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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娘子不是妖 - 第249章 對朱雀使的刁難!字體大小: A+
     

    陳牧倒不是真的想占對方便宜。

    他只是想測試一下兩人純潔的友誼此刻處於什麼狀態。

    從他抓取對方衣服到被這女人震飛出去的結果來看,顯然陰冥王沒把他當做可深入交流的朋友。

    不過能讓他抱一下,說明友誼的基礎還在。

    值得繼續培養。

    進入屋子的孟言卿看到躺在地上的陳牧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扶起他,美眸瞪着床榻上的陰冥王,極其不善。

    可惜戰鬥力為零的她也只能用眼神來嚴厲譴責對方。

    「沒事,我原諒她了。」陳牧擺手說道。

    陰冥王也懶得看他,轉過身子繼續睡覺,在薄衣的襯托下,優美的曲線宛若起伏的波浪,勾著幾抹風情。

    陳牧皺眉:「這是我跟言卿的床,你沒地方去嗎?」

    「眼瞎?這麼一大片地方空着看不見?」

    混血美女抬起纖巧精緻的玉足點了點床榻內空出的位置,「你們睡裏面,隨便做什麼都行,就當我不存在。」

    「……」

    陳牧很無語。

    這女人又犯了什麼神經,能不能正常一點。

    於是他抱着孟言卿睡到了里側。

    床鋪雖然不是很大,但陰冥王和孟言卿的身材本身就比較苗條,所以三個人睡下倒也不顯擁擠。

    陳牧當然是睡在中間。

    沒別的想法,就是不希望小老婆言卿被對方佔便宜。

    哪怕對方是女人也不行。

    「最好別碰我,雖然我沒有紅竹兒那樣的毒術,但也懂一些門道,如果不想變成太監就老實點。」

    陰冥王背對着他,慵懶的聲音帶着幾分認真的警告。

    剛要裝作不經意探手去觸碰對方玉背的陳牧,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摟住了溫潤的美婦。

    「我對你沒興趣。」

    陳牧抱緊了美婦,感受着懷中的軟玉溫香,輕聲問道。「那個血石你放在法越寺的石像後面了嗎?」

    昨晚陰冥王答應幫他揪住那位陳壇主。

    所以陳牧把那塊雞血石交給了她。

    有陰冥王這位潛藏能力極強的高手幫忙,哪怕對方再謹慎也不可能起疑心。

    「嗯。」

    女人用鼻腔發出了懶散的聲調。

    陳牧問道:「有沒有什麼發現?」

    女人回答道:「沒有,一切都很正常,既然不確定那位陳壇主什麼時候會去看那塊石頭,那我們等著便是,等三天後我再去羅漢殿看看。」

    「麻煩你了,回頭請你吃油條和荷包蛋。」

    陳牧感激道。

    他低頭親吻著孟言卿光潔的額頭,想了想又問道:「我忽然很好奇,你的真實名字叫什麼?」

    「關你毛事。」陰冥王冷哼道。

    聽着對方冷漠的聲音,陳牧不由皺眉:「你該不會也來大姨媽了吧,怎麼感覺今天好像誰都欠你錢似的。」

    難不成被薛采青兩次破防后,變得憂鬱起來了。

    陰冥王沒有回應。

    她雙手疊在一起枕在俏臉上,眯起眼睛開始睡覺。

    看着陳牧吃癟的表情,孟言卿抿嘴一笑,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那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面對曾經這位『前夫』,她如今變得釋懷了很多。

    從剛開始的迷茫、震驚、憤怒、厭惡,又到慶幸、喜悅、釋懷……短短日子裏,心緒經歷了無數變化。

    如今想想,若不是陰冥王,她還是要嫁給其他人。

    生活軌跡必然也會偏向別處。

    那時候陳牧只是一個純粹的陌生人,兩人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她也不會有小萱兒那般可愛的女兒。

    至於張阿偉……沒有就沒有吧。

    或許命運並非是在跟她開玩笑,而是安排了她最好的歸宿。

    「曼迦葉。」

    沉默了良久,陰冥王幽然的聲音響起。

    陳牧面色奇怪:「有姓『曼』的嗎?你該不會隨口胡謅的吧。」

    女人不想理睬他,懶得回應。

    陳牧笑了笑,將臉頰埋在孟言卿的脖頸內深深嗅了一口香氣,輕聲感慨道:「海水閻浮幾變遷,天龍八部散如煙。世尊終墮泥犁去,迦葉拈花一莞然。你這名字,該不會是和尚起的吧。」

    曼迦葉忽然轉過身來,還未熄滅的燭光下,那雙魅惑十足的眸子倒映着明亮的動人波光。

    獨特頗有風情韻味的絕美混血臉頰,讓孟言卿也一時看痴了眼。

    曼迦葉伸出精巧嫩玉般的酥手,輕撫著陳牧臉頰,柔柔說道:「小弟弟,這種勾搭女人的方式對姐姐是沒用的,知道姐姐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嗎?」

    陳牧好奇問道:「什麼類型?該不會喜歡渣男吧,我可不是這種人。」

    「姐姐不喜歡男人。」

    「可你也不喜歡女人啊。」

    「有關係嗎?為什麼非得喜歡一個?」曼迦葉笑容多了些許玩味,「若你真想玩我,那姐姐給你指條明路。」

    「沒興趣玩你,不過我想知道明路是什麼?」陳牧問道。

    曼迦葉嗓音柔媚:「兩條明路,要麼讓白妹子跟我睡一晚上,要麼你把薛采青那個臭女人給睡了。」

    「滾!」陳牧翻了個白眼。

    他翻身將軟酥的孟言卿緊緊抱在懷裏,冷聲說道:「我就算去西廠當太監,也沒興趣玩你這個渣女。」

    「呸,渣男!」曼迦葉回了一句。

    「渣女!」

    「渣男!」

    「……」

    ——

    半痕新月斜掛在西天角上。

    銀色的月光白得耀眼,就如美麗寡婦身上的喪服,凄艷中帶着幾分哀婉與惆悵。

    東州城。

    在一座名為『迎客』的豪華酒樓內,正在進行一場酒宴。

    酒宴內一片熱鬧,歌舞靡靡。

    東州知府大人杜辟武、通判於醜丑、緝事務掌刑官閆寒炆、雲征王季桑海……等一眾大小官員位於酒桌前。

    雖然表面大家看起來其樂融融,暢飲交談。

    但眾人的目光卻時不時落在主座上的一個女人,眼神複雜,有愛慕、尊敬、憎恨、厭惡、漠然,但更多的則是畏懼。

    坐在上首的女人帶着一張銀白色的朱雀面具,嬌美動人的身形掩於黑袍之人。

    一雙眸子透著寒意,宛若萬年不化的冰雪。

    那雙芊芊玉手此刻正摩挲著一個木雕人偶,雖然人偶極為醜陋,但女人偶爾看向它的目光卻頗為溫柔。

    這女人自然是剛來東州的朱雀使白纖羽。

    木雕是陳牧刻的。

    雖然丑,但畢竟是夫君送她的第一件禮物。

    本來一直放在卧室里,但這次白纖羽出發時順手帶上,當是緩解對夫君的思念。

    「朱雀使大人,下官敬您一杯。」

    東州通判於醜丑看到知府大人遞來的眼色后,忙起身卑躬笑道。

    朱雀淡淡道:「一路勞累本官身體有些不適,不便飲酒,也不便飲茶,還望於大人莫要介意。」

    「不敢,不敢……」

    於醜丑雖有不滿,但也不敢表露出來,訕笑道。「此次酒宴辦的有些倉促,委屈了朱雀大人,若有招呼不周還請大人見諒,明日下官一定好好辦一場晚宴,到時再邀請……」

    「不必了,本官來這裏是做正事的,若只是談天酒地,太后她老人家何必派我前來?」

    朱雀使眸光浮動着幾分冷意。

    此話一出,其他官員臉上神情也是有些尷尬。

    沒料到傳聞的冷血無情朱雀使,竟真的這般不留情面,不講官場規矩。

    知府大人杜辟武見狀,打了個哈哈:「朱雀大人初來東州便如此心憂百姓安危,讓我等為之敬佩。」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

    「朱雀大人不必擔心,前些日子那些天地會反賊已經被我等剿滅,明日便將犯人交予您進行審問。」

    「太后她老人家其實多慮了,區區反賊不足為懼。」

    「朱雀使大人請放心,下官一定配合您審問犯人,將其他天地會餘孽挖出來。」

    「……」

    面對眾人之言,朱雀使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冷諷,隨手拿出一沓文書寒聲道:

    「八月十日,釧河縣縣令死於一起民事糾紛中。八月十五日,北縣胡家村有二十九名天地會外圍成員組織扇動民眾進行造反。八月十七日,東州城禾柳街出現無數天地會宣傳標語,甚至還有改造的兒歌流傳。八月二十三日,宣和軍陳校尉在抓捕天地會反賊時,中毒死於家中……」

    嘩啦!

    文書被扔出去,如雪花般散開落在酒宴中。

    望着面面相覷不再出聲言語的眾官員,朱雀使微微俯前身子,以一種壓迫式的姿態冷冷說道:

    「這就是你們清剿反賊的成果?」

    大廳內靜悄悄的。

    知府杜辟武臉上還殘留着笑意,但眼裏卻是一片陰霾。

    其他人也是神情各異。

    有幸災樂禍的,有冷笑譏諷的,有面露期盼的,也有漠不關心的。

    東州西廠緝事務掌刑官閆寒炆拿起手帕,擦了擦唇角上的油漬,皮笑肉不笑道:「朱雀大人,若天地會那麼好剿滅,為何還能存活這麼久呢?」

    他雖然是閹人,但說話卻中氣十足。

    再配上粗獷的外貌,乍一看倒像是個土匪頭子。

    而他以前也確實是土匪頭子。

    五年前乾元州天行山一帶匪寇橫行,朝廷出兵剿匪,當時還是山寨大王的他東躲西藏,逃到大雲州內。

    時來運轉之下,偶然救下了雨少欽的一位親信,從此平步上青雲。

    剛開始是大雲州的緝事務掌刑官,但兩個月又調任到了東州,憑着過硬的手腕和背景在東州紮下根基。

    「閆公公的意思是……我大炎王朝里的官員都是廢物?」

    朱雀使美眸盯着對方。

    「當然不是。」

    閆寒炆笑道。「想當年東州可是天地會的本營所在,反賊猖狂,可最後還不是在我大炎圍剿下成為如今的喪家之犬?

    只是犬終究是犬,也是會咬人的。這麼多年未能平復天地會,是這條狗太狡猾,絕非三兩日就可解決。

    朱雀使大人來東州的次數不多,自然不了解天地會有多狡猾難剿。

    東州能有如今這般太平盛世,是太后和陛下英明有方,也是我東州各官員盡心努力的結果,而非朱雀使大人說的那般不堪。

    倘若真如朱雀使大人說的那樣,恐怕現在您看到的就是另外一出景象了。」

    聽完閆寒炆綿裏帶針的嘲諷話語,朱雀使美眸幽冷。

    她掃視了一眼大廳內的人,忽然想起什麼,對閆寒炆說道:「有一個叫葛雲泰的人,不知閆大人認識嗎?」

    閆寒炆一怔,笑着說道:「他是我的屬下。」

    「身體怎麼樣了?」白纖羽很關切的問道。「沒受什麼內傷吧。」

    閆寒炆瞳孔微微收縮,看向朱雀使的目光極為淡漠:「他的傷,莫非是朱雀使大人賜予的?」

    白纖羽也不否認,點頭說道:「沒錯,那天我正在茶攤喝茶,結果遇到一挑事的,於是我便出手教訓了一頓。後來我才知曉,原來那是閆大人的手下,真是不好意思。」

    白纖羽所說的,是青玉縣穆香兒一案的那位葛公公。

    當時葛雲泰前來救牢房裏的穆二河,而過程中對陳牧一頓辱罵和威脅。

    結果在回去的路上,被白纖羽一頓胖揍。

    此時提及,卻別有一番意味。

    聽到白纖羽的話語,閆寒炆縮在衣袖裏的拳頭微微攥緊。

    沉默數秒后,他臉上多了一弧笑容,淡淡道:「既然他不長眼衝撞了朱雀使大人,那是他活該,朱雀使大人沒有取他性命,已經是他的福氣了,改日若有時間,我帶他親自來跟大人您道歉。」

    閆寒炆起身道:「朱雀大人,諸位同僚,本官還有事務在身,就不陪你們了,告辭。」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大廳,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覷。

    ……

    一場酒宴,終究以不歡而散的方式結束。

    回到知府大人安排的小院內,白纖羽屏退冥衛,進入房間換了身衣服,才前往客廳。

    客廳內只有青蘿一人,其他兩女被安排到了別院。

    「姐,你臉色不太好啊。」

    青蘿關切道。

    白纖羽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神情冰冷至極:「這東州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我們有可能遇到麻煩了。」

    「啊?不會那麼嚴重吧。」

    青蘿滿臉擔憂之色。

    白纖羽揉了揉眉心,思索半響后笑道:「倒也不用太過擔心,好歹大家也是同朝官員,不到生死關頭是不會撕破臉皮的。」

    青蘿點了點小腦袋,輕嘆了口氣。

    幸好沒讓姐夫來。

    望着桌上的一個捏麵人偶,白纖羽好奇拿起來:「這是你捏的?跟夫君還挺像的,你這丫頭手還真是巧。」

    青蘿得意一笑:「不僅好看,而且還防水。」

    看到小丫頭眉梢里藏着的媚色,白纖羽重重拍了下桌子,皺着眉神情冷淡道:「你這丫頭一天天的能不能正經一點,有點羞恥心好嗎?」

    「我……我很正經的,跟姐夫一樣正經……」

    「行了,趕緊去休息,這面人偶我沒收了。」白纖羽冷冷道。

    「哦。」

    小丫頭癟著小嘴,悶悶不樂的離開了大廳。

    ……

    次日清晨,正準備做早膳的青蘿,在垃圾堆里看到了自己精心捏制的面人偶。

    已經泡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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