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聽是自己兩個閨女全出了問題就更急了，聽著兩人的描述，再結合一些蠱蟲探查，她倒是平靜了下來，似乎對這種問題有些了解。

在給三人都檢查完身體后，那老太太便問道：「幾位可曾聽過天鬼或者說靈？」

李紅仙最先答話，「老太太說的可是那些被供奉過的靈？」

「沒錯，天鬼是類似於靈的東西，在老身的印象里，只有靈才能改變人的靈魂，卻不傷及靈魂，因為靈本無惡意，這只是靈對於你們的小懲大誡。而這隻靈便是天鬼。」

李紅仙想擺手，卻抬起了自己的腳，有些尷尬但還是立刻反駁道：「這不可能，靈不可知、不可見、只是人的美好願望，但這大巫女是實實在在的鬼。」

楚冬被兩人的對話給弄不明白了，無論是靈還是天鬼，他都不曾聽聞，那是什麼東西？

楚冬打斷兩人的討論直接問道：「你們誰能給我解釋解釋，這靈和天鬼都是些什麼嗎？」

李紅仙嗯了一聲，絲毫沒有生氣，因為他已經本能把楚冬當成了平輩之人來看待，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

但那苗家玉清便有些不悅了，可也沒有發難，畢竟這不是自家人，她管不到。

李紅仙對著楚冬問道：「對於你來說確實很難接觸到這東西，雖然已經被禁止了，但你應該還是聽說過拜神吧？

拜神這種事屢禁不止，現在還有部分地方有這種習俗，這靈也就是普通人眼中的神，他們不可知不可查，偶爾還會幫祭祀之人實現一些願望，靈沒有性格，沒有偏好，卻可以影響很多東西，就像是無所不能一般。」

拜神這種事楚冬一直挺奇怪的，因為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寺廟，按道理說有鬼存在的世界，那拜神信佛這種事就更該盛行，因為普通人只能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了。

但這個世界沒有廟，無論是城隍、陰神一類掌管鬼物的神，還是玉皇大帝、釋迦摩尼等等，一概沒有。

可這卻並不是沒有過教派，很多人都是知道一些神佛傳說的，當然也僅僅是知道而已，因為集體拜神在這個世界是重罪，重到楚冬都無法理解，是死罪。

他問過黃德，黃德反而認為楚冬很奇怪，他們不拜神太久了，對神根本沒有感覺，神這個概念也只存在於志怪傳說之中。

今天終於有了機會，楚冬便直接問道：「既然如此，為何要禁止？能幫人實現願望不好嗎？」

李紅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而且也沒必要拜神，那東西雖然能做很多事，可卻無法控制，而且也說不上強，反而容易鬧鬼。

結果聽了李紅仙的解釋，張家那位陽魂卻嗤笑了一聲，他嘲諷道：「不愧是李家啊，什麼事都能想的那麼簡單。」

李紅仙被嘲諷了很是不開心，轉身就按住那顆腦袋，手掌上有微弱的金光閃現，這徹底恢復了的李紅仙，陽氣更可怕了，那張家陽魂只剩一顆頭，倒是蔫了，沒有再出言譏諷。

不過楚冬確實看出從這些人的對話中看出了一些各家的態度，不可否認，李家跟其他術士家族比起來，確實要簡單太多了，他們什麼也不研究，一心修鍊，但也因此，李家的實力非常可怕。

那張家的陽魂被李紅仙按著腦袋開始轉移話題：「你們可有想過，這世界上慾望最為強烈的地方是何處？就是那拜神之處！

根據我張家的記載，在雲上國還未建成的年代，求神拜佛是極為常見的，甚至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那些人隔幾天便會去祭拜，甚至還衍生了一套特殊的祭拜方法，跪禮、燒香、叩頭等等。

普通人將自己的願望寄託於神佛，那寺廟之地便會誕生靈，靈為善，時長還會幫助人類，甚至還有衍生成了各種教派，其中以道教、佛教最興盛。

但極善對應極惡，沒有所求之人是鮮少拜神的，所以寺廟就成為了各種慾望混雜的地方，越是靈驗的寺廟，有所求的人百年越多，最後的結果便是化為濁氣的突破點，成為黑潮爆發的泉眼。

最終拜神被禁止，但實際上被禁止只是聚眾拜神而已，也就是寺廟，個人怎麼拜無所謂，但個人拜神就算是出現靈，也很弱，但據古籍記載，真正強大的靈不弱，甚至說很強。」

人類好像確實就是這樣，有事求神了，便去廟裡拜拜，就算是平日去祭拜，心裡也得求點什麼，若是什麼都不求，去拜什麼？

可有所求，就會慾望強烈，那香火鼎盛的寺廟每天不同的人可能成百上千人，那樣交織的慾望最終會在魂界投影出什麼樣的東西楚冬根本無法想象。

所以禁止這聚眾拜神確實有道理的，拜神的人多了，便會誕生靈，也就是普通人認為的神佛，可這魂界之中亦會誕生可怕的怪物，甚至是大魔。

明明空無一物，卻因為人類的慾望誕生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

這讓楚冬生出了一種兩者可以正負相抵的錯覺，因為香火所誕生的靈越強大，那在魂界之中投影出的怪物也就越強，可現在看來靈似乎是壓不住魂界中的怪物的。

但張家這位的一番話也讓楚冬算是明白了，廢除寺廟是雲上國的某種抑制黑潮的手段。

李紅仙冷哼了一聲：「說了等於沒說，還不是一堆廢話，老太太你說的天鬼又是什麼東西？」

苗玉清握著手裡的拐杖嘴角微微翹起，幅度很小，但還是被楚冬給捕捉到了，她似乎很享受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她很有表現欲。

她帶著些許得意的說道：「這天鬼和靈其實是一種類似的東西，是一種巫術之名。

靈這個名字是根據靈魂來的，靈無魂便為靈，所以它們不可查，我們也就無法藉助靈做任何事情，但靈其實很有用，就比如那殺鬼，沒有什麼比靈更為擅長的。

所以便有了天鬼這種巫術，它的核心便是人為創造靈，為靈賦魂，讓其有形，從而達到控制的辦法。

這位巫女在我苗家這麼多年，還算安分守己，但老身一直覺得她是外人，所以便了解了不少巫術，果然在今日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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