帶動了群妖的「興奮」。

    低品類血脈的古妖甚至不敢靠近,而中三類的古妖則是開始自發地圍聚起來。

    母王一脈的古妖向著那身長三十多米的黑衣女子奔去,白王一脈的古妖則向著白龍身下的大地圍攏而去,隱約之間形成了某種對峙。

    白淵飛得高,看得遠,一瞬間就看到了那黑衣女子。

    諸多記憶隨之浮現而出。

    那三十多米長的爬行黑衣女子,正是古妖文明「四聖類」之一的「母王」。

    如同古妖文明咒念發音為撒納吐司,白王發音為拉格納露,母王也有這樣的音譯名。

    她叫...金絲爾特。

    而就在看到母王的一瞬間,一種莫名的恐懼從白淵心底升騰而起。

    白王...居然是害怕母王的。

    隨之浮現的是各種慘痛的回憶。

    ————

    陰沉而恐怖的夜色里,原始的林子崔嵬而陰森,

    母王詭異而迅捷地竄動其中,宛如移動的蟲族巢穴,周身充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

    無論是瞳孔里,鼻孔里,嘴巴里,耳朵里,還是身體里,一切地方都是詭異的蟲子...

    那三隻黑鳥則是三種特殊的「飛行類蟲族」的聚合體。

    它們看起來小巧玲瓏,但振翅高飛時,卻能膨脹到遮蓋蔽日的程度,就宛如過境蝗蟲般恐怖。

    因為過多的蟲子,白王面對母王簡直被完克。

    很簡單...

    白王要對戰,那就要將人拉入夢境。

    即便在夢境中,也需要找到夢境,然後再針對這個夢境進行攻擊。

    可是,母王是一個即便連周身的蟲子都有夢境的存在。

    當白王想要精準地把母王拉入夢境,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這就好比,讓一個普通人在無數的沙子里找到某一粒沙。

    當然,白王也能通過無差別範圍沉睡將母王拉入夢境。

    但問題又來了...

    當白王在夢境世界看到母王時,它會看到無數的夢境球堆疊在一起...

    它想要找到母王的夢境,簡直如大海撈針。

    要知道,母王可不是任由別人攻擊的泥人兒,當白王攻擊母王時,母王也會發動她的攻擊...

    那是一種強烈而可怕的毒素。

    白王會被那毒素給追著逃...從而被迫解除夢境。

    在這樣的戰鬥里,白王消耗極大,母王卻消耗極小,這是完克。

    所以...在「白王」拉格納露的記憶里,堆滿了對於「母王」金絲爾特的恐懼。

    ————

    這恐懼從記憶里生出,直接奔襲向白淵的靈魂,讓這頭聖潔而夢幻的白龍有些雙翼發冷的感覺。

    可這股寒意才裹著他的靈魂,就直接被他靈巢中的那灼炎般的深紅給輕易撕裂了。

    白淵靜靜俯瞰著那快速爬近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也抬頭看著幻鱗的白龍。

    「拉格納露,好久不見。」

    嘶啞的聲音清晰地傳遞而來。

    白淵道:「金絲爾特,你這骯髒的母蟲子居然也來到了人間,離我遠點!!」

    白王和母王的關係顯然不好。

    而白淵說這樣的話也是有恃無恐,因為血脈長河裡無法打鬥。

    同時,他只有這樣,才有足夠的行動邏輯來搶回他的「子民」。

    「黑衣」女子仰頭,瞳孔里快速飛舞著各種恐怖的蟲子,繼而用嘶啞的聲音冷笑道:「作為觀察者,就該有觀察者的樣子,你這樣的存在,根本就不該躋身入四聖類。」

    雙方怒目相對,劍拔弩張。

    道姑則是悠然地壓著太極長劍,走到雙方中間,微微抬頭,調笑道:「小寶貝兒,就在天上和我說話嗎?」

    白淵收斂雙翼,落在了地面。

    「黑衣」女子頓時往前快速爬來。

    白淵也毫不示弱地在低空往前飛去。

    一副下一刻就要打起來的樣子。

    就在雙方即將動手時,道姑張開雙手,左手掌對著母王,右手掌對著白王。

    她痛心道:「你們都是我的小寶貝兒,不要打......」

    說罷,她一揮手。

    長河裡掀起一波血浪,在半空里化作血罩,籠覆三人。

    顯然,道姑擁有著對血脈長河的絕對支配力。

    罩子里...

    道姑柔聲道:「金絲爾特,不許你欺負拉格納露。」

    母王聞言,微微垂首,散亂的長發遮蔽臉龐,顯出某種陰森,但她願意垂首和沉默,便是某種默認。

    道姑嘆息道:「十多萬年前的上古,萬古識海與人間的通道才打開,我們才得以蠱惑人類,讓他們以香火祭拜...從而引領我們降臨人間。

    但隨著我們降臨的,還有許許多多恐怖的文明。

    那些文明強大而詭異,我古妖文明在其中遠遠算不上什麼。

    但是,或許是天道欲大盛我古妖文明,所以賜予了我古妖與人類前所未有的契合度,甚至誕生了戎朝。

    天有所贈,必有所虧。

    我古妖卻止步於四品境界,而無一得以突破三品。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金絲爾特和拉格納露。

    你們為什麼不能放下太古時候的恩怨,而好好合作呢?」

    她說著說著,竟是開始抽泣起來,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母王嘶啞著聲音道:「偉大的撒納吐司,是我魯莽了...」

    白淵瞥了一眼那正散發著茶味兒的道姑,也輕聲道:「抱歉,偉大的撒納吐司...」

    道姑抬起頭,快速上前幾步,牽起了白淵的「龍爪」,然後又對母王招了招手。

    三十餘米的女人也爬了過來。

    道姑伸手又牽起母王的手,然後拉著將之和龍爪緊緊握在了一起。

    白淵有一種嫌棄無比的感覺浮現出來。

    母王也是十分地不屑。

    道姑露出甜甜的笑容道:「就這樣,金絲爾特,拉格納露,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今後要好好相處,不可以打架哦~~」

    母王嘶啞著應了聲。

    白淵也點點頭。

    道姑這才問:「拉格納露,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才來到血脈長河呢?」

    白淵道:「偉大的撒納吐司啊,即便我,睿智而冷靜的拉格納露作為觀察者,但卻也聽到了母王想要為我白王一脈的子民種下奴紋的消息。

    我,睿智的、聰慧的拉格納露,絕對無法允許自己的子民成為奴隸。」

    道姑愣了愣,她是真沒想到白王過來是為這事,她還以為白王是來要修鍊資源的。

    她問:「睿智冷靜的拉格納露,你是為了哪個小傢伙呢?」

    白淵道:「周圖。」

    道姑顯然對這些傀儡的信息了如指掌,她嘻嘻笑道:「喲,是雲泰城的那個小東西呢...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福緣,能夠和你認識。

    這樣吧,我免了他的奴紋,好么?」

    白淵道:「偉大尊敬的撒納吐司啊,雖然我是睿智冷靜聰慧機靈的拉格納露,雖然我拉格納露只想著在這文明的黎明晨輝中泡上一杯人類的茶水,然後......」

    道姑打斷他,道:「直說。」

    白淵道:「然後看著茶水升騰的熱氣,帶著我的雙眼還有我的心靈與大腦,去往三山四海,然後,我要用雙眼去觀察,用......」

    道姑一把抱住他的龍爪,柔聲道:「哦,拉格納露啊,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願意讓所有的白王子民免於勞逸。

    但是,你能讓我見見么?

    畢竟,這一世,我們還未真正地見面。

    讓我知道你是誰,讓我看到你的樣子,讓我找到你...好不好?」

    母王在後面冷哼道:「你們白王一族不願奴役其他存在,那就什麼事都別管好了,那些傀儡不過都是工具,只有在我手裡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用。

    到時候可不止我們古妖文明要用,還有其他文明也需要使用。

    拉格納露,你若是願意管事,我也不想摻和你們白王一脈,可是...你願意么?」

    白淵地下龍頭,微微思索著。

    這種情況他其實考慮過,那就是交易。

    道姑放權給他,可是他必須和道姑建立進一步的關係,而不能藏在暗處。

    若是放在之前,他或許還猶豫,但現在...這卻剛巧了。

    項奎,作為白王親和度為十的存在,已經被很多古妖懷疑了。

    他即便再如何地藏著掖著,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

    而當初無情假扮的他就能夠代替他去往神靈王朝,還不被發現,這就說明了太陽塔文明的【三相聚合】的許可權有多高。

    即便是四品的噩夢也只隱隱猜到項奎是白王,卻無法猜到項奎是他白淵變化之後的模樣。

    既然如此...

    諸多念頭閃過。

    白淵點了點龍頭,道:「我願意與你見面。」

    道姑開心地抱著她,柔聲道:「這才是乖孩子,你放心吧...所有的奴紋都交給你來安排...但是,你會發現即便是你來安排,卻依然需要種下奴紋。

    因為那些傀儡並不是我古妖文明所獨有的,許多文明都需要通過奴紋去控制他們。

    這件事,我也沒有辦法。」

    白淵默然了下,他知道事實確實如此,之後...會有無數的麻煩接踵而至。

    緊接著,他又道:「白月國內有許多崑崙國實驗室,我想它們撤出去。」

    道姑愣了愣,繼而微笑著抱著他的龍爪,似乎已經猜測到了白王的身份。

    母王卻冷哼道:「我母王一脈的實驗,不過用了些小傢伙,那些小傢伙只是偽白月國民罷了。」

    道姑也輕聲道:「拉格納露,崑崙和戰神兩國的古妖都少,比不得白月國...

    你總不能讓他們去外面做實驗吧?

    而且,崑崙的古妖們也只是在拿你們白月國的三品公民做實驗...」

    白淵道:「不行。」

    母王往前爬了兩步。

    道姑急忙攔在兩者中間,然後道:「這樣吧...白月國的主道,誰都不可以去破壞,可是...在看不見的地方,那就和之前一樣吧...」

    母王冷冷地退下。

    白淵知道...也只能這樣了。

    不過,這樣也好。

    古妖們的矛盾越深越好。

    長期以往,崑崙國和白月國的矛盾...即便撒納吐司也攔不住。

    ......

    片刻后。

    道姑騎著白龍飛在血脈長河上空。

    「喲,小寶貝兒,我就說怎麼會有一個與白王親和度為十層的小傢伙出現呢,原來就是你呀...那我倒是放心了。

    現在你在青丘好好修行吧,需要什麼資源直接動用白月國的。

    但是,你的身份暫時不要暴露。

    當你還未恢復實力前,若是被其他古代文明知曉,它們...說不定會來刺殺你。

    萬古文明之間...可從來不是多和平的狀態。

    只不過在數萬年前的那一次大交鋒后,收斂了許多而已。」

    白淵靜靜聽著,帶著道姑兜風一圈后,又回到了原地。

    道姑抱著他的龍爪又親密地蹭了蹭,然後抓出一個玉簡丟給他,道,「主奴紋的使用方法在裡面,既然你不想讓那些傀儡被母王掌控,便自己掌控吧。

    在掌控后,若是有些文明的存在問你索要奴紋...你...也要量力而行,最好不要得罪他們。

    即便如今在皇都主持事務的小夢三,也最好小心一點。」

    白淵鄭重地點點頭。

    隨後,兩人分道揚鑣。

    白淵長舒一口氣。

    「白王的身份還真是好用,在知道我就是項奎后,撒納吐司連見都不見我了。

    不過...後面的麻煩又來了。

    無論如何,我還是用無名的身份去試一試周邊那些神秘勢力吧。」

    「白王招惹不了他們,那我就用無名去試試這萬古文明的水...究竟有多深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

    想到即將面對各種詭異的文明,白淵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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