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你們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難道你們不清楚嗎?」
「就是枉費大家這些年來一直關照你們兩個,還有你那一身醫術,之前的時候,魏老先生怎麼幫你的,結果呢,你卻倒打一耙。」
「你還害死了人,不道歉就算了,還栽贓到其他人頭上,這心可真臟啊。」
賀晚娘和賀冬娘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忽然冒出一陣恐慌。
她們剛才就像是中了邪一樣,讓這件事情給說出來了,該不會真的是劉燕生來找她們索命了吧。
這兩人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惶恐,嚇得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由於賀晚娘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惡劣,再加上白葉林為人正直,一心為民,所以幾乎是當天晚上就爬起來審問了這件事情。
最後兩個人都背定了罪,關押在大牢之中。
說是判了二十年,可是卻沒有達到問斬的程度,因為後來反應過來的賀晚娘一直在解釋自己是過失殺人,又願意賠錢。
又是一個晚上。
地牢裏面陰暗潮濕,偶爾會有那麼一兩隻的老鼠穿過,下的生活,向來精緻的賀晚娘以及賀冬娘差點跳了起來。
她們之前雖然住在那一條貧民窟之中,可其實賺的錢不少,家中也別有洞天,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哪裏曾受過這種苦。
兩人背靠着背又不經互相埋怨了起來。
「你說你當時抽什麼風,非要說我推了你,我隔着那麼遠怎麼推你?到最後還把這件事情給抖落了出來,現在可好……我怎麼就有你這麼個廢物姐姐。」
「說我廢物,那你自己呢,這件事情明明就是你自己用藥把人給害死了,關我什麼事情,我現在這個樣子完全就是被你給牽連的。」
兩人越說越生氣。
牢房裏面其他的人都已經熟睡了,也不知道為何,沒有被他們這聲音給吵醒,呼嚕呼嚕的震天的鼾聲讓她們越發的煩躁起來。
正在這時地牢之中卻響起了一陣,踏踏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規律又清晰,像是每一步都恰到好處一樣,可是在這陰暗的地牢之中,卻顯得無端端的有些詭異。
賀冬娘率先打了一個寒噤,緊咬着牙關道:「你說,該不會又是那個劉燕生來找我,你麻煩了吧,他怎麼陰魂不散的?」
然後他沖着那邊大吼道:「劉燕生,我告訴你我可不害怕。」
可是這樣說着,她其實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而與她只有一扇鐵柵欄之隔的賀晚娘早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雖然手段很辣,可是卻極為的怕鬼,而且她意識到了周圍的不太對勁。
獄卒一般在這個時候是不會來巡視牢房的,而且他們說話的聲音這麼大,要是一般的時候,那其他的人早已經被他們給吵醒了。
可現在無論他們怎麼說,這些人都睡得像是死豬一樣。
難道他們碰到了鬼打牆嗎?
賀晚娘心中這樣想着,忽然察覺有什麼東西靠近,她抬頭一看就對上了一張慘白的極為熟悉的男人的臉——劉燕生。
「劉,劉……」賀晚娘當場一口氣沒提上來,眼睛一翻白,就活生生的被嚇暈了過去。
「劉燕生」撇撇嘴,只好跑到賀冬娘的跟前去。
賀冬娘膽子是要大一點,然而卻並沒有什麼用。
那張臉湊到她跟前的時候,她人就怕得渾身顫顫巍巍,痛哭流涕。
「我已經給你說過很多次了,我真的不是殺害你的兇手,你要找就找賀晚娘去,我頂多就算是一個幫凶而已,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
「劉燕生」陰測測的笑道:「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每天都要督促賀晚娘給我下跪磕頭,如果一天磕不到一百個頭的話,那麼我就唯你是問,我在地府之中逛的久了,聽說這人肉啊還是很好吃的。」
他說着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舌,賀冬娘眼睛都瞪直了,她想暈過去,可是她沒有賀晚娘的那種體質,只能在那裏干著急,欲哭無淚。
「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督促她給您磕頭,賠禮道歉。」
「你最好說到做到,畢竟我可是時時刻刻都在看着你們呢。」「劉燕生」伸出自己的手在她的脖子上掐了一把,「現在我已經給你打上了我的烙印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這輩子都擺脫不了我。」
賀冬娘只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痛,然後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牢房之中天色已經大亮了。
賀冬娘還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她摸著自己隱隱犯痛的脖子,嘀咕道:「之前的那就是一場夢嗎?」
她又想起了隔壁牢房裏面的賀晚娘,轉頭去看:「賀晚娘,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賀晚娘眼中閃過一絲心虛和惶恐之色,隨後搖著頭道:「沒有,昨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賀冬娘:「可是我分明察覺到他來找我們了。」
她口裏面他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賀晚娘聽了之後面色坦白,神經恍惚,卻死鴨子嘴硬的不願意承認。
她忽然看到賀冬娘的脖子上面有個紅色的指甲蓋大小的印記,奇怪道:「你脖子上是什麼?」
「脖子上?」這屋子裏面沒有銅鏡,賀冬娘自己也看不見。
但是她又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劉燕生」說的那句話,渾身一個機靈,
她一把撲過去,喉嚨乾澀的問:「你看清楚了,我脖子上有什麼,你看清楚了再告訴我。」
這種瘋狂的樣子讓賀晚娘一肚子的疑惑,她詭異道:「你脖子上有一塊紅色的指甲蓋大小的好像印記的東西。」
兩人到底是姐妹,所以即便之前再互相埋怨,對方可都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彼此可以解解悶了。
所以就算是撕破了臉,她們也能夠從容自若的將之前那茬給掀篇過去。
賀晚娘伸出自己的手指了一下她的脖子:「就在這個地方。」
「是他,是他給我打的烙印,他說了,他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印記。」賀冬娘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飄忽,面色惶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