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情婉扶住了葉流雲的身體,心中十分着急。她慌亂之中也顧不得其他,拿出了空間中的微型聽診器,按在了葉流雲的胸口:「王爺,您稍等。」
葉流雲吐了口血,雖然面色蒼白,但表情還很是平靜:「三小姐,本王沒事。」只是在蘇情婉看不見的地方,葉流雲的眼神暗了一暗。
如果剛才他沒看錯的話,蘇情婉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個奇怪的物品。而……葉流雲的眼神向來犀利,若是有人隨身攜帶東西的話,定是能被他看出來的。
這東西蘇情婉究竟是從哪裏掏出來的?
蘇情婉平日裏雖然沉着冷靜,但不管前世今生,她都是一個沒受苦太大苦的少女,對攝政王動不動就吐口血的樣子給弄得慌了心。
過了一會,蘇情婉才漸漸平靜了下來。攝政王並不是犯病,而是那毒又發作了。她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王爺,您可真是福大命大。」
葉流雲有些不解:「三小姐?」
蘇情婉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在葉流雲眼前晃了晃:「王爺,您瞧瞧,這是什麼?」
葉流雲只覺得這藥材有些熟悉,過了一會才想起來:「這是珍珠草。」
見到蘇情婉點了點頭,葉流雲蹙起了眉頭,有些懷疑的問道:「這東西你是從哪裏搞來的?」
蘇情婉輕輕笑了一下:「王爺,您這毒……臣女也不敢拿假藥糊弄你,這是臣女從宮中買來的。」
珍珠草天下只有一棵,此時正靜靜躺在蘇情婉的手裏。
葉流雲雖有疑惑,卻也沒再追問。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小未婚妻渾身上下似乎有不少秘密。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終有一天他都會知道的。
只是二人沒想到,蘇清歡此時就躲在門后,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本來按照葉流雲的內力,區區一個蘇清歡他斷然沒有發現不了的道理,只是此時他中了毒,在加之心思全在蘇情婉身上,便也忽視了對相府周圍環境的觀察。
蘇清歡捂著怦怦直跳的心臟,覺得自己是窺探到什麼秘密一樣。這三姐姐竟然拿到了如此珍貴的珍珠草。
可就是傻子也知道,像這種寶物皇室看的甚至比命都重要,蘇情婉不過是個臣子家的女兒,又是怎麼拿到的?
蘇清歡也顧不得夜色已深,慌慌忙忙的跑到二小姐院中去通風報信了。
此時的蘇月月在宴會上大失顏面,心中正十分懊惱,見到蘇清歡進來,也提不起興緻:「你跑來做什麼?」
蘇清歡跑的有些着急,捂著肚子拍了拍,待回復氣息以後,才偷偷的說道:「二姐姐,妹妹發現了一件事。」
說完,她就走到蘇月月身旁,伏下身子,在蘇月月耳邊耳語了幾句。
聽完蘇清歡的話,蘇月月的手「啪」的一下打在桌面上,蘇清歡聽着聲音都覺得有些疼,只是蘇月月此時已經氣昏了頭,好不容易抓住了蘇情婉的一個把柄,她又怎能不利用呢?
蘇清歡的眼神中散發出異樣的光芒:「這珍珠草可是皇室中獨一無二的藥材,聽說能治療很多疑難雜症,蘇情婉這個小賤人,怎麼可能把這麼昂貴的東西都給買來?想必是偷的吧。」
她低垂了頭,對着素清歡說道:「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本小姐就不信這蘇情婉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皇宮裏的人把藥材賣了。」
翌日。
蘇月月好說歹說,才說動蘇丞相把太子爺請來。本來蘇丞相對這個二女兒很是不滿,正在氣頭上。只是蘇月月非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才讓蘇丞相拉下了面子,把太子從宮裏拉到了蘇府。
太子現在對蘇月月幾乎喪失了所有好感,不過礙於兩人之前的感情,他還是沒有做趕盡殺絕的事情。
見到蘇月月心事重重的樣子,太子摸了摸額頭:「二小姐有什麼話就快說,本宮還要回去吃茶呢。」
這太子確實是對蘇月月失去了興趣,連寵溺的「月月」都不再說了,而是換了一副疏離官方的語氣。
只是此刻,蘇月月只想着讓蘇情婉這個賤人出事,也沒在意太子爺口氣中的變化。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咳嗽了一聲才說道:「太子殿下,臣女今天找您來,的確是有要事的。」
似乎是怕太子不耐煩,蘇月月直接步入主題:「我那好妹妹蘇情婉,似乎是和攝政王做了了不得的事情。」
聽到這兩個人的名號,太子才終於有了點興趣:「哦?你倒是說說,他們兩個做了什麼?」
蘇月月心中大喜,她悄悄的走到了太子身邊,添油加醋的複述了一遍蘇清歡說的話,言語中帶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似乎蘇情婉真的偷了珍珠草一樣。
太子也是知道珍珠草的,這可是皇宮中寶貝的不得了的草藥。怎麼就落到了蘇家三小姐手中,還拿去給他那個皇叔治病?
太子本以為這蘇月月找自己是為了談情說愛,心中也不太在意。卻未料到他竟然在相府中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也逐步重視了起來。
等到蘇月月說完,太子才做出了決定:「我這就回宮去和父皇稟告,蘇三小姐絕對有問題!」
消息傳得很快,不過一刻鐘,皇帝就在內室大發雷霆。
「這掌管醫藥的人是怎麼回事?竟然能讓珍珠草流落到他人手中!難道不知道這是救命的藥材嗎?」
小太監臉上被嚇得都冒出了冷汗,只不過他也不敢擦拭。只是心中忍不住誹謗起來,這攝政王不是您的弟弟嗎?
雖然皇上和葉流雲面子上是一副好兄弟的做派,但是二人都知道,他們之間有不可調解的矛盾。
特別是皇帝,皇位來的本就不算正統,如今又有一個手握兵權還很有才華的年輕弟弟在京城駐紮,他心中怎能不擔心?
「來人啊,給朕查查這珍珠草的事情!絕對不允許放過一個人!」
皇帝的神情很是陰騭,他的皇位誰都不能奪走,尤其是這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