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石昊那裡得到答案之後，孟川自然也是知道該如何安排灰衣女子了。

在空中，雙方的氣氛已經越來越凝重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堵了我的路，還揚言要做掉我，現在又長時間的不說話，難保不是有什麼陰謀。

說不得我就要先下手為強了。

然後就見到孟川大手一揮，「道友打擾了，今日一見，相談甚歡，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喝茶！」

「……」

灰衣女子有些懵了，什麼意思？

把自己攔了下來，我們說的話總共也沒有超過十句吧？

或許連五句也沒有超過，這也能叫相談甚歡了嗎？

還有，灰衣女子總覺得有些古怪。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被人堵路了，總是要發生一些什麼的。

結果現在大家就是講幾句話，沉默一會，大眼瞪小眼。

然後就沒了，你們就讓我走了？

劫道的態度在哪裡？堵路的氣勢在哪裡？

灰衣女子感覺怪平淡的，很突兀。

她甚至覺得，不如你們對我動手吧。

得虧了灰衣女子是個文化人，其本身沒有接受過什麼特殊的熏陶，不然的話，她非得罵一句。

媽的智障。

「道友不要誤會，我和塔兄只是仰慕道友的風采，特意來見道友一面。」

孟川面色真誠，似乎剛才在動手和不動手之間徘徊的人不是他一樣。

仰慕，只是仰慕。

至於動手的話，一定是你聽錯了，就算真的說了，也肯定是小塔說的。

我孟川可是個文化人，講道理的，豈會口出如此粗莽之言。

「現在一見，只覺道友風姿絕世，無愧於上古不敗神話之名。」

「恨不能與道友同代，見識道友最出眾的風姿。」

孟川沒有吹噓，只是說出了灰衣女子的真實。

這個身穿灰衣的女重瞳者，就是八域中經久不衰的重瞳威名締造者。

上古時代，輝煌璀璨，諸神臨世。

那個時候的諸神，可不是現在八域這些神火境的修士，遠遠強於神火境。

而所謂的上古時代，也是八域特有的一種時代稱謂，並不是和亂古這樣並列的時代。

只不過是因為那段時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情，改變了世界的格局，所以那段歲月才被八域稱為上古。

八域的秘密是很多的，不止鎮壓著一些存在，是一些瀕死的傢伙躲藏之地。

還和一些奇異的世界相連，有著通道。

自亂古時代開始，九天十地整體不能說越來越弱，其實整體來說，是一直在發展的。

今是要勝於古的。

不過八域就不一樣了。

太古璀璨，上古輝煌，但幾經波折，諸神死的死，遠走的遠走，還有的在他界鎮守，現在的八域越來越菜了。

八域就是今不如古了。

而眼前這個灰衣女子，便是上古時代最璀璨的一顆明珠。

她和石毅一樣，是天生重瞳，但她的經歷，那就和石毅截然不同了。

石毅慘遭滑鐵盧，遇到了石昊，還沒有起飛便被打死了。

而灰衣女子出道以來，就是橫推，就是無敵，就是鎮壓一切敵手。

走上了一條蓋壓上古的路。

她就有些類似於原劇情中，沒有遇到古一的無始，出世以後，同輩只能看見他的背影，短短歲月便超越了老輩人物。

讓整個宇宙都只能遙望他的背影。

這是女版無始。

八域皆知，重瞳在上古時代塑造了不敗神話，敗盡諸神無人可敵，將重瞳的威名銘刻歲月，亘古不忘。

而這不敗神話的塑造者，就是眼前這個灰衣女子。

很明顯，孟川並不是在尬吹，而是灰衣女子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

同樣都是重瞳，她橫推無敵，屹立於九天之上。

石毅魂都被打沒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石毅遇到了石昊的原因。

不過，就算石毅沒有遇到石昊，他在這一世也不可能天下無敵。

三千道州的一些古代怪胎，比如十冠王，謫仙這些，是絕不遜色於石毅的。

石毅要橫壓一世，沒有一點可能性。

只能說，英雄造時勢，但時勢，也造英雄。

唯有突破常理的變態，才能無視一切。

這裡需要澄清一點，孟川沒有說石昊是變態。

灰衣女子盯著孟川看了一陣，臉上突然綻放出一絲笑容，笑容很淺，但卻讓天地失去了自有的顏色，又多了其他的明媚。

這樣的修士，的確是容顏絕世，氣質冠絕天下。

「道友真是有趣。」

高情商：道友真有趣，說話幽默，讓人舒心。

低情商：道友臉皮真厚，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臉不紅，心不跳。

「大家都這樣說，低調，低調。」孟川示意灰衣女子不要聲張。

「既然無事，那我便先離開了。」灰衣女子說道，想離開這裡。

孟川他們是敵是友還無法判斷，不過，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的好。

上古的不敗神話自然是沒有怕過的，但現在動手，毫無意義。

「道友去忙吧。」孟川點頭，小塔晃動了一下。

還以為有什麼事情干呢。

灰衣女子沖著孟川和小塔點了點頭，向遠方走去。

她本來棲身於補天閣之中，如今卻是要離開，重新尋覓一方安身之所了。

望著灰衣女子的背影，孟川突然開口喊道：

「道友，還需好好教育一下你的這位後輩。」

「修行一道，只修力，不修心，可走不長久。」

「若是不知悔改，冥頑不靈，活過來也不過是再死一次。」

石毅當初道破石昊身懷至尊骨時的想法，沒人想去追究了。

生死一戰已經結束，一切因果皆消。

但如果石毅復活之後，仍然是以前那個性子，那最終結果不會變的。

只是再死一次。

灰衣女子的身軀一頓，沒有回頭，卻點了點頭。

「我明白。」

「他會承這份情的，道友的，還有那個少年的。」

而後她便遠去了，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

灰衣女子很聰慧，她已經知道孟川不動手的原因了。

其實，以她的角度去看，當年之事，她的這個重瞳者後輩一方，也是有錯的。

當然，最錯的就是，還沒有戰勝石昊。

孟川注視著灰衣女子遠去，沒有再說話。

他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能要你的命，也能給你活的機會，但如果活了之後不聽話，無非就是多殺一次。

「可惜我無法收藏一位重瞳大成者。」孟川想到這裡，不免得有些遺憾。

收集的慾望沒有得到滿足。

「總感覺你這話奇奇怪怪的。」小塔立在孟川的肩頭，跳動了兩下。

「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你竟然想收集人家。」

「嘖嘖嘖。」

孟川敲擊了一下小塔。

「齷齪！」

小塔在孟川肩膀上上躥下跳的，說著一些話。

孟川則帶著小塔離開了這裡，兩個人變作小黑點，消失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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