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怪物放棄了追蹤？」

「反正我沒有感應到它，你呢？」

「我——」

李伯塔斯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和脖子。

沒有汗。

「我也沒有感應到危險。」李伯塔斯道。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建議卡展示在柳平面前。

只見卡牌上畫着一個圓圈，圈中兩個小人並排朝前奔跑着。

下面寫着一行字：

「安全範圍。」

柳平看着建議卡，思索道：「這是十二小時前抽的卡牌，表達的意思應該是在一定範圍內我們是安全的。」

「對。」李伯塔斯道。

「但我們真的安全嗎？」柳平追問道。

「永夜之中，當然不會是安全的，只不過我們在當前範圍內，確實是安全的。」李伯塔斯道。

柳平陷入沉思。

許久，他開口道：「你能不能就某件具體的事情，朝建議卡徵詢意見？」

「那很耗費精力，一旦那樣做，我將在三十六小時內無法抽取建議卡。」李伯塔斯道。

「那麼……我還是想嘗試一下。」柳平道。

「為什麼？怪物不是已經離開了嗎？」李伯塔斯不解道。

柳平輕咳一聲，說道：「我們打個比方，假如我是那個怪物，你猜我會怎麼做？」

「嗯？你會怎麼做？」李伯塔斯問。

「當我連續幾次靠近之後，都被定在原地之後，我就會意識到這樣干不行，我會暫時離開——遠遠的離開去干點別的什麼事兒，慢慢等待機會。」

柳平指了指李伯塔斯，說道：「而這個我故意離開的時間段里，你就會產生安全的感覺，因為我確實放棄了跟蹤和追擊。」

李伯塔斯接話道：「但其實你隨時可以追上來。」

「對。」柳平道。

「你真陰險。」李伯塔斯嘆道。

「我們只是假設我是那個怪物，畢竟這跟你我的性命有關，不可馬虎。」柳平道。

李伯塔斯攤手道：

「你想問建議卡一些什麼問題？既然怪物都走了，你再怎麼問建議卡，它都只會給出你類似於剛才那樣的答案，因為我們是安全的。」

「我們是安全的……」

柳平重複了一遍，壓低聲音道：「你發現了沒有，當我召喚來一名100級的職業者時，那個怪物是突然出現在我們前方的。」

李伯塔斯回想了一下，點頭道：「是的。」

「所以，我想我們應當回到建議卡給出的第一個相關建議。」柳平道。

「什麼？」李伯塔斯問。

柳平的目光變得深邃，輕聲道：「你問它，我現在能不能把安德莉亞放出來。」

李伯塔斯一怔。

是啊。

在最開始，建議卡顯示的建議是一個「不要超過15級……」的提示。

而那個怪物在看到自己和柳平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你們太稚嫩了，吃起來沒什麼意思……」

是的。

假如怪物有心避開的話。

自己和柳平是安全的。

可是——

假如，15級之上的安德莉亞出現，她會有危險嗎？

如果她有危險。

那麼第一張卡牌的建議就依然成立。

——在三天兩夜之後，那個建議依然屹立不倒。

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怪物並沒有走遠。

或者說。

這裏依然是那個怪物的地盤範疇。

李伯塔斯看着柳平，抬起手，豎了豎拇指：

「我開始明白為什麼整個國度的人都沒看出端倪，你卻能看出序列的問題了。」

「在永夜之中，我們只是螻蟻，必須十分小心才有活下去的機會。」柳平嘆息道。

李伯塔斯閉上眼，無聲的念叨了幾句，伸手從虛空中輕輕一抽。

一張卡牌被他抽了出來。

「好了，抽出這張具體指向性的卡牌，我在三十六個小時內無法抽取任何卡牌了。」李伯塔斯道。

「你問的什麼？」柳平問。

「我問安德莉亞能不能與我們同行。」李伯塔斯道。

他將卡牌翻轉過來，正面朝上，顯示在自己和柳平面前。

只見卡牌上只有一行小字：

「不要讓安德莉亞出現。」

不要出現——

安德莉亞不能與兩人同行，也就是說——

那個怪物一定還沒走遠。

一旦有15級之上的存在出現，怪物就會立刻趕來，把對方化為果實吃掉。

李伯塔斯臉色發白，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喃喃道：

「太狡猾了……我完全沒感應到……」

柳平站起來，來回走動。

在那個怪物面前，連100級的職業者都毫無反抗之力。

自己和李伯塔斯要怎麼辦？

諷刺的是，自己和李伯塔斯連15級都沒有，所以那個怪物其實沒怎麼上心，也不願意把兩人化為果實。

興許對於怪物來說，將兩人化為果實所消耗的力量，遠遠超過了吃下兩人所帶來的收益。

所以建議卡才提醒不要超過15級！

柳平忽然望向虛空。

虛空中，那個代表着「英靈召喚」的圖標依然懸浮不動。

柳平想了想，默道：

「序列，放棄『英靈召喚』這個能力，它在永夜之中不實用。」

圖標瞬間消失，一行燃燒小字隨之浮現：

「已放棄該能力。」

柳平道：「其他能力項呢？你還在挑選？還沒選出來？」

又見一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

「第一，選項實在太多，成千上萬，一時無法抉擇；」

「第二，能在永夜中實用的能力需要仔細斟酌，一時無法抉擇；」

「第三，能適應你個人成長方式的能力需要一一對比，一時無法抉擇。」

柳平想了想，說道：「你這樣拖着也不是辦法，不如我跟你一起選——就像試用『英靈召喚』一樣，如果真的好用，我們再決定留下它。」

序列陷入沉默。

好一會兒，一行燃燒的小字緩緩浮現：

「你確定要親自挑選？」

柳平道：「實踐出真知。」

好幾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收到，從此刻起，你將親自挑選序列的各項功能。」

「注意，這屬於個性化定製模式。」

「——你給的『愚者』核心卡牌太多了，理當享有這樣的權力。」

所有小字消失，只剩下最後一行燃燒的小字浮現：

「請描述一項你需要的序列選項。」

「有沒有直接逃脫怪物追殺的序列選項？」柳平問道。

「有。」序列道。

「是什麼？」柳平問。

「白日做夢。」序列道。

它進一步解釋道：「本序列只提供規則方面的成長輔助能力，無法直接幫你逃跑，又或者你可以等待本序列再次進化后，看看有沒有類似選項。」

柳平嘆口氣。

再次進化。

那需要進入錫蘭王國遺跡，去跟過去時代的囚徒搶奪「流亡之地」序列卡牌。

也就是說——

現在是沒法子了。

李伯塔斯忽然出聲道：「柳平，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麼？」柳平問。

「我們離開『愚人』序列之後……要怎麼升級？」李伯塔斯問。

柳平一怔。

對啊，如果不再支付魂力給『愚人』序列，自己和李伯塔斯如何升級？

「坦白說，我自己有些提升實力的方法，但這些方法都彷彿缺了點什麼。」李伯塔斯道。

「我們原本的進階方式都缺乏了神秘側力量的加持，所以你會有這樣的感覺。」柳平道。

他望向虛空，默道：「有沒有什麼能提升等級的選項？」

一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

「有。」

「當前提升等級的方式有以下幾種:」

「1、探索式升級法：你發現的一切都可以為你提供升級的要素；」

「2、戰鬥式升級法：你戰勝的一切敵人都將化為魂力，為你提供升級的要素；」

「3、卡牌收集法：你每收集一張卡牌，本序列都將根據卡牌的等級為你提供升級的要素；」

「請選擇。」

柳平迅速看完，一揮手道：「不必選了，我都要。」

「你確定？」序列問。

「把它們糅合成一個選項，當我在探索時，用探索升級法；當我戰鬥時，用戰鬥升級法；收集卡牌時就用卡牌收集法。」柳平道。

「那麼這就帶來了一個問題，你暫時還沒有收集卡牌的能力。」序列道。

柳平道：「所以第二項功能，就是收集卡牌。」

序列略一沉默，顯示出一行小字：

「正在生成。」

數息之後。

兩個全新的圖標出現在柳平眼前。

第一個圖標上畫着一個朝上的箭頭，旁邊寫了一個數字「3」。

——這就是升級法了。

第二個圖標上畫着一張空白卡牌，當柳平注視卡牌，兩行小字冒了出來：

「一切可收集之物都會產生醒目的力量標識。」

「收集萬物之時，它們必須是無主的，又或你得到了主人的同意；收集眾生時，你必須徵得對方的同意。」

「——這是比你原先更高級的收集卡牌法。」

柳平握了握拳。

很好——

這樣一來，不僅自己有了升級法，而且李伯塔斯也有了。

「序列，你的第三項功能我也有想法了。」柳平道。

「請描述。」序列道。

「你之前就有的那一項『英靈之主』——它可以提升卡牌的實力，在你完成超進化之後，它應該也有所提升了。」柳平道。

「確實如此。」序列道。

第三個圖標浮現在虛空中——

只見這個圖標上顯現出多重的模糊影子。

當柳平注視它，它的旁邊冒出來一行行小字：

「1、你的卡牌將以你升級的方式進行升級；」

「2、當你的卡牌提升等級之後，也會幫助你略微提升實力。」

「——這是序列超進化后的加強版『英靈之主』。」

下一秒。

一行燃燒的小字浮現在柳平眼前：

「你貢獻了『愚者』的核心套牌，已經使本操作界面產生了超進化。」

「本操作界面的所有力量已具現為三種功能：」

「1、三分升級法；

2、收取卡牌；

3、英靈之主。」

「——本序列的選項已經固定下來。」

「當你獲得更多的煉獄與永夜核心卡牌之後，本序列將再次進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