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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武仙兵 - 第47章 幻夢殿字體大小: A+
     

    第47章幻夢殿

    滄流尊者竟是渾未將他放在眼中,掌中劍任意揮灑,數招一過,天真道長已跌遇險招。

    滄流尊者一聲怪嘯,突然一腳踢出,正中天真道長的手腕。天真道長虎口一震,「錚」地一聲,掌中劍脫手飛上了半空。

    滄流尊者嘿嘿一聲冷笑,進步一劍疾刺。這一劍力道雄渾之極,來勢如電,實是萬難閃避。

    眼見天真道長就要慘遭橫禍,突見白影一閃,一柄拂塵纏住了滄流尊者掌中的長劍。

    出手之人正是峨嵋派掌門郭紫衣。

    滄流尊者一聲冷喝,手腕一振,只聽噗噗數聲,郭紫衣掌中的拂塵已斷為數截,掉在地上。滄流尊者隨即踏上一步,平膀直刺,以「十萬橫磨」之勢向著郭紫衣的胸部削去。

    天真道長見狀禁不住一聲驚呼。呼聲未畢,但見白光一閃,一柄長劍迎上了來劍。兩劍相交,火花四射,滄流尊者「咻」地一聲怪叫,飄退丈余。

    眾人無不心頭大震,齊向出手之人望去,卻是武林盟主「辟天大俠」伊劍歌。

    伊劍歌大喝一聲,長劍晃動,跟滄流尊者交上了手。掌風呼嘯,劍氣縱橫,轉瞬間,兩人鬥了五十餘招。

    眾人俱是心中納罕:「伊劍歌是空桑劍聖的弟子,他的武功雖高,卻也不過跟心鏡大師在伯仲之間,但他竟能一劍逼退滄流尊者,難道他還學過別派功夫?」

    眾人有所不知,空桑劍聖的「辟天劍法」中有一招正是滄流尊者的「七絕劍法」的剋星。

    伊劍歌已得了空桑劍聖的真傳,是以能在一招間逼退滄流尊者,但也只限於這一招。然,滄流尊者已不是人,而是殭屍。當人變成了殭屍時,他的武功又豈是人所能剋制的?

    數招一過,伊劍歌已是氣喘吁吁,險象環生。殘陽伴隨着兩人的打鬥漸漸墜下,暮氣四合。

    驀地里,滄流尊者一聲怪嘯,手腕一振,長劍幻作數十道光影,猶如萬道電光。伊劍歌舉劍相格,卻是「啊」地一聲,踉蹌疾退,胸口已是殷紅一片。

    滄流尊者神色木然,但他的人卻動若脫兔、快似閃電,縱身向伊劍歌撲去。

    便在這時,伊明月大叫一聲,飛身趕來。伊劍歌見狀急道:「月兒,使不得呀!」話音甫落,滄流尊者倏然回身,一掌拍向了奔來的伊明月。

    伊劍歌心神劇震,飛身相救。他身形甫動,卻見伊明月也是揮掌拍出。

    兩掌一交,無聲無息。然,兩掌一分時,滄流尊者卻是身形一晃,緩緩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真的死去了。眾人一見之下,俱是瞠目結舌,怔在當地。

    一時間,院中靜寂無聲。

    過得半晌,伊劍歌回過了神:「月兒,你怎麼會有……如此高明的武功?你去了哪家武校?」

    「她根本沒去過武術培訓班。」海七夜呵呵一笑,「她已經練成了《雲荒秘圖》上所載的武學,她的武功已是獨步天下、震爍古今啦!」

    眾人俱是全身一震,既驚且羨。

    這時,神掌山莊主人李滄海走上幾步,抱拳道:「伊兄,令嬡取得如此高的成就,可喜可賀呀!」

    伊劍歌淡淡一笑:「這不算什麼,這都是她應該做的,同喜同喜。」

    李滄海又道:「伊兄家裏出了這麼大的喜事,我們該喝一杯才是啊!」

    「喝酒?這不妥呀!」伊劍歌訕訕一笑,「喝酒傷肝,本人早就戒了,咱們還是品茶吧!」

    「喝茶?這口味也忒淡了,還不如喝咖啡呢,我超愛喝雪碧和可樂。」李滄海道。

    「還是喝茶吧!」伊劍歌語重心長地道,「茶葉好喝,而且茶葉還有清肺潤腸的功效,一個療程下來,氣色好了,色斑沒了,腎也不虛了,前列腺也變大了,一口氣上三層樓根本不費油,連吃飯都有勁哩!」

    「茶葉有這麼神奇?」李滄海一怔。

    「當然了,這是名茶,營養價值高,價格昂貴,你有沒有聽過***?」伊劍歌道。

    「聽過。」李滄海微一沉吟,「可是***不能當飯吃呀,我覺得咱們還是喝啤酒吧,那味道就像……」

    「馬尿!」那花白鬍子的老花指著不遠處的一匹馬,「你們看,那匹馬在尿尿哩!」

    蘇摩聽着伊劍歌與李滄海的談話,早就不耐煩了,聽了老花的話,不禁沖他投去了感激的一眼。

    老花眉頭一蹙:「小蘇,我又沒說你,你為何瞅我?莫非你看我不順眼,想藉此良機除掉我?」

    「花花,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很感謝你。」蘇摩笑道。

    老花一怔,喃喃道:「感謝我?無緣無故的,他為什麼要感謝我呢?去年冬天,他偷窺女廁所,我替他把風。當時,他並未感謝我,莫非直到今日他才記起我的好處來?唉,他這人也忒健忘啦!」

    蘇摩走上幾步,拱手道:「海大哥,我們衝進去誅殺雪滿天吧,莫讓他溜了呀!」

    「海大哥?」李滄海心念電閃,定睛打量著海七夜,突然一抱拳,「敢問閣下可是海七夜海前輩嗎?」

    「不錯。」海七夜點點頭,「我正是你的海七夜前輩。」

    海七夜威震天下數十載,開創了碧落島與護花宮。這二十餘年來,他音訊皆無,江湖人都篤定他早已不在人世了,孰料他竟會在此現身,眾人無不心頭一震。

    天真道長皺眉道:「貧道聽人說海七夜早就死翹翹了,怎麼還會活過來呢?莫非這位海七夜也是一具殭屍?」

    「你太天真了,你傻呀!」峨嵋掌門郭紫衣嗔道,「你看他細皮嫩肉的,怎麼可能是殭屍呢!」

    「呵呵,我保養得好。」海七夜微笑道,「其實,我已經很蒼老了,我的身體……」

    「很年輕呀,你的身體很強壯,你一點兒也不老。」郭紫衣抿嘴一笑,「其實,你還是個戰士。」

    「是么?」海七夜笑了笑,忽然嘆了口氣,「老實說,我一無所有。沒有汽車,沒有洋房,沒有老婆,連空存摺都沒有,我奮鬥了一輩子,連個蝸居都沒混上。而且,我沒有文憑,也沒有手藝,我……」

    「工資低並不重要,」郭紫衣道,「重要的是願意幹活、吃苦耐勞。就憑你這副身板,不出幾年,掙一輛二手的麵包車應該不成問題,我看好你。」

    「你……」海七夜剛說了一個字,便聽蘇摩道:「郭師太,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是個尼姑,怎麼能動春心呢!」

    海七夜肅然道:「小蘇,你這就不懂了,在愛情面前人人平等,愛情連國界尚且不分,何況身份乎?」

    「有道理!」蘇摩又一抱拳,「鄙人祝賀二位早結連理,有情人終成眷屬!」

    「你誤會了,我是個修女,我不想嫁人!」郭紫衣沉聲道。

    蘇摩呵呵一笑:「大家都是大齡青年,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不要拘束,要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剛說到這裏,便聽伊劍歌朗聲道:「大家還有沒有願意去擒拿雪滿天的?」

    「擒拿?」天真道長叫道,「我這人最擅長擒拿了,好的,我去!」

    眾人蜂擁著朝正殿衝去,剛跨過門檻,陡聽一聲斷喝:「不準動,站住!」

    眾人凝目望去,但見數丈外的十數級石階的頂端有一幕紗簾,簾後有人,顯然那聲斷喝便是發自這人之口。

    伊劍歌朗聲道:「雪滿天,護花宮土崩瓦解了,你已經被包圍了,趕緊繳械投降、接受人民的審判。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簾后突然傳出了一聲大笑。這笑聲極是響亮,直震得紗簾簌簌飄蕩。

    「嗆」地一聲,李滄海拔劍在手,叫道:「雪滿天就在這裏,大家有仇的報仇、沒仇的殺人,上啊!」

    「誰敢?!」簾后那人冷冷地道,「上殿一步者死!」

    李滄海一聲冷笑:「小雪,別耍窮威風了,你已經窮途末路了,認命吧!」

    「我命由我不由天!」簾后那人沉聲道,「我不信算命先生的話,我是個無神論者。我再說一遍,上殿一步者,格殺勿論!」

    「論你媽個頭呀!」李滄海冷聲道,「我們已經上殿兩步了,你來殺呀!」

    「就是這樣!」簾后那人冷聲道。

    眾人但覺眼前白影一花,從那紗簾后湧出了十數名死靈士。他們甫一出現,便怪嘯一聲,齊向眾人撲來。

    李滄海曉得這些殭屍的厲害,急道:「風太大,大夥兒扯呼!」然,此時撤退已是不及,那些殭屍已到了近前。

    便在這時,眾人但覺眼前又是一花,一條人影迎上了那些殭屍。但見那人單掌一揚,也不見這一掌有何奧秘之處,更未聽見一絲掌風。然而,那些殭屍卻俱是一聲慘號,向後便倒。

    眾人不禁全身一震,凝目望去,出手之人竟是個明艷無儔的白衣少女,卻不是伊明月是誰?

    這時,伊明月又是纖掌一揚,一道罡風過處,只聽「噗」地一聲,那紗簾化作無數「飛蛾」四散飛去。眾人一見之下,俱是心下駭然。

    隔空碎石已是世間罕見的神功,但伊明月卻是毫不費力地隔空碎紗。這紗簾雖比石頭柔弱得多,但紗簾上佈滿了細孔,掌風一擊,掌力便被這些細孔化解掉了。這一手功夫實比隔空碎石要艱難得多,眾人如何能不驚?

    紗簾碎去,現出了簾后之人,是個面如鷹隼的黑袍漢子。李滄海一見之下,失聲道:「不是雪滿天!」

    「我本來就不姓雪,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名鼎鼎的苟旦是也。」

    「狗蛋?」伊劍歌笑了,「原來是二狗子呀!」

    「你認識他?」李滄海道,「二狗子是誰?」

    「不認識。」伊劍歌道,「我感覺狗蛋這名字很熟,就這麼隨口一說,你不要太當真。」

    「我靠!」李滄海低聲罵道。

    那黑袍漢子嘿嘿一笑:「我是苟旦,大家可以叫我小苟,或者是旦旦。大家認錯人了,再去別處找找吧,在下失陪了。」

    「哪裏逃!」蕭煥縱身一槍向苟旦當胸搠去。

    苟旦見來勢凶急,不敢怠慢,伸掌在椅背上一拍,一根黝黑的哭喪棒便到了手中。他跟着手臂一送,「當」地一聲,槍棒相交,蕭煥竟是虎口一麻,不禁心頭一凜。

    此時,蕭煥身在半空,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戰龍槍上。他借勢手一沉,隨即手腕一轉,戰龍槍繞過哭喪棒,疾刺苟旦的小腹。

    苟旦冷哼一聲,使一招「掃蕩群魔」,哭喪棒斜划而出。槍棒再次相交,苟旦彈退數步,撞上了身後的太師椅,「咔嚓」一聲,椅子登時碎裂。

    蕭煥踏上實地,大喝一聲,發一招「長龍西去」,戰龍槍直刺對方的心口。

    苟旦不慌不忙,身軀一偏,哭喪棒斜撩而出。槍棒第三次相擊,轟然一聲巨響。

    這聲巨響並非槍棒相擊的聲音,而是哭喪棒斷折的聲響。這一聲過後,哭喪棒斷為數截,掉在地上。

    苟旦登時色變,疾劈一掌,奪路而逃。蕭煥一聲冷哼,單掌一揚,戰龍槍化作一道飛虹激射而出。

    苟旦聽得背後風聲勁急,不敢小覷,當即身形一偏,戰龍槍的槍桿重重擊在他的背上。

    他一聲慘叫,向後飛跌。他身形甫一沾地,便雙臂一撐,想要站起。然,他驀覺喉頭一甜,「哇」地一聲,噴出一道血箭。

    伊劍歌踏上幾步,長劍指在苟旦的咽喉,冷聲道:「快說,你到底是誰?」

    苟旦將頭一昂,傲然道:「老子便是護花宮大名鼎鼎的煉獄殿主苟旦!」

    伊劍歌冷冷一笑:「還殿主呢,別臭美了,快說!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呃……雪滿天身在何處?」

    苟旦哼了一聲,滿臉不屑之情。

    伊劍歌嘿嘿一笑,手一揚,但見白光一閃,已斬下了苟旦的一條手臂,斷臂處血流如注。

    苟旦連連慘叫,嘶聲道:「你太殘忍了!不帶這麼玩的,快給老子一個痛快!」

    「想得美!」伊劍歌森寒地道,「我要將你剁成肉醬,放上油鹽醬醋,涼拌一下,然後拿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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