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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娘子不是妖 - 第213章 小羽兒,你夫君真棒!字體大小: A+
     

    陳牧這個時候終於體會到長得太帥是有多煩惱了。

    你只管坐在這裏,自有女人來投懷送抱。

    白纖羽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大凶女子,秀氣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將夫君往自己身邊拉近了一些。

    不過對方終究沒她長得漂亮,她也就不太擔心什麼。

    雖然夫君這傢伙好色,但口味還是很叼的。

    尋常女人即便長得再漂亮,若是沒點特色,他是真沒興趣去勾搭,只能說知夫莫如妻。

    「真巧啊。」

    女人倒是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突兀之處,落落大方的坐在桌旁。

    「娘子,你們先看,我去方便一下。」

    陳牧忽然起身說道。

    望着男人離開的背影,大凶女人愣住了……

    什麼意思?

    哀家只不過是來打個招呼,你就想着去方便?

    女人眼裏頓時染上了幾分陰鬱之色。

    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她縱然城府再深,也一時之間有些不滿被忽視的感覺,只能說以往環境造就了她的不適感。

    不過陳牧這表現,跟她在情報里看到的有差異啊。

    在情報中顯示,陳牧這傢伙只要看見美女就想着去調戲一把,行為舉止頗為浪蕩,甚至偶爾還去青樓。

    簡單來說就是——滿女人都是腦子。

    可現在也沒表現出什麼浪蕩之舉啊,是什麼原因?

    難道是……

    目光瞥見白纖羽,女人似乎明白了什麼,暗暗道:

    「倒是哀家疏忽了,情報里顯示,陳牧在自家娘子面前很規矩,跟一些小說話本里的浪蕩男人一樣,很怕自己老婆。」

    想到這裏,女人悄悄在旁邊的桌上寫了幾個字。

    空氣中一陣浮動,無人在意。

    ……

    陳牧倒不是真的方便,而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位熟人,便過來打聲招呼。

    「阮先生。」

    望着一生青衫的儒雅男人,陳牧拱手笑道。「你也來看美……欣賞歌舞?」

    之前在天兆獄內,幸好有阮先生幫忙。

    這份恩情陳牧是不會忘的。

    看到陳牧后,阮先生略有些詫異,隨即露出了笑容:「陳大人倒也是一樣的雅興。」

    「男人嘛,都懂。」

    「哈哈……」

    阮先生笑了起來,望着舞曲落幕的高台,感慨萬分。「看到故人的感覺如何?是不是有一種回到青玉縣的感覺。」

    陳牧知道對方說的故人是『薛采青』。

    他苦笑道:「這我倒是真沒料到,不過仔細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她現在活着只是為了柳香君。」

    「是啊,剛才有一剎那,我以為見到了香君。」

    阮先生微微一嘆。

    陳牧笑了笑,沒有開口。

    在青玉縣的時候,這位阮先生就對柳香君傾慕不已,甚至為了她差點放棄自己事業。

    但最終女人還是選擇了一個和尚。

    只能說心志再堅定的男子,一旦遇到戳中自己軟肋的女人,也只會迷茫與彷徨。

    「但她畢竟不是柳香君。」陳牧說道。

    輕飄飄的一句話,將神情恍然的阮先生從情緒回憶中拉了出來,他低頭苦笑,眼角的魚尾紋皺的更深了些。

    「太后還沒有旨意給你嗎?」

    阮先生轉移了話題。「畢竟祭祀大典一案還是很嚴重的,你能破獲,功勞很大。」

    旨意?

    陳牧嗤鼻一笑。

    太后現在可以多獨掌朝綱一年,指不定此刻還在被窩裏偷着樂,早把我給忘了。

    陳牧找了個石凳坐下,淡淡道:「那個雙魚國皇子還沒找到,這案子就不算完。不過我已經把案宗總結呈上去,剩下的交給府衙或者刑部去查吧,反正我是累了。」

    「陛下那邊應該是不會給你旨意了。」阮先生話中有話。

    陳牧點頭:「肯定的。」

    先不說兩人關係如何僵,現在陛下被太后『胖揍』了一頓,估計都要鬱悶的吐血了,哪裏還有時間管他。

    「不過你也應該放一放了,不能只想着腳踩兩隻船。」

    阮先生緩緩說道。「上次平陽王府一案,你應該能得到更好賞賜的,但最後卻什麼都沒有。如今祭祀大典一案,太后遲遲沒有動靜,顯然是不好將你提拔。

    鎮魔司的情況特殊,你在那裏任職,即便腳踩兩隻船別人也不會說什麼。但如果再往上一步,性質就變了。

    我看不懂你到底要做什麼,倘若這般繼續下去,為難的不止你一個,太后也不好辦。」

    這已經是苦口婆心的勸解了。

    阮先生倒也不是單純的為陳牧考慮,而是有些其他想法。

    他現在已經見識到了陳牧的能力,如果這傢伙能更上一步,與他而言是一股助力。

    可惜的是,陳牧腳踩兩隻船,讓人看着干著急。

    陳牧搖頭一笑:「阮先生背後的人是陛下陣營的吧。」

    阮先生倒也不否認,坦然道:「沒錯,我們一系是支持陛下執政的,但這次朝堂之爭中卻支持了太后,你知道為何嗎?」

    陳牧淡淡道:「陛下還需要磨練。」

    「這是一個原因。」

    阮先生坐近了一些,壓低聲音。「其實我們也在等那位真太子,不管如何,君之血脈若能由正統太子來繼位,那是再好不過了。若真太子已死,那就支持陛下。」

    這番話等於是對陳牧掏心窩子了。

    有了拉攏之心。

    陳牧感慨。

    朝廷之內的派系看似只有三方勢力,但其中又分裂為幾個小陣營,都是為自己利益考量。

    阮先生背後的勢力,明顯是屬於老傳統,只認血脈,不認其他。

    「刑部尚書於大人原本也是陛下一方的人,然而此次朝堂之上同樣支持了太后。」阮先生說道。

    於鐵頭?

    陳牧心中一動。

    曾經在青玉縣,縣令高元淳便打算將他推薦到於鐵頭手下。

    結果因為他在大牢內殺了穆二河,導致於鐵頭不滿,認為他的性格不適應於官場,便作罷。

    即便他後來當上六扇門總捕,於鐵頭也一直沒搭理過他。

    根據一些情報來看,於鐵頭是自始至終支持皇上的,但是他對太后曾經執政時的一些政策卻極為推崇。

    簡單來說就是,他認可太后的能力,但不希望對方當皇上。

    大炎王朝必須姓季。

    「人總是會陷入兩難局面。」陳牧語氣幽然。「阮先生啊,找准自己的定位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水榭上的舞台漸漸落幕,阮先生收回目光,陷入沉默。

    陳牧轉移了話題:「要不去見見故友?」

    「千兩銀子。」

    阮先生吐出四個字。

    陳牧怔住了:「什麼千兩銀子?」

    帶着一絲玩味笑容的阮先生說道:「剛才沒看到霽月樓的公示嗎?千兩銀子見一面,只能聊三句話。」

    「……」

    陳牧忍不住吐槽道。「這是搶錢嗎?天底下會有那麼沙叉的人,花一千兩銀子跑去跟青樓女子見一面,只跟對方聊三句話?」

    「你好,有的。」

    阮先生笑着點頭。「你小看了薛采青的魅力,等著吧,從明天起她就會名動整個京城。」

    陳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來京城其實已經不少時日了,背後的人一直在幫她做宣傳,以她命名的茶葉,上品綢緞蠶絲,頂級酒樓之名,無數俊才的名篇佳作……再加上她琴物書畫箏簫的深厚功底。」

    阮先生拍了拍陳牧肩膀。「她將會成為京城的一個符號,而且盛名會越來越大……反正我是高攀不起了。」

    陳牧暗暗咂舌,說道:「友情無價,畢竟咱們也算是老鄉對吧,過去敘一敘舊沒問題的。」

    「規矩一旦建立,那就身不由己了,你可以去試試。」

    阮先生慫恿道。

    望着那些爭先恐後想要一睹薛采青風采的人們,陳牧腦海中回想起曾經在青玉縣離別時對方跳的那支舞。

    「算了,我沒錢。」陳牧道。

    過了片刻,湖畔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聽着周圍人議論才知道,原來霽月樓搞了個活動。

    大家可以寫剛才薛采青跳舞時的詩詞,最後獲勝者不僅可以入小閣一敘,還可獲得花魁薛采青親手縫製的香囊一個,以及免費聽曲三次。

    「宣傳真是溜啊。」

    陳牧無語。

    這活動一出,頓時吸引了不少人,哪怕是賣油條的都忍不住想要寫兩首碰碰運氣。

    那些詩詞大會的才子更是捋起袖子就干。

    誰不想得花魁青睞。

    便是阮先生也以玩樂的心態要來兩張紙和筆,遞給陳牧一份:「陳大人,就當是娛樂娛樂,正好也試試看到你我二人的名字,薛姑娘願不願意接待我們。」

    「沒啥興趣。」

    陳牧搖了搖頭。

    這些傢伙如果知道這位花魁是個拉拉,還有興趣嗎?唉,為可憐的才人們默哀。

    但在阮先生再三催促下,陳牧也只好提筆寫了一句。

    阮先生湊過去一看,頓時樂了。

    紙上寫的是——美女,你跳得真棒。

    「你倒是豁達。」阮先生笑道。

    「沒辦法,吃不到嘴巴的肉就沒必要去爭取了,浪費時間。」

    陳牧笑了笑,正要署上自己的名字,腦海中卻浮現出薛采青跳舞的風姿,暗暗一嘆,又在後面寫了兩首詩。

    ……

    與阮先生作別後,陳牧回到娘子身邊。

    驚訝的發現那個大凶女人竟然和娘子聊得挺和睦。

    「夫君。」

    看到丈夫回來,白纖羽有些不滿。「你怎麼這麼久,該不會又去偷着見誰家小姑娘了吧。」

    「怎麼會呢。」

    陳牧坐在白纖羽身邊,摟住她的纖腰。「世間其他女人哪有你好看。」

    在外人面前這般親密,倒是讓白纖羽有些不適應,但也沒掙脫,指著大凶女人介紹道:「這位是夏姑娘。」

    姓夏?

    陳牧暗暗回想着京城一些姓『夏』的大戶。

    白纖羽笑着說道:「這位夏姑娘,以前跟我是一個老家的。」

    不止是同鄉,讓白纖羽驚訝的是,這女人的一些心性愛好都與她有幾分相似,頗有一種遇到知音的喜悅。

    「夏姑娘好。」陳牧打了聲招呼。

    女人輕點螓首,唇角一絲笑意當做是回應。

    「夫君,我們去——」

    白纖羽正要提議什麼,忽然眉梢一動,神情驚疑了剎那,纖指將一縷散亂的髮絲撫回腦後,笑道。「妾身也去方便一下。」

    「要我陪嗎?」陳牧問道。

    白纖羽嗔瞪了他一眼:「不用了,你還是先陪孟姐姐和夏姑娘吧。青蘿,你陪我。」

    「哦,好的。」

    青蘿一怔,連忙跟上。

    離開長廳,白纖羽來到一處無人小巷,抬頭望着盤旋著的鷹鳥,朱唇輕啟,喊道:「靈鳶!」

    靈鷹俯衝而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纖羽取下鷹腿上的一根細木管,拿出一張紙條,看完后秀眉緊蹙。

    「姐姐,怎麼了?」青蘿滿臉擔憂。

    「太后要一份文件,是關於戶部上個月提交的一份資料,讓我即刻送到宮裏去。」

    「啊,就現在?」

    「嗯。」

    白纖羽攥住紙條,想了想說道:「我得趕緊去朱雀堂一趟取文件,你找個理由先在夫君那裏搪塞過去,我送完東西就回來。」

    「啊,我怎麼找理由啊。」

    「隨便,別讓夫君跟孟姐姐單獨相處就行。」

    白纖羽朝着皇宮方向而去。

    望着姐姐離去的身影,青蘿一副苦瓜臉,左右想不出好的理由,乾脆回到陳牧身邊,拉起孟言卿說道:

    「姐夫,姐姐發現了一個好玩的地方,我們先去玩玩,等一會兒我們再回來找你。」

    陳牧怔了怔:「為啥不讓我去。」

    青蘿眨了眨美眸,釋放出一絲猜不透的意味:「你懂得。」

    說完,便拉着孟言卿離開了。

    陳牧滿頭霧水:「我懂什麼?到底要去哪兒不能直說嗎?」

    他正要起身追去,夏姑娘淡淡道:「那是女人去的地方,陳公子若是冒然去了,會讓您夫人難看。」

    聽到這話,縱然滿心疑惑,陳牧也不好追過去了。

    夏姑娘唇角微微一翹。

    本打算只把白纖羽支走,沒想到其他兩女也跟着離開了,這倒是意外之喜。

    男人吶,現在你不會再掩飾了吧。

    「夏姑娘,到底是什麼地方?」

    陳牧好奇詢問。

    夏姑娘紅唇莞爾:「陳公子還是等你家娘子回來再問吧,哀……妾身也不好說。」

    越是不說,陳牧越是心痒痒。

    但既然娘子不讓她陪,也只能幹等在這裏。

    時間慢慢流逝。

    兩人就這麼相對而坐,誰也不說話。

    見陳牧只是望着遠處的喧鬧的霽月樓,也不跟她搭話,夏姑娘心裏別提有多鬱悶了。

    你家娘子又不在,怎麼還不暴露出真面目。

    猶豫半響,只好主動開口:「陳公子那副對子倒是極為巧妙,想必也是腹有才華之人,平日裏喜歡詩詞嗎?」

    「其實我都是抄的。」

    陳牧露齒一笑。

    眼前女人的意圖太明白了,明擺着就是饞他的身子,饞他的顏值,這讓陳牧很是鬱悶。

    身邊有那幾個極品妹子,你這也沒啥特色啊。

    實在提不起興趣。

    況且陳牧還真不太喜歡這種性格主動的大家小姐,以後娶進家門也是麻煩,整天會吵鬧個不停。

    所以他是真沒興趣調戲這女人。

    本想着離開,但娘子又讓他在這兒等著。只能選擇無視,希望對方能識趣點早點滾蛋。

    可惜這女人就是死皮賴臉。

    「抄得?」

    夏姑娘輕抿嘴唇。

    這傢伙把哀家當傻子了嗎?

    陳牧越是回應冷淡,她反而越提起了興趣,話語不斷。

    直到最後陳牧都懶得開口了,夏姑娘終於放棄了主動試探,內心失望之極。

    就這德性,是怎麼把小羽兒迷的團團轉的。

    就靠一張臉?

    而且這臉其實看着也就一般……好吧,確實很帥,很有味道。

    但除了臉和偶爾露出的一點才華外,也沒啥吸引人的啊。

    太后意興闌珊。

    她對於才華之人並不感興趣,畢竟平日裏見的都是一些大儒。

    長得帥就別談了。

    她可不是那種簡單的花痴女。

    「看來小羽兒的夫君也不過如此,虧哀家還特意期待了一番。估計也就是小羽兒單純。」

    女人內心一陣索然無味

    頗有些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念頭。

    而此刻陳牧亦是腦袋大,這女人的臉皮厚度完全超出了他想像,明明他都不怎麼搭理了,還說個沒完。

    這種深閨大小姐他很了解。

    無非就是喜歡那種帥氣,富有才華的男人。

    對付這種女人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盡量表現出自己直男的一面,對方也就失去熱情了。

    比如跟妹子約會時探討時事政治,或者理工學術,或編程等等。

    或者直接問:給諸葛亮十萬個奧尼爾能北伐成功嗎?

    相信這些話語一出,百分之九十的妹子就會對你失去熱情,並且按上一個『無聊直男』的稱號。

    「還不走?」

    見大凶女人沒有離開的打算,似乎仍不放棄,陳牧決定主動出手了。

    打算聊一些巨無趣的話題。

    當然,話題也要精心挑選,既要讓對方聽得懂,但又回答不上來,同時還覺得很無聊。

    「夏姑娘,你對本朝的政治制度如何看待?」

    陳牧驀然開口。

    本猶豫要不要回宮休息的太后一愣,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麼?」

    對,要的就是這效果!

    望着對方『懵逼』的表情,陳牧暗樂,裝作很熱情的探討起來:

    「太后這些年提出的改革吏治你覺得如何?對於人才的選拔制度你認為還有什麼需要改變的嗎?政治制度的改革能不能簡單的自上而下推廣……」

    陳牧誇誇其談了一大堆,最後乾脆自問自答。

    什麼「士農工商」的四民定位等等。

    反正妹子不感興趣的話題我就給你使勁拋出來,讓你尷尬的腳指頭都能摳出了,最後趕緊滾蛋!

    而夏姑娘卻從剛開始的疑惑、到蒙圈、到驚訝、到深思、到震撼……

    看向陳牧的眼神完全變了。

    甚至有了一絲絲熾熱。

    原本失望的心,也在這一刻逐漸燃了起來,堆積在心口彷彿火爐一般,壓迫着她呼吸急促。

    一雙手緊攥着衣裙,掌心裏滿是細汗。

    小羽兒,你夫君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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