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不想與她爭辯,緩緩閉上了眼睛,木滿以為她累了,嘴巴這才閉上。
安靜在府中休養了幾日,顧九逐漸身體轉好,彭氏幾人結伴來看望她。
又平靜過去了一個月,臘月初一這天,顧九收到了從宮中傳來的噩耗。
她怎麼都不敢相信,霍岩墜崖身亡了。
一前一後兩個親人相近離去,給顧九造成了很大的打擊。
「夫人,齊王來了,您見不見?」
顧九在床上躺着,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腦中在想霍岩墜崖一事。
「讓齊王去前廳,我馬上過去。」
簡單梳洗一下,顧九臉色蒼白去見的齊王。
「霍統領的事情本王聽說了,希望你節哀。」齊王瞧著顧九神色道。
顧九搖頭道:「霍岩還活着,他不可能死。」
初聞噩耗時,顧九萬念俱灰,冷靜下來以後,她又覺得不可能。
趙晨光是書中主角,霍岩是大反派,一個大反派怎麼會輕易死掉呢?
齊王以為她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樣的事情,安慰她道:「或許霍統領福大命大會逃過這一劫,你好生安養……」
顧九笑了笑,齊王見她精神頭不好沒在打擾她,說了幾句安撫顧九的話就回去了。
齊王走後顧九坐在前廳里思考霍岩一事,想來想去她決定去看看,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
顧九有孕在身,她要去北玄一事鐵懷志與木滿都不同意,可她卻已打定了主意。
留在京中主持事務府的康銘宇得知顧九要去尋霍岩,二話不說決定跟去。
三日後,一個十來人小隊伍出發了,顧九隻帶了木滿與黃三,其他人都是康銘宇帶來的。
三輛特大號改良過的馬車出了城,馬車上一應俱全,八匹馬前行,速度不比騎馬慢。
馬兒跑累了,他們把車停在路旁休息,康銘宇來到下車散步顧九身旁。
「嫂子,我們沿着這條路在跑上兩個多月就到地方了。」
霍岩出事地點在北玄與天龍國交界處,山路崎嶇不平,據送信的人說,霍岩就在哪裏騎馬不小心掉下去的。
顧九目視前往,看着一望無際白茫茫天地道:「辛苦大家了!」
……
齊王府。
「顧九去北玄尋霍岩了?」
徐博謙頷首道:「此事千真萬確,禁軍康銘宇也跟着去了,聽說是跟皇上告的假。」
齊王身體靠在椅子上,看着徐博謙道:「那你來跟本王說是什麼意思?」
徐博謙總是覺得自己虧欠顧九的,他道:「去北玄的路途兇險萬分,他們只有十來人而已,我有些不放心她的安慰。」
齊王也不放心,不過卻沒表現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
徐博謙開口道:「我身邊沒有身手好的人,能否麻煩王爺派去一隊人馬暗中保護他們?」
齊王看着徐博謙道:「派人可以,但本王要問清楚了,你對她是有情?還是沒放下那夜之事?」
徐博謙苦笑道:「王爺多慮了,我只是覺得虧欠她而已。」
齊王頷首沒在言語,徐博謙突然道:「聽說王爺把先皇賞賜那節人蔘給了她?此事可是真的?」
這都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徐博謙上兩日才聽說。
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厲家對外隻字未提齊王,溫神醫那邊也叮囑過。
「你是從哪裏聽來的?」齊王有些好奇道。
徐博謙苦笑道:「這你就別問了,告訴我有沒有此事就行。」
齊王承認了:「當初要不是本王,她不會受那麼多罪,本王那麼做權當是在彌補自己曾經的過失。」
徐博謙知道齊王早已放下了顧九,只是沒想到齊王能在顧九遇到困難時伸出援手。
「王爺的心思何嘗不是我的心思呢?」
齊王與徐博謙對視一眼,二人相視一笑。
齊王派出去二十人,各個都是箇中好手,徐博謙終於安心了。
……
趙府。
「霍岩死的好呀,不用我出手就除去了這個眼中釘。」
趙晨光對霍岩的死,簡直開心至極,就差沒放炮歡慶了。
白楊笑吟吟道:「大人,這說明老天爺都在幫您,何愁日後不飛黃騰達。」
趙晨光想想的確如此,看着白楊道:「自幼霍岩就與我做對,搶了我的人,還上門羞辱過我,恩怨我不曾忘記……」
真不是他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番話的。
霍岩與他的確自幼不和,可搶人一事他說得就有點不要臉了。
要不是他們母子想給家裏找個勞力,顧五也不會頂替顧九去趙家。
白楊哪知其中的細節,奉承趙晨光說了幾句話。
倆人正開心交談呢,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來人是孫品言貼身婢女玲兒,說孫品言不舒服讓他過去一趟。
翻過年趙晨光就要娶谷芽公主了,在這個節骨眼神,他要安撫好孫家姐妹。
趙晨光去了孫品言院落,見她臉色蒼白,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孫品言拉着他的手道:「相公,言兒有了身孕。」
趙晨光愣了一下突然露出狂喜的神色:「真的么?幾個月了?」
孫品言嬌滴滴道:「兩個月了。」
趙晨光把她摟在懷中,嘀喃道:「好言兒,辛苦你了……」
窩在趙晨光懷裏的孫品言道:「相公我好怕。」
「怕什麼,萬事有相公在呢!」
孫品言輕聲道:「萬一姐姐不喜怎麼辦?她現在已容不下言兒了,言兒真的好怕她對言兒孩子下手……」
趙晨光覺得孫品言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這段時間你小心謹慎些,在忍忍,只要過完年,我就把她除去。」
家中一年不能出現兩個喪事,不然趙晨光就要三年後才能娶谷芽公主。
除去孫品茹的計劃已經安排了,現在就等翻過年動手。
孫品言在他懷裏點了點頭:「如果可以的話,不要殺了姐姐,最好的把她囚禁起來,我們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言兒終究是不忍心看姐姐去死……」
「言兒,你就是太善良了。」
孫品言窩在趙晨光懷中露出了惡毒的目光,她哪裏是善良,分別是想把孫品茹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