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各懷鬼胎
龍玉肌搖搖頭，道：「就在他快要把我拿下的時候，一群黑衣蒙面人衝殺進來，壞了他的好事。」
「好啊！」岳好奇長吁了口氣，拭去額上的汗珠，「太驚險啦！」
「龍小姐，這裏很危險的，你為何要來這裏呢？」步青雲插口道。
小喜道：「都是些死人，能有什麼危險呀，你太緊張了，快喘口粗氣！」
步青雲嘆道：「你們有所不知，高不成有很多女兒！」小喜笑了：「這也算是危險嗎？」
「這些女兒都是他的情人，來到這裏的女人都必須做他的情人。」
「小姐，」小喜不禁一怔，很自然地將目光轉向龍玉肌，「你……」
「我沒做。」龍玉肌道，「我和郝瑟一起來的。」
岳好奇問：「郝瑟跟高不成是一夥的？」龍玉肌道：「不錯，你怎麼知道的？」
岳好奇微笑道：「我天生就有這種未卜先知的本領，我……我猜的。」
「龍小姐，這到底怎麼回事？」步青雲問。
「好吧，我就講一講我的故事。」龍玉肌悠然地道，「這要從十幾年前那個月黑風高、烏雲密佈、陰森恐怖的晚上說起，那天晚上我出生了，我……」
「玉肌，」岳好奇忙道，「我聽小喜說，那天分手后，你們就遇上了高不成這一伙人……」
「對！」龍玉肌笑了，「當時，小喜還以為高不成是強盜呢，便想跟人家動手，幸好被郝瑟一巴掌打昏了……」
「小姐！」小喜一臉委屈，嘟著大嘴，「我是在救你，不是打架鬥毆！」
「人家對我好好的，用得着你救？」顯然，龍玉肌生氣了，「你要記住，不管多麼要強，你也是個女人。女人要矜持，懂嗎？」
小喜鼓著腮幫：「懂了。」
龍玉肌吁了口氣，又道：「郝瑟讓高不成的屬下將小喜送去京城最著名的青樓人間天堂，那可是個高收入的地方，很適合小喜這種純物質女孩，我很替她感到欣慰……」
「小姐，」小喜急道，「人間天堂是妓院！」
「妓院？」龍玉肌一呆，「你……你是我的人，我絕不允許你做雞！喜兒，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你要勇敢地活下去，你已經從良了，我相信大家都會理解並原諒你的。」
「我還沒做妓女呢！」小喜臉上一紅。
龍玉肌道：「沒做也不要緊，將來……更不能做！小喜，你不要沮喪，你……」
「別貧了！」步青雲叫道，「龍小姐，你說正事吧！」
「我不想說了，沒心情。」龍玉肌面沉似水，「我已經在說了，可你為何還要打斷我的話呢？對不起，後來的事我忘記了。」
「我可沒忘。」岳好奇微笑道，「後來，你和郝瑟就一道兒來了這裏。」
「是呀。」龍玉肌道，「郝瑟說，高不成是個德高望重的武林耆宿，來這裏實是我們的榮幸。你知道的，我雖然是個女神，但我也是個女人，三從四德是我的修養與素質。在男人面前，有時我也只能服從，難道我做錯了？」
「非常不錯！」岳好奇滿臉喜不自勝。
步青雲不耐煩地道：「後來呢？」龍玉肌道：「後來我就來了這裏。」
步青雲追問：「再後來呢？」
「再後來……我就被高不成安排住進了後院的一間廂房裏。」
步青雲不說話了。
小喜忽然吼道：「我要殺了郝瑟！」龍玉肌點點頭：「我也要殺了他。」小喜道：「他也得罪了你？」龍玉肌道：「那天……」
「我就知道這故事還沒有結尾。」步青雲嘿嘿笑着。
玉肌續道：「高不成和郝瑟在客廳里說了好一陣子話，他們的談話我沒有聽見，因為我住在後院。」
岳好奇道：「他們肯定在策劃暴動、商量陰謀，你沒聽見，對你來說是件好事。」
「嗯。」玉肌道，「郝瑟一來到我的房裏，便將他們的談話告訴了我。」
「有收穫？」岳好奇面上一喜，「什麼內容？」
「去年，家父率領江南武林的英雄們滅了太平谷。沒過多久，太平谷又在原來的地方成立了，聽說新任谷主是個叫做牛皮暄的。這件事家父並不知道，所以……」
「所以高不成想讓郝瑟殺了牛皮暄？」岳好奇迫不及待地道。
「不！」龍玉肌道，「郝瑟沒這本事。」
岳好奇道：「他可以搞暗殺嘛，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牛皮暄雖然玄功深厚，但他未必百毒不侵呀，這樣……」
「這樣做是不是不夠光明磊落呀？」
岳好奇淡淡一笑：「正所謂成大事不拘小節，無毒不丈夫嘛。」
「他更沒這等本領啦！」龍玉肌道，「他不是丈夫。」
「這倒是。」岳好奇道，「郝瑟還沒結婚哩。唉，這年頭光棍特別多，都是重男輕女造成的！」
「是呀，」小喜感慨萬千，「其實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兒也是傳後人，他們為什麼就想不明白呢？這又是何苦來哉呢？我不管，我非要生個胖女孩不可！」
「你行，有本事！」龍玉肌笑了笑，「高不成是想讓郝瑟將這件事告訴家父，畢竟他是家父的親傳弟子，有很深的血緣關係……」
「嗯，這樣也不錯。」岳好奇沉吟道。
「大錯特錯！」龍玉肌道，「高不成是想借家父之手除去牛皮暄，再讓郝瑟以偷襲的卑鄙手段加害萬眾敬仰、百姓愛戴、武林盟主之尊的家父，他坐收漁翁之利，再趁勢一統江南武林。」
「我早說過郝瑟不是個東西了。」岳好奇憤然道，「郝瑟是令尊……你爹的乖徒兒，你爹對他不薄，他居然做出這種欺師滅祖的行徑，簡直就是道德敗壞！」
「正確！」龍玉肌微笑道，「高不成擔心郝瑟不聽命於他，是以將我當作人質扣留在這裏，並答應將我許配給郝瑟。可是，高不成已經死了。」
岳好奇道：「如果高不成沒死呢？」龍玉肌笑了：「如果就是假設，而假設是不成立的。」
步青雲忽道：「如此說，令尊很快又要攻打太平谷了？」龍玉肌神色一黯：「應該是的，我真不願家父跟人家爭強鬥狠，他早過了這年齡段！」
步青雲又道：「即便牛皮暄和你爹都死了，高不成又有什麼本事一統江南武林？」
「我聽郝瑟說過。」龍玉肌道，「不日，東瀛國就會攻打大明，而幕府大將軍山口不簡單會親率水師前來。高不成跟他們暗中溝通，只要不簡單幫他坐上江南武林盟主的寶座，他就會投靠東瀛國，為小鬼子賣命。」
步青雲沉吟道：「山口是幕府大將軍，久經戰陣，他什麼陰謀沒有想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答應的。」
龍玉肌道：「他答應了。」
步青雲愕然道：「他這麼爽快？」龍玉肌道：「我想這就是小鬼子以華治華的把戲吧！」
「高不成……漢奸！賣國賊！」步青雲忽然大叫起來，「老岳，你殺得好！」
小喜嘆道：「高不成和郝瑟各自使了一計呀！」步青雲正色道：「不！他們這是爾虞我詐、各懷鬼胎啊！」
岳好奇忽道：「你說高不成欲非禮你，這是何故？」龍玉肌緊咬玉齒：「他說話不算話，他不是男人！」
岳好奇心頭突地一跳：「這……什麼意思？」
龍玉肌恨恨地道：「他說過絕不侵犯我，可郝瑟一走，他就對我動了邪念，他欺負我沒有男人！」
岳好奇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沒事，我就是個男人。噯，接下來呢？」
「高不成剛解開我的衣扣，這些黑衣蒙面人就沖了進來，他們來得恰到好處啊！我得謝謝他們，是他們賜給了我一個處子之身。」龍玉肌說着，沖滿地的屍體福了一福，含情脈脈地道，「Ohdear（親愛的），矇著臉的夥計們，Thankyou（謝謝）！」
步青雲沉吟道：「太平谷的人大舉來犯，莫非牛皮暄洞悉了高不成和郝瑟的陰謀？」
岳好奇道：「絕無可能！或許太平谷另有所圖，也或許只是個巧合。」
小喜忽道：「小姐，這裏的人都死了，你怎會沒事呢？」龍玉肌笑了：「這就是我的聰明之處，戰爭打響時，我躲在了茅房裏。」
步青雲道：「如此說來，除了你之外，這毒王堡再無活人了？」
「絕對的！」龍玉肌剛說完，便見不遠處一間廂房的門緩緩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