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好笑白了木滿一眼：「你說呢？」養個人在府外專門打聽事情，她能不知道這些事兒么！

木滿嘿嘿笑了笑：「九姑，要不以後我們府下人衣服布料都從厲家鋪子買吧！」

顧九挑了挑眉，有些好奇道：「厲家這是給你什麼好處了？讓你這麼為他們說話？」

木滿道：「九姑，我發誓，我絕對沒拿厲家好處，就是見掌管的人好而已，反正我們府在哪裏買衣料都一樣……」

事兒的確是那麼回事兒，顧九應承了下來。

木滿帶小李子去的厲家成衣鋪，連秋衣帶冬裝，一口氣在厲家定了不少布匹。

厲家掌管很通透，二話不說贈送一匹上好衣料給主家。

除去贈送衣料本錢，厲家沒在霍府定的布匹身上賺到多少銀子。

顧九把事情瞧在眼裏，把厲家推薦給了譚氏幾人。

霍府下人算是少的，只有十來人而已，其他府中都是幾十人奴僕。

經過顧九這麼推銷，漸漸厲家買賣變得蒸蒸日上。

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顧九沒放在心上，厲家卻把她當成了恩人。

這日厲家家主厲默川前來拜訪顧九，不巧的是，她沒在府中。

「厲爺真不巧，我們夫人不在府中。」

厲默川笑道：「無妨，那我就改日再來拜訪你家夫人。」

小李子應下，厲默川讓隨從把帶來的禮物放下。

小李子原本是不想收的，見是厲默川家鄉特產，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禮物就留下了。

顧九去鍾氏哪裏了，回來后小李子就把事情跟她說了。

「厲默川是蓉城人？」

小李子回道：「是的夫人，有什麼不妥么？」

倒是沒什麼不妥，只是讓顧九想起了自己孩子是在蓉城被賣一事。

「沒什麼。」都是傷心往事，顧九不願意多提。

小李子去忙了，顧九一個人沉思了起來。

黃三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孫品茹被接回來了？」

黃三道：「招財傳回來的話，想必是真的。」

孫玉泉的動作是真快呀，短短几日就把人從葯山弄出來了。

「讓招財注意趙府的動靜。」

黃三下去了，小李子拿着一封信走了進來。

信是哈海寫的，約明日在閑雅居相見。

顧九看過信讓小李子把木滿喊來，又讓她看了一遍信。

木滿很高興，看的顧九有絲惆悵。

翌日，木滿把自己打扮前所未有的漂亮，開開心心與顧九前去赴約。

顧九不想在事情不明之前與哈海有太多的牽扯，因此從閑雅居後門進去的。

到了包廂前，顧九帶着木滿進去了，哈海還沒到。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哈海推門而入。

「哈海！！」

木滿看見哈海進來很激動，猛地站了起來。

哈海朝木滿點了點頭，反應沒多大，隨即坐到了椅子上。

小二敲門問有什麼需要，顧九又點了一壺茶。

可能是哈海反應讓木滿有些失望，她坐下后，有些不開心。

哈海盯着顧九看了看，開口道：「你是九姑？」

「嗯！！」

哈海收回了目光，端起茶喝了一口。

「沒什麼想說的？」顧九問的。

哈海放下手中的茶盞道：「我想說的很多，卻不知從何說起。」

當年他入華府做夥計是滿心歡心去的，結果被送去了一線做了死士。

如今故人相見，早已物是人非。

哈海把自己這些年的經歷斷斷續續陳述了一遍，聽得木滿淚流滿面，顧九也是感嘆不已。

命運真的很神奇，兜兜轉轉他們又聚在了一起。

哈海陳述過自己經歷，顧九也把自己去荒蕪經歷說了出來。

哈海只是笑了笑，沒有責怪顧九當初的隱瞞。

哈海變得十分穩重成熟，不在是曾經不著四六的樣子。

「成家了么？」顧九問道。

木滿心一下提了起來，對這個話題十分在意。

哈海笑道：「我已是五個孩子的父親了……」

木滿一張臉瞬間僵硬住了，顧九掃了她一眼：「恭喜你了。」

他們如老友一般聊天說笑，不知不覺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天色不早了，顧九帶着木滿回去了，哈海在她們走後許久才離去。

木滿上了馬車就流淚了，顧九隻是把她靜靜摟在懷裏。

痴情女子負心漢，顧九覺得用這樣的話形容哈海正合適。

「是不是覺得很傷心？」

木滿點了點頭，顧九又說道：「你與他不曾許下海誓山盟，何必如此傷心呢？他並沒有負你。」

此話顧九本不想說出口，終究狠狠心說了出來。

木滿嗚嗚哭泣，顧九為她擦淚。

「你是好姑娘，相信我，你會幸福的。」

哈海真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兩人從開始顧九就沒看好他們。

一個單純，一個野心勃勃，試問木滿跟了哈海會有幸福么？

多年的等待換的是傷心，木滿哭得顧九心都碎了。

回了府木滿眼睛紅腫回了房，看得府里下人一個個胡思亂想。

一連幾天木滿都躲在屋裏沒出現，不吃不喝死勁折磨自己。

前兩天顧九隨她去了，到了第三天找人破開了木滿房門。

木滿兩日不吃不喝整個人憔悴不已，看得顧九很是心疼。

「木滿！！」顧九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木滿的臉，責怪她的話留在了腹中。

木滿笑的苦澀：「九姑！！」她的聲音沙啞地厲害。

「不要說話了，喝點水吧！」

小花急忙送過來一杯水。

木滿把水喝了下去，嗓子情況有所好轉。

「不許跟自己過不去，也不要傷我的心。」

木滿握緊了顧九的手，點頭道：「九姑我就任性這一回，以後都乖乖的。」

顧九憐愛摸了摸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你值得更好的男兒，相信我。」

木滿嘴角露出了淺笑，顧九心中不由舒了口氣。

沒幾日木滿表面就緩過來了，顧九也不知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

哈海沒在與她們相見，也沒過府拜訪，顧九就得這樣也好，省得給霍岩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哈海是荒蕪人。

不日宮中進了賊，據說是盜走了藏寶圖，事情鬧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