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下更響，發覺已戌時，桂嫂疑惑了起來。

戌時那會兒小秋去如廁的，現在已巳時人還沒回來？

想起小李子的交代，桂嫂穿上衣裳離開了房間。

夜裡微冷，桂嫂出門打了個寒顫，朝茅房走去。

茅房裡面有人，是值夜的小李子，桂嫂與他說了一下情況。

小李子聽了桂嫂的話，急忙提褲子出來。

先沒有驚動主家，二人在府中府中尋找小秋。

大門落了鎖，鎖是原來的樣子，側門鎖被打開了。

小李子通知的顧九，很快他們夫妻二人出現在側門。

亥時側門被人推開，小秋賊頭賊腦回來了。

漆黑的側門一下子亮了起來，幾雙眼睛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小秋呆愣了數秒，反應過來的她撲通跪在了地上。

霍岩負手而立在顧九身旁，坐在椅子上顧九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這麼晚，去哪裡了？」

小秋身體微微顫抖，可見她是怕了。

「夫人，奴婢睡不著覺出去走走。」她語氣帶著顫音道，顯然是底氣不足。

「府里的規矩你不知道么？沒有主子的命令是不能擅自離府的。」顧九不急不慢道。

跪在地上的小秋貝齒髮顫，垂頭不語。

「呸，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居然學會了吃裡扒外……」小李子氣不過嘀咕道。

小秋依然垂著頭不言語，像是放棄了反抗。

「小秋，我們夫婦待你不薄，為何要這麼做？」顧九問的。

「夫人我！！」說完這三個字，小秋沒在往下言語。

「你有什麼難處可以跟我說，到底你是在給誰做事？」

「夫人，奴婢不能說，說了奴婢就會死。」

霍岩冷笑道：「你不說我現在就讓你死。」

小秋哭了，顧九道：「你說吧，我不會殺了你。」

「真的么夫人？」小秋猛地抬頭，目中帶著期盼問道。

顧九笑的和善，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本夫人的為人你應該清楚。」

小秋心中略微踏實，咬了咬牙道：「是趙晨光收買了奴婢，讓奴婢把府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趙晨光？

小秋被關押了起來，顧九的確說到辦到了。

「這下有熱鬧看了，明日把小秋交給齊王……」顧九要利用齊王來對付趙晨光。

霍岩沒有言語，心中在盤算其他事情。

翌日小秋被周茂接走，能不能活下來，全靠她自己的造化。

「九姑，你別傷心，不是所有人都跟小秋一樣。」木滿安慰顧九。

「是呀，人與人終究有所不同。」

木滿撅著小嘴道：「是的，不過平日小秋看著很忠厚，真沒想到她會這麼做。」

顧九萬幸自己沒重用小秋，不然怕是許多事情都被他人知曉了。

說了會話，顧九帶著木滿去看鐵懷志。

自從鐵懷志住進府里后，多數應酬都被顧九推了，只有那些不能推的應酬偶爾去一趟。

顧九與鐵懷志正說話呢，小李子匆匆來報說玲瓏公主來了。

玲瓏公主不是別人，正是昔日的九公主。

顧九與她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如今突然登門，讓顧九有些疑惑不解。

「臣婦霍顧氏拜見玲瓏公主。」

玲瓏公主把顧九扶了起來，面帶欣喜，目光在她身上。

「姐姐，你可記得我了？」

顧九當然記得她了，玲瓏公主褪去了曾經的稚嫩，出落的亭亭玉立。

「沒想到姐姐還記得我，今日來的唐突，姐姐不會怪罪妹妹吧？」

顧九有多大的膽子怪罪一國公主？除非她活膩歪了。

虛寒了幾句，玲瓏公主進入了霍府。

只有一面之緣，再次見面玲瓏公主對她到不生疏。

「今日我去五哥王府才知姐姐是霍統領的夫人，要是早知道，我早就過來看望姐姐了。」

玲瓏公主如曾經一樣，與顧九交談不用尊稱。

「公主的話折煞臣婦了，臣婦品級低微去不了宮裡……」

玲瓏公主也不在意，拉著她的手道：「幾年過去了，姐姐還如曾經一樣漂亮。」

顧九與她聊了起來，漸漸好像回到了曾經。

不到晌午玲瓏公主回了宮，她走後，顧九心思起起伏伏。

玲瓏公主說她是剛知道顧九是霍岩妻一事，此事顧九不信。

後宮消息最為靈通，霍岩是禁軍統領，試問有幾人不關心他家室的？

想不明白其中的彎彎道道，顧九去請教了周茂。

周茂告訴她，玲瓏公主怕是別有心思。

「阿爹，此話怎麼說？」

周茂道：「據說玲瓏公主對風景言有意，風景言在霍岩手下做事，怕是公主為他而來……」

「不是說寶珠公主要許配給風景言么？怎麼玲瓏公主又對風景言有意……」

周茂道：「皇家的事情本就讓人難以琢磨。」

「也對，不過我看玲瓏公主和從前一樣。」

周茂對玲瓏公主評價很高，不過她母妃出身卑微，以致她在宮裡也不受寵。

顧九曾經聽張雲說過此事，當時沒太在意，如今在京中，事事都要留個心思。

「對了，與玲瓏公主接觸時，你要小心二公主寶珠，此人心思頗深，最會玩弄人心……」周茂提點顧九。

顧九應下，見天色不早了，與周茂拜別，先一步離開了酒樓。

霍岩回來后，顧九把事情跟他說了。

他倒沒說什麼，只是提醒顧九與公主接觸時多留個心思。

「景王要回去？不是來和親的么？親都沒和呢，怎麼就回去了？」說完玲瓏公主的事情，霍岩要早睡，說是明早要護送景王離京。

「景王哪裡是來和親的，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顧九沒有問太多，熄了燈與霍岩睡下了。

昨日景王兄妹已拜別了皇上，今日直接出發就行。

霍岩把他們送出了城，景王道：「霍統領謝謝相送。」

「王爺客氣了。」

沒有多餘的客套，景王大部隊向前前行。

護送景王出城隊伍中的張有來瞧了一眼霍岩，隨後慢慢垂下了頭。

「霍統領，景王走遠了，我們是不是回去？」康銘宇道。

霍岩應了一聲，一揮手，禁軍大部隊返回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