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看見,外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知凡幾,這些人這樣做,相當於就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耍大槍,難道他們就不怕暴露嗎?
顧承恪:「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些年來大家都以為這邊治安不錯,所以來巡視的少之又少,卻不曾想到……」
他在外行軍打仗的比較多,而有關於京緇這一方面的,反而是其他的官員在處理。
現在想想,這些官員未必和顧承景沒有勾結。
顧承恪看到那一對隊伍進去之後,道:「我先進去探查,你在外面接應我。」
話音才落,沈綰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他的聲音就已經消失在原地。
沈綰:「喂……」
好歹帶她一起呀。
顧承恪這會兒已經進去了,沈綰失去了先機,便只能在外面看著干著急。
她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只能隱藏在灌木叢之中,看著那無比安靜的山洞之中偶爾有一兩個人進出,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在這個時候,山洞之中的顧承恪跟著大部隊進了一間密室之後,便聽到了裡面乒乒乓乓的聲音。
透過那暗處的縫隙,他看見隱約有火光在閃爍,將人的臉照得通紅。
是有人在煉製鐵器。
顧承恪一手摸到旁邊留下的鐵礦石痕迹,眼神閃爍著一動,立刻將一撮粉末用帕子包起來,塞進了自己的懷中。
他耳朵動了動,似乎有腳步聲在周圍響起。
顧承恪立刻直接一躍上了山洞的洞頂,雙手摳住洞頂,整個人如同蝙蝠一樣貼在了洞頂上面。
沒過多久一隊人馬,就從他的下方緩緩而過,而打頭陣的那人他也很熟悉——劉國棟。
果然是他。
顧承恪心中暗道一聲,緩緩地跟著這一支隊伍。
劉國棟進去后沒多久,檢查了一番,便沖著下面的人吩咐:「這段時間你們就好生的在這裡呆著,若一旦有異動,必定要先得到我們的消息,見到令牌之後,才能夠行動。」
「是。」
下面的人整齊劃一的應了一聲。
沒過一會兒,劉國棟就鑽進了旁邊的另一個密室。
而他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跟了一個人。
外面。
沈綰干著急的等了一會兒之後,卻發現裡面傳來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抓住那個小賊!」
驚呼聲傳進了她的耳朵之中,還有人匆匆忙忙的拿著東西往裡面跑,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眼睛一眯,立刻腳下一蹬,然後趁亂沖了進去。
如今月亮已經隱匿進了雲層之中,濃雲翻滾之下,那偌大的山洞之中,入口的一段路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直到隱隱約約看見前面有光在照耀,沈綰便立刻躲了過去他這樣摸著行走了沒一會兒,便聽到有人立刻一聲:「小賊,給我拿命來。」
沈綰手中出現幾顆彈珠,在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在山洞的密道之中被人給前後夾擊的時候。
她手中的這幾顆彈珠立刻扔了出去,彈珠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湧出一陣陣白煙,瞬間模糊了人的視線。
這些人捂著自己的眼睛,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來:「這是什麼鬼東西?」
沈綰立刻走到那人的身邊,拉住對方的手腕,一同逃竄了出去。
而等到煙霧散去,劉國棟他們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山洞之中哪裡還有什麼小賊的身影。
都是自己人了。
劉國棟一巴掌拍在旁邊的山壁上面:「該死的混賬玩意,竟然還理應外合,這些人肯定是有備而來!」
忽然之間,火把照到了地上的一個東西。
那東西折射出一道光芒,刺進他的眼睛之中。
劉國棟眼睛輕輕的一眯,立刻上前撿起那東西。
那是一片小小的衣角,衣角上面有一個彎月型的印記。
劉國棟看著這印記,手指摩挲了幾下,總覺得有些熟悉。
而外面沈綰帶著顧承恪在夜色底下狂奔,逃竄了好一會之後確定後面沒有追兵,她才停在原地拍著自己的胸脯,長舒一口氣:「可嚇死我了,剛才這也太危險了。」
「他們不是我的對手。」顧承恪胸有成竹的道。
他沒有竭盡全力的出手,完全是因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倒是沈綰忽然衝起來就自己讓他給嚇了一跳。
「不是讓你在外面好好的等著嗎?」
沈綰沖著他翻了白眼:「你覺得這個樣子我能夠在外面好好的等著嗎?」
她沒好氣的伸出腳踹了一下他的腿肚子:「若是下次再有這種危險的事情,你敢一個人去這是冒險的話,我以後就改嫁。」
顧承恪傻眼了。
「我不會出事的。」
「誰知道你會不會出事呢?我這不得提前為自己做好打算嗎?」沈綰氣哼哼的道。
顧承恪面無表情的拽住她的手腕:「你不能改嫁。」
「我改不改嫁那是我自己說了算,你做不了主的,更何況,你若是……我看你怎麼管我。」沈綰撇了撇嘴,看見他如臨大敵的模樣,得意洋洋的翹起了自己身後的那根無形的尾巴。
顧承恪雖然知道她這是在故意用言語氣自己,卻還是不得不承認,他被她的這一番言語給氣到了。
他扣住她的肩膀將他往自己的懷中一拽,將她狠狠的禁錮在了自己的懷中,咬牙切齒道:「你若是敢改嫁的話,那我就追過去殺了那人。」
沈綰意味深長的說:「你能殺一個人,肯定能殺盡這天下人嗎?」
她伸手戳著對方的胸膛道:「你若是真不想讓我改嫁的話,那就自己把自己的命給看管好了。」
不遠之處。
青河看見打情罵俏的這二人組,默默的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伸出手肘搗了一下青槐:「今天晚上的天色不錯啊,你看這月亮多圓。」
青槐往天上看了看,怎麼看都只看見了從雲層之中露出來的一點月亮的尖尖角。
青槐腦門上緩緩的冒出一點問號:「你今天出來的時候沒吃藥?」
青河嘴角一抽:「你這麼不解風情,以後是找不到夫人的,恐怕只有打光棍一輩子了。」
青槐呵呵兩聲:「你這麼解風情,那你現在有夫人了嗎?」
都是單身,瞧不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