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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上第一密探 - 第154章:敖鳴吐血了!決殺局!(新盟主macuy賀)字體大小: A+
     

    (恭喜macuy成為本書新盟主,謝謝)

    月旦評的首席名士,還有平延伯敖景都徹底驚呆了。

    甚至有些懵逼了,因為雲中鶴這一手實在是太毒了。

    這真的不是打臉了,而是直接將人按在地上狂踩,而且還是對著臉面踩的啊。

    太致命了啊,至少在這一刻,真的連一點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啊。

    月旦評首席名士望向敖景的目光彷彿要噴火一般。

    我……我日你娘啊。

    你們把稿子偷過來的時候,就不會檢查一下?敖玉在裡面藏了多少藏頭句了?起碼四五處地方吧。

    你們是眼睛瞎的嗎?你們完蛋了不要緊,別他媽牽連我們月旦評啊?

    我們是靠名聲吃飯的啊!

    平延伯敖景也在內心破口大罵,真是日了狗啊,絕對是日了狗了。

    你們這些大儒是幹什麼吃的啊,一個個都把稿子重新抄寫了一遍,為何就沒有檢查出來這些藏頭句呢?

    但是敖景這真是錯怪了,這他么怎麼檢查啊?

    整整四十萬字呢,藏著幾十個字,而且沒有任何規律的。

    又不是每一頁的頭一個字,或者最後一個字。這些藏頭句都在文中的啊,除非是事先知道,否則就算是眼睛瞎了也發現了不了。

    而且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這邊月旦評的發榜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哪有時間仔細檢查啊,而且就算檢查也查不出來啊。

    怪就怪敖玉那個混蛋,手段太卑鄙,太狠毒了。

    而就在此時,那個侍女小絮忽然大哭,猛地朝著一群書生狂奔過去。

    「救救我,諸位大哥救救我。」

    「他們要殺我,他們要殺我啊……」

    然後,侍女小絮掀開了袖子,裡面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還插滿了一根根藍色的針。

    不僅僅手臂上,還有脖子上,頭頂上,都插滿了針。

    這一幕,簡直讓人毛骨悚然啊。

    侍女小絮大哭道:「諸位大哥,他們抓住了我,瘋狂地折磨我,往我身上插滿了毒針,只要我不配合他們陷害我家少爺,他們就要用最殘忍的手段殺了我啊。」

    「諸位大哥,救救我啊。」

    「我家敖玉少爺對我很好的,如同親妹妹一樣,他根本沒有偷竊書稿。反而是這群不要臉的人,用性命威脅我,讓我去偷敖玉少爺的書稿,然後他們佔為己有。並且逼迫我污衊敖玉少爺偷竊。」

    「我若不答應他們,這群人就要殺我啊……」

    「諸位大哥,諸位叔叔,救救我,救救我……」

    侍女小絮如同杜鵑泣血,跪在地上拚命凄呼,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憐啊。

    頓時,在場幾百名書生完全憤怒了。

    太卑鄙,太無恥了,竟然對一個豆蔻年華的小丫頭下這樣的毒手。竟然逼迫她背叛自己的主人。

    你敖氏家族的這群人,就這麼骯髒的嗎?

    而敖景頭皮一陣陣發麻,這個該死的小丫頭,我們什麼時候折磨你了?

    明明是你自己表現出了對敖鳴的暗戀,所以我們才找上你的啊。而且我們已經答應你,未來讓你嫁給敖玉為小妾的,你竟然這麼陷害我們?

    還有你身上的針是什麼時候插上去的啊,你這樣亂插針,也不怕把自己插死啊。

    天一書局的舉人王若輕道:「平延伯,我想這個時候,你們需要給廣大學子一個交代了吧。」

    敖景頭皮一陣陣發麻。

    交代?這個時候怎麼交代啊?

    然而這個時候,忽然有人狂奔而至。

    「敖鳴少爺醒了,敖鳴少爺醒了。」

    敖鳴早就醒了啊,只不過過去的二十幾年,他基本上都在裝昏迷而已,畢竟被當眾刺傷呢,生命垂危呢。

    接著,那個衝過來的報信文士大聲道:「敖鳴公子醒來之後,聽說了石頭記這本書,不顧重傷未愈,立刻閱讀了這本《石頭記》,他說這本書確實比自己的《玉城記》要優秀許多,所以特派我來告訴月旦評的諸位老師,這一期月旦評他絕對絕對不上了,第二名,第三名都不應該上。」

    「敖鳴公子說了,《石頭記》是千古奇文,這一次要獨佔月旦評,其他任何作品都不能與其相提並論,包括他的《玉城記》。《石頭記》的作者在話本上的功力高深莫測,他不如也。」

    這位敖鳴的收下說完之後,全場靜寂,沒有反應。

    那位天一書局的舉人王若輕冷笑道:「這真是可笑了啊,我們這邊剛剛發現了藏頭句,剛剛揭露了真相,那邊敖鳴公子就立刻認輸了,而且好像裝著完全不知道敖玉竊稿的風波?剛才敖景伯爵不是口口聲聲說,這《石頭記》是敖鳴寫的嗎?敖鳴公子現在表現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是不是也太巧合了啊?」

    「是啊,是啊,未免太巧合了吧。」

    「你們敖氏家族的吃相也太難看了,太無恥了。」

    「敖鳴就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

    「我之前真是瞎了眼睛啊,竟然還要崇拜敖鳴這等人。」

    在場幾百名書生紛紛出演諷刺,攻擊敖鳴!

    因為這一手實在是太髒了,比拼才華被敖玉贏了之後,不但不甘拜下風,反而偷敖玉的書稿並且佔為己有,而且還要倒打一耙,污衊敖玉為竊賊。

    這等骯髒下流的手段,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啊。

    虧得之前敖鳴的名聲是如此高潔啊。

    敖鳴手下的那個文士道:「諸位學子,你們說的什麼啊?什麼藏頭句?什麼揭露真相啊?敖鳴公子是在兩刻鐘之前,帶傷在魏國公府面前發表這些申明的啊。」

    眾人一愕。

    兩刻鐘之前?那個時候,還沒有發現這些藏頭句,還沒有揭露真相啊。

    敖鳴那個時候就已經發布申明了?那說明這個人就是清白的啊,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啊。

    …………………………

    敖鳴是在半個小時前發表申明的嗎?

    對,是的!

    從昨天半夜時分,他和幾十個文士都非常忙碌,要分工把《石頭記》第二冊,第三冊的內容全部抄寫下來,而他自己不眠不休,整整抄寫了兩萬五千字。

    之後他又要把《石頭記》後面四十萬字仔細閱讀,確保要記住裡面所有的內容,這樣未來談起劇情的時候,他才能胸有成竹,更像是原作者。

    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幾十個人好不容易將四十萬字的稿子全部抄寫完畢。

    那個時候天差不多已經亮啊,敖景立刻帶著書稿來月旦評了。

    而那個時候躺在床上的敖鳴,不知道為何,陷入了一股非常不安的情緒。

    隨著時間的流失,他越來越不安,但是卻有找不到不安的根源在哪裡。

    於是,他一遍又一遍地讀從敖玉那邊偷來的《石頭記》原稿。

    然後他明白為何自己會如此不安了。

    因為他在書稿中無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敖鳴。

    當然了,這兩個字相隔得很遠,一個在第三頁,一個在第三十頁,總共一萬多字呢,裡面藏著兩個字,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的。

    但是敖鳴幾乎有過目不忘之本領,而且對自己的名字極度敏感。

    準確說,他對別人對他可能存在的迫害極度敏感。他就是頂級的讀書人,最擅長的就是利用文字害人。

    所以如果別人用文字來害他,他也非常敏銳,能夠在最短時間內發現。

    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之後,敖鳴立刻就想到,藏頭句。

    不得不說,壞人的心靈都是相通的啊。

    雲中鶴用這個法子來害人,而敖鳴也本能想到敵人會用這個來害我。

    於是,他拚命地在書稿中尋找其他字,看究竟是偶然,還是真的藏頭字。

    他聰明絕頂,立刻列舉了各種可能性的數字排列組合。

    敖玉的生日,敖玉父母的生日。

    《石頭記》發行的日子,鄉試秋闈的日子,甚至敖鳴和段鶯鶯的訂婚日子。

    敖鳴總共列出了幾十種數字排列組合,然後根據這些數字排列組合,去書稿中尋找藏頭句。

    然後他就找到了第一個藏頭句:敖鳴,切我稿,日你妻。

    頓時間,這位江州第一才子敖鳴完全毛骨悚然啊,幾乎頭髮根都要炸起來了。

    渾身都冰涼了。

    好狠毒的敖玉啊,這……這是要他身敗名裂啊。

    怎麼辦?怎麼辦?

    派人去把敖景追回來,把書稿追回來?

    來不及了,肯定來不及了。

    一定要和時間賽跑,只要晚一步,就徹底身敗名裂了。

    此時名譽是敖鳴最大的資產了,失去了名聲,他的人生和前途也就毀掉了一半了。

    事不宜遲!他自己必須立刻挽救自己的名譽,必須立刻發表聲明。

    敖鳴甚至來不及和魏國公商量,直接從床上起來,先進行快速的化妝,讓自己看起來更慘一些。

    而且覺得自己的傷勢不夠,因為經過精心治療之後,都快要癒合了。

    於是,他又一狠心,把自己背上的傷口撕裂了,鮮血再一次湧出,把衣衫都染紅了。

    然後,他讓人用擔架抬著自己出了魏國公府門前。

    千萬要有人在,千萬要有人在。

    拜託那些看熱鬧的人,那些書生,一定要在場啊。

    這些人果然在。

    昨日《石頭記》火爆全城之後,很多人為了等敖鳴的反應,一直擁在魏國公府的大門前呢。

    雖然人數沒有月旦評那邊的多,但也為數不少。

    敖鳴知道,自己千萬千萬不能提我敖鳴不是《石頭記》的原作者。

    他必須裝著一切都不知情,一切都是敖氏家族的其他人所為。

    而且,他不能急迫,一定要很淡定,從容。

    所以,當敖鳴被擔架抬著出來之後,外面圍觀的人直接轟動了。

    有很多書生直接問道:「敖鳴公子,你看過敖玉的《石頭記》了嗎?你覺得怎麼樣?比起你的《玉城記》如何?你覺得今天的月旦評,應該如何評選?」

    敖鳴一陣咳嗽,手裡還拿著雪白的手帕,一副重傷未愈的樣子。

    「諸位賢達,請恕敖鳴無禮,因為我實在是站不起來,所以就這麼躺著和大家說話了。」

    「你們說的《石頭記》我已經看過了,你們要問我這本書如何?和我的《玉城記》比起來如何?」

    「我只能說,這兩本書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我的《玉城記》或許還算是一本好看的書,但也僅僅只是好看而已,也僅僅只是一個故事。而《石頭記》則完全是眾生之相,它的優秀,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個作者,一定經歷了無數的滄桑,經歷了繁華,經歷了人生劇變,才能寫得出如此優秀的作品。」

    「你們都覺得《石頭記》是一部優秀的作品,但你們錯了,這是一部偉大的作品。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部作品的地位會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石頭記》不朽,而我的《玉城記》最多幾十年,就會無人提起,差得太遠了。」

    「另外,請諸位賢達幫我轉告一句,這一期的月旦評,只能有一個作品,那就是《石頭記》。絕對絕對不能出現我的名字,也不能出現我的作品,因為我不配,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都不配。」

    「謝謝大家。」

    敖鳴說完這些話之後,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然後猛烈地咳嗽,趕緊用雪白的手帕捂住。

    儘管他藏起來得很快,但是還是有眼尖的人發現,他手帕上一團嫣紅。

    「敖鳴公子吐血了。」

    「敖鳴公子吐血了,您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敖鳴公子果然高風亮節啊,其實他已經很優秀了,只不過遇上了《石頭記》這樣千古奇文,非戰之罪,雖敗猶榮啊。」

    幾百人紛紛點頭,認同讚賞敖鳴的人格。

    在所有敬佩的目光中,敖鳴重新被抬進了魏國公府內。

    ……………………

    怒浪侯爵府內!

    「艹,艹,艹,艹……」雲中鶴破口大罵。

    敖鳴還真是姦猾如鬼啊,差一點點他就身敗名裂了,在最關鍵一刻,他竟然識破了書稿中的藏頭句,然後當機立斷立刻發表聲明認輸了。

    很多人已經計算過時間了。

    敖鳴發表認輸聲明的時間,比月旦評那邊揭露藏頭句的時間,正好早了半刻鐘。

    就是這半刻鐘,完全能夠證明,這次竊稿事件和敖鳴完全無關,他完全是不知情的,他也是受害者。

    一切都是敖氏家族其他人的陰謀。

    當然了,敖鳴想要徹底洗刷乾淨是不可能的,很多人內心還是會懷疑的。

    真是奇怪了啊。

    上一次刺殺敖鳴,栽贓到敖玉母子上,是敖平一人所為,和你敖鳴公子無關。

    這一次,栽贓敖玉竊稿,並且試圖將《石頭記》佔為己有,也是敖景伯爵一人所謂,也依舊和你敖鳴無關?

    敖氏家族中,你敖鳴是唯一的白蓮花啊?

    所以敖鳴的名聲,肯定是受到玷污了。

    但是,至少不能有鐵證讓他身敗名裂。接下來他們掌握強大輿論力量,一定會拚命洗白的。

    中國古往今來,任何一個大才子,哪怕是聖人,名聲也都不可能一塵不染,都有污濁的時候。

    只要不當眾被拍死,不徹底身敗名裂,那未來就還有機會。

    但這個敖鳴,確實是太姦猾了啊。

    這就如同一隻獵物,明明一隻腳都已經踩入陷阱了,卻忽然警覺,直接跳了出去。

    此人確實厲害,確實了得。

    但是敖氏家族,一而再,再而三出現這樣的醜劇,總不能不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吧!

    ……………………

    四月初三!

    敖鳴正式離開了魏國公府,返回敖氏家族。

    接著,老祖宗敖亭宣布,要當眾懲罰平延伯敖景。

    當日,敖氏家族大門口,再一次人山人海。

    平延伯敖景跪在地上,上半身光著,背著帶刺的荊棘,這算是負荊請罪嗎?

    這次老祖宗敖亭沒有痛心疾首了,直接拿起了一根木棒,拚命地抽打敖景的後背,直接打得鮮血淋漓。

    眾人靜靜望著這一幕,目光卻充滿了諷刺。

    敖亭,這樣的戲你演一次也就夠了,再演第二次,已經沒有人買賬了吧。

    打完之後,平延伯敖景跪在地上,叩首道:「父親,諸位父老,我敖景有罪,我敖景有罪啊。」

    「我敖景鬼迷心竅啊,有人說幫我偷竊了《石頭記》後面兩冊的原稿,我就喜出望外。沒有和家裡人商量,立刻就自作主張,把這書稿說成是敖鳴所寫,並且污衊敖玉偷竊書稿。我以為是我在幫了敖鳴,但實際上確實害了他啊。」

    「敖鳴侄兒本來就傷勢未愈,得知了我的醜事之後,傷口直接就崩裂了。」

    「爹啊,我是中了別人的毒計啊。但凡我事先和你們商量好,也能發現這書稿裡面的藏頭句,也能發現這是敵人的毒計啊。」

    這話一出,所有人若有所思了。

    對啊,敖鳴公子那麼聰明,他身邊有那麼多人,應該能夠發現這些書稿中的藏頭句啊,不應該這麼輕而易舉中計啊。

    或許,這件事情真的就是敖景所為?

    敖亭聽到這話之後,繼續瘋狂抽打兒子敖景。

    「讓你狡辯,讓你狡辯,我要上奏陛下,讓他奪了你的爵位,你這樣的人,有何面目成為帝國貴族,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而就在這時候,雲中鶴緩緩地走了出來。

    「大爺爺,敖景伯父也是一時糊塗啊,您饒了他吧,饒了他吧!」

    見到敖玉(雲中鶴)的出現,敖亭面孔一陣抽搐,目中閃過一絲殺氣。

    但是老祖宗敖亭這次沒有裝出什麼慈愛之色,反而依舊冰冷。

    緊接著!全場忽然莫名肅靜了下來,整個氣氛都變得凝重。

    很顯然,這是有大人物要到場了。

    人群中忽然讓開了一個通道。

    十幾個人走了出來,這是月旦評組織的十三個成員,十三個人竟然全部來了。

    這次風波,要說誰的損失最大?便是敖氏家族,還有月旦評組織。

    敖鳴是提前發表聲明,洗清了自己,但是月旦評可是堂而皇之將第一名和第二名,全部都給了敖鳴,並且還把《石頭記》的作者寫成了敖鳴。

    而這樣的組織是完全依靠名譽生存的。

    一旦權威性受損,那這個月旦評的價值就蕩然無存了。

    經過了幾天幾夜的商議,月旦評十三名成員決定,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妥協,不能認錯,一定要維持身架,只要一認錯,就算是徹底完了。

    此時,這十三個人的出現,臉上顯露出了一種決然之色。

    這十三個名士,原本屬於江州文化圈的金字塔尖的,絕對大佬級人物,掌控了江州的輿論權。此時一起出現,而且表情肅穆,眾人不由得內心產生了一絲絲敬畏。

    這……又有大事發生了?

    十三個人,排列得整整齊齊,然後首席名士出列。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究竟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雲中鶴上前道:「在下敖玉,拜見月旦評的諸位老師。」

    月旦評組織的十三個名士面無表情,顯得非常冷淡。

    雲中鶴道:「上次,你們將月旦評的第一名給了《石頭記》,但作者卻是敖鳴,如今好幾天時間過去了,不知道你們修改過來了沒有?」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敖玉公子,你想說什麼話,不如說得更加清楚一些。」

    雲中鶴道:「不知道月旦評什麼時候把屬於我的第一名,還給我啊?」

    靠,敖玉你還真是直接啊,要不要臉面啊,竟然直接索要第一名。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敖玉公子,永遠不可能了。」

    雲中鶴道:「這是為何呢?」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因為這本《石頭記》根本不是你寫的,你只是一個抄襲者。」

    雲中鶴大笑道:「那我應該抄襲誰呢?證據呢?」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不需要證據。」

    雲中鶴道:「莫須有?」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對,莫須有。我們不是官府判案,我們的月旦評本就是主觀的評論,所以不需要證據。」

    艹,牛逼了!文化人耍起流氓來,也真是了得啊。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敖玉,我問你幾個問題,你敢回答嗎?」

    雲中鶴道:「有什麼不敢的?」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這本《石頭記》是在哪裡印刷的啊?」

    雲中鶴道:「天一書局。」

    月旦評名士道:「那真是巧了,那天在月旦評院子外面,揭露藏頭句的人正好也是天一書局的舉人王若輕,藏得那麼深的藏頭句,都被他輕而易舉地找出來了。」

    雲中鶴笑而不語,那個王若輕本就是老師祝蘭天安排的,而且還不止他一個人。祝蘭天大人在江州,也是有一定輿論權的,只不過以前他淡泊名利,基本上從不下場而已。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在三月十三,你是不是去見過天一書院的院長祝蘭天?」

    雲中鶴笑道:「對啊!」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這《石頭記》是一部傑作,作者一定經歷過無數的滄桑,輝煌,劇變才能寫得出來,我們所有人都一致認為,這本書的作者年紀不會小於五十歲,那麼請問敖玉公子,你今年幾歲了?」

    「二十一。」雲中鶴道。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在場諸位都是讀書人,你們覺得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能夠寫得出滄桑透徹的《石頭記》嗎?」

    眾人搖頭,也覺得寫不出來。這本書太深刻了,太細膩了,太滄桑了,真不像是一個年輕人能寫得出來的。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恰好,有這麼一個大師級的人物。他經歷過繁華,經歷過輝煌,也遭受過巨大挫折劇變,他看透了人生,卻又心懷悲憤。而且他擁有極高的文學素養,甚至稱得上是江州文學界的巨擘,此人是誰?不需要我說了吧!」

    所有人本能地想到了一個人,前太子少傅,禮部尚書,如今天一書院的山長祝蘭天大人。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終所周知,祝蘭天大人和當朝林相有過矛盾和鬥爭,最終他落敗,黯然退位。而敖鳴正好是林相的學生,所以這次兩本書的比拼,根本就不是文化上的較量,而是一場政治絞殺。」

    這話一出,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這是祝蘭天大人借敖玉之手進攻敖鳴,進而要把林相拖下水啊。

    所以這《石頭記》根本就不是敖玉寫的,而是祝蘭天寫的,然後把它交給了敖玉,讓他打敗敖鳴。這就合理了啊,祝蘭天大師才能寫得出來這樣不朽傑作啊。

    不僅如此,他還策劃了反間計,盜稿風波,就是為了陷害敖鳴,進而進攻林相。

    月旦評首席名士道:「敖玉,所以我們月旦評不會有你的名字,而且永遠都不會有,因為我們月旦評從來都不會評價一個欺世盜名之徒。我們月旦評,也從來不會成為你們卑鄙政治鬥爭的工具和武器,請你還江州文化界一個乾淨的環境,不要弄污了這汪清水。蘭江之水太清澈,容不得爾等污濁之物。」

    靠,太犀利了!這月旦評組織對雲中鶴直接就是刀刀見血,沒有留任何餘地啊。而且他們的手段也是極其厲害啊,既然在這個戰場上贏不了,那就把戰爭級別拔高,把兄弟之間的爭鬥,變成朝堂上的政斗,如此一來焦點立刻就變了。

    而此時,敖鳴公子掙扎著從擔架上下來。

    他一邊激烈地咳嗽,一邊朝著雲中鶴躬身行禮道:「敖玉吾弟,你我兄弟之間有矛盾,我們就關起門來好好商量著解決。千萬不要被外人利用,成為別人鬥爭的工具,成為別人借刀殺人之刃。你千萬不要做出一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而且為兄也要勸解你一句,做人要腳踏實地,不要好高騖遠,也不要太過於好勝。」

    「還有這一場文學上的比拼,你想要贏,為兄就讓你贏好了,為兄就向你認輸好了,千萬不要別人利用啊,最終害人害己,顛覆了我們整個敖氏家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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