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光帶著疑惑準時去赴約,當看見荒蕪侍衛在包廂門口守著時,心中莫名有些忐忑。
本想掉頭就走的,好奇心驅使下,趙晨光表明身份進去了。
包廂內有名衣著華麗的女子背對著房門口,面向窗戶。
趙晨光一拱手道:「下官趙晨光前來赴約,不知您是下官那位故人。」
女子聽見趙晨光的聲音手中蒲扇差點驚喜掉落,輕咳一聲緩慢轉身。
「顧、顧五??」
趙晨光震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顧五盈盈一拜:「一別多年,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趙晨光沒有言語,目光獃滯看著她。
「坐吧,許久未見,不知可安好?」
桌上擺滿了各種山珍海味,趙晨光連看食物的心情都沒有。
房門被推開,格勒端著一壺酒走了進來。
「公主,驛站傳話,五皇子找您呢!!」
顧五說自己知道了,格勒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公主?」
趙晨光一波驚訝沒消化完呢,另一波驚訝登場了。
顧五笑得著道:「我是荒蕪谷芽公主。」
谷芽公主?
趙晨光帶著疑惑看著顧五,她並沒有解釋,而是提起酒壺為他斟酒。
嘩啦啦的斟酒聲讓趙晨光漸漸回了神,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顧五,心情是起起伏伏。
「你怎麼成荒蕪公主了?」
顧五在為自己斟酒:「說來話長,日後在如實相告,今日我還有是事情,改日我們再聚。」
酒杯被她舉起,趙晨光急忙舉了起來,兩人碰了一下酒杯,顧五優雅把酒一飲而盡。
顧五回去了,趙晨光一個個呆呆傻傻坐在桌前沉思。
傍晚趙晨光從兵部回來就去安氏的院子。
「阿娘,當年顧五到底是怎麼離開的?」
安氏不知自己兒子為何好好問起了顧五,想起自己曾經受的折磨不耐煩道:「跟人跑了,以前我不是說過么?」
「阿娘,你確定她跟人跑了?」
安氏還是原來那些話:「是其他人跟我說的,如果她沒跑,為何不回來?」
趙晨光嘀咕道:「會不會是中間出現了什麼差錯?」
安氏尖酸刻薄道:「能有什麼差錯,保準是她耐不住寂寞與人苟合了,扔下阿娘想餓死我,不想我命大……」
趙晨光心煩道:「阿娘,顧五對你有多孝順我清楚,我也知道你一直看不上她,但你也不能誣衊她與人苟合呀?她與人苟合,兒子成了什麼?不是活王八嘛?」
「你這孩子說得這是啥話?她紅杏出牆與你何干?是她不守婦道。」
趙晨光嘆了口氣道:「阿娘,以後不要再說顧五不好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交換過庚帖,她名義上還是我的未婚妻……」
他的話安氏可不贊同,嘰歪歪道:「她也配是你未婚妻?顧家人都是白眼狼,當初要不是家裡缺個勞力,你以為我會同意這門親事?顧五就是個毒婦,在你面前對我千依百順,後背對我百般欺凌……」
安氏的話趙晨光聽膩了,起身道:「好了好了,我只是隨口問問,瞧你說的都是什麼話?」
話不堪入耳,趙晨光十分頭疼。
「老夫人,大人,言夫人過來了。」冬梅去給安氏取吃食,回來時看見孫品言帶著婢女香兒在門房前,不過此事她卻沒說。
趙晨光本想走的,尋思尋思又坐了回去。
冬梅把孫品言請了進來,安氏看見她露出了笑容。
「阿娘,言兒過來給您請安。」
安氏不等她施禮,笑著擺手道:「快過來,小半天沒看你,阿娘都想你了。」
孫品言柔柔弱弱來到安氏,緩慢蹲下為她捶腿。
安氏欣慰道:「言兒就是懂事體貼,要不是有你經常陪著阿娘,怕是阿娘都會悶出病來。」
趙晨光聽了安氏的話,看孫品言的目光柔情似水。
「阿娘,相公忙於朝政,言兒自然要代替相公多陪陪您了。」
安氏不住的點頭,不知怎麼想起了孫品茹。
「龍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這話我是信了。」安氏雖為言明,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孫品言輕聲道:「阿娘,阿姐那人沒有壞心思,就是被寵壞了,以後言兒會好好勸道她的……」
安氏嘆口氣道:「一個被休棄的人,也就是光兒不嫌棄她,不想她還不知足,整日擺個臭臉,也不知給誰看……」
孫品言笑而不語,趙晨光道:「阿娘,茹兒是個直脾氣的人,您就不要與她一般見識了。」
趙晨光為孫品茹說話,安氏沒在說什麼,說自己乏了,讓他們去休息。
「相公這是要去姐姐那裡么?」
趙晨光搖頭道:「有點公務沒處理完,你先回去睡吧。」
孫品言笑道:「等相公忙完就去姐姐那邊休息吧,言兒就早點睡了。」
「真是難為你了言兒。」
孫品言越是賢良,就會襯托孫品茹越是不堪。
「看看再說吧,我先去忙了。」
孫品言目送他離去,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夫人,為何讓大人去大小姐房中休息?」香兒剛伺候孫品言不久。
孫品言目光凝視前方,自語道:「相公幾日沒去姐姐房中了,想來姐姐也是想相公了,身為妹妹的我要體諒姐姐才是。」
「可大人明明更喜歡夫人您的。」
孫品言嘴角掛著笑意道:「你不懂,回吧!!」
香兒扶著她回了院,去忙了。
回了房的孫品言在首飾盒裡挑出來一個鐲子。
「把這鐲子偷偷摸摸給冬梅。」
她的心腹婢女玲兒把鐲子收好:「夫人,奴婢這就去辦。」
「急什麼,明日的。你對今日之事怎麼看?」
玲兒想了想道:「大人對顧五還有想法,夫人要留神才好。」
孫品言笑道:「姐姐近日很閑,回頭把此事找人透露給她。」
玲兒明白怎麼做了,這時門房偷偷來報,說趙晨光出府了。
「這個時辰出去了,說幹什麼去了么?」
「大人沒說,小的也沒敢問。」
孫品言打賞了報信的門房,自語道:「也好,省得便宜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