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真相大白
「哦？」雪滿天一怔，皺眉道，「莫非你還有幫手？」
「有！」李滄海笑道，「有的是。」
「囂張！」雪曼珠低聲嘟囔，「我不信！」
「吹牛！」雪滿天哈哈一笑，「既是如此，何不請他們出來喝一杯……出來一見呢？」
「好嘞——」這句話並非發自李滄海之口，而是來自一株大樹后。緊接著，從樹后閃出了一個人，一個手持摺扇的白袍小夥子。
雪滿天掃了來人一眼，沉聲道：「這位先生是……」
「我就是李鏡花，也就是我爹的接班人。」來人朗聲道。
「噢，原來如此。」雪滿天呵呵一笑，「先生怎麼稱呼？家住哪裡？是何人的兒子？」
「忒笨！」來人撇嘴道，「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是我爹的兒子，我的外號叫……」
「他是鄙人的犬子鏡花。」李滄海又道，「花兒，不得無禮，快來見過你的雪叔叔！」
「老爸，你有沒有搞錯？他是我們的仇人，還叔叔呢，我不愛搭理他！」李鏡花滿臉不屑。
雪滿天呵呵一笑：「原來是李少莊主，都這麼大了，上幾年級了？」
「別套近乎！」李滄海冷聲道，「你完蛋了！」
「完蛋還言之尚早，」雪滿天一聲冷笑，「就憑你們兩個也想跟我打架？呸！」
「吐唾沫？名人還吐唾沫，我真是……忒不文明了，我真受不了！」李鏡花連連搖頭。
「先不要吐口水，我還有幫手的！」李滄海忙不迭地道。
「那……那真是太好……」雪滿天話還未完，便聽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勁急的馬蹄聲響，如雨打蕉葉，又似小孩尿尿，尿在了蕉葉上。
雪滿天臉色一變。
轉瞬間，馬蹄聲便到了近前。來了十數匹健馬，十數名黑衣大漢。
雪滿天微微一笑：「原來是霹靂堂的精英到了，朱沙堂主竟也親自來了，幸會幸會。」
來人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霹靂堂主朱沙。他亦是微微一笑，說道：「雪大王見到我，還能感到很幸運？」
「當然。」雪滿天道，「不過，我感到很費解？」
「費解？你想不明白？」朱沙道。
雪滿天道：「是的。」朱沙皺眉道：「你想不明白什麼？」雪滿天沉聲道：「素聞朱堂主一向眼睛長在腦門上，怎麼會投降神掌山莊呢？」
「非也。」朱沙笑道，「不是投降，而是歸附。」
「正是。」李滄海道，「若非如此，伊劍歌怎能得到那麼多的手**呢！」
「還是非也。」朱沙道，「我提供的手**乃是我們霹靂堂最新研製的霹靂彈，並非傳統意義上的手**，這是有區別的。手**乃是中華……」
「住口！」李鏡花忽道，「小朱，你太羅嗦了！」
「閉嘴！」李滄海喝道，「小朱這名字也是你叫的，你也太沒家教了！小朱，你別生氣，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都怪我管教無方，以致於……」
「打住！」朱沙截口道，「老李，你太磨嘰了！」
「好！」雪滿天拍手道，「打，打呀！」
「好，打就打！」李鏡花抬手便摑了朱沙一巴掌。
「你敢打我？」朱沙捂著臉，「我跟你拼啦！」
「住手！」李滄海一聲厲喝，「老朱，別中了人家的計策。俗話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還有句俗話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
「啰嗦！我受不了啦！」朱沙大叫，「殺呀，我殺……」
「殺你媽的頭呀！」李鏡花說話間，抬手又是一記耳光，又快又狠。
「這是為什麼？」朱沙愣了，「我的名字叫做朱沙，我就是要誅殺……」
「殺你娘！」李鏡花剛抬起手，臉上便挨了一記響亮異常的耳光。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朱沙朗聲道，「小李，你出手比我慢，所以……」
「哪裡有這麼多所以，快出手！」李滄海喝道。
「出手？」朱沙一怔，「你讓我動手？」
「廢話！」李滄海怒道，「趕緊誅殺雪滿天！」
「笑話！」雪滿天一聲冷哼，「就憑這姓朱的？我吐！」
「又吐口水，唉！」李鏡花嘆息著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可奈何。
「雪大王，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朱沙直直地看著雪滿天，淡然道，「不過，我有彈。」
「屁話！」雪滿天撇嘴道，「每個男人都有蛋……」
「我有霹靂彈！」朱沙叫道。
雪滿天心頭一震，面上卻神色如恆，他淡淡一笑：「沒事，要淡定，看來我要完蛋了。」
李滄海一聲冷笑：「你很聰明。」雪滿天微笑道：「但你卻不怎麼聰敏伶俐。」
「你說我不夠機靈？」李滄海眉頭一蹙，「啥意思？什麼情況？」
「你太不小心了，你不該把這些事告訴我的。」話音甫落，雪滿天身形一晃，便到了朱沙的馬前。他跟著手一探，直擊朱沙的心口窩。
朱沙大吃一驚，危急中一個后翻，躍下馬來。
雪滿天一擊不中，手臂一折，變拳為掌，正劈在一名黑衣大漢的腦門。
那人一聲慘號，掉下馬來，登時斃命。
雪滿天一聲長嘯，拔劍在手，向那十數名黑衣人攻去。他跟聽雪樓主「夕影劍」蕭靖本是師兄弟，深得滄流尊者的真傳，劍術已臻出神入化、鬼神莫測之境。他這一出手，那些黑衣人如何能抵擋得住？
頃刻間，已有四人魂赴九泉。
雪滿天出劍快似閃電，招數奇奧凌絕，就連朱沙身上亦是血跡斑斑，他根本騰不出手發射霹靂彈，也是不敢發射。因為雪滿天就在近前，發射霹靂彈，難免會傷到他們自己。
李鏡花急道：「老爸，我們咋辦？」
李滄海眼珠一轉，突然出掌按在雪曼珠肩頭，暗潛真力。只一瞬，雪曼珠便是一聲慘叫。然，她這一聲慘叫過後，便咬緊牙關，不再出聲。
雪滿天聽得雪曼珠那一聲慘叫，不由地心頭慌亂，攻勢一緩，厲聲道：「老李頭，你等著，我必將你碎屍萬段！」話音甫畢，他已被碎屍萬段。
就在他的攻勢一緩之際，李滄海突然朝他發出了一枚霹靂彈。待得雪滿天驚覺時，已然晚矣。
轟地一聲巨響，碎屍萬段的不止雪滿天一人，還有七、八名黑衣人。
雪曼珠禁不住一聲大叫，臉色慘然。
李滄海桀桀怪笑：「老雪呀老雪，你不應該這樣呀，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堂堂的一代梟雄，卻死在我李某人的手中，你要做何感想？」
「老爸，」李鏡花道，「老雪已經與世長辭了，他再也不會有思想感情了，你就不要再問了！」
「我要問，我必須要問！」朱沙介面道，「老李，你不應該發射霹靂彈，你當時心裡是怎麼想的？」
「很忐忑。」李滄海道，「當時，我心裡很緊張……」
「我不是問你的心情，我是問你的想法。」朱沙道，「你這一記霹靂彈，炸死了雪滿天，也炸死了我的弟兄們，要不是我反應快，我也死翹翹了，你……」
「沒事。」李滄海大剌剌地一揮手，「俗話說『有所得必有所失』，我……」
「我不想聽俗話！」朱沙沉聲道。
「明白。」李滄海道，「某人說『有所欲必有所敝』，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生又何哀，死亦何苦，莽莽黃土，葬我身軀，二十年後又是……」
「可是……」
「沒有可是。」李滄海正色道，「做人要相信命運，要放眼未來。只要你願意，你的希望就在前方。」
「前方？前方是曼珠小姐呀，我明白了。」說罷，朱沙便淫笑著朝雪曼珠走去。
「住腳！」李鏡花急道，「她是我的！」
「你的？」朱沙皺眉道，「可是令尊說……」
「沒有可是。」李鏡花冷聲道，「你的希望在後方。」
「後方？」朱沙兩手一攤，作無奈狀，「二李呀，我到底該聽誰的？」
「聽我的。」雪曼珠忽道，「小朱帥哥，我愛你！」
「不知羞恥！」李鏡花厲聲道，「我要宰了你！」
「來呀！」雪曼珠猛地撕開上衣，露出了一對滾圓雪白的大**，「我等著你，你的下場會比我慘烈十倍！」
「不錯。」李鏡花一聲淫笑，「可惜你看不到了。」
「胡說！」李滄海舔了舔皺巴巴的嘴唇，「我們沒有下場，我們會很流氓！呃……我們會很幸福的。」
「老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把她交給我吧！」李鏡花嬉皮笑臉地道。
「悲催啊，這真是多行不義必……必被別人殺害呀！」雪曼珠抬手抹了抹眼角，忽道，「我有一個問題。」
李滄海微微一笑：「請講！」雪曼珠道：「你的易容術很高明呀！」李滄海道：「多謝！」雪曼珠又道：「你的易容術是在哪裡學的？」
李滄海一聲長嘆：「說來慚愧呀，我十二歲那年，家裡很窮，都快要揭不開鍋了。為了生計，我便進入了戲班，學會了川劇里的變臉譜。我這人……」
「爹呀，你跑題啦！」李鏡花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又道，「曼珠小姐，你還沒有說出你的問題呢，你說吧，我等著。」
「我不想問你。」雪曼珠道，「老李，你的易容術這般不一般，你肯定假扮過很多人。」
「哪裡哪裡。」李滄海道，「眾所周知，我是個很有身份的大人物，我很少模仿別人。我除了假扮過伊劍歌父女之外，還扮演過一百多位武林高手。俗話說『藝多不壓身』嘛，我這技術……」
「你還假扮過伊劍歌？」雪曼珠柳眉一蹙。
「這算什麼。」李滄海傲然道，「我假扮過他好幾次呢，你知道蕭靖是怎麼死的么？」
躲在樹后的蕭煥聞聽此言，心頭劇震。
雪曼珠道：「可是聽雪樓主蕭靖？」李滄海道：「不錯。」雪曼珠蹙眉道：「是你殺死了蕭樓主？」
李滄海點點頭：「是也不是。」雪曼珠愕然道：「到底是不是？」李滄海道：「說是就是，不是也是；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太深奧了！」雪曼珠道，「你能不能說得通俗一點呢？」
「應該可以，我試一下。」李滄海微一沉吟，「我收買了蕭靖座下的四大護法，我們合夥弄死了蕭靖。不過，我是以伊劍歌的面目出現的，所以蕭煥會跟伊劍歌過不去。」
「你太牛逼了！」雪曼珠道。
「這不算什麼。」李滄海又道，「我不止假扮過一次，其實伊劍歌就是個替死鬼，他就是這種命，我也沒辦法。人走背運的時候，喝涼水塞牙縫，擦屁股摳破手紙。曼珠小姐，你說我這一手牛不牛？」
「你太拽了！」雪曼珠嘆道。
「好說好說。」李滄海笑道，「曼珠……」
「老爹，別跟她說了，她知道的太多了，還是讓我對付她吧！」李鏡花插口道。
「好吧。」李滄海又道，「你就在這裡對付她？」
「沒錯。」李鏡花道，「我必須要……」
「花兒，這種事一定要謹慎。」李滄海忽然壓低了聲音，「花兒，你帶套了嗎？」
「戴套？」李鏡花不自覺地給音量提高了分貝，「你說的還是手套嗎？」
「花兒，別這麼大聲，我是說……」
「我是說我要結果了她，笨蛋！」李鏡花說完，摺扇一揮，邁步朝雪曼珠走去。
雪曼珠眼中現出了駭色，道：「你……你要料理我？」李鏡花哈哈大笑：「你說的完全正確，我今日必須要結束你的生命！」
「我看未必。」話落人現，人影一閃，數丈外已多了一名藍袍小夥子。
李鏡花一見之下，失聲道：「蕭煥？我靠！」
李滄海怔了怔，陡然大喝：「兄弟們，大家快發射霹靂彈，要快！」
「兄弟們都死了，我身上沒帶霹靂彈。」朱沙說完，拔腿便奔。
蕭煥一聲冷喝，飛身急追。
驀地，朱沙回身發出了一枚霹靂彈。
這霹靂彈來勢疾若流星趕月，眨眼間到了蕭煥身前半尺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