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控制不住心中的想法，雖然他知道，只要他真的死心，那莫名的力量就會消失，可他就是不死心！

人都有貪慾，長生不死，逍遙自在，誰不想要他不想當石頭，更加想與人交流，他要自由，要享受！

他也有數不進來，好數不盡的慾望，憑什麼他就不能自私一點呢？

以前他就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現在他就不能再做一次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嗎？

那些大德公德自己也曾經做過，為什麼老天就要給自己這樣一次選擇的機會？

葉凡的腦子有些想不開，他這般思索著，可眼前閃爍的畫面，都是一代代的巫和首領，為了部落的未來，衝殺、拼搏，奮勇、犧牲的畫畫面！

「嗚嗚……嗚…」…

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小，葉凡也漸漸的冷靜下來。

這早就不是那個不愁溫飽的世界，這裡的人只有相互依靠，才能夠取暖，只有彼此信任，才能夠求活。

他們可以生撕虎豹，卻甘願用自己的身軀為身邊的夥伴擋刀，他們可以日啖豬牛，卻甘願為了部落的老弱而忍飢挨餓。

這終究是一個沒有什麼自私的世界，所以他的心突然顯得那麼非常的自私！

「我不是聖人婊，但我怎麼覺得，我這樣不對呢？」

當他抬起頭，發現大塊頭首領，和小個子巫，正一左一右地拍著他的胳膊，如同父母在安慰他的孩子。

葉凡，對他們呲牙一笑，卻感覺鼻涕泡泡都要落下來一般，然而，他是靈體，哪裡會有鼻涕泡泡？

「四代巫，你過來，我問你一點事情！」

葉凡向人群當中的第四代巫招招手，把他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此時，他的世界已經不再擴散，那怪異的力量也不再侵蝕巫和首領的靈魂，一切好像都靜止下來，在等待著葉凡心靈深處的決定！

「你還記得，給我講的關於首領的職責的時候，那個小故事嗎？」

葉凡低著頭，輕聲地向著第四代巫詢問著！

「哪一個？」

第四代巫開口問道。

當初在海底，葉凡給他講過很多小故事，他都記得！

「就是那個瞎了眼睛的老人，和一個小戰士的故事。」

葉凡向著眼前的這個傢伙說到！

「我記得你說過這件事情，我還記得他有一個非常怪異的稱呼，好像叫史法蘭中校退役首領！」

葉凡聳聳肩，用嗚嗚的聲音表達史法蘭這個名字，當然有些怪異了…

「把裡面最精彩的哪一段，再給我說一遍！」

四代巫想了一下，抬頭望向葉凡，便看到葉凡閉著眼睛望向天空，他緩緩的開口，盡量學著葉凡那種帶著濃重的舞台劇腔調的聲音，慢慢地說道！

「如今，我走到人生的十字路口，我知道哪條路是對的，毫無例外，我知道，但是我從不走，為什麼？因為tm的太苦了！」

「是啊，就是因為tm的太苦了！」

閉著眼睛的葉凡緩緩開口，在他的心中，這些巫和首領的靈魂彌足珍貴！

這是一個火部落的記憶，這是火部落的過去，然而他的道，卻要以殺死他們為代價，才能夠進行。

於是他的目光望向遠處的第七代巫，和第六代首領，他們迷茫的望著祭台台上的一切，他們雖然看得到，卻聽不到！

「六代巫，能看到未來的吧！」

葉凡突然之間想第六代巫開口問著！

「能夠看到一點點！」

第六代巫開口收到！

「那未來是什麼樣子的？我是如何選擇的？」

葉凡這個時候更加肆無忌憚的問著！

「未來……充滿太多的變數，在你沒有決定之前，生與死共存！」

六代巫微笑的回答著，看上去好像特別動容的模樣！

「真的是這樣嗎？」

葉凡有一點點憂愁，目光望向自己創建的世界的邊界，那力量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退縮，剛剛生長出來的花草，正在迅速地枯萎，剛剛改變的規則也正在慢慢的恢復！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浮生一場，都是夢境啊！」

葉凡無奈的在口中說著這些，看上去也特別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蒼巫不停地呢喃著，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畫卷，裡面的事情！

獸皮上，葉凡頂天立地的聲音正在被分開的混沌擠壓，他肩上的日圖騰和月圖騰的火，在漸漸地熄滅旋繞身子的四團火焰，也在慢慢的消失！

整個畫卷，肉眼看都要重歸混沌，蒼巫的右手不停地沾染塗料，想要改變這樣的結局，但是根本就做不到！

「不能就這麼沒了，我要把它記錄下來，趕緊記錄下來……」

蒼巫有些瘋狂的呢喃著快速的重新掏出一個獸皮，右手沾染塗料，快速的繪畫起來！

幾次勾勒，一個頂天立地的人物出現在畫面當中，這個人物的身形與葉凡很像，但面容早就已經看不清晰了。

他不停添加著細節，但每一次勾勒三次，也就留下一筆塗料，從獸皮上掉落，沾染了腳下的白雲。

但是他也不管不顧，祭壇當中，葉凡的身影已經在縮小，剛剛創建的世界已經縮小到祭壇當中，他好像在眷戀著這個世界，遲遲不肯消失的樣子！

「剛剛……我是怎麼了？」

七代巫呢喃的望著自己手中的火團，他感覺到自己忘記了什麼。

第六代首領也迷茫的望著祭壇，那上面一團混沌，看不清圖騰，也看不清日圖騰的柱子，和月圖騰的柱子。

混沌當中的眾人，也看到的第七代巫的呢喃和第六代首領的迷茫。

「我們都會忘記這一切的嗎？」

第四代巫師突然開口論睿智，這些人當中，他當數第一，便是葉凡與之都相比不如的！

「有人不允許我們記住！」

六代巫開口，確定的說道。

「誰？」

第五代巫面色陰沉的妄想，第六代巫詢問。

即使已經能觀察到歷史長河，六代巫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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