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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就是亡國之君 - 第186章 違背祖宗的決定字體大小: A+
     

    在岳謙、季鐸、袁彬等人遇到夜不收的時候,朱祁鈺正在講武堂聚賢閣,召開第二次大明鹽鐵會議。

    參加之人依舊是文淵閣大學士、六部尚書、六部各司主事、內承運庫的算盤太監等。

    朱祁鈺手中的書,已經在此之前,發了下去,國富論很長很長,朱祁鈺只是就勞動分工、貨幣的作用、商品的價格等五章內容,按照記憶力的內容,根據大明的實際情況,寫了下來。

    「參見陛下,陛下聖躬安否?」群臣見禮,朱祁鈺示意諸公平身,而他自己本人坐到了正中央。

    朱祁鈺擺了擺手說道:「朕躬安。」

    大明的在廷文武,如願以償,每天都能看到陛下。

    在奉天殿、在文華殿、在講武堂、在京營、在王恭廠、在泰安宮。

    俞士悅頗為興奮的說道:「陛下,上次三部聯袂,打擊私鹽鹽引,頗有成效,兩浙、兩廣的私鹽鹽引,就查處了三十四萬餘引,查沒近四十餘家坊刻私鹽鹽引,一百八十餘鹽場窩主參與其中。」

    朱祁鈺點頭說道:「朕已經看到了俞尚書的奏疏,私鹽鹽引,需要長時間、多次的查處,不是一次兩次,一天兩天就能見到功效。」

    大明在未能理解鹽引就是貨幣這個本質的時候,大明的私鹽鹽引,就從來沒有查辦過,地方私鹽鹽引和官方鹽引同時流通,一邊混亂。

    這等同於私鑄貨幣。

    漢代的時候,晁錯削藩,導致了七王之亂,其中最大的一股勢力,就是漢高祖劉邦,封的吳王劉濞。

    吳王劉濞的封國,在蘇西南、皖南、浙北之地,此處產銅,濱海。

    劉濞在自己的封國里大肆鑄錢、煮鹽,富碩至極,所有吳國百姓,不納賦稅,卒踐更者一律給予佣值,起兵之時,僅劉濞手中,就有二十萬大軍。

    私鑄貨幣,等同謀反,這在歷朝歷代都是規矩。

    大明也是如此。

    但是大明朝廷,並沒有意識到,其實鹽引,已經等同於貨幣,過去的數十年內,兩廣、浙江、南直隸,湖廣大肆私發鹽引。

    而且很多私發鹽引的窩主,也沒有意識到,他們到底在幹什麼,只是為了方便自己煎鹽,方便水商承兌鹽,才隨意開兌。

    不教而誅謂之虐。

    三部聯合布政司及地方有司,進行全面盤查此事,是一件長期性的國策。

    只要慢慢執行下去,只有再有人大規模私發,那就要梟首、籍家了。

    現在只是籍家,沒收非法所得。

    內承運庫太監林綉俯首說道:「陛下,內承運庫太監們,得出每年最多可以多發一百三十餘萬引鹽引。」

    這個數字是海專精計算的數字,是比較準確的。

    但是朱祁鈺卻搖頭說道:「鹽引事關民生社稷,尤其是涉及到了邊鎮糧運和鹽場之事,不宜過多超發,就以查抄鹽引為準,大明寶鈔的例子,猶在眼前。」

    他繼續說道:「朝廷超發的每一張鹽引,其實都是朝廷向百姓的借貸,朝廷就是債主,我們每超發一張鹽引,超發的鹽引,就需要私鹽場去承擔使用價值。」

    「這樣一來,我們就必須將借貸的權力,出借給私鹽鹽場,讓私鹽鹽場的窩主成為債主之一。」

    「於國不利,於民不利。」

    大明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大明皇帝。

    讓私鹽鹽場的窩主,堂而皇之的分享這個權力,是絕對不可以發生的。

    朱祁鈺必須要講清楚,財富即權力。

    大規模的超發,必然導致權力共享,這涉及到了,誰才是大明的主人這一根本問題。

    大量超發,這不僅僅是在僭越君王的權力,也是在僭越朝廷的權力,這也是朝廷絕對不允許看到的。

    「陛下聖明。」戶部尚書金濂鬆了口氣。

    他就怕大明鹽引,變成了另外一個大明寶鈔,在深入的學習了陛下寫的大明版國富論之後,金濂就上奏,請停超發,但是又不能不超發。

    因為鹽引不超發,都拿去當貨幣用了,大明就沒鹽可以用了。

    打擊了私鹽鹽引,卻超發了數倍官鹽鹽引,那對鹽政二字而言,是在毀掉根基。

    一點都不超發,則無鹽承兌,鹽屯在鹽場里,百姓卻看着鹽價高漲,卻無計可施。

    超發多少?

    查處多少私鹽鹽引,就超發多少官辦鹽引即可。

    石璞坐直了身子說道:「李賢已至南直隸,他寫了很多的奏疏,其中多數都是鹽丁勞苦,行至淮安府,便不住感慨,十五進灶舍,雙淚日日掛。二十不識牛和馬,三十摸錯自己家。」

    「當地百姓常常把鹽場,稱為鹽牢,苦不堪言。」

    十五歲灶戶孩子就要去鹽場,燒灶時的濃煙熏灼,每天都是淚流滿面,二十歲不到就看不清牛和馬了,三十歲的時候,連自己家門都摸不到了。

    這就是鹽丁現狀。

    石璞繼續說道:「但是李賢在奏疏中,也反覆提到,有的鹽場,卻並非如此,其中奧妙,在於煎鹽法子不同以外。」

    「臣以為可讓巡鹽御史,多多搜集鹽場煎鹽之法,改善鹽灶,也多購置護目,讓鹽丁不至於煎鹽時瞎了眼睛。」

    「護目,保護眼睛,煙熏火燎,也易衰力配以面罩更佳。」

    「可有這護目實物?」朱祁鈺點頭問道。

    石璞從袖子裏拿出一物,遞給了興安,俯首說道:「正是此物。」

    朱祁鈺拿了起來,看了半天,不知道什麼動物皮,縫製兩塊鏡子,以繩索繫於腦後,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防火星四濺,還是好物。

    「哪來的,價值幾何?」朱祁鈺放下了這皮質護目鏡問道。

    「石景廠鋼鐵司為了工匠準備的。」石璞趕忙說道。

    朱祁鈺頗為欣慰。

    這一個皮草縫兩塊玻璃,並不是什麼大的發明創造。

    他欣慰的是,大明的官員,終於意識到應該保護勞動者的勞動環境,大明的官員,逐漸意識到勞動者,是大明的財富,這一根本事實。

    在朱祁鈺孜孜不倦的可持續性竭澤而漁的大方針的領導下,大明終於開始走上了這一步。

    為工匠們配上勞保用品。

    好事。

    雖然朝臣們,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保護勞動報酬,也是保護財經事務穩定的必要手段,但是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了。

    「准。」朱祁鈺將護目鏡還給了石璞,示意會議繼續。

    這場會議在繼續,除了鹽引之外,工部還討論了下關於石景廠四司生產的一個計劃表。

    戶部尚書金濂點着鋼鐵司說道:「洪武十五年王允道上言,恢復元時磁州臨水鎮官冶所,太祖高皇帝言,利不在官,則在民,民得其利,則利源通,而有益於官。」

    「洪武二十八年,太祖罷黜各地官冶所,按產量納稅三十分之二,是為鐵課。」

    說到這裏,大家都有些沉默。

    朱祁鈺知道金濂在說什麼,磁州臨水鎮官冶所,元時一年產鐵百萬斤,王允道上書請旨,請朱元璋恢復官冶所。

    結果王允道被廷杖流放海外,大約送到了爪哇。

    朱元璋在洪武二十八年,罷黜大明十五所官冶所,改為十五抽一的鐵課。

    朱祁鈺現在辦的石景廠,其實是違反祖宗的決定。

    石景廠不就是官冶所嗎?

    「繼續。」朱祁鈺要辦石景廠,朝中反對的意見並不是很多,因為鐵課已經收不起來了。

    戶部尚書金濂,左右看了看,深吸了口氣說道:「正統一十三年,山西陽城鐵課六十二萬三千斤,按照十五抽一的鐵課,陽城一縣產鐵定額為九百三十四萬五千斤。」

    「洪武二十八年,太祖高皇帝給山西一省定額為一百一十四萬七千斤。」

    「也就是說近陽城一縣的定額,就是洪武二十八年山西一省定額的七倍以上。」

    「時過境遷,而朝廷法度不變。」

    定額是朝廷派下去的產量,鐵課是朝廷收多少鐵。

    陽城一縣的產量,已經是朱元璋時期給山西一省產量的七倍了。

    工部尚書石璞接過了話茬說道:「大明兩京一十三省,去歲鐵課應為一千八百萬斤,鐵定額兩萬萬六千九百二十三萬斤。」

    「但是鐵課歲收僅為兩百萬斤左右。」

    兩百萬斤多少?

    一千噸。

    大明鐵定額產量為兩億斤,大約十六萬噸,但是朝廷因為沒有官冶所,收鐵課就收了一千噸。

    石璞面露難色的繼續說道:「各處鐵冶,久已住罷,今內庫國帑所貯鐵有限,而營造。軍旅差遣、在京各官署所費靡多,恐歲用不敷。」

    朱祁鈺坐直了身子說道:「所以,官冶所,勢在必行。」

    大明一到用鐵的時候,就得向民間撲買,用糧食或者銀子去換,這從永樂年間就開始了。

    朝廷沒有官冶所,就受制於地方,受制於勢要之家把持的鐵廠,就得看他們的臉色行事。

    皇帝想辦點事,就得巧立名目,拉攏豪紳勢要之家,他們肯做,讓百姓才跟着做。

    得錢得物之後,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

    而現在隨着石景廠的逐漸建成,朝野之中,也不斷的浮出了不尊祖訓、與民爭利的種種聲音。

    想要站着把這個皇帝當了。

    朱祁鈺就得做出這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與其去折騰已經完全崩壞的鐵課,不如另闢蹊徑,官冶所必須要辦。

    偌大個大明王朝,朝廷手中就一千噸鐵可用,臨到用鐵,就得撲買,萬萬不行。

    胡濙認真的思考了許久說道:「陛下,太宗文皇帝,當初其實多次反覆重開官冶所,而後還多次下西洋,臣以為此事,也不算違背太祖皇帝的皇明祖訓啊。」

    「陛下,太祖皇帝銳意進取,國朝初創已與今日大有不同,太祖高皇帝言,革故鼎新,方為萬世之良策。」

    胡濙專門為朱祁鈺打補丁,違背祖制?

    根本不存在。

    太祖高皇帝一生踐行革故鼎新,進退而不失其正,就不算違背祖制!

    祖訓還有宦官不得干政呢,但是隨着時代的發展,那不也成了既定事實了嗎?

    諸位大臣都長長的鬆了口氣,胡濙的解釋很合理!

    大家都沒有違背祖宗的決定!

    營繕司主事蒯祥俯首說道:「陛下,即便是石景廠日夜不息,這恐怕也僅僅夠朝廷用度,臣以為也應督促民爐鐵匠,來到石景廠看一看,學一學,景泰爐之巧妙。」

    「自采自煉,如同盲人摸象,始終不得要領,鐵料極差,鋼料極少,臣以為應行教化之功,方為治世無遺賢,不為天下無遺利。」

    蒯祥的意思頗有點大明版的堅持公有制的主體地位,發揮國有經濟的主導作用,大力發展和積極引導非公有制經濟…

    只不過在大明的語境裏,就是教化之功,大明的官冶所,並非與民爭利,而是代表着大明皇帝的教化之功。

    朱祁鈺卻搖頭說道:「此事以後再議,石景廠初露鋒芒,亦未成定式,不宜擅動。」

    他否了蒯祥的建議,不是蒯祥講的不對,而是時機不對。

    現在這個時間,石景廠還沒開始發力,若是早早炫耀一樣讓人看,萬一失敗了或者無以為繼,豈不是貽笑大方?

    鹽鐵會議,自然是有鹽有鐵,梳理一下過往大明關於鹽鐵的諸多慣例和管理辦法,然後推陳出新,改變目前大明鹽課、鐵課的窘迫。

    每次開鹽鐵會議的時候,朱祁鈺都不得不感慨,大明真的強大,如此粗放式的管理之下,大明一直到萬曆年間,依舊有萬曆三大征,落日前的最後餘暉。

    計省計算,石景廠的年產量在五千噸左右,比之一千噸的用度,強太多了。

    一年五千噸,在大明這十六萬噸面前,看似不起眼,但是這是朝廷能夠直接掌控的鋼鐵料。

    就跟知府收田賦一樣,收不齊,就得四處求爺爺告奶奶,沒辦法站着把官給當了。

    于謙則深吸了口氣說道:「陛下,鹽鐵國之重器,鹽引做錢幣萬萬不可,鹽引涉及邊方糧草,又涉及國朝鹽政,牽一髮而動全身,臣以為,應早做定奪,天下缺錢,朝廷應該想辦法。」

    貨幣,極其重要,陛下寫的書里,也很清楚。

    金濂附和的說道:「白銀,白銀是最合適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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