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器碎裂的聲音異常清脆,蕭笙歌鬆開手上的已經碎裂了的碎片,茶水淌流下來,她眸光凜然冰冷,被下了葯當然逃不了。
她似乎能想到梁語情從恐懼崩潰到淡然處之的模樣,需要多大的才能讓一人平靜的面對死亡。
一個丫鬟再膽大再衷心也不可能到去殺人的地步,丞相夫人名聲向來不錯,也不至於像二夫人那般瑕疵必報到容不下一個已經嫁為人婦之女。
穆清到嘴的話又不知該如何說出來,宋琪瑤反倒是爽快,直言道:「家母並非小肚雞腸之人,再者當時與家父也不過是奉旨成婚,幾年下來什麼感情都沒有,自然不是如普通女子那般妒忌為生。」
頓了頓才道,「一切不過是因為宋家的那座靈山罷了。」
娘親會嫁入宋家啟於靈山,會狠心設計將梁語情推入火坑也是因為靈山,只是只是下令將葯下在她身上,誰知那丫鬟還自作多情的說了些廢話。
「那山因宋家祖訓,只允許宋家嫡齣子女進入,為了以防萬一有變故,我娘才出此下策。」
蕭笙歌突覺哪裏不對勁,娘親一個嫁為人婦的婦人,宋家的家規她略有耳聞,就是宋丞相還想娶,宋家之人也不會同意,還能有什麼變故?
不,不對,她不是凌府的人,那日與老夫人的那次對話之中便可聽出是凌家出來棒打鴛鴦,毀了一樁婚,所以……
蕭笙歌剛冒出來的一點頭緒就被掐了去。
宋琪瑤笑了一聲似嘲諷似無奈,「看來令堂當初是想與宋家脫離關係,只是你身上的血脈就是宋家的,紙包不住火沒有不透風的牆,最終是要認祖歸宗的。」
她的那一句就像是一道震耳欲聾的雷,劈的人猝不及防,蕭笙歌心中情緒複雜,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是該驚愕還是該怎樣。
呵呵額從從穆清回來以後,還沒從宋琪瑤那一句話中回過神。
蕭笙歌這回知道穆清為什麼酒量不好也要喝酒,烈酒入吼喉的刺激足以讓人暫時忘卻不愉。
千杯不醉也有不好的地方,醉不了就忘不掉,越忘不掉就越想喝,喝到最後蕭笙歌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睡着的。
醒后就頭痛欲裂,頭重腳輕的彷彿走在棉花上面,坐在書桌前揉着發痛的太陽穴,有些口渴便乾脆破罐子破摔的以酒代水。
梳理了一下后拿着一壺坐到軟榻,開了窗便隨意趴在窗口吹風醒酒。
不知坐了多久,腹部被什麼東西纏繞住,低眸一看便見一手臂橫在那,知曉是何人也懶得拿開,只是暗惱自己喝了酒警覺性竟是低成這樣。
雲宸從她手上拿過酒壺放到一邊,問道:「何故飲酒?」
蕭笙歌轉過身對上他的視線,雲宸正要再說什麼唇上便覺一片溫軟,微微驚愕了一瞬便即刻反客為主,空出的一手拖着她的後腦勺。
酒香味瀰漫無端增添了幾分說不出的曖昧。
蕭笙歌伸手觸及他腰間的腰帶扣子,碰到之時又微微縮了一下最終還是解開了。
雲宸察覺到亦是一怔,壓着心中狂喜裝作不知道。
解了腰帶,蕭笙歌停頓了一下,又進一步解他的衣帶,後來也不知是怎麼從書房回到內室,意亂之間似乎看到他抬手放下帷帳。
墨發披散,衣衫半褪,片刻涼意被身體炙熱所溫度掩埋。
雲宸指尖觸及她光滑的肩膀,突然清醒過來,抬眸看向身下的美人,她星眸染著幾分醉意的情/欲,面上帶着不自然的紅暈,粉唇微腫,我見猶憐。
一路向下,只是露了部分白皙的皮膚,露出來的肌膚上帶着不少痕迹。
雲宸喉結上下滾動,最終輕嘆一聲伸手拉上她的衣服細細整好,翻身躺到一邊。
蕭笙歌愣了一下看向雲宸,見他更挺屍一樣閉着眸子一動不動,更剛才那般激動完全判若兩人,若不是他身下……她都會以為方才那位不是他。
果然不出所料,雲宸不會越矩。方才她也有些私心,
蕭笙歌起身靠在紫檀木製的雕花鏤空木欄上,床內還瀰漫着曖昧的氣息,她揉了揉還在發痛的太陽穴。
「王爺怎麼來了?」當初蕭笙歌回京時並不着急,還在路上就聽到已經奪回城池一事,理應在修整才是。
雲宸也起了身,伸手拖住她的臉,讓其與自己對視,黑眸倒映着「成親吧?」
蕭笙歌錯愕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雲宸一字一頓的重複道:「成親吧。」
關於這件事,雲宸也沒少問過,這一次不再是問句。
蕭笙歌眨了眨眸子,一笑道:「好。」
雖是笑着,眸子卻是堅定,不等雲宸欣喜完畢,就道:「現在可是戰亂期,你可是王爺,現在娶妻?」
雲宸也蹙了眉,將人攬到懷裏,想了想道:「那便緩緩。」
即是要成親,自然要昭告天下千里紅妝,禮數半分不能少了,才能配的上她不是?
蕭笙歌沉默了許久,才道:「我非凌家之女。」
雲宸有些不解,隱隱覺得她飲酒就是因為此事,「可是發生了什麼?」
蕭笙歌言簡意賅的講述了一下再穆清府邸所發生的事情,「所以,我是宋家之女。」
雲宸詫異過後卻是將人抱的更緊,語氣堅定有力,「你與世無爭我喜你,你腹黑睿智我喜你,至始至終我喜的只有你。」
蕭笙歌咬了咬下唇,他頓了頓又道:「因為是你,所以才愛。」
蕭笙歌微微一笑,比起娘親,她確實幸運的多。
「宋家的那座靈山詭異至極,宋家嫡系子女以外的人進去皆是有去無回,不留半分痕迹。」雲宸道,那最為明顯的就是那常年圍繞的濃郁瘴氣。
「那裏面有什麼?」蕭笙歌問道。
見她感興趣,雲宸自是知無不言,「據悉是宋家先人遺墓,有不少稀世之寶。」
蕭笙歌眉頭一挑,宋家是自開國便存在,宋家先祖以醫為生,當時具有神醫之名,陵墓之中定然不缺藥材,說不定能找到祛除七鴆的奇葯。
不打算再繼續談這事,便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