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武最後還是選擇了斷尾求生,將庫存剪標,便宜賣了出去,然後申請了破產。
原本,他還想賣了房子周轉一下,可是,看到泠泠委屈的抱著肚子落淚,到底是沒捨得。
房子還在,再買之前給泠泠買的珠寶首飾以及包包什麼的賣出去一些,日子還能將就。
可是,剛處理完公司的事情,盛文武回家,卻怎麼也打不開門,他一遍又一遍的給賈泠泠打電話,根本沒有人接。
「怎麼回事兒?」盛文武嘟囔著。
這時,一人警惕的看著盛文武:「你是誰,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怎麼是你家了?這裡是我家!」盛文武暴怒,又給賈泠泠打了過去,結果這次,顯示是在通話中,再打,還是通話中。
盛文武這才反應了過來,抬頭看著陌生人:「誰賣給你的房子?是不是一個大著肚子的小姑娘?」
對面的人點點頭:「對啊,她說傢具都是新的,算是送我的,手續很快就辦好了,房子是小姑娘一個人的名字。」
來人有些警惕,看著爆發邊緣的盛文武,還後退了一步,這人的神情真可怕。
當時她檢查過各種證件,房子該是沒有任何糾紛,這人是誰,和那個小姑娘什麼關係?
「對不起,這房子是我的,我不賣!」盛文武低吼著。
如今許翠蘭和魏山還在裡面,他想著疏通,他的證件和錢以及銀行卡都在裡面。
「房子是我的了,你再不走,我喊物業了啊。」來人警惕的拿出手機。
盛文武一梗,有些挫敗:「那,讓我進去看看吧,我早上出門還是我的家,我的衣服,隨身物品,都在裡面。」
「奧,這些,負一儲藏室門口有個紙箱子,都是不要的東西,你去看看吧,不過我下午才過來,房子已經收拾好了,我沒看到你說的錢什麼的,也沒有衣服。」
盛文武的衣服也都不便宜,原本還想著拿出來充門面,哪怕是再去找工作,東山再起,也算體面。
結果他跑下樓發現,紙箱子里,只有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錢包還在,結果裡面連一塊錢都沒有,銀行卡不在了,衣服不在了,鞋子都只剩下一雙不那麼新的。
盛文武靠著倉庫的門,身心俱疲。
他開車去了盛雯雯的飯店,結果飯店並沒有開門,只有盛雯雯自己,一臉疲憊的坐在大廳里。
「姐,怎麼了?」盛文武詢問。
盛雯雯看著眼睛發紅的弟弟:「這都兩天了,你姐夫怎麼還沒放出來?」
盛雯雯很疲憊:「還有媽,也沒出來,文武,你認識的人多,快去活動一下吧。」
「姐,我沒錢了,公司破產了……房子和存款,都在賈泠泠那個賤人捲走了……」
盛文武呆坐在一旁,有些疲憊。
「什麼?」盛雯雯猛地站起來,頭暈的有些搖搖欲墜。
她抓住盛文武的手腕:「弟弟,那怎麼辦,媽和你姐夫怎麼辦?去求小夕,去求她,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給孩子買點兒吃的哄哄,行不行?」
說著,她站起身,忙忙碌碌的想找一些零食。
「沒用的,放棄吧。」盛文武苦著臉,如今,他給小夕打電話已經被自動轉移到那個自稱鍾離瑾的律師那裡了。
之前的官司他也輸了,品牌和商標不屬於自己,自己不能再用。
「姐,你能不能拿出點兒錢,或者把這個飯店賣了。」盛文武開口。
「沒錢了。飯店賣了,我們喝西北風么?」盛雯雯瞪圓了眼睛,起身就把盛文武自己丟在了飯店裡。
盛文武苦笑了一聲,然後坐下給妹妹盛文曼打電話,也遭到了拒絕,盛文章和盛文化直接拉黑了他,他靠在椅子上,輕笑出聲,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看看,這是他的親人們,他為了他們和妻子反目,結果,最後,他自己,孤家寡人。
這時,門口進來幾個警察,出示了警官證之後問道:「請問是盛文武么,和我們走一趟。」
到了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冬冬,被黃金逃犯和「峰哥」,差點兒聯手拐走,他的腿,瞬間就軟了,也明白了徐翠蘭和魏山為什麼一直沒有被放出來。
大頭是主動聯繫的許翠蘭,「峰哥」也是,而之前和「峰哥」聯繫的,卻是盛文武的手機。
「我不認識什麼峰哥,不是我聯繫的。」盛文武反駁:「那是我親兒子,我怎麼可能想著賣掉他,我又不是養不起?」
可是,「峰哥」咬死了和自己聯繫的就是一個男人,手機的通話記錄和時間,也和盛文武的能對上,而且,轉賬記錄也出自盛文武名下的銀行卡。
「不是我,是賈泠泠,一定是她,她能接觸到我的手機!」
可是,目前根本聯繫不上賈泠泠,而盛文武犯罪動機和證據鏈也越來越充足。
這次,不僅許翠蘭和魏山要進來,盛文武可能也暫時出不去了。
哪怕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而小夕又提供了她們當時談話的錄音,證明,盛文武確實事先知道冬冬會被搶走的事情,疑似他來安排,並利用這件事,讓小夕就範,放棄商標和財產。
而大頭,似乎也是做了最後的倔強,並沒有供出賈泠泠,咬著牙自己擔了。
「賈泠泠就這麼跑了?」鍾離瑾看著小夕,有些疑惑。就這麼放過一個不太像好人的人,不是小夕的風格啊。
「跑不了吧,去南邊兒找富二代去了。」小夕回答的漫不經心。
「嗯???」富二代?
「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小夕聳聳肩。
選擇都是自己做的,她不干涉。
而賈泠泠,跑去醫院做引產手術,孩子已經成型,哪怕是生出了,也能活的健康,醫生勸了半天,也沒讓她打消那個念頭。
賈泠泠似乎聽到了那個孩子的哭聲,可是,月份畢竟太大了,她被告知,以後她可能都不會有自己親生的孩子了。
她默默的流了一滴眼淚,有些後悔,咬咬牙,想著,自己一定要上位。
這些傷害,她不能白受。
有些人,孩子是底線,而有些人,對於生命,也根本沒有應有的敬畏。
那個孩子,那個微弱的哭聲,一團小小的,被親生母親放棄的,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