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是這裏。」

李昀的猜測方向是對的，捕快們很快就找到了一棟小院，裏邊無人居住。

因為小院大門被人鎖上了，所以他們直接暴力破開了房門。

「大人，已經搜過了，裏邊有蒙汗藥，還有一些女子的衣物。」

楊治非常興奮，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些衣物就是被害女子的衣服。

「很好，立即找受害人家屬確認。」

「不過我們並沒有找到王春最新擄走的那名女子。」

李昀微微皺眉，隨後在院子轉了轉，他發現左側面有一棟房屋比較高，可以看到這個小院。

「去那戶人家看看，不用怕擾民，一定要仔細搜查。」

「諾。」

楊治明白李昀的意思，他心中還帶着氣，就像是牛家村的事情，他覺得這些行為都在給鄜州丟人。

所以如果真的有人這個時候還要跟着王春幹壞事，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不久后，楊治提着一名青年男子走了出來，青年男子雙臉紅腫，依舊被打了一頓，而他們身後，還有一名楚楚可憐的女子。

「大人，這個混蛋看到了王春擄回女子，他不但不思救助，還趁著王春離開時，將這女子帶回他自己家中關起來了。」

李昀點點頭，「世間險惡，你莫要生氣，走吧，是時候結案了。」

這麼一個連環姦殺案，總算是結束了。

……

「叮!恭喜宿主打卡成功，獎勵宿主業餘高級記憶力。」

一股龐大的信息灌入李昀大腦，全部是關於記憶力的。

李昀足足原地頓了五分鐘，這才接受完成。

他現在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似乎看什麼東西都更清晰了，似乎視力好了不少。

但實際上是他看東西更用心了，或者說更走心了。

而且他看東西更加全面，又自然的會去記住一些特徵，以此來進一步加深印象。

一個時辰后，黃靖偉和郭埃明拜訪。

兩人這一次真的心服口服，他們還想着能通過刑訊的方式，率先取得證據。

沒想到王春兄弟油鹽不進，最後反而是李昀先找到致命的證據。

面對那名女子的指認，王春終於認罪了。

根據王春的說法，他們兩兄弟出生在三川縣，家裏自小就比較貧寒。

他們父親是個老實的木匠，母親不務正業，整天領着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還動不動就打罵他們兄弟。

尤其是他弟弟，天生的駝背，他母親多次想要掐死他弟弟。

後來有一天，他老實的父親爆發了，在看到他母親又一次打罵他們兄弟時，父親一刀劈殺了這個狠毒的女人。

但老實人就是老實人，殺人後也沒有蛻變，他們的父親在殺人後，受不了良心譴責，很快就自盡了。

王春兄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他們既懼怕又怨恨女子，尤其是朝三暮四的女子。

兩人在三川縣就曾經襲擊過一名女子，不過沒有成功，後來他們成功了。

但三川縣太窮了，沒什麼工作，兩兄弟就來到鄜州城討生活。

在這裏，他們協力合作，一共犯案七起，除了已經被發現的五名遇害者，其實還有一名女子。

這名女子的屍體應該是被野狗叼走了，所以一直沒有被發現。

「來吧，殺了我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面對死亡，王春毫無懼色，實際上，他並不懼怕被抓，或者說他活着就是一件痛苦的事。

似乎每一個兇殺案的背後都有一個悲慘的童年。

儘管王春兄弟罪無可恕，但房遺玉以及劉家姐妹都差點哭了。

這一次黃靖偉和郭埃明過來，主要是要接手後續的證據收集，以及一些零碎的彙報工作。

雖然這是大理寺應該乾的活，但兩人還是覺得非常難受，他們這一次真正淪為配角了。

李昀這個上位者本應在後面坐鎮的，結果反而是李昀在第一線找到了真兇。

李昀還是和之前一樣的態度，他並不在乎功勞大小，所以黃靖偉一說，他就允了。

黃靖偉見李昀大方不做作的態度，心中感慨。

虧得他們之前還想着給李昀分配一點功勞，現在看來完全是他們在蹭李昀的功勞。

若是換成其他人，少不得一陣嘲諷。

幸好李昀真的是個大氣的人，根本不會在乎這些小事。

黃靖偉想到長安有人說李昀很像李世民，他現在真的信了。

李世民就是一個非常有領導力的人，李二與李靖李績房玄齡一干人比起來，年齡上並沒有優勢，李二很年輕。

但大家都服他，不僅僅是李二有能力更重要是李二大氣。

他有絕對的胸懷，就連魏徵那樣懟他，他都能接受。

而李昀現在同樣展現了這一面，黃靖偉意識到李昀是真正能幹大事的人。

不僅僅暗暗佩服李家運氣好，要知道楊堅何等英明，但兒子楊廣不行，前隋只坐了幾十年江山。

李唐到現在不過十一年，如果沒有好的繼承人，那未來還真不好說。

但現在有李昀，相信沒有人會懷疑李家能不能傳承江山了。

黃靖偉隨後便離開了，一個時辰后，黃靖偉又回來了，他臉色有些為難。

「殿下，我們在鄜州的事情都處理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回長安。」

「唔，那很好啊。」

「殿下，有一件事，微臣還要請殿下決斷。」

李昀讓黃靖偉接着說，黃靖偉隨後說了事情原委。

原來他是為了兩年前的鄜州連環殺人案來找李昀。

兩年前李二剛剛登基，鄜州發生了一起連環殺人案，一共有六名受害者，全部都是男子，這六人死後全部被砍斷了手掌。

當時在關內道也比較轟動。

李二讓大理寺一眾骨幹趕往鄜州調查，但他們忙活了幾個月一無所獲。

後來這個兇手沒有接著作案，他們就回長安了。

直到一年後，一位老者臨死前說自己是連環殺人案兇手，捕快還在他家中找到了一雙手掌，這才確定這個老頭是兇手，案子才算了結。

但這只是給小老百姓的說法。

實際上官方既沒有證據，也不知道老者的犯案經歷，動機，以及其他的細節。

僅僅是一雙手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