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他忽然伸出手,用袖子將那汗水擦拭乾凈,這樣,應該會好些吧,他將楚月玄臉上的汗擦乾淨,剛要縮回手,卻被一隻手拽住了。
「喂,你這傢伙做什麼?」蘇牧使勁的甩手,想要抽回來,無奈,那傢伙居然拽的更緊了。
「好痛!」他咬牙道,一打眼,看到楚月玄緊蹙的眉頭,這才想起楚月玄現在的狀況。
他不再掙扎,算了就當發一下善心吧,讓他抓一下也不會死,這傢伙真是個怪胎,明明都這個樣子了,居然還有力氣拽他。
他就等著這傢伙自己醒來,而後再好好教訓一頓吧!
他這樣想着,感覺舒服多了,可接下來的事讓他剛剛熄滅的火氣「蹭」的一下又冒了出來。
楚月玄拽著蘇牧的手忽然一用力,而後蘇牧就感覺重心不穩,一下栽了過去,他尷尬的拄著胳膊,想要從楚月玄身上離開,真是丟臉,居然趴在了這個傢伙身上。
那雙手在他不知覺的時候已經摟住了他,這是他剛剛發現的事實,那雙手很有力量,將他牢牢的鎖在懷裏。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他的頭好巧不巧的就倚在這傢伙的心口,感覺到那強勁而有力的心跳,他忽然紅了臉,他居然不討厭被這個傢伙這麼抱着。
好像,還有那麼一點依戀的感覺,很溫暖,他忽然想起醉酒的那晚,他就是倚着他睡了一宿,醒來之時也是很舒服的感覺。
他抬起頭,看向那張俊美的臉,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雙性感的薄唇上,他的嘴唇生的很好看,向塗了胭脂一樣,嘴角的弧度給人一種非常霸道的感覺。
他看着那張嘴唇,有些魔怔,小手輕輕的撫了上去,他的嘴唇很軟,溫熱的感覺傳入手心。
他又想起上回的那個讓他痛恨不已的吻,一想起這件事,他心裏就好像長了草一樣,其實,痛恨倒說不上,就是感覺有點害怕,因為他感覺,自從那件事後,自己好像越來越不排斥這個傢伙了。
「啊……」
就在他還在心馳神往之時,他發現那雙黝黑的眸子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正靜靜的看着他,他嚇了一跳,連忙把手縮了回去。
剛要說話,楚月玄眸光一沉,抱着蘇牧的手猛然一用力,他和蘇牧已是調轉了位置。
「你,你要幹什麼?」蘇牧嚇得話都說不清了,都怪他自己,這麼輕易就失去了對這傢伙的戒心,他的臉更紅了,兩人的臉離的很近,近到楚月玄一低頭就可以準確的捕捉到蘇牧的唇。
蘇牧腦袋有些空,他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什麼都忘了,只剩下緊張,楚月玄嘴唇不斷噴薄出的呼吸,輕輕的拂過他的面頰,讓他的臉顯得更紅。
楚月玄就這麼定定的看着他,他大氣不敢出一聲,也不敢去看楚月玄的眼睛,只有看向他的臉,目光又停留在那唇上。
就在他緊張的神經都要崩斷的時候,感覺身體一輕,楚月玄只是輕飄飄的一笑,然後就放開了他。
他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些吃不准他的意思,而楚月玄也沒有說什麼將那副耳墜隨手丟給了他,接着話也不說,就沖着下山的路走去。
他更迷糊了,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突然想起剛剛的事。
「等等,你剛剛沒有事吧?」他快步追了上去,語氣不自覺的帶着一點擔憂,
楚月玄停住腳步,低頭:「你這是關心我?」
「才不是呢,只不過是怕萬一某人在這裏出了事,那責任豈不要算到我頭上!」他極力的否認,又想起這傢伙從學院出來還好好的,怎麼剛剛變成了那樣?
「我只不過是隨口說說,你那麼急着解釋做什麼?」楚月玄表面一派輕鬆,其實剛才他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這毒已經好幾年沒有犯了,這幾天他也感覺到身體的異樣,體內雖然有了緣大師的封印,不過他還是暗自當心,這幾天他一直足不出戶的在靈穴之中修鍊,想着多清理出一些毒氣。
如果不是楚月凝告訴他蘇牧找他,他是絕對不會出來的,誰想出了學院這毒就發作了,這讓他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腦中閃過了緣大師的話。
「這封脈之術只不過是暫時將你體內的毒控住,會堅持多久全憑你自己的造化,不過,這毒一旦衝破封印,就會慢慢的發作,一次不足以致命,隨着時間的推移,毒性會越來越強,所以你要時刻用靈力守住封印!」
「可有解救之法?」
佛室之中,楚月玄聽了了緣的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不怕死,可就這麼死了他不甘心,母親當年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生下他,無論多難,他一定要挺過這一關!
「有!」
身穿僧袍的老僧自室內牆壁的暗格之處取出一個古樸的木盒,將其遞交到楚月玄的手中。
楚月玄不解:「大師,這是什麼?」
了緣大師笑的灑脫,眼神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楚月玄依言將木盒的蓋子揭開,裏面一股特殊的能量撲面而來,這盒子並非向表面看的那麼簡單,一顆透明的水滴狀晶石靜靜的躺在上面。
「這,是什麼?」楚月玄伸手將水滴晶石撈入手中,只看了一眼,就對着了緣問道,難道這個東西可以解他的毒?
了緣高深莫測的點點頭,將楚月玄擷取晶石的手抓住,隨後在上面比劃了幾下,一道紅色的細線自掌中出現,和那象徵毒的黑線呈相衝之勢,不過黑線是在肉體之中,他可以感應到毒性的各種變化。
而這紅線卻是一道虛影,很淡,而且好像並不依賴於他的手掌,像是懸浮於表面,但細看之下,又像緊貼着手掌,真是奇妙!
「這又是什麼?」楚月玄被了緣接二連三的做法弄得暈乎乎的,但他知道,大師自有他的用意,不可能故弄玄虛。
了緣微微一笑,看向楚月玄手裏的晶石,露出瞭然之色:「看來你果真與此物有緣,這東西本就是你楚家之物,不過機緣巧合之下被我得到,你們家族幾代之人均無一人得此物認可,而今,卻偏偏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