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妖籠。
上百名獸鎧男子手持矛戈立於妖籠的鐵索門外。
「公子!」
「公子!」
幾名妖籠統領恭敬道。
羅睺面不改色地說道:「它,就在裡面?」
「是!」
「霜秋和三統領,二統領回來之後,這個孽畜一直被關押在這裡。」
「為了確保安全,這些時日霜秋都親自鎮壓看守它!」
妖籠統領淡淡說著。
「我三叔最近怎麼樣?」
羅睺隨口提了一句。
「三統領最近心情煩躁,我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
「行吧!鑰匙給我,我一個人進去就行。」
羅睺不知道北山湖澤那天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羅竹三心裡肯定不好受。
儘管這一切都不是羅竹三地錯。
而罪魁禍首卻逍遙在外,想到此處,羅睺不禁眉頭一皺。
踏踏踏的腳步聲。
在水桶粗地鐵鏈束縛地妖籠之中,死寂的能聽到人的腳步聲。而在妖籠上百根鎖鏈纏繞的中心,那個渾身血霧,長著獠牙,肥頭大耳的妖獸正安靜的睡在冰冷的地上。鐵鉤穿過它四肢處的骨骼縫隙,鮮血已經在它猙獰的傷口上結痂。
啪!
一個長著倒刺的鐵鞭隨著羅睺的手落下。
而溷朱也逐漸睜開了眼睛,它已經不止一次被這種方式刺激醒來。一開始它還很恐懼,但漸漸的已經習慣了!
「你來了!」
「辛苦師傅了。」
霜秋一改往日冰冷的模樣,略帶笑意的走來,因為他不想最近的負面情緒感染羅睺。
而他走進羅睺之時,少年身上凌厲的氣息讓他大吃一驚。
「五氣朝元?三花聚頂?」
「你什麼時候突破紫府境了。」霜秋驚愕道。
羅睺淡淡說道:「最近剛突破紫府境,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我娘和我爺爺。」
「這是個好消息,羅滕據說也快突破紫府境了,但是師傅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快他一步。我們羅家可是多了一名紫府境的高手,相信葉家人的處境會更難受了,真是少年英才啊。」
「可惜你爹當初紫府被廢,要不然,他現在早已經是劍宗的大鍊氣士了,唉!」
「師傅,我今天來,也是為了我爹的事情!」
「哦?」
霜秋一怔。
可是這幾天他們在溷朱使了很多手段,也沒能撬開它的嘴。
羅睺來,會有所收穫嗎?
「豬頭!別裝了,我知道你很清醒,我知道你在等著什麼,但是很可惜,你等不到了!」
重重鐵索禁錮的龐大身影終於站起來。
它每動一下,它的傷口都會流血,但是又會很快癒合。與其說這是囚禁,倒不如說是折磨。
「我承認你很強!我低估你了,可是你真有殺我的底蘊嗎?」
「你以為你殺了我,你就會好過嗎?吼——」
溷朱猛地上前,張開血盆大口呲著獠牙。
但是因為鎖鏈禁錮,它僅僅上前走了一步就再也無法靠近羅睺了。
「我知道你的主人,是九蛇山與我賭寶的伍鬼。」
「你等著他來救你?」
羅睺輕蔑一笑,食指抵住溷朱鋒利的獠牙。
或許他之前還有所顧忌。
可現在。
「你以為我掰不開你的嘴?」
羅睺緩緩拔出殘鴻劍,另一隻手攥著炎水劍。
呲!
一劍猛地插入溷朱的脊骨,使勁一躥挫。
「啊!」
溷朱顫抖著伏下頭顱,半跪在地上。
「即便我說,你爹的紫府是被我主人廢掉的,你爹的毒是葉家人下的,又能如何?」
「你能救?」
「我師傅是赤牙學宮的人,你殺我,你們羅家難逃一滅。以齊國一流宗門的力量碾平你秦國邊境的一個小世家,你覺得你們又反抗的餘地?」
羅睺一怔,陷入沉思。
「赤牙學宮?」
「那是齊國的人?羅睺,如果他說的沒錯,依師傅來看,不如······」
「師傅我知道後果!」
羅睺打斷了霜秋的話。
赤牙學宮,齊國一流宗門,媲美秦國的黑白劍宗!
但是那有如何!
「難道你想跟伍鬼背後的實力硬碰硬,羅睺,你瘋了?」
霜秋按住羅睺手裡的劍勸阻道。
「師傅,不瞞你說。」
「我已經得到了侯府王族的庇佑,玄武衛和青神衛都會關照我們羅家的。」
「赤牙學宮是齊國宗門,他們絕無可能踏足秦國。」
羅睺斬釘截鐵道。
之前是因為自己沒有突破紫府境,多番顧及。
然後,現在·······
「爺爺他們不是總說要重現我羅家千年前的輝煌嗎?」
「君子隱忍,也該有個限度!」
羅睺猛地拔出溷朱背脊上的炎水劍。
「如果別人已經踩到你的臉上了,那該怎麼辦!」
「既然已經丟了顏面,何不拋開顧及與他們大幹一場。如果不能邁出破釜沉舟的一步,我羅家的榮光該如何重現!」
羅睺望著霜秋的眼睛。
此事少年的眼睛已經不似當初的純粹。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
「羅睺你想好了?」霜秋再次問道。
「嗯!」
「為師支持你,就當是在你進入仙宗之前,擺平中州的事情!」
羅睺一怔。
原來霜秋也是如此豪情壯志,快意恩仇的修行者。
「所以,就用你的頭顱成為我與葉家為敵的第一份禮物吧!」
少年的眼中射出道道殺氣。
「不!」
「你不能殺我!」
「我主人是宗門的大修士,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哐哐的鐵鏈瘋狂的撞擊著牆壁,溷朱狂暴的掙脫著,任憑鐵鉤撕裂它的肉體。
嘩嘩!
道道火光從羅睺的手中升騰而起。
地階炎翼鎧上面玄妙的符紋若隱若現,而突破紫府境之後,縛雨乾坤火的力量幾乎和羅睺的身體融煉起來,所以五行靈物的天地元力也匯聚在地階炎翼鎧上。
赤紅的火光凝聚在羅睺手中的殘鴻劍劍尖。
「小主人,這股罪孽好臟啊!」、
紅裙女孩的軟萌軟萌的聲音傳來。
「你還挑食·······`」
羅睺沒想到殘鴻劍也會嫌棄到口來的『食物』。
「不過你先忍忍,等我以後給你尋找更好吃的罪孽修行者!」
「好吧······」
驚恐之中,溷朱的蹄子幾乎將妖籠地面震出一個大坑。
轟!
殘鴻劍的劍光切割過它的頭顱。
鮮血濺在羅睺的臉上,但他現在根本不畏懼,更多的,是興奮與喜悅。羅睺置身在溷朱的鮮血中,殘鴻劍彷彿一塊海綿,迅速的將溷朱的紫府境妖力吸干。儘管這些罪孽,在紅裙女孩眼中微不足道,甚至有點骯髒。
「準備接受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吧!」
羅睺彎腰撿起血淋淋的妖首。
在他與葉家為敵的那一刻,這個矛頭也對準了伍鬼真人背後的赤牙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