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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就是亡國之君 - 第五百八十章 景泰十六姓字體大小: A+
     
      胡濙聽到了陛下的擔心,也只能嘆息,別說是雲貴川黔邊方之地,甚至連稍微偏僻一些的地方,願意去的讀書人都是少之又少。

      朱祁鈺翻找了一下,拿出了題本,開口說道:「洪武初年,高皇帝廣開社學以興文教,在洪武二十三年,各地社學已經名存實亡。」

      「九成九的私塾都建在了城池之中,從各地農莊匯總的消息來看,衛所儒學堂出來的軍生是唯一願意在農莊教泥腿子讀書寫字的人。」

      朱祁鈺這份報告是于謙結合各地農莊弄的,大明各地農莊壓根就沒有學舍,都是儒學堂的軍生在教授這些孩子們讀書寫字。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唱高調,喊口號一個比一個積極,真到了大庇天下寒士盡歡顏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躲的快。

      大明教育口現狀。

      「朕有個不成熟的想法,我們是不是可以暫停科舉,六年後重新開科,任何沒有在地方任教超過五年的舉子,都不得參加會試。」

      「如果到雲貴川黔蒙等邊方之地,時間縮短為三年。」朱祁鈺試探性的問道。。

      于謙立刻坐直了身子說道:「陛下不可,此事茲事體大,若是暫停科舉,六年後重新開科,大明萬千讀書人何去何從?」

      「陛下,事涉朝綱,還請陛下三思!」

      胡濙也連連搖頭的說道:「此事太過於冒進了,陛下,臣也以為不妥,若是停了科舉,大明官場立刻就是一潭死水,沒有活水進,這朝綱崩壞,旦夕之間。」

      于謙和胡濙反對這種做法,因為事涉朝綱大計,暫停科舉,可不是小事,稍微弄不好就是亡國的政令。

      于謙想了想繼續說道:「陛下,一塊壞肉,粘的滿鍋腥臭,若是強按著去,這些人必然心存不滿,反而將大樹的根腐化,若是自願前往,則完全不同。」

      「陛下,想想夜不收收哨的墩台遠侯,沒有人要求過他們。」

      「這也算是為陛下過了一遍篩子,誰能用,誰不能用,一目了然,何樂而不為?」

      于謙知道皇帝心中對酸腐文人的忌憚,並且以此為切入點勸諫陛下收回成命。

      這些酸腐文人下鄉,還不如讓他們待在城裡風花雪月,在朝廷倡議之下,願意自願前往之人,無論從哪個角度講,心裡必然揣著大明。

      胡濙還要說話,朱祁鈺伸手打斷了胡濙的進言說道:「朕已經說了,是個不成熟的想法,別說聖旨,甚至連口諭都算不上,二位愛卿不必緊張。」

      「遠赴邊方的讀書人給一份合同,月給稟米一石,隨時定俸如何?」

      朱祁鈺說的這種解決辦法,就是給編制,定俸祿。

      「月給稟米一石是不是太多了。」胡濙有些肉痛的說道:「按照韃靼米價,月給稟米一石,最低價也是一塊銀幣,如果再加上運抵等事,兩塊銀幣也打不住。」

      「倘若遇到災年,更是昂貴。」

      在御書房的諸位,可不是不知柴米油鹽貴的人,看似只給稟米一石,但是實際發到這些人的手裡,至少需要兩到三石的行政成本,若是再加上修路災荒等因素,那還要翻倍。

      「胡尚書的擔心,不無道理。」朱祁鈺對胡濙的說法非常贊同,月給一石,真的很貴。

      朱祁鈺思忖了片刻做出了決定,平靜的說道:「至於具體定俸幾何,留給戶部和計省商定吧。」

      「滿口仁義道德,用到的時候,卻是一個人影都看不到,若是踴躍,朕何須憂心。」

      「不能為君分憂,讀再多的聖賢書,又有何用呢?」

      眾多臣子沉默不語,陛下說的是實情,這也是陛下為何對文人常懷警醒的原因。

      這到雲貴川黔蒙邊方任教,也不是什麼掉腦袋的事兒,就是吃點苦,稍微吃點苦就叫苦連天。

      夜不收乾的是掉腦袋的斥候之事,三千夜不收每次都能收到上萬餘人報名,沒點本事還進不了夜不收。

      能怪皇帝對酸腐文人有偏見?不給這些酸腐文人機會?

      真的是他們自己不爭氣。

      朱祁鈺不是沒辦法,但是正如于謙所言,這幫人下了鄉,真的有可能敗壞大明的根基,搖唇鼓舌,弄的大明一地雞毛。

      「陛下,關於韃靼人丁,也是需要登記造冊,臣以為,是不是讓他們改為漢姓?」胡濙開口打破了這份寂靜,讀書人就這個模樣,若是給稟米還是不肯去,那就只能按著陛下說的法子,暫停科舉了。

      胡濙提到了王化韃靼的另外一個重要的事兒,改名換姓。

      「那先給孛兒只斤氏改個漢姓吧,就改元姓吧。」朱祁鈺忽然想起了奧斯曼王國的那個康姓使者,改姓這種事,大唐就做過一次,效果極佳,到了大明依舊有昭武九姓之人。

      胡濙拿出了一本奏疏,給孛兒只斤氏下面填了一個元字,然後將奏疏遞給了興安說道:「臣給韃靼諸部八盟定了十六個姓氏,還請陛下硃批。」

      胡濙常懷恭順之心,給孛兒只斤氏改姓,那只能陛下來,他要是提前寫上,那是僭越。

      胡濙既然提議,自然是有所準備,韃靼人平日裡叫什麼,那不歸朝廷管,但是在大明他們只有漢姓漢名。

      朱祁鈺拿過來看了看,硃批了胡濙的奏疏,胡濙從來不說廢話,說干就干。

      「景泰十六姓。」朱祁鈺看了片刻將奏疏還給了胡濙。

      蒙古文是表音文字,確切的說,只有發音,這會引起極大的不便。

      朱祁鈺就知道,後世的日、韓、朝、越等國,進行了很大程度上的去漢字化,就是將漢字拼音化。

      這種簡化導致了一個很嚴重的社會問題,那就是重名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韓國的身份證上,必須標註漢字姓名進行區分,到了二十一世紀,還是有很多的韓國人在致力於恢復漢學教育,因為表音文字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當然韓國人把漢學讀作韓學,把漢字說成韓字,是韓國人特有的倔強和不要臉。

      改名換姓並不是什么小事,不過也不是什麼難事,這一代人可能很難接受,但是三五代之後,那冗長而含糊的表音文字的名字,自然而然就會消失不見。

      這也是大明王化之路的一部分。

      「說到哪兒了,我們繼續。」朱祁鈺將奏疏遞給了興安,繼續討論。

      關於韃靼王化的議論還在進行,一直到了將近中午的時候,朱祁鈺才停下了關於韃靼王化的討論。

      朱祁鈺看著厚重的備忘錄說道:「讓脫脫不花那個大兒子脫古入京來,日後事涉韃靼之事,也給脫古一份,讓他上個奏疏來說說自己的想法。」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兼聽則明,偏信則暗。」

      眾多臣子俯首說道:「陛下英明。」

      「諸位,今日皇長子朱見濟和稽王朱見深會有一次考校,大家都來聽一聽。」朱祁鈺示意眾人平身。

      「宣大皇子、稽王覲見。」興安一甩拂塵高喊了一聲。

      朱見濟和朱見深早就等在了門外,聽到了傳見,便邁入了聚賢閣內。

      「參見陛下,陛下聖躬安否?」朱見濟和朱見深俯首行禮問安。

      朱祁鈺抬了抬手說道:「無須多禮,朕昨日給你們留了課題,近日撒馬爾罕分城而治,瓦剌單獨一城居住,此舉利弊,暢所欲言。」

      撒馬爾罕來的消息,那自然是王復傳來的,在坐的明公,都知道王復的情況。

      朱見濟拿到密報的時候,已經全然了解,昨日他梳理其中細節的時候,就思考了許久,該站在什麼立場去談論這個問題。

      「臣以為,此事對於瓦剌而言,對於大明而言,都是利大於弊。」朱見濟頗為篤定的說道。

      朱見深則搖頭說道:「此事對於瓦剌而言,弊大於利,對大明而言,利大於弊。」

      錢氏昨日安全回到了稽王府,朱見深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錢氏並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那麼稽王府的一切,今後都得朱見深來守護。

      朱見深不能不讀書識字明理辯是非,他必須表現出足夠的價值,才能保住稽王府。

      朱見濟聽聞朱見深說對於瓦剌而言弊大於利,和他的意見相左,立刻開口說道:「堂兄,就蒙古西征而言,無論是金帳汗國還是伊利汗國,亦或者察哈爾汗國,不同程度發生了突厥化,成吉思汗法典被替代,圍城圈地,隔絕分治之法,可以阻止這種突厥化。」

      朱見深立刻反問道:「堂弟,突厥化,對瓦剌人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正確的選擇,入鄉隨俗,瓦剌畢竟是外來人,若是不肯入鄉隨俗,孤芳自賞,最終不過是走胡元的老路罷了。」

      朱見濟嗤笑的說道:「那還叫什麼可汗,直接叫蘇丹好了,那瓦剌也別叫瓦剌,直接叫突厥人算了,同文同種同法何必區分呢?禮法離亂,天下紛爭,百姓苦楚。」

      「僅對瓦剌而言,左是被大明王化,右被突厥同化,西進如此,不西進也是如此,那不是白西進了嗎?」

      朱見深聞言立刻回答道:「分治之法,真的能夠阻擋他們突厥化嗎?十年二十年的確攔得住,那一百年,兩百年呢,最後還不是突厥化?徒勞無功。」

      朱見濟擺了擺手說道:「因時而異,此時的瓦剌但求生存。分治之法最為有效,瓦剌畢竟是一群強盜罷了,若是不分治,馬放南山,解甲歸田,沒有了騎卒彎刀的震懾,一百年、兩百年都撐不到。」

      朱見深卻嚴肅的說道:「分而治之,就能保證瓦剌的軍事優勢?不須十年,瓦剌人必然尚奢尚惰,屆時還騎得動馬,握得住刀嗎?」

      「軍事戎政和分治之法,並無直接關聯。」

      朱見濟思忖了片刻才開口說道:「無論多麼堅固的城牆,無論多麼精密的軍械,無論多麼完善的戰陣的首要前提就是人,是人在城牆上守護,人在擊發箭矢火銃,是人在發炮,羅馬滅亡在前,你說軍事戎政和分治之法,並無關聯?」

      「那羅馬被奴隸打開了城門,君士坦丁堡被奧斯曼人攻破,這才兩年光景,堂兄已經忘記了?」

      朱見深一時間有些啞然,他是第一次和朱見濟辯論,兩個人並沒有底稿,就是考校臨場發揮,沒想到這朱見濟如此善辯。

      不過朱見深稍加思忖,便要開口,朱祁鈺卻開口說道:「好了,對瓦剌是利是弊,你們說的都很好,那對大明有利大於弊又從何說起呢?」

      朱祁鈺這番話其實拉了偏架,明明是朱見深略遜一籌,朱祁鈺卻說都很好。

      朱見濟明顯有點不服氣,但是他親爹都說了一樣好,他也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胡濙說的很對,日後這種皇帝拉偏架的事兒必然少不了,他會學著接受。

      朱見濟鄭重的說道:「分而治之,必然不能同心同德,瓦剌今日所做種種,皆為大明做嫁衣罷了。」

      「西域寂寥,耕種田畝極少,只要大明打通了前往西域的商路,大明西征乃是必然,撒馬爾罕,就是橋頭堡,瓦剌就是大明的前鋒,是大明的先征軍。」

      朱見濟欲言又止,停頓了片刻說道:「也先明知如此,也不得不同意分而治之,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生存。」

      朱見深看了朱見濟一眼說道:「臣以為對大明利大於弊,是因為這天下利來利往,瓦剌求活,則商路暢通,大明西北邊陲,便不再是負擔,沉重的賦稅、勞役,每年三邊,近百萬石糧食,不再是空耗國帑,只進不出,此為對大明之利。」

      「也先明知如此,也不得不為,他們首先要活下去。」

      朱祁鈺頗為滿意,尤其是看朱見濟是越看越滿意,這孩子懂進退,朱見深所言,朱見濟並非不知,可是朱見濟說了,朱見深只能說俺也一樣。

      朱見濟的這一個停頓,進退有據。

      再怎麼拉偏架,朱見濟都已經贏了一局,不必窮追猛打。

      少年心性多是爭強好勝,很少想到退一步,但是恰恰這退一步,朱見濟拿捏好了其中分寸。

      杭賢妃極度反對朱見濟爭,這都是朱見濟自己的思考和臨場反應。

      「興安,賞!」朱祁鈺對著朱見濟笑著說道:「濟兒,你做的很好。」

      「謝父皇誇讚。」朱見濟要贏,不但要贏朱見深,也要贏朱見澄,更要贏他這位父皇,結果不重要,他父皇的器重才重要。

      爭勝,如何爭,朱見濟心裡如同明鏡一般。

      「濡兒也說的不錯,很好。」朱祁鈺看著朱見深面色複雜,朱見深要是個蠢貨昏君,朱祁鈺殺也就殺了,可惜這是個麒麟子。

      「謝叔父盛讚。」朱見深俯首行禮,鬆了口氣,滿是感謝的看了朱見濟一眼,剛才還在劍拔弩張,口舌之爭一言一語頗為犀利,第二問朱見濟退這一步,實在是出乎朱見深的預料之外。

      「第三問。」朱祁鈺笑著問道:「朕聽聞,也先賜給了王復一對兒金杯,又賜下了一把金刀,其為何意?」

      朱見濟和朱見深對視了一眼,他們並不知道有這兩樣東西,這完全看他們的反應了。

      「取筆墨紙硯來。」朱祁鈺示意興安取文房四寶,讓他們寫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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