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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就是亡國之君 - 第383章 左眼跳災,右眼跳災?字體大小: A+
     

    朱祁鈺認真的回想了下這個名字,陳獻章,有嶺南一人之稱。

    在很多人的話術中,大明是被困在了朱程理學中,出不來的一個朝代。

    比如裹腳對婦女的壓迫和殘害,比如復古,崇尚周禮,講究宗族禮法。比如保守,不思進取,不知天外有天,更是坐井觀天等等。

    其實殊不知,朱程理學在乾隆五年才被奉若瑰寶,成為顯學。

    乾隆五年,乾隆下詔曰:「朱程之學,得孔孟之心傳,循之則為君子,悖之則為小人,為國家者由之則治。」

    朱熹活在南宋初年,死於慶元六年(1200年),朱熹自己活着的時候,就深陷「偽學魁首」的泥潭之中,不可自拔。

    乾隆五年(1740年),乾隆抱着五百年前的朱程理學治國,這顯然是開歷史倒車,而且一開就是五百四十年。

    大明的顯學,其實是心學,應世之學,先有陳獻章,後有湛若水,再有王陽明,心學顯赫一直到了萬曆年間。

    東林書院設立之時,東林黨人甚囂塵上,慎獨之學,方才大行其道。

    清代之學,迥與明殊。明儒之學,用以應世;清儒之學,用以保身。

    清代用以保身的學問,和東林的慎獨學問,師出同門,皆出朱熹學說。

    所以朱祁鈺看到的大明朝,和他印象里呆板的大明朝,是完全不同的。

    至少在朱祁鈺這個時候,還不是慎獨學問,大行其道的時候。

    于謙舉薦了陳獻章,是大明朝執掌心學牛耳之人,而且這陳獻章還真是很有學問的人,帶着大明心學往前走的人。

    朱祁鈺深吸了口氣說道:「朕以為心學之說,譬之樹木,這大明萬民便是根,大明民生為枝葉,心學方為果。須先有根,然後有枝葉,最後有果。」

    「不是先得了果,再尋了枝葉,然後去種根。」

    朱祁鈺的意思是萬民是根,萬民生活是葉,最後的思想結晶才是果。

    沒有根哪來的果呢?

    一如財經事務,沒有空中樓閣那般。

    胡濙嘆服,俯首說道:「陛下之理,粹然大中至正之歸矣。」

    朱祁鈺搖頭說道:「讓陳獻章暫時先在國子監上課吧。」

    和二十五歲的陳獻章討論心學的發展,不如和胡濙討論。

    朱祁鈺並不打算接見陳獻章,他有學問,但是這個社會還沒有發生劇變,得讓他再成長一番。

    心學起於胡濙所說的孔孟,比如孟子就說安心方能立命。

    在北宋時,程顥開心學之端,南宋陸九淵則大啟其門徑,陳獻章推陳出新。

    朱祁鈺只是大概的說了一個知行合一的方向。

    于謙和胡濙就最近朝中之事,開始了一系列的討論,比如拆分南直隸。

    這件事,朱祁鈺其實討巧了。

    他人在南衙,發北衙敕諭,要求討論,然後和于謙等人商議之後,就把這事兒給辦了。

    連鳳陽省、蘇州省三司衙門都設好了,甚至連三司主事都任命了。

    松江府、應天府,單獨劃分。

    這一下子把本來緊密結合在一起的南直隸,明面上拆分成了四塊,但實際上,直接拆成了散裝南直隸。

    因為徐州府才是蘇州省的首府,而廬州府是鳳陽府的首府,大家發展的都挺好的,憑什麼聽你的?

    這都快散架了。

    南直隸每年的進士及第四十餘名,高居南卷之首。

    朱祁鈺討了個巧,先把事辦了,但是不代表反對拆分南直隸的風力不在。

    只不過是君臣大義,陛下不在京師,是謀逆大罪,所以才不敢說話。

    如何應對?

    朱祁鈺和胡濙、于謙就商量了許久,其實歸根到底就是分而化之。

    南直隸都給他拆了,士林之中的這些人,也不是不能拆。

    官場是個名利場,名利二字只需要簡單的挑撥一下,就自己鬥起來了。

    朱祁鈺無奈的說道:「你看,朕把播州拆了,一分為二,一部分送進了四川,一部分送進了貴州。」

    「播州宣慰司都沒了,也沒什麼人反對啊!」

    別說播州了,就是貴州設科,也是在明仁宗洪熙元年,從洪熙元年起,一直到景泰二年,滿打滿算出了一個進士。

    此人名叫張諫,本身是應天府句容人,軍籍,隨父在貴州赤水衛戍邊,在雲南參加了科舉,最終進士及第算做了是貴州進士。

    張諫在景泰二年,在江淵手下做考官,現在是監察御史,七品。

    所以朱祁鈺拆播州,朝堂里連個關心的人都沒有,就像是劍橋不修葺道路,是因為劍橋大學很久沒出過交通部常務秘書一樣。

    胡濙笑着說道:「其實陛下,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啊,可以讓詩社拱火,就可以分而化之了,這事臣已經在做了。」

    「兩淮士子比較關注民生,長江以南士子更關注財經事務,鳳陽士子更關心宗族禮法,約一下稿,他們自己就鬥起來了。」

    「他們哪有什麼合力啊?敗則懷恨在心,勝則耀武揚威,要挑唆他們內鬥,可比斗蛐蛐要簡單的多了。」

    「斗蛐蛐還有講究秋興斗蟋凶的時節,他們甚至連草葉都不需要,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兒,就能吵得天翻地覆。」

    「此事不難。」

    朱祁鈺立刻瞭然胡濙的想法,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們自己先鬥起來,這自然分崩離析了。

    「那就這麼辦。」朱祁鈺滿是疑惑的問道:「斗蛐蛐還要分時令嗎?」

    胡濙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啊,斗蟋不過百日,而且還是秋天最為兇狠,自然是只有秋天才能斗,春秋天,哪有斗蟋可以斗?」

    「陛下不喜這個,這裏面的學問啊,可深著呢,比如說…」

    「咳咳。」于謙立刻咳嗽了兩聲,制止了胡濙。

    胡濙很擅長斗蛐蛐,因為宣德皇帝很喜歡斗蛐蛐,而且以此為樂。

    這不是禮部尚書在奏對之中,應該出現的事。

    這不是教唆陛下玩物喪志嗎!

    于謙還只是咳嗽了一聲,若非私下奏對,胡濙不被以六邪彈劾,才是怪事。

    胡濙極其擅長斗蛐蛐,于謙咳嗽的時候,胡濙才意識到,眼下的陛下已經不是宣德皇帝了。

    「古文之中秋字就是一個蟋蟀的模樣象形字。」胡濙說了一句,停止了講解促織經的想法。

    朱祁鈺也養過蛐蛐,不過是在《太吾繪卷》裏,他可是有一隻異品促織王天藍青。

    在大明玩蛐蛐,真的可能會被噴。

    「朕的確不懂斗蟋之事,但是胡尚書既然擅長,對南直隸已有士林學子分而化之的事兒,就交給胡尚書了。」朱祁鈺笑着說道。

    斗蛐蛐哪有鬥士子有意思?

    「臣遵旨。」胡濙趕忙說道。

    羅炳忠已經收拾好了行囊,準備前往貴州了,朱瞻墡也收拾好了行囊,準備回襄陽了。

    這對主僕,終於來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

    此時的朱瞻墡並不知道,他要去貴州的事兒。

    朱瞻墡知道羅炳忠是朝廷的人,但是他內心沒有什麼反意,求的只是富貴一生,所以他很知足,所以他的這一輩子過得很順心,他也是仁者。

    能夠把自己安頓好的人,活明白了的人,就是仁者。

    安心求道能立命,仁者無敵。

    所以朱瞻墡一直不覺得羅炳忠在身邊有什麼不好,甚至還起到了積極作用,比如很多時候,他襄王自己說自己忠誠,那誰能佐證呢?

    羅炳忠可以佐證。

    所以朱瞻墡一直希望羅炳忠能留在自己身邊,和自己一樣,做個樂子人。

    但是羅炳忠看出了朱瞻墡是個大明白,也懶得在盯着了。

    做個樂子人是蠻好的,但誰人不想成就一番事業呢?

    現在貴州有需要,皇帝下了詔書,徵召貴州、播州等地土司流官,他選擇了去拼搏。

    朱瞻墡還想再挽留一下,他頗為真誠的說道:「羅長史,你說你為什麼非要去什麼十萬大山,貴州之地!又苦、又累、又臟!就是干出什麼來,陛下能看得到嗎?」

    羅炳忠樂呵呵的說道:「那指定看不到。」

    朱瞻墡右拳擊左掌,然後兩手一攤,問道:「這是什麼?」

    羅炳忠認為自己已經對朱瞻墡十分了解了,可是他看了半天,也不懂,搖頭說道:「兩隻手啊。」

    朱瞻墡用力的上下晃動了一下手說道:「不!這是是兩手空空!」

    「你在那十萬大山,賣了命能得到啥?兩手空空!知道了嗎?頂聰明一人,咋就不明白呢?」

    羅炳忠這才瞭然,笑着說道:「殿下高見。」

    朱瞻墡頹然的說道:「在襄王府,要美酒有美酒,要音樂有音樂,要美姬有美姬!你又不是沒見過。」

    「孤又大方,孤這輩子就沒怎麼用過銀錢,你說你在襄王府,一年至少這個數吧。」

    朱瞻墡伸出五根手指。

    羅炳忠伸出一個巴掌,翻動了一下說道:「這個數,殿下賞賜了臣一百多兩銀子了。」

    「這麼多啊?」朱瞻墡這才知道自己這麼大方。

    他底氣更足的說道:「所以啊,為啥要去呢?」

    「大明舉人開科取士,一科,就是千餘舉人,十萬大山,九溪十八洞,流官也就不到一百個缺兒,那麼多嗷嗷叫等著去的舉子,你摻那個閑兒幹嘛!」

    羅炳忠笑了笑,他笑着說道:「總得有人去,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咱大明是不缺舉人,但是你看看,一共不到一百個流官,有幾個人去的?到現在滿打滿算,招了二十個人。」

    有的時候,不怪陛下瞧不起文官,對文官歧視,甚至是常懷警惕。

    掌令官那邊一百餘人已經悉數湊齊,嗷嗷叫,等著走馬上任,這邊舉子呢?

    正統五年起,以興文為由,將鄉試舉人的數量,從五百一十人增加到了七百四十人,正統十三年增加到了九百五十人。

    大明三年一科,肯去九溪十八洞的舉人只有二十人,肯去九溪十八洞的文林郎一個沒有。

    哪怕是出身貴州赤水衛的張諫,人家現在是七品監察御史的京官,出了京任地方,也是知府起步。

    不去,沒人願意去。

    朱瞻墡監國就負責這個,當然知道羅炳忠說的是實情,他無奈的說道:「人嘛,好逸惡勞本性。」

    羅炳忠俯首長揖感慨的說道:「那殿下,臣今天,就算是跟殿下辭行了。」

    朱瞻墡無奈的扶起了羅炳忠,知道也是勸不住了,笑着說道:「好好乾!孤在襄陽,等你的鵬程萬里,一飛衝天!」

    羅炳忠再拜,和襄王相處的這段時間,並沒有不順心的事兒,襄王是個樂子人。

    前任長史宋案若非挑唆襄王謀叛,也不會被襄王送回京來。

    朱瞻墡眉頭緊皺的說道:「羅長史啊,孤今天早上醒來之後,這右眼皮一直跳,是不是有禍殃要發生?」

    羅炳忠奇怪的問道:「右眼皮嗎?」

    朱瞻墡點頭說道:「對呀,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不是不是禍殃將至?」

    羅炳忠認真的想了下,笑着說道:「是左眼跳災,右眼跳財吧。」

    「啊?」朱瞻墡眨了眨眼,思考了許久說道:「孤怎麼記得是右眼跳災呢?」

    「羅炳忠搖頭十分確信的說道:「殿下記錯了。」

    「是嗎?」朱瞻墡有點迷糊了,他左手右手不停的伸出來,到底是哪隻眼跳災,哪是左哪是有,他也不確信了起來…

    「臣告退。」羅炳忠俯首告別。

    朱瞻墡也顧不得哪隻眼跳災了,十分鄭重的說道:「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好走。」

    羅炳忠走了。

    朱瞻墡生在應天府,長在應天府,又在順天府封王,隨後被封到了長沙府,最後遷到了襄陽府。

    他哪有什麼家鄉?

    他又哪裏有什麼家呢?

    回襄陽,不過是躲開必至殺劫罷了。

    天家薄涼,這是他的命數。

    「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啊。」朱瞻墡看着羅炳忠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道:「孤這一輩子,究竟在活什麼呢?還不如這羅長史活的灑脫。」

    興安帶着敕諭帶着一班宮人,來到了十王府的襄王府邸,看到了朱瞻墡站在門前,送別羅炳忠。

    「殿下,陛下有旨。」興安上前了一步高聲說道。

    朱瞻墡趕忙跪下,大聲的喊道:「臣恭領聖命。」

    興安拿起了聖旨高聲說道:「貴土沃饒,人物亦殷阜,周德之衰,遂成戎狄首。太祖曰: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衛國家,下安生民,宜在貴州樹建籓屏,封殖子孫,以長治久安。」

    「襄王瞻墡,奉藩貴陽府,總理治貴諸事,三年回朝,欽此。」

    朱瞻墡大聲的喊道:「臣領旨謝恩!」

    興安笑着說道:「殿下,陛下有口諭,再辛苦嫡皇叔,跑一趟貴州了。」

    朱瞻墡依舊有些獃滯的說道:「不是,孤是在地方負責具體事物,還是分封而不錫土、列爵而不臨民、食俸而不治事啊?」

    朱瞻墡對自己的權責有些迷茫,這陛下一通詔書,給他整不會了。

    興安笑着說道:「殿下在貴州沒有王府,住貴州布政司衙門,總理治貴諸事,分封而不錫土,列爵而臨民,食俸卻治事,三年為期。」

    朱瞻墡緩過神來說道:「原來如此。」

    其實不難理解,他就是去搭磨坊的,等到磨坊完全搭好了,他就回來。

    三年為期限,搭好磨坊。

    「臣定不負君命。」朱瞻墡忽然開口問道:「那羅炳忠能不能繼續調過來給孤做長史啊?」

    興安眨了眨眼,點頭說道:「羅炳忠本就是殿下貳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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