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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娘子不是妖 - 第218章 雪怡姑娘!字體大小: A+
     

    江褶子是基佬。

    這是在鎮魔司內公認的事情。

    無論是男人或是公妖他都有興趣,但唯獨對女人沒興趣,尤其是漂亮女人,特別沒興趣。

    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少女。

    很漂亮的少女。

    長得明眸皓齒,冰肌玉骨,一身粉色裙子。

    纖細的腰肢可堪一握。

    尤其是腦後的雙馬尾,更是襯托出了她的青春俏麗,自有一股靈動神采從中煥發而出。

    只不過少女被綁在椅子上,周圍貼著壓制妖力的靈符。

    「混蛋,放開我!」

    蘇巧兒漲紅著精緻的小臉,那雙平日里溢著靈韻笑意的眼睛滿是憤怒,以及深藏著的几絲……惶恐不安。

    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被眼前這個人抓來后便一直關在這個密室中。

    雖然對方從來沒對她做過什麼,而且還表現出一副很厭惡的樣子,但少女內心還是很恐懼的。

    「今天陳大人來找你了,他以為是我抓了你。」

    江褶子臉上沒有了白日的那副猥瑣表情,反而很陰沉,像是陰天的黑雲,嘴角抿著一抹狠笑。

    他拉著一張椅子坐在蘇巧兒面前。

    椅背朝向少女。

    雙手搭在椅背上,將下巴擱在帶有傷疤的粗糙手背,淡淡道:「但其實……真是我抓了你。」

    陳牧?

    蘇巧兒美眸綻放出光彩,但隨即又黯淡下去。

    既然這個男人出現,說明陳牧並不知道她被抓在這裡。

    望著少女眼中的變化,江褶子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可不止他一個,真真假假實在難辨。本來抓的就是你,結果那條黑蛇幫我打了掩護。

    它的雙馬尾辮是我給弄的,它身上的裙子是我給找的,雖然它也跟我一樣也是個……喜歡男人的物種。

    但我卻覺得噁心,你知道為什麼嗎?」

    江褶子隨手撩起蘇巧兒的一根馬尾,但隨即他皺了皺眉,暗罵了一聲,將手用力在衣服上擦了擦。

    彷彿是沾染上了什麼噁心的髒東西。

    又或許是覺得擦不幹凈,前往角落的一隻舊水桶里洗了洗手,才重新坐回椅子。

    「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

    江褶子努力擠出一絲很親和的笑容,淡淡道。「因為它不像個男人,給不了我那種想要的快樂。

    沒辦法啊,為了把那位斷案如神的陳大人矇騙,我也只能忍著噁心演一齣戲,但結果來看……很完美嘛。

    人人都知道我抓了一個小蛇妖,卻不知道我抓來的本就是你。」

    聽著男人神神叨叨的話語,蘇巧兒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想要掙脫,卻被鎮妖符死死壓住。

    「別動,別動……」

    江褶子想要摁住少女肩膀,但手剛伸到一半,想了想,又拿出一個獸皮手套戴上,摁住蘇巧兒的香肩。

    「你要是現在出去,你絕對死定了。」

    江褶子語氣多了幾分溫柔,「我不會騙你的,我這是在保護你。」

    「呸!」

    蘇巧兒本就是小脾氣性子,怎麼可能被對方三言兩語忽悠,除非對方是陳牧這個大色狼。

    江褶子側頭躲開少女的唾沫,抬眸也來的神情極端陰沉。

    他站起身來,淡淡道:「我就是一個打工人,聽別人的吩咐而已,你討厭我,恨我也沒意義。等時間一到,要麼我得到命令放你出去,要麼……我殺了你。」

    「死變態!」蘇巧兒脆聲罵道。

    唰!

    江褶子忽然舉起椅子朝著少女的頭部砸去,面目一片猙獰。

    蘇巧兒下意識縮起脖頸,閉上眼睛。

    但椅子距離少女頭頂僅有一寸時停了下來……

    等了許久沒反應,蘇巧兒睜開眼眸。

    便看到江褶子怔怔的望著她。

    剛剛還陰沉的眼眸此刻卻多了幾分愛憐與追憶,彷彿在看回憶里的某個人……某個女人。

    嘭!

    椅子砸了下去,四分五裂。

    儘管蘇巧兒是蛇妖,身體比之常人更為堅韌,但額頭還是劃出一道血絲,襯著白皙皮膚格外刺目。

    「女人真特么噁心!」

    江褶子丟掉殘破椅子,嫌惡的看了蘇巧兒一眼,轉身離去。

    嘭!

    隨著厚重的門關上,密室再次陷入黑暗。

    蘇巧兒眼眶紅潤潤的,淚珠兒吧嗒嗒掉下:「壞陳牧,還不趕快來救我,我快要被打死了,嗚嗚嗚……」

    而在少女看不見的後方密室角落裡,一個團黑影緩緩浮現。

    發出了細微的嗤嗤聲音。

    ……

    眼前的小院頗為精緻。

    庭院里一片鬱鬱蔥蔥,窗前和廊檐外擺滿盛開的花卉,色彩斑斕,花香四溢。

    當陳牧踏入院內時,便看到一位白衣女子正在俯身澆花。

    女人衣著素雅,秀髮猶如烏雲般挽起,苗條的身姿好似弱柳扶風一般,姿態曼妙無比。

    「令狐先生還沒回來嗎?」

    陳牧問道。

    這是令狐先生的小院,是他從阮先生那裡打聽來的。

    女人聞言轉過螓首,素雅溫婉的面容有種清秀脫俗之美,蹙著柳眉微微疑惑道:「您是?」

    「我是你丈夫令狐先生的同僚,我姓陳,叫陳牧。」

    陳牧笑道。

    女人笑意恬淡如菊,輕輕捋過散亂的些許秀髮於耳後,歉意道:「不好意思,夫君他還沒回來。」

    「這樣啊。」

    陳牧尷尬笑了笑,將手中的古琴遞過去。

    「這是夫人您的琴吧,我正好去教坊司查案時看到,便順手拿了過來,順便想問你些事情。」

    看到陳牧手裡的古琴,雪怡頗為疑惑:「這琴……妾身記得留給蘭小襄姑娘了。」

    「她死了。」陳牧說道。

    哐當!

    水壺掉落在地上,濺起的水花沾濕了衣裙。

    雪怡綳大了杏眸,一張素白的俏臉布滿了震驚:「你說什麼?蘭小襄她……她死了?」

    陳牧點了點頭,將今早的案子說了一遍。

    「這……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雪怡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陳牧嘆了口氣:「人生總是有很多意外到來,所以我才過來問一些關於蘭小襄的事情,希望夫人不要介意。」

    似乎是沒有聽到陳牧的話,女人怔怔望著地面。

    那是一種很彷徨的神情。

    過了許久,她才反應過來,忙撿起地上的水壺,拭去眼角的淚花說道:「陳大人先請屋裡來。」

    「多謝。」

    陳牧微微點頭。

    將古琴放在桌上,陳牧打量著一番屋子。

    屋子頗為整潔乾淨,透著淡淡的素雅,放置在空曠之處的有幾架古箏琴樂,旁邊還有菊花作伴。

    這是精緻人的生活。

    「陳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便是,妾身一定知無不言。」

    為陳牧泡了杯茶水,雪怡輕聲道。

    陳牧坐在椅子上,望著眸里還殘留著茫然神色的女人說道:「你跟蘭小襄很熟嗎?」

    「倒也不算很熟悉,那丫頭……」

    雪怡搖頭笑了笑,帶著幾分苦澀。「那丫頭天賦其實也一般,但喜歡會黏人,所以也就親近了一些。」

    陳牧習慣性的拿出小本子,邊記邊問:「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前日。」

    「時間。」

    「大概是……」

    「盡量精確一點,不要大概。」陳牧抬眼看著她。

    此時的陳牧透著一股嚴肅,與剛才的親和模樣有了很大差異,一時之間讓婦人也下意識緊繃了情緒。

    她蹙眉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申時初左右。」

    下午三點……

    陳牧再問:「有沒有發現她的什麼異常,比如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或者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雪怡搖頭:「沒有。」

    陳牧唇角翹起一抹弧度:「你連想都沒想,直接就說沒有?」

    雪怡苦笑:「雖然妾身跟蘭姑娘不太熟悉,但畢竟授過幾次琴藝,若真有什麼異常,妾身也是能感覺出來的。」

    望著女人清麗嬌美的面容,陳牧陷入沉思。

    「能不能給我彈一首曲子。」

    陳牧忽然請求道。

    雪怡一愣,神情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螓首,便要走向窗戶旁的鳳尾古琴。

    陳牧卻說道:「就用我拿來的那隻琴。」

    女人好看的美眸微張,其內好似燃起一層淡淡疑惑,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拿起了陳牧抱來的古琴。

    「不要調音,就這麼彈。」

    見女人要調音,陳牧又提出了一個『過分』的要求。

    這個時候,雪怡已經有些生氣了。

    但自身的涵養讓她沒有釋放出多餘的惱怒情緒,就著當前的音弦,素白如蔥根的玉手輕撫在琴弦上。

    琴聲一動,悠揚清澈的弦樂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流淌而出。

    陳牧定定注視著女人的手。

    那是雙很漂亮的手。

    撥動琴弦時仿若雪精一般別有一番美感。

    而在女人彈琴的過程中,陳牧很無意的拿出那個香囊,在手裡隨意把玩著。

    琴聲依舊流暢。

    女人的手也依舊沒有任何停頓,如蝴蝶般挑撥琴弦。

    許久,一曲完畢。

    陳牧收起香囊,鼓掌道:「厲害厲害,早就聽說雪怡姑娘琴藝非常,今日能有幸聽到,也算是一飽耳福了。」

    女人並沒有回應,而是一副哀婉凄傷的模樣。

    晶瑩的淚珠兒於臉頰緩緩滴落。

    「怎麼了?」

    陳牧愣住了,柔說聲道。「如果是我剛才唐突了夫人,那我在這裡向夫人道歉。」

    雪怡搖了搖螓首,語氣悲傷:「妾身為蘭小襄姑娘感到惋惜,也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妹妹……

    根據資料顯示,雪艷雙姝分別是:姐姐雪怡和妹妹艷怡。

    這兩人是雙胞胎。

    一個性子較為開朗,是妹妹艷怡。

    一個喜好安靜,是姐姐雪怡。

    在兩人嫁給令狐先生后,三人頗為恩愛,很少有吵架的時候。

    從外人口中得知,相比之下,令狐先生更喜歡妹妹艷怡多一些,估計是與對方開朗的性子有關係。

    可惜就在半個多月前,妹妹艷怡外出失蹤了。

    原因是夫妻間的吵架,使得艷怡耍起了小性子,負氣離家,當時有很多人看到了。

    結果這一離開,再也沒回來。

    府衙花費大量人力,找了很久也沒有任何線索。

    此刻聽到雪怡姑娘提及自己的妹妹,陳牧心下一動,順勢問道:「那天艷怡姑娘離家出走的時候,你在嗎?」

    「妾身不在。」雪怡搖了搖玉首。

    「那當時你在什麼地方?」

    「妾身去霽月樓授藝,回來時心情有些不郁,便去亭湖那裡呆了一陣子,回來時才知道妹妹負氣離家。」

    雪怡語氣充滿了自責,「若妾身早知道妹妹……這一切都怪我。」

    女人消瘦的肩膀微微顫抖,低聲啜泣著。

    陳牧將這些記在小本子上,好奇問道:「平日里你們夫妻三人在外人眼裡很和睦的,但為何那天令狐先生和你妹妹吵架了呢?」

    「……是因為她跟別的男人走的太近,夫君他責罵了幾句,然後她便負氣離去。」

    「跟別的男人走的很近?」

    陳牧挑眉。

    雪怡低聲道:「並非是你想的那般,妹妹她性子本就活潑外向,有時候也不免會與他男子打交道,行為爽快,這才引得夫君不滿。」

    陳牧輕輕點頭。

    這聽著倒也正常。

    如果是他娘子跟別的男人親近,哪怕沒什麼,心裡也會很不爽快。

    「你們的房間能讓我看看嗎?」

    陳牧問道。

    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畢竟是私人房間,尤其還是一男二鳳,肯定有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果然,雪怡搖頭:「陳大人,請恕妾身無法答應。」

    「那你妹妹的遺物能不能讓我看看,最好是衣服之類的。」

    陳牧退而求其次。

    如果硬闖,對方是無法阻攔的。

    但令狐先生畢竟是國子監司業官員,到時候鬧出事來也不好收場。

    「好。」

    雪怡猶豫少頃,起身走向屋內。

    很快,她便拿出了一件翠綠衣衫遞給陳牧:「陳大人,您看這件行嗎?」

    「可以了。」

    陳牧笑著點頭,忽然道。「對了,麻煩你再幫我拿個你妹妹的首飾,隨便什麼都行。」

    「好。」

    雪怡進入屋子。

    就在對方離開的空檔,陳牧將翠綠衣服放在鼻間努力聞了聞,眉頭下意識緊鎖起來。

    沒有味道!

    這衣裙連一絲女兒香味都沒有。

    要麼艷怡沒有體香,平日里也不用香水此類東西。要麼……這裙子其實是新買的!

    「大人,這是妹妹的手鐲。」

    雪怡從屋裡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碧綠手鐲遞給陳牧。

    手鐲溫涼,頗為滑膩。

    陳牧看了婦人一眼,便拿起手中的玉鐲子掂量了幾下,還了回去:「多謝夫人。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不送。」

    雪怡輕點螓首。

    目送著陳牧身影遠去后,雪怡返回那隻陳牧抱來的古琴前,輕輕撫摸著。

    沉默良久,她忽然抬起古琴,狠狠砸在地上!

    「賤人!」

    ——

    【作者的話:這案子基本走單線,所以比較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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