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聞言笑了一下:「曾經聖女消失之後,途中一直沒有人來領導,所以便選出了大祭司,暫時守護禁地,守護規則。」
「也就是說他以前也是長老了?」沈綰反應過來。
鳶尾點點頭:「沒錯。」
沈綰:「那現在他的地位,豈不是要比長老高上許多?」
這話倒是問的鳶尾有些猶豫了。
要說真的高上許多,似乎也並沒有太多?
只不過現在他們確實有很多事情都要聽大祭司的話。
所以她有些遲疑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
沈綰大概理解了鳶尾的意思。
也就是說族中人就是幾位長老在做主,只不過多了一個大祭司,行使了當初猶如聖女一樣的權利而已。
鳶尾說:「大祭司平日裏面性子急了一些,而且不苟言笑,聖女可千萬別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沈綰:「我當然不放在心上。」
才怪。
那老頭一看就是心懷鬼胎,她要是不防備着點,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沈綰確實是累了,沾上枕頭便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的早晨。
門口傳來旁人談話的聲音。
「等了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盼來這麼一個能夠將禁地的門給打開的人,你們還要一直耽擱,這是人乾的事情嗎?」
「她昨天就已經休息好了,今天還有什麼可休息的?」
是那位大祭司的聲音。
聽起來相當的火爆呢。
沈綰摸著自己的下巴想到,穿着鞋走了出去:「我聽到有人在說我?」
其餘的幾個長老紛紛行禮:「參見聖女。」
然而站在那裏的大祭司,卻偶然的抬着下巴,手持法杖說:「聖女殿下既然已經醒了,那就趕緊隨我們去將禁地的門給打開吧。」
沈綰伸手撇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兒:「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族中有幾條規矩吧?」
三長老率先反應過來:「聖女難道是說的禁地規矩?」
沈綰點點頭。
禁地向來是毒脈一族心中最神秘的存在,裏面放着數不清的藥方和配方,還有書籍,以及前人的手冊。
可是,卻不能夠輕易的打開。
唯一的打開方式,就是毒脈的聖女和那塊破石頭產生共鳴,由那塊破石頭投射出一道光,生成一把鑰匙才能夠打開禁地的門。
整個過程很是複雜。
當然也有簡單一點的法子,就是用她的血。
不過兩個法子,都要她自己親自去。
而且旁人還不能隨意去。
還有,聖女一旦虛弱,一般也是不去的。
沈綰一想到那些條條框框,心中便犯了懶,打着哈欠說:「正如長老們所說的這樣,你們都已經等了十幾年了,再等上這幾天不過分吧?」
幾個長老搖著頭。
不過分,當然不過分。
聖女能夠回來已經很出乎他們的意料了,讓他們再等上幾天又怎麼會過分呢。
眼見着這些長老紛紛附和,大祭司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而沈綰在此時此刻甚至還衝着他笑了笑。
那笑容之中好似充滿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大祭司的那張臉更加的黑了,他冷哼了一聲說:「既然你們願意等,那就等下去吧,老夫不管這件事情,老夫就先走一步。」
他撂下這句話便甩袖離去。
沈綰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閃爍著。
有脾氣!
幾位長老連忙上來安慰道:「聖女別在乎他的這句話,他就是這個脾氣。」
「沒錯,我們之前也被他訓斥過,聖女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沈綰搖了搖頭:「說起來我還擔心他會因此而生氣呢。」
「沒有,他怎麼敢和聖女殿下生氣呢。」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着,沈綰卻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的下巴。
這族裏面就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村落一樣,沈綰閑來無事便在四周閑逛。
卻忽然撞上了一個人。
「參見聖女。」那是一個高壯的漢子,對方長相憨厚,看見她的時候還撓了一下頭,
「聖女殿下對這裏不熟悉,要不然我來給聖女殿下帶路吧?」
對方小心翼翼的看着沈綰。
沈綰無所謂的,點點頭。
她對這個地方確實不是很熟悉。
以前雖然在這裏呆過,可是幾千年的時光,時過境遷,早就大變了模樣。
但是直到眼前的這高壯的漢子領着她一直往前走,走的那條路越來越熟悉,彷彿是進山的路。
沈綰輕輕的眯起眼睛,說:「你想要帶我去哪裏?」
那人沒想到她這麼警惕,沖着她笑了笑說:「自然是帶着聖女在周圍逛逛了。」
沈綰卻立在原地不走了。
「我現在走累了,不太想走了,回去吧。」她掉頭轉身,往回走。
那漢子立刻急了,張開雙手攔住了她的去路:「聖女來都來了,不如過去看看吧。」
沈綰冷笑一聲:「你是不是想帶我去禁地?」
被戳穿了自己的心思,那漢子有些心虛的,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她。
沈綰立刻冷笑了一下說:「是誰讓你帶我過去的?是不是大祭司?」
對方被逼得沒有退路,哼哼哧哧的說:「反正您這次回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我們早就聽說過了,既然您不願意當聖女,那就早早的打開禁地,將禁地之中的東西給取出來,然後您就可以走了。」
在他看來,這就是雙贏的局面。
而沈綰卻笑了。
「看來我在你們大祭司的眼中,就是個工具人?」用她來把禁地的門打開,再把禁地之中的東西掏空。
可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盤。
可惜,痴人說夢。
沈綰冷冰冰的看着眼前人,手中忽然出現了幾根銀針,直接對着他扎了過去。
「給我滾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銀針落在那壯漢的身上,對方咧開一口大白牙,得意的笑着:「這點小小的毒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聖女,還是乖乖和我一起去吧。」
他伸手便要來捉沈綰。
可是,手卻僵硬在了半空之中。
他維持着一隻手往前,一隻手垂在原地,左腳也往前的趨勢。
像是被潑了一盆膠水,然後瞬間風乾,定在了原地。
「你對我做了什麼?」
沈綰拍拍自己的手,從他的身上取下幾根銀針,說:「就只是一些輕微的毒素而已,過幾個時辰就沒什麼了,我就先走了。」
她伸手拍拍對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