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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娘子不是妖 - 第182章 嫂子好!字體大小: A+
     

    隨著陳牧聲音落下,在場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狐妖!

    這可是昊天部幾個大佬(飯桶)連續計劃了數次,依舊沒能成功抓捕到的狡猾之妖。

    其實從一開始,鐵布樁他們的出發點就錯了。

    在他們看來,狐妖實力低微,化形之後必然要不斷汲取男人陽魄與陽氣才能壓制住妖氣。

    於是便認為狐妖會不斷製造出命案。

    然而他們卻忽略了一點,當身邊有個大補工具人時,是沒必要頻繁出去害人的。

    顯然,許公子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為許夫人不斷輸送養料。

    當許公子體內的陽氣不足后,狐妖便會讓銀蓮去找別的男人,臨時補充一下。

    命案是沒必要製造的。

    當初銀蓮一時失控殺了嚴世美,惹得狐妖不滿,為她藏屍體擦屁股,這僅是少數。

    所以昊天部始終抓不到狐妖。

    人家化形后不做案,你如何去抓?弄了半天計劃,人家鳥都不鳥,還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

    這也是剛才陳牧不打算叫昊天部的原因。

    一幫飯桶。

    「許夫人啊,你的演技確實厲害啊,如果不是那枚耳墜,我壓根都不會懷疑到你身上半分。」

    陳牧攤開手掌。

    手心裡一枚半透明帶點微紅的耳墜閃閃發亮。

    這不是普通的耳墜。

    從品質來看價值極高,也唯有大戶人家的夫人才戴的起。

    「我一直覺得這耳墜有些面熟,但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陳牧盯著不再哭泣的許夫人,淡淡笑道。「於是我把自己接近過的所有女人在腦海中仔細過濾了一遍,終於想起來……在救許大人時,我見過很相似的耳墜。」

    那天許夫人在馬車裡要殺自己丈夫,是陳牧及時趕到,並且將許夫人制伏。

    當時兩人頗為親近。

    陳牧幾乎半壓在了對方的身體上,在近距離下,那枚耳墜自然留下了一點印象。

    「我這個人有個缺點,有些時候會忘掉一些事,但如果有個提醒,我就會記起來。」

    陳牧淡淡笑道。「當然了,只憑一個耳墜是不能武斷下結論的。畢竟市面上相似的耳墜那麼多。所以,我需要其他證據,或者說,站得住腳的推論。」

    此時原本趴在棺木上痛哭的許夫人站了起來,冷冷盯著陳牧。

    那是一種極致的冰冷。

    沒有任何感情。

    雲芷月站在一側,捏出法決。

    陳牧示意她想先急著抓捕,繼續說道:

    「狐妖為什麼選中了許夫人,而不是許大人新納的小妾胡圓兒?其實有三個原因。

    第一,許夫人是許少爺的母親。

    因為狐妖法力幾乎消失,魅惑之術也難以有效勾引別的男人,只能尋找一個對她極其信任的人。

    身為兒子的許少爺自然不會對母親警惕,所以很容易淪陷。

    第二,許府的地位。

    身為禮部右侍郎三品官員的府宅,鎮魔司的人若沒有特殊手令,是無法用法器進行搜索的。

    待在這座宅院里,無疑很安全。

    第三,許夫人和許大人的感情。

    夫妻感情破裂,再加上許大人納妾,兩人始終分房睡覺,所以這樣就更不容易暴露了。

    這也給了許夫人絕對的自由,偶爾可以化身為狐狸后偷偷出府去見銀蓮。」

    陳牧笑容燦爛,望著陰沉著臉的許夫人……不,應該是狐妖:「我說的對嗎?許夫人。」

    周圍的人,包括許尤新全都呆若木雞,盯著棺材旁的女人。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狐妖竟然是許夫人!

    畢竟平日里她的行為舉止以及說話的語氣,和許夫人完全一致,根本沒有一絲違和感。

    「記得之前我一位下屬文明仁說過……」

    陳牧雙手環抱於胸,淡淡道。「當狐妖化形后吃的第一個人,會變成她的模樣,同時也會繼承她的大部分記憶與情緒。

    也就是說,狐妖是有許夫人的記憶與情緒的。

    這也是為何,她的行為舉止從來沒發生過改變。

    甚至於面對兒子死亡時的悲憤情緒,也看不出任何破綻。因為她能真的傷心,也能真的憤怒。」

    陳牧回想起對方在馬車裡,以及剛才面對棺材時的情緒爆發。

    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影后。

    這要是放在現代不拿個奧斯卡獎什麼的,完全說不過去。

    「大人!」

    就在這時,文明仁出現了。

    手裡提著一個袋子。

    打開后是白骨——之前陳牧幾人在野外找到的那堆白骨。

    陳牧看著稍微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許大人,說道:「這就是您夫人的屍骨,早在兩個月前她就死了。」

    許大人張著嘴巴,全身像篩糠一樣顫抖。

    他看向棺材旁的女人,眼眸里依舊殘留著不相信,或是是不敢接受這樣的現實。

    「那我們接著說,您夫人是如何被殺的。」

    陳牧深呼了口氣,拿出從法越寺摘取的許願牌。

    許願牌就像是一個日記本。

    記錄著每次來許願后的文字心情。

    陳牧道:「雖然你們出現了感情問題,但她心底依舊愛著你,所以經常去法越寺祈福許願。

    比如希望您健康,希望兒子能有出息等等。

    然而直到你娶了胡圓兒之後,您夫人徹底心灰意冷,於是滿腔的期望化為了怨恨。」

    陳牧拿起許願牌,淡淡道:「甚至於她最後在許願牌內寫下,希望讓胡圓兒消失,奪回你的愛。」

    一般來說,許願牌上寫這種東西是大忌。

    如果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到會引起麻煩。

    但許夫人卻寫了。

    可見她當時對胡圓兒是多麼怨恨,估計每天晚上睡覺時都在詛咒。

    許大人閉上眼睛,眼角隱現出淚花。

    畢竟是多年夫妻,突然某一天得知對方竟然早就死了,那種對心靈的衝擊力是難以簡單平復的。

    平日里的厭也罷、恨也罷……

    一切都隨著這堆白骨煙消雲散,余留的滿是遺憾與愧疚。

    「狐妖便是利用了這一點,讓銀蓮將許夫人騙到了野外,然後活活給吃了。」

    陳牧看著地上的白骨,說道。

    「因為銀蓮和胡圓兒是同一家青樓的,而且有八卦傳聞,說銀蓮被燙傷是因為胡圓兒暗中使壞。

    所以當銀蓮表露出自己的身份,告訴許夫人,可以幫她報復胡圓兒后,許夫人肯定會心動。

    可惜她沒想到,自己最終走上了死路。

    狐妖在佔據許夫人的身體后,便通過許吳青與銀蓮幫她汲取男人陽魄與陽氣。

    雖然許夫人年紀大,長相也尚可,但她畢竟是禮部右侍郎的夫人,讓她去勾引男人,很容易出事的。」

    說到這裡,陳牧不禁有些佩服自己。

    當初第一次懷疑銀蓮是狐妖同夥后,便下了結論。

    要麼狐妖長得難看沒法勾引人。要麼它的身份不允許它冒險,顯然放在許夫人身上很適合。

    「大人,找到了!」

    隨著一道響亮的聲音,齊得龍與齊東強兩兄弟從許府後院奔來,手中也提著一個袋子。

    當眾打開后,竟是一些啃食過的血肉。

    周圍一些人嚇得驚叫連連。

    而胡圓兒更是嚇得小臉慘白,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被陳牧及時扶住。

    遞了個感激的眼神,便縮在一旁不敢去看。

    站在棺材旁的『許夫人』,看到這些血肉后雙目猩紅,拳頭捏得咯嘣蹦響。

    霞光俯照之下,她嘴上的胭脂如血一般妖艷。

    「這些東西是從許夫人房間里搜出來的,是什麼,我就不多說了吧。」

    陳牧臉上泛起冷笑。

    許大人死死盯住那些血肉,再看向棺木里的白骨,嘴唇哆嗦著,身子晃了晃,臉色白的嚇人。

    隨即,他發出了憤怒痛心的嘶吼聲。

    瞪向狐妖的目光滿是恨意。

    「你……你殺了我夫人!你竟然還……食我兒子的血肉!」

    他想要衝上去,被護衛攔住。

    女人目光冷漠。

    她的眼神始黏在陳牧身上,浮現出幽幽的光芒。

    陳牧感慨道:「這幾天你被關在房間里,沒辦法汲取陽氣,只能用這種方法,也是夠狠的。」

    「繼續呀,故事還沒聽夠呢。」

    狐妖聲音刺骨冰寒。

    一絲絲的寒意從她身上散發開來,將周邊十米範圍內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分。

    陳牧輕聳肩膀:「我當然會繼續說。

    銀蓮失蹤后,你沒辦法從外面補充其他男人的陽氣,只能瘋狂榨汲許吳青少爺。

    為了不引起府內人的懷疑,基本在許少爺的那座小院里進行。

    這也是為何,許少爺那段時間基本廢了的緣故。

    然而在有一次汲取許少爺陽氣的時候,一個女人突然闖了進來,她——就是秀兒!」

    秀兒……

    被埋在院內的那具屍體,王大猛的妹妹。

    陳牧當時就認為,這女人應該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被人滅口,隨手埋在院內。

    目前看來,兇手是狐妖了。

    陳牧淡淡道:「根據許少爺身邊家奴的筆錄口供,當初一段時間許少爺對秀兒頗為寵愛。

    在許少爺將她拋棄后,秀兒始終不甘心。

    於是那天晚上她去找許少爺,或許是你的疏忽沒有關門,秀兒進入后,便看到了你。

    一心想要嫁入豪門的她,當然認識你是許吳青的娘親。

    當時的她一定很震驚吧。

    而你被驚動后,便殺了她,因為時間緊迫,將秀兒隨手埋在院子里,打算找時間處理。

    甚至在對方死之前放了冰蠶蟲,減緩屍體腐敗,防止腐臭之味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可惜之後許公子的死打亂了你的計劃,導致秀兒的屍體也被發現。」

    聽著陳牧有條不理的分析著案件,眾人心情複雜。

    就像是現場情景完全展示在了面前。

    「哈哈哈……」

    狐妖忽然笑了起來,笑容里滿是自嘲與諷刺。

    她輕撫著長發,浮動著幽芒的眸子湧現出濃濃的不甘與怨恨:「就差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我就能真正化形為人了!!你為什麼不晚一點揭穿我!」

    陳牧搖頭:「你不覺得這就是天意嗎?」

    「天意!?狗屁的天意!」

    狐妖怨毒嘶吼。「我為了化成人形,連妖丹都可以捨棄,可老天爺卻不給我一絲絲的機會!」

    說完,她忽然取出一把匕首,朝著陳牧刺去。

    雲芷月玉手一抬,便要擒拿,突聽陳牧喊道:「她要跑!」

    蓬——

    面前一團煙霧爆開。

    「遁符?」

    雲芷月眯起鳳目。

    在一般的修行者與妖物身上,遁符可不常見。

    不過對於高手而言,沒多少用處。

    玉指銜起一抹法決,雲芷月猛地刺向右側花圃前的假山前,伴隨著慘叫聲,女人身形顯現出來。

    她捂著滲血的肩膀,望著天邊晚霞,眼裡滿是絕望。

    「就差一點點……為什麼……」

    女人喃喃自語。

    雲芷月想要上前捉拿,忽見女人脖頸間布上一層蛛網般的裂痕,連忙喊道:「退後,它在自爆!」

    女人的身體開始變幻,雙臂朝前延伸彎曲,帶著雪般的絨毛……

    最終化為一隻狐狸。

    唰!

    雲芷月雙手結出一道法印,凝聚成鐘罩倒扣在狐狸周身,血液飛濺之中,擋住了自爆后的驚人威壓。

    待一切平靜后,便看到狐妖的半截身子躺在地上。

    這一刻,許尤新終於死心了。

    他面色灰白,木訥著望著妻子的白骨,緩緩跪在地上。

    兩行清淚落下。

    而在狐妖死後,一隻小黑色的蜘蛛慢慢爬了出來,雲芷月見狀,美眸一亮,取出一竹筒將其裝進去。

    「是天罰蜘蛛?」

    陳牧問道。

    雲芷月點了點螓首:「沒錯。」

    陳牧嘆了口氣:「這狐妖化形之後失去法力,連天罰蜘蛛也無法避免,我還打算審問它,這到底怎麼回事。」

    目前,這是唯一讓陳牧疑惑的地方。

    張阿偉和狐妖身上的『天罰蜘蛛』到底是怎麼染上的。

    那天狐妖去法越寺祈福,陳牧能猜到對方的目的。

    無非就是銀蓮失蹤后,狐妖始終找不到,於是便去法越寺的許願樹前,看有沒有銀蓮留下的痕迹。

    這應該是兩人以前聯繫的方式。

    結果狐妖去了一趟法越寺,身上就被染上了『天罰蜘蛛』,連她自己也無法化解。

    當時在馬車上,她突然發狂,其實就是失控了。

    因為她的情緒與記憶都繼承了許夫人,當許尤新怒罵自己兒子時,狐妖便會不自覺憤怒,從而失控。

    所以她也是天罰蜘蛛的受害者。

    「案子還遠遠沒有結束,天罰蜘蛛只是其一,我現在依舊不明白到底是誰在暗中給許少爺送補品。」

    陳牧揉了揉腦袋,頭疼不已。

    雲芷月笑道:「好消息是,現在可以幫張阿偉解毒了。」

    「哦?怎麼解?」

    陳牧眼眸頓時一亮。

    雲芷月晃了晃手中的竹筒,笑容帶著幾分得意:

    「以毒攻毒,讓這隻天罰蜘蛛也進入他的體內,一山不容二虎聽過嗎?我會用術法讓它們自相殘殺,最終化解。」

    陳牧驚呆了,不由伸出大拇指:「老婆真棒。」

    ……

    從許府離開后,剩下的事情交給了玄天部。

    原本聞訊趕來的武神通與鐵布樁等人,得知陳牧抓到狐妖后,那表情尤為複雜。

    就好像有一種廢物在面對大佬的既視感。

    本來他們還想帶陳牧去昊天部做個報告什麼的,卻被後者拒絕了。

    用陳牧的原話就是:

    「既然鎮魔司總統領不打算髮展玄天部,那老子就親自發展,你們滾一邊去,別想著搶功。」

    於是兩人便悻悻然的看著陳牧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

    床榻上,張阿偉緊張的望著雲芷月手裡的蜘蛛。

    他臉色白得如金紙一般,顫聲道:「不會死人吧,要不要換個解毒方式,我這麼年輕——」

    啪!

    孟言卿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

    女人雖然內心也忐忑,但她相信陳牧,厲聲道:「把嘴給我閉上,不想解你就等死!」

    張阿偉委屈巴巴道:「我怕。」

    穿著粉衣小裙兒的小萱兒拿來自己編織的螞蚱,放在哥哥的頭頂,稚聲安慰道:「哥哥不怕,有小萱兒保護你。」

    望著安慰自己的妹妹,阿偉一陣感動。

    真是哥哥的小棉襖。

    然後他便看到小萱兒拿出一個夾子,夾在大腿軟肉上,疼痛下的張阿偉頓時慘叫出聲。

    趁著張大嘴巴的那一刻,雲芷月將黑色小蜘蛛放入口中。

    蜘蛛立即爬進喉嚨。

    雲芷月雙手結出一道法印,摁在張阿偉檀中穴位置,畫出一道圖案,用力一按。

    一股淡金色的光芒瞬間爆發而開,消失不見。

    兩行淚珠順著阿偉眼角滑落。

    能把我當個人嗎?

    雲芷月舒了口氣,淡淡道:「好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你體內的兩隻天罰蜘蛛便會死亡。到時候會有妖氣滲出來,你別擔心,過一會兒就好了。」

    妖氣?

    張阿偉無語。

    好端端的一個人,都得冒妖氣了嗎?

    「你先在這屋裡休息吧,以防萬一,我們先去客廳等著,等時間差,我再來查看情況。」

    雲芷月說道。

    張阿偉感激道:「謝謝嫂子。」

    一聲『嫂子』,頓時將雲芷月鬧個大紅臉,內心卻甜絲絲的,彷彿抹了蜜一般,開心極了。

    原本看著不順眼的張阿偉,驀然感覺有點小帥。

    女孩雙眸宛若月牙兒一般,柔聲道:「好好休息,等有時間來陰陽宗,我給你介紹幾個漂亮小師妹。」

    「嫂子,你對我真好。」

    張阿偉感激零涕。

    待雲芷月幾人離開后,張阿偉拿出陳牧給予的那本戀愛寶典,讚歎道:「神了,果然有用,這麼容易就多了幾個可以攻略的小師妹,以後豈不無敵?」

    他算是明白了,只要是班頭身邊親密的女人,甭管是誰,叫『嫂子』就對了。

    ……

    天光半黑,涼意浸膚,夜幕垂落而下。

    暗色中,兩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院外的一顆樹木上,踩著細軟的枝條,宛若懸空漂浮。

    「大人,這就是張阿偉家。」

    說話的是那個大肚婦人。

    不過此刻她的肚子已經平坦,乾女兒蜥蜴妖的死讓她悲痛萬分,但任務還是繼續要做的。

    黑袍神秘人盯著房屋,淡淡道:

    「這計劃對我們極為重要,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必須確保這個張阿偉是魔靈胎兒。」

    「放心吧大人,我不會認錯的。」

    大肚婦人連忙說道。

    黑袍神秘人拿出一道靈符,遞給她:「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試試,這道靈符可以測試出張阿偉身上有沒有妖氣,如果有,說明他便是魔靈胎兒。」

    「好,我這就去。」

    大肚婦人點了點頭,拿起靈符悄無聲息的溜入院內,直奔張阿偉的小屋。

    片刻后,她如鬼魅般出現在了樹榦上。

    「大人,我已經將靈符放好了,那小子根本沒察覺。」大肚婦人低聲說道。

    黑袍神秘人嗯了一聲,淡淡道:「等一刻鐘那靈符就會起作用,計劃能不能成功,在此一舉。」

    大肚婦人握緊雙拳,緊緊盯著。

    雖然她確定孟言卿就是當年那個新婚婦人,但這麼多年過去了,誰知道有沒有出現差錯。

    但願老天保佑我們。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黯淡的夜色中流逝。

    很快,一刻鐘便過去了。

    然而張阿偉的房屋並沒有動靜,安靜如常。

    大肚婦人手心攥出細汗。

    怎麼回事?

    難道是我弄錯了?

    黑袍神秘人雙目深幽,看不出任何錶情,彷彿是融於夜色的幽靈,散發著絲絲冷意。

    就在婦人慾要開口時,忽然,張阿偉的屋子冒出一團黑色霧氣。

    妖氣!

    黑袍神秘人雙目綻放出精芒,身體微微顫抖。

    沒錯,的確是妖氣!

    大肚婦人提著的心終於放下,拱手道:「大人,妖氣已經測試出來了,說明這張阿偉的確是魔靈胎兒!」

    「天助我們!真的是天助我們!」

    黑袍神秘人握緊拳頭,冷冷道。「計劃開始施行,一定要將魔靈胎兒體內的暗黑力量激發出來!」

    「是!」

    大肚婦人連忙應聲。

    說完,兩人身子化為殘影,消失於夜色之中。

    ……

    「現在你體內的兩隻天罰蜘蛛都死了,妖氣排出來了,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可以自由了。」

    雲芷月檢測完對方的身體,笑著說道,聲音溫柔動聽。

    以前她對張阿偉說話時,基本板著臉。

    但自從那聲『嫂子』后,態度變好了,笑容也多了,目光也柔和了,聲音也溫柔了。

    甚至還送了兩道符篆給對方防身。

    「把鐵鏈解開吧。」

    陳牧目光看著張阿偉的手腕,黑色蜘蛛印記已經不見了,笑著說道。

    情緒喜悅的孟言卿忙將兒子腳踝上的狗鏈解開。

    看著兒子恢復正常,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美眸柔柔的望著陳牧,滿是感激之態:「謝謝你陳牧。」

    「謝什麼,以後我還得經常給他買橘子。」

    陳牧聳了聳肩。

    孟言卿抿嘴一笑,柔聲道:「晚飯還沒吃吧,妾身好好做一頓豐盛的大餐給你們,就當是給雲姑娘和你的感謝。」

    正在活動腳腕的張阿偉抬頭說道:「娘親,我想去外面吃,家裡這幾天都吃膩了。」

    自從被狗鏈栓起來后,張阿偉一直悶小屋裡。

    以前還能跟同僚閑暇時間喝點小酒,吃掉小菜什麼,這幾天只能吃家裡飯菜,真吃膩了。

    「好啊。」

    孟言卿倒也沒拒絕,笑著點了點螓首。

    半個小時后。

    陳牧幾人在客廳內吃著豐盛的晚餐,其樂融融。

    而張阿偉端著一個盆子,獨身一人坐在院子外的石頭上,一邊吸溜著青鼻涕,一邊對著月色吃飯。

    客廳內,吃著紅燒肉的陳牧說道:「阿偉在外面會不會太冷了。」

    正小口吃著米飯的孟言卿聞言,眨了眨美眸:

    「不會吧,他不是說家裡吃膩了,要去外面吃嗎?這麼奇怪的要求妾身還是第一次見,那就滿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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