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雲。
大武京都本地人。
她的名字就叫阿雲。
父母是生活在平民窟中的一對夫妻。
據說這個名字是自己母親為自己取的。
當年母親在生出自己的時候,好像感覺自己凌空站在大武京都的上空,看到了一朵漂亮的雲朵。
於是他就有了這麼一個名字。
阿雲。
她父母是依靠着給附近的富貴人家洗衣服維持生活。
父親是一名車夫。
家裏最為珍貴的就是父親穿着的那兩套衣服。
為了保住父親的工作。
母親每次洗父親的衣服時都會小心翼翼的洗。
彷彿從不敢用力。
因為如果衣服破了一個洞,被僱主看到,自己父親的工作可以就沒了。
阿雲的母親長相併不漂亮。
黝黑的皮膚加上長時間浸泡而顯得猙獰的雙手,還有充滿著褶皺的皮膚。
而父親則是一個看面向就知道極其老實的普通人。
一家人原本還可以勉勉強強維持着這樣的生活。
但母親突然生了一場大病,原本家裏僅存的積蓄花出去之後依舊治不好母親。
啊雲第一次走出那個充滿著臭味,骯髒以及各種古怪眼神的巷子之中,是為了埋葬母親的屍體。
自此以後,阿雲的生活水準一落千丈。
沒了母親的照料,父女二人生活都成了困難。
父親和年齡還小的阿雲並不會洗衣服。
父親因為沒有一件沒有補丁和異味的衣服而失去了車夫的工作。
靠着父親打零工的勉強勞作。
啊雲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父親,終於在忍受了幾天的飢餓后決定把自己唯一的女兒賣掉。
啊雲因為長相俊俏,從小頭上就裹着一層黑布。
每次出門之前都要往臉上抹上一層灰粉。
年齡逐漸長大的啊雲也逐漸的明白,為什麼母親一在強硬的要求她這樣做。
可當父親要求她洗乾淨臉上灰粉,穿上一身樸素的衣服出門后。
啊花便明白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了。
她要被父親賣到青樓之中。
這是那破舊骯髒小巷之中大多數誕生女孩的最終歸途。
啊花早已經從同齡人中聽過這個消息。
只不過她沒有反抗。
因為青樓起碼還能有一口吃的。
起碼……
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這就是你心甘情願的服侍男人的理由?」
許寧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赤裸的女孩。
她滿臉淚光,但目光倔強的看着自己。
她知道如果自己招待不好這個客人,那個老鴇會把自己打個半死,然後會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許寧召來衣服給小女孩披上,看着她單純而又清澈的眼神,許寧目光幽深的看着啊雲的眼神,嚴肅的說道。
「你可以有其他的選擇的。」
「我能有什麼選擇?」
「你願意為我贖身嗎?」
啊雲凄慘的一笑,漂亮的大眼睛中閃爍著淚光。
但很快就充滿著希翼的看着許寧。
許寧一愣。
對啊他可以幫阿雲贖身。
這樣就能讓啊雲這個孩子脫離這個鬼地方。
起碼能有一個稍微明媚的未來。
否則待在這種地方。
此生又能如何。
哪怕她千辛萬苦的挺過來的了。
那接下來呢?
等啊花年老色衰,她還能怎麼樣?
最終還是拿着青樓大發慈悲賞賜的幾輛銀子,嫁給一個酒鬼?
還是賭鬼?
許寧摟着阿雲瘦弱的身軀,突然僵住了。
京都有多大。
哪怕是他都不可能同時觀測到京都所有地方發生的事情。
啊雲看着沉默的許寧,眼神中流漏出一絲的絕望。
但她知道自己需要奉承面前這個男人。
否則自己下場會極其的凄慘。
於是她不在奢求這個男人會大發慈悲的就她出去。
她扭動着身軀,拙劣的勾引著許寧。
許寧被阿雲驚動回過神來。
他把阿雲放在床上,並且給她裹好被子。
隨後許寧告訴啊雲自己要處理點事情,讓她在這裏等著自己。
許寧打開門。
陸鳴正坐在門對面的一個小陽台上喝着茶水。
他的身邊有兩位姐姐,正在陪着他。
陸鳴熟悉地和姐姐們玩著捉迷藏的遊戲。
「這麼快?」
陸鳴驚奇的看着許寧,和陸鳴玩鬧的兩個姐姐也驚訝的看向許寧。
許寧雖然瘦弱。
但看許寧的容貌十分地年輕啊。
這個年紀的男人就算是快,那上膛的速度更快啊。
這才進去多久?
許寧沒有廢話,他站在陽台上認真的看着陸鳴。
「我想贖了那個女孩。」
「什麼!」
陸鳴把耳朵湊過去,示意許寧再說一遍。
許寧沒有再說。
哪怕青樓再嘈雜,但也不可能讓一個起碼擁有一品實力的陸鳴,聽不到自己說話。
陸鳴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啪嗒一聲重重的放在地上。
臉上的嬉笑逐漸消失。
整個青樓瞬間變的安靜下來。
所有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就連散落的酒水,四散濺來的茶水都禁止在那一刻。
陸鳴擺脫兩位姐姐的靈巧的手臂,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着許寧。
「你再說一遍。」
「我要贖回那個女孩。」
許寧沒有猶豫重複說了一遍。
「然後呢?」
「把她養大。」
聽到這裏陸鳴的眼神之中傳來了一絲的興趣。
養成計劃。
三千多年沒接觸過女色的單身狗經常是這樣的。
勉強可以理解。
「然後呢。」
陸鳴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容。
「給她找一戶好人家嫁出去。」
陸鳴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好傢夥三千年的時間,給你還整出了一個心理變態?
非要當一個牛頭人?
陸鳴活動着脖頸的筋骨,看着許寧指着他們隔壁的一個房間。
「看到那裏面的那個女孩嗎?」
「她父親原本是有名的商戶,但被人做了局,妻子賣給了別人,孩子被賣到青樓。」
「而做局的那個人就在他女兒的房間之中。」
「另外這個女孩已經被賣進來幾個月了。」
陸鳴看着許寧嘲諷的笑着說道。
「許寧,你為什麼不拯救她?」
許寧順着陸鳴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看到那副場景沉默了下來。
陸鳴沒有停止。
這裏面每個房間之中都有着獨屬於他們的故事。
陸鳴一口氣說完十來個。
打個響指,青樓之中繼續歌舞昇平。
原本宛如地獄一般的青樓,此刻一片歌舞升騰的景象。
彷彿。
那些罪惡就這麼被掩蓋了一般。
陸鳴看着許寧嗤笑一聲詢問說道。
「許大善人,你告訴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