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今晚真漂亮。」
楚芸芸誇讚著,心裏卻嫉妒得發瘋。
她並不比姜晚笙差,但走的路線不一樣,穿的晚禮服不像姜晚笙的那般光彩奪目。
「難道我平時不漂亮?」
「姐一直都很漂亮。」
楚芸芸連忙道,她看一眼正陪着幾位老總說話的薄景衍,好奇地問道:「姐,姐夫一向不參加宴會的,今晚怎麼會來?」
姜晚笙也看向薄景衍,薄景衍恰好看過來,她沖他笑笑,然後招招手,薄景衍當即對幾位老總說道:「失陪一下。」
然後抱着兒子走過來。
「老婆,怎麼啦?」
他語調溫柔,眼神溫柔,看着姜晚笙時,彷彿天地間就只有姜晚笙一人。
「老公,芸芸問我,你今晚怎麼會來參加宴會,這個問題還是你來回答吧。」
薄景衍伸手拿走她的那杯酒,恰好有位侍者走過,他隨手就把那杯紅酒店在侍者手裏的托盤上,「老婆,你別喝那麼多酒,要喝,就喝點果汁,不傷胃。」
「好。」
他又攬住愛妻的腰肢,對愛妻說道:「我帶你去認識幾位老總,他們對你的公司有幫助。」
「好。」
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楚芸芸一眼,更沒有回答他為什麼會來參加宴會。
「姐夫。」
眼見薄景衍要帶走姜晚笙,楚芸芸忍不住叫道,在薄景衍停下來后,她撒嬌似地說道:「姐夫,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薄景衍總算扭頭看向了她,面對姜晚笙時是溫柔如水,面對楚芸芸卻冷如寒冷,他冷冷地道:「我不和蠢人說話。」
他已經用行動回答了楚芸芸的問題,楚芸芸理解不了,與他何干?
薄景衍的聲音不算大,但他是全場的焦點,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裏,他一句話,成功地逼白了楚芸芸的臉。
「老婆,我們走。」
薄景衍轉過身後,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溫柔如水,他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攬著愛妻的腰肢,走向剛才那幾位老總。
楚芸芸慘白著臉看着一家三口遠去。
薄景衍居然說她是蠢人!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她是蠢人。
周圍的人似在竊竊私語,楚芸芸聽不清楚她們說什麼,她只覺得委屈,只覺得心痛,她暗戀多年的男人當眾讓她沒臉。
淚,溢出了眼眶,順着臉頰滑落。
「芸芸。」
蕭美蘭發現女兒的情況后,趕緊撇下幾位太太,快步走到女兒的面前,低聲提醒道:「注意你的形象。」
「媽。」
楚芸芸哽咽地叫了一聲。
她連連眨眼,眨去了淚水,不讓自己再當眾落淚。
「有什麼事回家再說,來,媽帶你去和結交幾個朋友。」蕭美蘭看了看被眾星捧月的薄景衍夫妻倆,眼神如同淬了毒一樣。
很快,她斂回了視線,帶着女兒走開。
薄景衍會還著嬌妻愛子參加宴會,主要是公開秀恩愛。
以往,別人提及他的婚姻都是一臉同情。
如今,晚笙變了,他要是不秀秀恩愛,太對不起自己。
他對姜晚笙的體貼,寵溺,僅是一個晚上,就讓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甭管姜晚笙過去如何折騰,做錯多少事,依舊是薄景衍的掌心嬌妻。
姜晚笙想多喝兩口酒,薄景衍都會阻止,擔心她醉了,因為醉后難受,他不想他的老婆因為宿醉而頭痛。
姜晚笙想吃什麼,喝什麼,都是他親自幫她拿,要不是姜晚笙拒絕,他都會當眾喂愛妻吃東西。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沒想到一向冷漠的薄總,寵起妻來,簡直就是羨煞旁人。
「老公,我去一趟洗手間。」
姜晚笙小聲地對自家男人說了一聲,便把手裏的那杯果汁遞給男人幫她捧著。
蕭美蘭留意到姜晚笙朝洗手間走去,她想了想,便也跟着去洗手間。
晚笙進了洗手間后,在距離門口最近的洗手台洗手,聽到有點熟悉的腳步聲,她探頭出去看了看,是蕭美蘭。
蕭美蘭邊走邊扭頭看,那副樣子落在晚笙的眼裏,簡直就是使壞的前奏。
在蕭美蘭進來時,晚笙以最快的速度閃進了最裏面的那個卡位,但她沒有關門。
蕭美蘭很快就進來了,她一進來就掃了一眼所有卡位,看到只有一個卡位是關了門的,其他都是敞開着門。
猜到姜晚笙就在關着門的那裏面。
她鬆開右手,掌心裏竟然抓着一把小小的滑珠。
也不知道她在哪裏弄來的,她把滑珠悄悄地撒在關着門的那個卡位門口,然後若無其事地,又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洗手間。
雖說走出了洗手間,她也放慢腳步,在心裏數着數。
一二三……
也就一分鐘的時間。
「啊!」
她聽到了熟悉的一聲驚叫。
蕭美蘭頓時笑了起來,姜晚笙肯定是踩着滑珠摔倒了,今晚的姜晚笙穿着一雙恨天高,這一摔,不把姜晚笙的腳扭傷才怪呢,洗手間裏面的地板又濕漉漉的,姜晚笙摔倒還會弄髒她那一襲紫色長裙。
看她還光彩奪目不?
蕭美蘭眼底有着冷笑,想跟她斗,還嫩著點呢。
躲在最後面那個卡位裏面的姜晚笙,自然也聽到了那聲熟悉的驚叫聲。
她從裏面出來,看到的是她那位異母妹妹跌坐在地上,俏麗的臉上有着痛苦神色,兩隻手都捉著右腳,明顯是扭到了右腳。
楚芸芸今晚穿的晚禮服是白色的,這一跌坐在地上,她的晚禮服很快就畫了一大片的地圖。
「芸芸?」
姜晚笙頗為意外,蕭美蘭絕對想不到害她沒害成,反倒害了自己的女兒。
她上前幾步想扶起楚芸芸,楚芸芸叫道:「姐,我扭到右腳了,好痛。」
「還能站起來嗎?」
楚芸芸試着想站起來,鑽心的痛讓她承受不住,她痛苦地搖頭,「姐,我站不起來,好痛。」
「那,你先在這裏坐坐,我去找蕭姨。」
「姐,你能背我出去嗎?很快就會有人進來的,我不想坐在這裏,太丟臉了。」楚芸芸拉住晚笙,不讓晚笙走。
這是酒店的公共洗手間,隨時都會有人進來。
讓別人看到她狼狽地坐在地上,多丟人呀。
姜晚笙為難地道:「芸芸,你不比我矮,也不比我輕,我哪能背得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