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城西城門前,一隊馬車疾行而來,這隊馬車一共有四輛馬車,最前面的一輛尤其華麗,而且有一股很好聞的香水味。
四輛馬車後邊是一隊二十幾人的騎兵,看起來非常威風。
城門的士兵不敢阻攔,哈著腰目送這個車隊入城。
有新來的士兵不明其意,老兵教育道:「看仔細了,這個車隊是梁國公家小姐的,知道後面那些騎兵是什麼人嗎?」
「那是梁國公府上的護衛?」
「不是,你這個蠢貨,」老兵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下新兵,「那是東宮的士兵,如此精銳,自然不是普通的看家護衛,而是真正的軍士。」
「東宮的士兵為什麼要保護梁國公家的小姐啊?」
「那自然是因為那位小姐深得太子殿下喜愛,未來必然會嫁給太子。」
新兵恍然大悟,這才知道為什麼這些士兵都這麼害怕那隊騎兵。
在梁國公府,李昀已經下了馬車,安靜的立在一旁。
梁國公府前門口的士兵不認識李昀,只是好奇的看著。
不久后,房遺玉的車隊來到了梁國公大門前,房遺玉見到李昀,高興的跑了過去。
「昀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所以就趕過來了。」
「哦,什麼事?」
房遺玉有些好奇,李昀還有什麼事需要這麼趕著告訴她呢?
李昀隨後把明天一個早就要前往鄜州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會查案?」
「怎麼,很奇怪嗎?」
房遺玉有些不相信,畢竟李昀會製造香水,會製造洗衣皂,還能寫詩,這麼厲害的人,竟然還能查案。
要知道查案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
當年李二登基,曾經想讓房玄齡當刑部尚書,不過房玄齡拒絕了。
他給的理由是術業有專攻,他並不善於刑事偵查,所以自然要拒絕。
房玄齡這樣的人都沒有時間學習偵查之事,房遺玉不相信李昀懂得。
李昀看到房遺玉的目光,立即明白了房遺玉的心意,輕笑道:「且讓我來分析分析。」
話落,他上下打量房遺玉。
「你幹嘛?」
房遺玉俏臉微紅,她其實就是有一點點的害羞,主要是這是在她家門口,她害怕被房玄齡和盧氏看到。
「你今天出了一身的汗,不過並不是搬運東西,你應該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然後在工坊蹦蹦跳跳是不是?」
房遺玉身上有一股汗臭味,她其實偶爾會幫著干一些活。
但李昀發現她的衣服很乾凈,也沒有褶皺,所以認為應該不是幹活所致,而是因為其他緣由。
房遺玉一愣,剛開始覺得很了不起,後來覺得這也沒什麼,如果是她,仔細觀察,也能發現這一點。
「這個很難嗎?」
李昀呵呵一笑,接著說道:「我還知道你現在有些餓,你還想要去小解?」
房遺玉這下愣住了,「你怎麼知道的?」
「你下車的時候不自覺的摸了一下小腹,這是你在安慰自己肚子的無意識動作,一般來說,肚子餓的時候,會用這樣的無意識動作。」
李昀根據他的推理知識和經驗,接著說道:「至於你想要小解,那是因為你下車的時候,微微皺起了眉頭,目光不自覺的往府內望去,但看你的表情,又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所以我推測應該是人有三急。」
房遺玉翻了個白眼,還是覺得不太可信。
「好吧,我知道了。」
她隨後便要與李昀告辭。
「你要不要陪我去鄜州?」
這才是李昀真正的目的,他雖然這一次是過去辦案,但他想要找個熟悉的人一起過去,這樣不會孤獨。
房遺玉微微一愣,先是有些氣憤,她覺得李昀把她當成隨便的女子了。
隨後目光觸及李昀渴望的眼神,一下頓住了,回過神來,想了想說道:「我要跟我阿爹阿娘說說。」
「明日你什麼時候去?」
「城門剛開的時候吧。」
不久后,房遺玉回到了梁國公府,她看到了房玄齡正陪著盧氏下棋,便湊了過去,「阿爹,你敢贏嗎?」
房玄齡下棋敵不過盧氏,但外人都不相信,覺得是房玄齡放水。
就連房遺玉這個女兒也不相信,實際上房玄齡是真的不行。
盧氏輕輕一笑,「臭丫頭,可是有什麼事?」
房遺玉欲言又止的模樣很是明顯,盧氏立即明白房遺玉是有事要說。
房遺玉想了想,隨後把李昀的事說了一遍。
房玄齡皺起眉頭,「太子這也太隨便了,把玉兒當什麼人了?」
他覺得房遺玉與李昀還未正式結婚,現在一起外出非常不適合。
盧氏撇撇嘴,「你懂什麼,現在整個長安誰不知道玉兒要嫁給太子,兩人一起外出,還能增進感情,玉兒,你是怎麼想的?」
房遺玉看了眼盧氏,輕聲說道:「阿娘,我想陪著他去,畢竟他這一次過去應該就是湊熱鬧,但他好像不是很服氣,想要證明自己能辦案,我怕他鑽牛角尖,不如我過去勸勸他。」
房玄齡呵呵一笑,「太子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據說是京兆府尹說太子善於破案,有能力處理這類事情,後來蕭禹就建議陛下,不如讓太子殿下去處理鄜州的事。」
房遺玉只知道李昀去鄜州,卻是不明白具體是什麼事。
便細問起來,房玄齡隨後解釋了一遍,最後說道:「這一次的案件影響非常不好,鄜州知府沒有辦法,大理寺少卿黃靖偉會親自過去。」
房遺玉聽到好幾個女子遇害,心裡憤怒,隨後說道:「我也要去看看,我要抓住那個混蛋。」
「你也莫要湊熱鬧了,據說戴胄親自告誡太子,讓太子不要瞎摻和。」
房遺玉聞言,自以為理解了李昀為什麼總是想要證明什麼,她輕聲說道:「昀哥哥一定是因為戴胄的話,所以心裡不甘心,打算自己學著調查。」
盧氏撇撇嘴,「你若擔心,那便自己過去吧,不過女子的底線你要記著了,萬萬要把持住,不然他可不會珍惜你。」
房遺玉明白盧氏話里的意思,羞紅著臉說道:「我知道的,阿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