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小蟬聽到了李昀的聲音,激動的說道:「小姐,我好像聽到了姑爺的聲音。」
魏琬瑜卻是走神了,她還在想要不要搭理李昀一事。
「哦,你聽到什麼啦?」
「姑爺啊,我聽到了姑爺的聲音。」
「是嗎,我怎麼沒有聽到啊?」
小蟬聞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王世輔見陶成宇與人起了爭執,淡淡一笑,隨後說道:「陶兄,莫要生氣,既然這些朋友願意聽,那我們就要有肚量,且讓他們留下來吧。」
陶成宇瞪了眼外邊的幾個護衛,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李二問李昀,「你真的想要聽他們的詩詞?」
「當然不是,我今天就要告訴這些書生,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哦,你有新詩?」
「算不上新詩,前兩天想的。」
片刻后,王世輔又念起了詩,他的天賦真的只能說一般,但架不住此時詩風柔糜頹喪,所以王世輔的詩普通,但卻清新自然,倒是讓房遺玉高看了幾分。
就在此時,李昀忽然喊道:「什麼垃圾詩,太噁心人了吧。」
王世輔大怒,「你這是什麼話,你是不想聽,還是聽不懂?」
「就是太次了。」
「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詩?」
李昀沒有說話。
陶成宇喊道:「諸位仁兄看看,這個人就是一張嘴,分明就是沒本事還要強撐。」
李昀哈哈一笑,「不是沒本事強撐,我是在想,你們這群人配不配的問題。」
這話有點打擊人了,不僅僅陶成宇和王世輔,其他讀書人也不滿了,紛紛開口怒斥李昀。
而此時魏琬瑜和小蟬也聽到了李昀的聲音。
「真的是他。」
「小姐,真的是,不過現在……」
魏琬瑜見這麼多書生憤怒的要求給個說法,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倒也不適合現在就過去。
房遺玉倒是非常好奇,她覺得這麼狂的人應該會有好詩吧。
李昀等眾人斥責聲小了一些,這才說道:「你們聽好了,我這詩叫將進酒。」
「有沒有人準備紙筆,這可是能流傳千古的詩,萬萬不可錯過,你們今日算是走運了。」
李昀要念的自然是李太白的《將近酒》,這首詩的確千古流傳,李昀相信不管是在什麼年代,都能引發人們的熱愛,這是經典作品的魅力。
所以他非常有信心。
王世輔臉都白了,他尚且不知道這《將近酒》怎麼樣,但李昀這一打斷,他之前裝嗶的氣氛就完全沒有了,房遺玉必然也不會對他有心動的感覺。
別人都懶得動手要紙筆,房遺玉大喊讓店家拿來紙筆。
一樓的一些書生聞言,也跑上了二樓。
李昀哈哈一笑,隨後給李二倒了一碗酒,自己也倒了一碗。
「老李叔,干。」
他隨後大口喝了半碗酒,這才揮了揮手,讓護衛散開。
眾人望去,看見李昀那英俊的不像話的面容,頓時有些動搖了。
這麼好看的人,應該不會說大話吧。
陶成宇卻是憤怒不已,他太記得李昀了,他前些天出醜就是因為李昀。
王世輔同樣憤怒,他自以為自己足夠英俊,但跟李昀好像沒法比。
他擔憂地望向房遺玉,發現房遺玉正非常專註地看着李昀,不禁更加惱怒。
李昀感覺裝嗶氣氛夠了,哈哈一笑,隨後揚聲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還。」
僅僅一句話,就鎮住了所有人。
此時詩風柔糜,眾人哪裏聽過這樣豪氣的詩。
李二也是眼睛一亮,輕輕拍手。
房遺玉更是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着李昀,她原本要寫下來,此時卻是忘記了。
李昀接着說道:「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整個酒樓二樓都沒有了聲音,一樓的人也豎起了耳朵,唯有酒樓外,熙熙攘攘。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尊空對月。」
李昀又說了一句,李二拍案而起,「好。」
眾人也紛紛叫好。
陶成宇甚至都忍不住跟着拍手了。
王世輔雙眼陰鬱,一臉死媽的表情。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好!」這一次是所有人拍手叫好,除了王世輔,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首詩的大氣與豪邁。
李昀接着朗聲念了起來,「烹羊宰牛且為樂……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曲下來,眾人再次揚聲叫好。
李昀見護衛們有些緊張,想到了李世民的身份,低聲走了過去,「老李叔,我們現在就走吧。」
李二哈哈一笑,點點頭,隨後在一眾護衛的保護下,兩人快步往外行去。
「敢問先生大名?」
有書生大喊。
李昀笑道:「我乃青蓮居士。」
「青蓮居士,這位先生真是有大才啊。」
「是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好的詩。」
「此詩有我大唐風度,當銘記在心。」
書生們議論起來,此時小蟬率先反應過來,「小姐,姑爺,姑爺走了。」
魏琬瑜剛剛也沉浸在詩中,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急忙追了過去。
「等等,等等我。」
落在後面的護衛都非常緊張,因為書生太多了,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要搞刺殺,那就麻煩了。
魏琬瑜追過去,護衛拔刀怒道:「姑娘,不要動,否則刀劍無眼。」
「我……」刀光閃爍,魏琬瑜嚇出一身冷汗,她頓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我認識他,我找他有事。」
「今日不行,以後吧。」
話落,幾個護衛狠狠地瞪了眼魏琬瑜,隨後轉身快步離開了。
魏琬瑜接着追了出去,卻看到一群護衛,足足有五六十人,護著一輛馬車快步離開。
小蟬跟了上來,「小姐,你說這都是什麼人啊,這麼凶,他們難道以為長安是他們家嗎?」
魏琬瑜也冷靜下來了,想了想說道:「他應該是皇室子弟。」
「哦,是嗎?」
「噠!噠!噠!」一陣腳步聲響起,房遺玉跑了下來。
「妹妹,他們走了嗎?」
「走了。」
房遺玉滿臉失望之色,「我還想認識他呢,怎麼這麼快就離開了。」
魏琬瑜感覺到一種危機感,她從來沒有見過房遺玉對那個男子這麼用心,「姐姐,這大概就是緣分吧,你莫要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