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捏軟柿子
「你怎麼不行？」那少女秀眉緊蹙。
「我……我腎有點虛。」
「沒啥事，我就喜歡捏軟柿子。」那少女笑了。
「我……我有病。」
「沒啥問題，可以治嘛。」
「我……我有性病。」八哥說出這句話，因為臉紅，使得他的臉色更黑了。
「也沒事，這不算毛病，你要有信心，還是可以治的。治好了不就沒事了？」
八哥怔了怔，忽然輕聲道：「老九，我忽然發現我找到真愛了，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女人，我要跟她結婚！」
「放屁！」麻雀調整了一下情緒，又道，「八哥，你都已經腎虛了，還想……」
「沒事。」那少女道，「得了腎虛不用慌，快用九芝堂驢膠補血顆粒。新包裝，新效果，一包頂過去五包。兩個療程下來，心不跳、氣不喘，上樓都不費勁，挺好的！」
麻雀皺眉道：「你怎麼知道這麼詳細？」
那少女道：「我家就是開藥鋪的，這葯賣的挺好，不騙你的。對了，八哥，還有誰得了你這種臟病，你都可以帶他去我家呀。你拉一個客戶，送你一個療程的，划算！」
八哥怔了怔，勃然大怒：「我靠，誰是你的八哥？快呀，快把這娘們拉出去宰了！」
麻雀笑道：「八哥，稍安勿躁。我不是說了么，她是我的，我必須得到她！」
那少女聽了這幾句話，立時叫道：「你們這是強搶民女，你們這是目無法紀，你們這是……你們簡直就是土匪！」
老鼠哈哈大笑：「沒錯，我們就是傳說中當之無愧的的土匪強盜，哈哈……」
麻雀嬉皮笑臉地道：「小娘子，咱們走吧？」
這時，彪子忽然開了口，他冷冰冰地道：「不行，我不同意！」說完，就背着那少女飛也似的跑了。
麻雀急道：「彪子，你給我回來！」
老鼠亦是喝道：「彪子，快回來，回來呀，彪子！」
彪子根本不聽號令，轉瞬間，就奔出了這近百平米的會議廳。遠遠傳來那少女銀鈴般的笑聲。
麻雀道：「怎麼辦？」
老鼠兩手一攤，道：「到此地步，我也沒招呀。」
麻雀急眼了，道：「你是老大，怎能沒有辦法？！」
老鼠咧嘴道：「在九哥面前，我算哪門子老大呀。」
麻雀怒了，以手戳指，道：「你耍我？」
八哥介面道：「他這不是耍你，而是忽悠你。老九，你就別計較了，那人就是個彪子。」
麻雀道：「可是那女的……」
八哥擺擺手，道：「別管這些沒用的，說正事吧。老鼠，那我的禮品呢？」
老鼠道：「八哥根本不需要這個。」
八哥忙道：「不，我需要，我特別需要。」
麻雀插話道：「八哥，附近有很多困難戶，他們比你需要禮品，你就當獻愛心中不中？」
八哥皺眉道：「這是江南，都說江南物產富足，乃是傳說中的魚米之鄉，這兒還有困難戶？」
老鼠接過話頭，道：「有，還有很多五保戶呢。你要知道，這雖是在江南的大地上，但這裏也是個山溝溝。窮山僻壤的，實在是沒有什麼土特產呀！」
八哥撇撇嘴，一臉不屑：「我還以為都奔上小康了呢，嘿嘿，再富饒的地方也有乞丐呀！」
老鼠點點頭，道：「一點沒錯，前些日子，丐幫的一個舵主還打從南邊過呢。」
麻雀微微一怔，道：「丐幫？什麼情況？」
八哥道：「別說沒用的，我到底有沒有獎品？沒獎品的話，老子拔腿就走，你還得給我報銷往返路費。哈，老鼠？」
老鼠笑了笑：「小弟雖然沒給八哥預備下獎品，但是八哥是有好處的。」
八哥問：「啥子好處？」
老鼠道：「一樁買賣。嘿嘿，不知兩位哥哥有沒有興趣？」
八哥道：「你有生意？」
老鼠道：「生意大大的。這一票要是干成了，咱下輩子就等著吃香的喝辣的吧，哈哈。」
八哥皺眉道：「下輩子？那這輩子呢？」
老鼠道：「這輩子根本花不了，太多了，嘿嘿。」
麻雀忽道：「好買賣，我先贊一個！只是……從哪裏一下子冒出這麼多美女呀？嘿嘿，自古江南出美女，一點沒錯。」
老鼠道：「九哥誤會了，沒有女的……」
麻雀面色一沉：「都是男的我不幹，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我說老鼠，不是我說你，你口味也忒重了吧！」
老鼠忙道：「也不是男的！錢！鈔票！銀子！」
麻雀冷聲道：「到底是什麼？」
老鼠道：「金子。」
麻雀撇撇嘴：「我不稀罕。」
八哥道：「我稀罕。」他眼中放出了貪婪的光，就像一隻餓極的狗看到了面前的一攤熱氣騰騰的大便。他迫切地道：「有多少？有沒有這個數？」說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老鼠搖搖頭。
八哥臉色一黯，道：「到底多少？」
老鼠沒說話，而是伸出了八根手指，在八哥面前晃了三遍，笑道：「怎麼樣？夠不夠？」
八哥沉吟片刻，道：「兩千四百兩，還湊合。」
老鼠緊蹙著眉，道：「這怎能是兩千四百兩呢，你怎麼算的？這是八千……不對，是八萬兩！」
八哥登時怔住，失聲道：「八萬？」
麻雀也激動了，畢竟八萬兩黃金對於任何人而言，都不是個小數目。他道：「真……真有這麼多？」聲音里掩飾不住的激動之情。
老鼠道：「不多不少，正好八萬兩。」
麻雀砸著嘴：「我明白了。」
八哥也吧唧著嘴皮：「我也明白了。」
老鼠倒愣了，問：「你們明白了啥子？」
麻雀道：「你想要八萬兩黃金……」
八哥介面道：「但你不知道在哪兒……」
麻雀道：「何況你也拿不了這麼多，你又知道我麻雀好色……」
八哥道：「你也知道我烏鴉貪財。」
麻雀道：「你還知道我們人脈廣……」
八哥道：「你更知道我們消息靈。」
麻雀道：「恰巧……」
八哥道：「咱們是朋友。」
麻雀道：「所以……」
八哥道：「你就想到了我們哥倆。」
麻雀道：「這就叫……」
八哥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麻雀道：「因為……」
八哥道：「咱們是兄弟。」
老鼠嘆一口氣，道：「你倆這是說相聲呢，還是脫口秀？」
八哥道：「你別管，你就說對不對吧。」
老鼠道：「你們只猜對了一半。」
八哥道：「哦？」
老鼠瞥了四周一眼，道：「我想說相聲，可是沒有給我捧哏的，我還得自己來，唉！事情是這樣的：江湖之中，有這麼一個地方，那裏有八萬兩黃金。我想把它弄來，可我一人之力甚是微薄，於是我就想到了兩位哥哥。」
麻雀一怔：「這還算猜對了一半？」
八哥道：「就是嘛，這完全不一樣嘛。」
老鼠笑了：「你們就是猜對了一半，沒錯。」
八哥道：「怎麼？」
老鼠道：「你貪財，老九好色，這沒錯呀。」
八哥追問道：「還有呢？」
老鼠道：「恰巧咱們是朋友，更是兄弟。」
麻雀點點頭：「這還算是句人話。」
八哥又道：「還有呢？」
老鼠不禁一愣：「還有？沒有了，真的沒了。」
八哥道：「那地方在哪兒？」
麻雀介面道：「離這兒遠不遠？」
老鼠道：「不遠，就在嶺下。」
麻雀笑了：「這麼近，你還搞不定？」
老鼠搓着手道：「很棘手！點子很硬！」
麻雀道：「哦？」
老鼠道：「是個走鏢的。」
八哥插口道：「什麼來路？」
老鼠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金麒麟』岳如山……」
話未說完，八哥便聳然動容，失聲道：「誰？岳如山？我……我辦不了！」
老鼠忙道：「八哥別急呀，我還沒說完呢。走鏢的正是麒麟鏢局，但鏢頭並非岳如山……」
八哥皺眉道：「怎麼，岳如山退居二線了？」
老鼠道：「岳如山仗着自己武功蓋世，麒麟鏢局又是威名顯赫，便想歷練一下他的獨子，是以不走鏢了。」
八哥仍是皺着眉：「你還沒說是誰走鏢呢？怎麼不說？」
老鼠亦是眉頭一蹙：「我說了呀。」
八哥轉向麻雀，道：「他說了嗎？」
麻雀道：「我耳背，沒聽見。」
老鼠道：「保鏢的就是岳如山……」
八哥道：「還是岳如山？他不是退二線了嗎？」
老鼠嘆了口氣：「我還沒說完嘛，這次保鏢的是岳如山的獨子岳龍城是也。」
麻雀一臉驚訝，道：「他兒子是個師爺？」
老鼠搖搖頭，一聲長嘆：「不是。」
八哥忽道：「這麼說，走鏢的是小岳？」
老鼠登時兩眼放光，道：「對，就是此人。怎麼，你跟他有交情？」
八哥道：「這倒沒有。不過，我倒是記起了一個小月。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那時我還沒得性病。那小月在青樓上班，工資很高，還有提成。關鍵是人長得漂亮，腿也性感，皮膚超白，那真叫一個……一個……」
麻雀介面道：「正點！」
八哥擊節道：「對，就是正點。」
老鼠看看麻雀，又看看八哥，訝然道：「兩位老兄，你們對這件事到底有沒有興趣呀？」
麻雀道：「當然有了。我雖然專業好色，但對銀子還是不反感的……」
老鼠截口道：「老九，不是銀子，而是金子，黃澄澄的金元寶。總共八萬兩，一個皮箱裝一千，那得多少……」
麻雀截口道：「別說這個！既然我們都對這一票感興趣，那就商量一下該怎樣下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