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信來到小區門衛室,調出了家門前的監控。
他看見一個穿著男士黑色大棉襖、戴著安全帽和口罩的人鬼鬼祟祟的拿著包裹放在了他家門口。
現在是夏天,這個人裹得這麼嚴實,肯定心裡有鬼。
寬大的棉襖蓋住了這個人的身材,讓人雌雄莫辨。
這個人放下包裹后就急急忙忙的從安全通道下了樓,然後從停車場的後門離開了小區。
看到監控里的人,呂信一時間也沒認出來對方到底是誰。
半個小時后,呂信趕到了清堂寺。
因為出門前耽誤了一些時間,林雪估計已經等了有十幾分鐘了。
呂信走過去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出門耽擱了一些時間,讓你久等了。」
林雪擺了擺手:「沒關係,我也沒等多久,我們進去吧。」
說完,林雪很自然的挽住了呂信的手臂,兩人一起走進了寺廟裡。
呂信愣了一下,林雪是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啊?
有女生主動示好,特別還是像林雪這樣嬌俏可人的女孩子,一般男人還真把持不住。
不過嘛,他呂信是個有原則的人。
寺廟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人,林雪跪在佛像前,虔誠的拜了拜。
寺廟外,擺著個算命的攤子。
呂信斜眼一瞥,看見一個老熟人坐在算命攤前。
丁白裹著一件厚外套,渾身打著哆嗦,他的精神狀況比上一次更差。
他臉色蒼白,嘴唇烏紫,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算命大師神神叨叨的說:「年輕人,你被不幹凈的東西纏上了。」
丁白打著哆嗦問:「大……大師,那……那該怎麼辦啊?」
算命大師捋了捋鬍子,對丁白比了個數字「五」。
丁白立即會意:「我……我這就拿錢。」
丁白從口袋裡拿出五千元現金擺在桌台上。
算命大師瞬間兩眼放光,他舔了舔手指,開始數錢。
算命大師數錢的動作十分熟練,估計也坑了不少人的錢。
確認錢一分沒少之後,算命大師對丁白說:「你回家,拿黑狗血撒在家裡的地板上,三天之後,就能驅除邪祟。」
「放屁!之前一個老神棍也是這麼跟我說的,結果回家一試,屁用都沒有!」
丁白激動的大喊。
算命大師癟了癟嘴,本來他就是個騙錢的老神棍,這些法子也都是同行瞎編出來的,他哪裡知道有沒有用。
算命大師繼續扯淡:「哎,肯定是你選的狗還不夠黑。走,我帶你去買一隻純色的黑狗。」
丁白不耐煩的喊道:「都是一群騙錢的老神棍!快把錢還給我!」
一聽要他還錢,算命大師可不樂意了。
「我說你這年輕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呢?自己幹壞事惹上了不幹凈的東西,我給好心幫你解決問題,你還對我這麼凶!」
丁白和算命大師的爭執引來了旁人的注意。
林雪一看,急忙跑了過去。
「丁白,發生什麼事了?」
見到林雪,丁白心裡咯噔一下。
他不想讓熟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只好打著馬虎眼:「沒事,就是這老神棍騙我的錢。」
畢竟大家同事一場,林雪自然會幫著丁白說話。
「老大爺,你快把錢還給他,不然我們報警了啊。」
聽到「報警」兩個字,算命大師慌了。
他急忙把錢塞給丁白,瞪了他一眼:「虧心事做多了,活該遭到報應!」
算命大師走後,林雪問他:「丁白,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
「不管你的事。」
丁白冷著臉離開了寺廟,與此同時,呂信看見,寺廟的角落裡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跟著丁白滾了出去。
呂信沒有看錯,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就是之前出現在他家的長發腦袋!
呂信震驚了:卧槽,這個世界的鬼物在白天也會出現的嗎?!
【系統:是的哦宿主,這個世界的鬼物白天黑夜都能行動。】
【只不過,白天是鬼物靈力最低的時候。晚上21點至第二天凌晨5點,是鬼物靈力的巔峰時刻,這個時間段出現的鬼物是最凶的,白天的鬼物頂多算個嚇唬人的紙老虎而已。】
也就是說,現在的長發腦袋沒有什麼殺傷力,只能出來嚇唬一下人而已。
想到這裡,呂信轉身對林雪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去上個洗手間。」
林雪點點頭。
呂信跟著丁白離開了寺廟。
丁白雙手緊緊裹著衣服走進了地下停車場里。
「咚!咚!咚!」
空曠的停車場突然響起了皮球彈地的聲音。
丁白猛地頓住了腳步,他臉色煞白,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個聲音,又來了!
丁白閉著眼睛,站在原地哭了出來。
「你怎樣才能放過我啊?!」
丁白悔不當初。
早知道他就不應該買鬼害人。
現在倒好,迫害呂信沒成功,他反倒被鬼物反噬。
這段時間,他每天晚上都能看見一個懸空的腦袋漂浮在他的房間里。
那個鬼東西日日夜夜折磨著他的神經。
他去找過王神婆。
王神婆卻說,鬼物反噬,她也無能為力,只能靠他自己熬過這段時間。
一個月後,鬼物便會自動消失。
但丁白現在連一個禮拜都熬不過去,讓他怎麼熬過一個禮拜啊!
那顆腦袋恐怖至極,每晚都讓他做噩夢。
他現在已經被嚇成了神經衰弱,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月,他不是被嚇死,也肯定會被嚇瘋!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呂信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丁白猛地回頭,發現呂信站在他身後。
呂信抬著右手,他的手裡似乎抓著一個什麼東西。
現在是正午時分,陽氣最重的時刻,所以長發腦袋還沒有顯形,只有呂信才看得到。
「你……你怎麼在這裡?」
丁白戰戰兢兢的看著他。
呂信似笑非笑的走了過去:「丁白,你撞鬼了。」
丁白心一驚,語無倫次的說:「你……你胡說什麼!」
呂信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那個扎著丸子頭的長發腦袋正被他拎在手裡呢。
「我知道,你看到了一顆腦袋。一顆沒有臉,前面後面都是頭髮,還扎著丸子頭的腦袋。」
呂信的聲音有幾分詭異,丁白被他嚇得臉都綠了。
「你……你怎麼知道……」
丁白的大腦一片空白,難道,呂信能看見那顆腦袋?!
呂信咧嘴笑了笑,他甩了甩手,用力一扔。
手裡的長發腦袋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度,然後砸在了丁白的車前蓋上。
「砰!」
聞聲,丁白迅速轉身看向了自己的車。
他發現,自己的車前蓋有一塊被砸凹了下去。
丁白難以置信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雖然沒看見呂信手裡的東西,但他能確定,呂信剛才扔的東西絕對是那顆長發腦袋!
呂信,竟然能制服它!
丁白扯著呂信的衣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呂信,求求你幫幫我!幫幫我!」
呂信挑眉道:「我為什麼要幫你?」
在電台的時候,丁白沒少欺負他,沒少給他擺臉色。
所以,他憑啥要幫他?
丁白狠狠往自己的臉上抽了幾巴掌:「我……我錯了,以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針對你。只要你肯幫我,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真的?」
呂信問他。
不知道為什麼,丁白總覺得呂信表情有點怪異。
他……該不會……想……
丁白咬咬牙。
算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什麼事情比他的命更重要了。
丁白硬著頭皮答應了呂信:「真的!」
呂信爽快的說:「好,今晚6點,來我家,我給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