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久久沒有說話,不過他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昀,依舊帶著挑釁。
他顯然明白了李昀的話是什麼意思,他面無懼色,展現了良好的心理素質。
李昀嘆了一口氣,他現在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眾人都不解的看著兩人,除了楊治隱隱有感覺,其他人都不明白他們的處境。
李昀笑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哦,你有證據嗎?」
「我要殺你,哪裡許多什麼證據?」
王春呵呵一笑,「大唐太子就是霸氣,寧殺錯勿放過嗎?」
李昀轉開了目光,看了眼王春家破舊的房子,「我說你是兇手,你就是兇手,全天下人都會相信,所以不需要什麼證據,當然如果你要我找。」
「我也能找到,你用糞車將被害女子的屍體運出去,是嗎?」
「你的那些手段雖然隱蔽,但其實都很容易想到,之前的官員不過是沒想到你會用糞車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
他故意說這樣的話激王春,他想要看看王春的表情,因為李昀其實也有不懂的地方,他還沒有弄清楚。
王春呵呵一笑,抬起頭,眼中是得意和嘲諷。
他明明比李昀個子矮,但此時似乎他要比李昀高大的多,正在俯視李昀。
這一刻,王春大概達到了人生巔峰,他在俯視大唐太子。
李昀並沒有生氣,顯然他並沒有觸及到案件核心。
從王春的表情猜測,他剛剛說的話根本不重要。
李昀大腦急轉,職業頂級的偵探之眼,不遜色於福爾摩斯的偵查思維,李昀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笑了,「王春,你是不是在城外有同夥?」
王春的眼睛眨了一下,非常快,不過還是被李昀捕捉到了。
「原來我搞錯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在城內把人殺了,現在看來不是,你是不是把女人交給你的同夥,你的同夥在城外殺了人。」
王春的瞳孔微微縮小,嘴巴也抿的更緊。
這些都是拒絕逃避的表現,他害怕了。
李昀看在眼中,哈哈一笑,對楊治說道:「去問問糞水運送的負責人,王春的糞水一般送到哪裡,是誰跟他交接,尤其是幾個被害人死去前的那幾天。」
楊治明白了李昀的意思,抱拳領命而去。
王春徹底愣住了,他閉上嘴巴,一動不動。
李昀朝護衛喊道:「抓起來,盯緊了,莫讓他自殺。」
片刻后,李昀進入王春的房子,發現裡邊什麼都沒有。
他不禁也有些好奇,既然什麼都沒有,那這個傢伙是怎麼迷暈那些受害者,受害人運送出城之前又是被他藏在哪裡呢?
這箇舊房子顯然不行,這裡太破舊了,而且人流也多。
就在此時,一名捕快迅速跑了過來,「殿下,有人來報案了,這人的女兒,昨天失蹤了,一天一夜了還沒有回來。」
王春突然一笑,他顯得很得意。
「是你乾的?」
王春點點頭,「對,是我做的。」
「把她交出來,我讓你少受一些苦,死的痛快些。」
王春哈哈大笑,他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癲狂。
「你以為我怕死嗎?你有本事就自己找到她,如果你找不到那你就等著她死吧。」
「哈哈哈,她是被你害死的。」
「呦呦呦,大唐太子好了不起啊,但你還是救不了人家,哈哈哈。」
王春真的非常開心,都笑出眼淚來了。
護衛惱怒的給了王春一拳,王春呃的一聲,彎腰猛咳。
房遺玉走了過去,「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快說出來,或許還能減刑。」
王春一愣,隨後猛的往後縮,他似乎非常懼怕女子。
「滾,賤人,你給我滾。」
李昀微微眯起眼睛,靜靜地看著王春,「你難道被女子傷害過?」
「滾,滾,滾。」
王春還是沒有恢復過來,他雙手抱頭,看起來似乎非常痛苦。
兩個時辰后,楊治押著一名駝背的男子回到了府衙,他滿臉的興奮,「殿下,我們找到了那個人,我們找到他了,哈哈,他就是那個第一次洗襲擊人的案犯,就是他,他和王春是親兄弟,兩個人都是噁心的傢伙。」
李昀點點頭,「很好,接下來就交給你審訊吧,王春昨天又抓了一名女子,我們要儘快的把這名女子救出來。」
李昀交代了王春,隨後便回到了住處,他打算好好復盤一下。
這一個案子,其實才是他第一個真正解決的大案件。
不過他其實並沒有找到證據,他一開始只是對王春有懷疑,後來通過微表情學判斷王春就是兇手。
但他其實依舊沒有證據。
放在這個年代,自然不需要那麼多的講究,但李昀依舊有些不爽快,他想要找到證據,真正的給王春定罪。
他來到書房,取出了紙筆,隨後將所有的線索,以及已知的事情全部寫了下來。
「咚!咚!咚!」
有人敲門,「殿下,微臣求見。」
外邊是黃靖偉,以及郭埃明。
「請進。」
黃靖偉和郭埃明隨後走了進來,兩人眼中都有敬佩之色。
他們已經知道李昀抓住兇手的事。
兩人萬萬沒想到他們整個大理寺兩百多人的團隊,認真的考慮這個案子,兢兢業業,一分鐘都不敢懈怠。
結果他們還不如李昀厲害。
原本以為李昀就是過來旅遊,走個過場,順便分潤一些功勞。
但現在看來,不是李昀需要他們的功勞,而是他們要分潤李昀的功勞。
儘管這麼做有些無恥,但黃靖偉和郭埃明還是過來了,因為他們這一次累死累活,總歸要做點事,雖然有摘葡萄的嫌疑。
但總比空手而歸強。
黃靖偉隨後說了一些空話,最後有些忐忑的說道:「殿下,這審問犯人是我們大理寺的強項,不如讓我們的人幫著鄜州本地捕快審問吧?」
話落,黃靖偉和郭埃明都低下了頭,兩人都覺得臉熱,不好意思。
李昀輕笑一聲,「行,你們且去吧。」
他很坦蕩,也沒有要嘲笑的意思。
黃靖偉倒是愣住了,郭埃明更是忍不住的說道:「謝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