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回了藥鋪,霍岩扶著顧九回了馬車,走了一段路黃三道:「爺,叫黃冰的人一直跟著我們呢!」
「走吧,不用理會!」霍岩在馬車裡說的。
顧九沒有言語,馬車接著朝前走。
「都怪我,你瞧這弄的!」霍岩覺得自己不該與藥鋪起衝突,不然顧九就能順利看病。
顧九笑道:「人品關乎醫德,徒弟一個個蠻不講理,師父能好到哪裡去?我信不著這樣的人給我瞧病。」
她的話不止是安慰霍岩,說的也是自己心裡話。
「嗯,你說得對!」
馬車在一間藥鋪前停了下來,這次沒發生任何事情,他們夫妻進去瞧病。
坐堂大夫不在,說是去出診了,一位三十多歲大夫給顧九瞧的病。
這位大夫所說的話如景王府那位大夫一樣,霍岩對他失去了信心。
葯都沒抓,他們就離開了。
「一個兩個大夫都是這麼說的,想來過了夏季就會好起來。」顧九安慰霍岩。
「嗯,我們再去別的地方把把脈。」霍岩嘴上應承著,說出的話還是要給顧九去看病。
顧九知道近來他為自己的病沒少操心,索性就隨他去了。
城裡有名的大夫看了一圈,病情說得幾乎是大同小異。
臨近晌午了,顧九看病看的失去了耐心,霍岩知道她煩了,哄著她道:「這是最後一家,把完脈我們就去吃飯好不好?」
「不去了,都說的一樣。」
霍岩扶著她肩膀道:「九兒最乖了,我保證是最後一家。」
顧九看著他那哀求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這是你說的!」
「嗯,我保證!」顧九隨著霍岩下了車。
排隊排了半天,結果讓人十分失望。
回到馬車上霍岩一臉思慮之色,顧九看著他的反應心中也不好受。
「不要這樣好不好?一個大夫是庸醫,兩個大夫是庸醫,株城的大夫不可能都是庸醫……」
霍岩強顏歡笑道:「說什麼呢,我沒想那些事情,在想一會去吃什麼。」
顧九很了解霍岩,見他嘴硬岔開話題道:「聽說株城逍遙樓菜品不錯,我們去嘗嘗呀?」
「好!」
霍岩與黃三說了一聲,馬車朝逍遙樓而去。
「爺,黃冰還跟著咱們呢!」
拐彎時,黃三一下看見了黃冰
霍岩道:「隨他去吧!」
「哦!」
到了逍遙樓,二樓已坐滿,顧九選擇在一樓用餐。
點了幾道菜一個湯,坐在窗戶口的顧九朝外看去。
「黃冰為何一直跟著我們?」
霍岩也看見躲在一旁的黃冰了:「不知道,他想跟就隨他去。」
顧九哦一聲,看著黃冰把目光收了回來。
不等飯吃完,顧九突然身體不適,霍岩抱著她朝外走。
「不用緊張,沒多大事。」
身體彷彿被蚊蟲叮咬似的,難受的顧九恨不得抓爛自己肌膚。
「可否能讓我給尊夫人把把脈?」黃冰衝過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霍岩見他不過是個孩子,耐著性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黃冰不死心道:「為何不讓我試試呢?畢竟也是個機會。」
霍岩煩躁道:「閃開,我沒耐心煩陪你玩。」
黃冰依然攔著他們的去路:「你讓我給尊夫人把把脈,不然我今日就不讓你們過去……」
哪有人上杆子強迫給人家看病的?黃冰也是個奇葩。
霍岩剛要發怒,顧九這時拽了拽他。
「讓他試試吧!」
「胡鬧,這只是耽誤時間而已。」霍岩要帶顧九回去服藥。
「無奈,這樣也能讓他死了心。」
明明身體難受的要死,顧九笑著勸說霍岩。
「好吧,你隨我來。」
來到馬車上,霍岩扶著顧九而坐,黃冰開始給她把脈。
黃冰閉著眼睛把脈,臉上神色變換好幾種,看的霍岩直蹙眉。
收了手,黃冰緩慢睜開了眼睛。
「如何?」顧九問的。
黃冰看了看霍岩,開口說道:「夫人不是患了病!」
不是患病?
那是什麼?
「不是病?」
黃冰頷首道:「尊夫人是中毒了。」
中毒?
霍岩瞪大眼睛,壓住心中疑惑看著黃冰:「一派胡言,我夫人吃喝用度都經過嚴厲的檢查,怎麼會中毒的?」
黃冰笑道:「尊夫人中的毒名為媚,此毒乃是人體血液養出來的……」
聞血?
顧九想了好一會道:「上段時間我的確接觸了血,但我離她有兩米遠,並且也不止我一人聞到血的氣味……」
黃冰笑道:「與夫人體質有關,這種毒輕易不會被傳染,除非體質偏寒的人。」
顧九自幼沒少遭罪,大冬天上山常有之事,體寒也是因此得來的。
想解毒辦法很簡單,只需要用吸血蟲把顧九身上血液慢慢吸出來就行。
黃冰說得輕飄飄的,霍岩聽得一身冷汗。
「你可知道,吸血蟲不是鬧著玩的,一個用不好會使人全身血液枯乾,這個辦法我不同意。」霍岩不敢拿顧九生命冒險。
黃冰聳了聳肩:「那我也沒辦法了,此毒只能這麼解。」
霍岩不語,顧九道:「相公,讓他試試吧,我不想在被這麼難受下去了……」
「可是!」
「沒有可是,我相信他能救我。」
霍岩看了看顧九,點了點頭道:「好!」
「你必須保證我夫人性命無憂,不然我就讓你給她陪葬。」
黃冰義正言辭道:「爺請放心,我會盡我所能救治尊夫人!」
霍岩還是有些不放心,顧九笑道:「行了,回去再說吧!」身上又疼又癢,她有些堅持不住了。
黃冰知道她難受,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夫人,我先給你放血,這樣可以減輕你的病痛。」
霍岩欲言又止,顧九已經把手伸了過去。
手腕被輕輕劃開一道小傷口,血流淌了出來,沒一會顧九身體就不難受了。
「真的不難受了?」霍岩問的。
「真的,身體也不癢了。」
霍岩看了看沉默的黃冰,眼中露出了感激之意。
「只要我夫人病好了,酬勞少不了你的。」
「我之所以願意救尊夫人,是因為你們替我抱不平了,酬勞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