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消息閉塞,漢陽那邊發生的事情,這幾天才在茂陽漸漸傳開。
白日顧老實去左家,路上聽說此事,當時他拍手叫好。
劉氏一愣道:「我沒聽說,咋回事?」
顧老實把自己聽來的事兒跟劉氏說了。
「活該,這就是報應,霍家被滿門抄斬才好呢!」劉氏聽完顧老實的話,心裡話吐露了出來。
顧老實點頭道:「我也是那麼想的,反正我們又借不上光。」
劉氏應了一聲,翻個身道:「活該霍家有今日,那麼有錢,居然不管我們,都死了才好……」
夫妻二人思想也夠奇葩,不想著靠自己,只想著借光。
白天劉氏還要幹活,說了幾句話,她就睡著了,顧老實卻睡不著,腦中在想懸賞一事。
趙晨光為了治罪霍岩,可謂無所不用,懸賞抓人,懸賞舉報霍岩行蹤,懸賞檢舉霍岩等等……
顧老實翻來覆去在想霍岩的罪行,想著想著他也睡著了。
翌日劉氏早早離開了家,顧老實無事可做,如往日一樣出門坐在大樹底打發時間。
漸漸人聚多了,話題自然也多了,有人提到了懸賞一事。
「你們聽說了么?舉報霍將軍一個罪行屬實,就有十兩銀子賞錢……」
「不會吧?霍將軍這是犯了多大的過?」
有人道:「估計是重罪,不然能懸賞這麼多銀子嘛!」
幾個人議論了起來,顧老實不言不語豎著耳朵聽,突然有人道:「上段時間我看見了夜當家的,當時他是與霍家大掌柜的在一起……」
鷹幫曾是茂陽縣赫赫有名的土匪山寨,雖然他們金盆洗手了,但許多人還是容不下他們。
「夜當家的金盆洗手多年,人家早就洗白了。」有人在一旁陰陽怪氣道。
「洗白又如何?別忘記他的出身,就憑這,我要是舉報,指定能得十兩銀子的賞錢……」
有人道:「你敢舉報,就怕你沒命享受賞銀,你自己可想好了。」
那人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其他人岔開了話題。
顧老實眼珠滴溜溜亂轉,起身回去了。
回了家,顧老實就琢磨檢舉夜鶯一事,思來想去,他決定試試。
有了主意,顧老實急忙去了衙門。
縣令與夜鶯關係十分親密,不過外人卻不知此事。
顧老實要斷縣令的財路,這他能讓么!
顧老實被衙役轟了出來,理由是他舉報不實。
灰頭土臉回了家,顧老實心中憋屈,覺得縣令處事不公。
為了賞銀顧老實也豁出去了,厚著臉皮回了顧家,他是回來借銀子當盤纏去漢陽的。
被嚴氏一通埋汰,顧老爺子給他拿了五百個銅錢,顧老實氣個半死回的家。
顧耀陽得知自己阿爹要去漢陽,吵著鬧著也要去,顧老實身體不好,劉氏一番說和,父子二人第二天上了路。
沒有馬車,要靠步行,沒個十天半個月他們都到不了漢陽。
父子二人出發的第三天,夜裡他們被劫了。
盤纏被搶,那群人還暴打了他們一通。
顧老實與顧耀陽再次睜開眼時,兩人在一個礦山裡,被逼著做苦力。
這一幕被不遠處的栓子看在眼裡,他道:「夜大哥,顧老實身體不好,你注意點,萬一他要是死在這裡,回頭我不好跟東家交代……」
夜鶯頷首:「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是縣令給夜鶯傳了話,栓子怕事情鬧大,急忙派人去擄顧老實,不想他去了漢陽。
幾人快馬加鞭追上了他們父子,氣得栓子命人打了他們一頓。
現在顧九與霍岩是最難的時候,不指望顧家人相幫,可你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栓子回去了,夜鶯吩咐屬下看著他們父子。
「阿爹,我想回家!!」
顧老實喉嚨氣喘道:「你閉嘴,好好乾活。」
顧耀陽不情不願閉了嘴,一臉的愁苦相,看的在往框里裝石頭的顧老實又咳嗽了幾聲。
……
漢陽郡,官府驛站。
「大人,那些證據不足以治罪霍岩,您還是在等等吧!」
趙晨光嚷嚷道:「還等?要等到什麼時候?」
白楊苦口婆心道:「這事兒急不來,必須要等皇上的旨意。」
摺子與罪證遞上去了,他們在等皇上對霍岩的處決。
趙晨光的意思想來個先斬後奏,白楊不同意,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兩人正在爭執中,安氏婢女哭哭啼啼求見趙晨光。
「怎麼回事?」
婢女年紀不大,長得清秀可人,半張臉紅了一大半,看得趙晨光蹙眉。
「大人,老夫人要見您。」
趙晨光隨婢女去見安氏,白楊也跟去了。
他們過來時,安氏正在發脾氣呢,趙晨光神色帶著不耐進了房。
「阿娘,誰又惹你了?」
安氏看見自己兒子,指著婢女們道:「兒呀,替阿娘打死她們,兩個小賤人,居然膽敢慢待我……」
趙晨光目光帶著凌厲之色看向了兩個婢女,兩人雙雙跪下。
「大人,我們冤枉……」
其實沒有多大的事兒,只是安氏喊了幾聲婢女過來伺候時,慢了分分鐘鐘的事兒。
趙晨光沒有心思處理這種事情,白楊站出來替他解憂。
「大膽刁奴,居然敢慢待老夫人,來人,把她們賣青樓里去,再給老夫人換兩個伶俐點的婢女……」
婢女哭著被拖了出去,安氏一臉的得意,趙晨光見沒事兒,起身離開。
白楊安排好事情,回到了趙晨光身旁。
不痛不癢一件事情,誰也沒放在心裡,卻不想安氏氣焰越來越高,在僕人面前盛氣凌人,有一點不如意就對她們打罵,可以說心態極度的扭曲。
白楊覺得安氏這樣回京與孫品茹相處不來,側面與趙晨光提了幾句。
趙晨光倒沒說什麼,私下勸了勸自己阿娘,安氏安靜了些時日,沒過幾天她又成了原來的樣子。
白楊氣的直搖頭,趙晨光有些悔不當初,但這些話他只能放在心裡,說出來會背上不孝的罪名。
這日趙晨光正在獨飲,宣旨官員到了。
趙晨光滿心歡喜去接旨,結果事情卻沒讓他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