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除不了只能轉移,普通太醫根本無法做到,毒蠱醫又未必對其有研究,再者墓中驚險,如無武功傍身,只會拖他人後腿。
這一點,蕭笙歌確信雲宸明白,倒也不擔心他會拒絕,她就不信短時間內雲宸能找到合適的毒蠱醫。
雲宸啞然不語,想了一下還是道:「不準去。」
蕭笙歌也不再多語,低下頭把玩血玉,看似委屈不已實則忍俊不禁。
雲宸微不可聞的輕輕嘆息一聲,心知無法在短時間內尋到比蕭笙歌更合適的人選,無可奈何之下終是應了。
廚房裏,鍾靈手腳麻利的做菜,卓傾看着似乎也用不到自己就退到一邊跟趙逸軒一併嗑瓜子。
「師父手上抱着的那個孩子哪來的?」卓傾一手拖着下巴問道。
鍾靈過來抓了一把瓜子,隨口回應,「撿的。」
卓傾眉頭蹙緊,明顯不相信,「師父哪這麼閑?」
「你去問問老闆不就知道了。」鍾靈磕著瓜子攪動鍋中吃食,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你老闆?」趙逸軒捕捉到關鍵詞,往嘴裏送瓜子的手驀然停下。
鍾靈背脊一僵,自己似乎又說錯了什麼,背對着趙逸軒狠狠拍了一下自己嘴,有些心虛的嗑著瓜子,「什麼老闆?我自己就是。」
「……」趙逸軒不言語自然也不相信她的話,沒想到小夕夕居然是……看雲宸那模樣,顯然是早就知道,卻沒有告訴他!見色忘友之徒。
轉瞬,趙逸軒又看向卓傾,「你也知道?」
就卓傾這性子,琴棋書畫絕對不是卓傾的胃口,怎麼可能對凌穎夕感興趣?
「你沒問過我。」卓傾將鍋甩趙逸軒,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讓他無法反駁。
翌日。
「進古墓?」卓傾說完立刻捂嘴,壓低聲音問道:「逝者安息,進墓是對墓中主人的大不敬,芙月以禮為先,陶將軍當初為何會進?」
蕭笙歌微搖頭,搖晃着木製糖葫蘆逗謝延離,眸底劃過一絲猜疑,陶元顯然不會多說,她若是出聲去問,怕是會惹人厭煩。
想想也不會是因為尋常原因,即是如此就更沒有必要去問。
「這次為何要進?」卓傾又問,趴在搖籃一邊,看着裏面的如瓷娃娃一般的脆弱的孩子,想碰不敢碰。
蕭笙歌並不打算將陶元中毒一事告知,隨意說了一個理由,「歸還一種東西。」
轉移毒蠱,與歸還倒也差不多。
蕭笙歌將葯餵給謝延離之後,看了一眼鍾靈,果斷放棄將照顧孩子一事交給她。這丫頭能在廚房待上一天都不帶出來的,極不靠譜,索性便讓人把璇兒喚來。
蕭笙歌除了換了一身暗色勁裝,就只將伊蘭帶上,拿了白玉長簫便走,可謂隨意至極。
雲宸一把將人攬懷裏,在她的腰上摸到一個異物,力度瞬間輕了不少,幾乎是虛攬着她。
察覺到雲宸的異樣,蕭笙歌心中一念,煉魂鞭上的倒刺皆是豎直向上,只要順着倒刺纏繞於腰完全沒有危險。
「絳紫色挺合適。」雲宸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白色如誤入凡塵的仙子,是溫和淡雅,紫色如貴族之女,是堅韌高貴。
再次看到陶元之時,她面色蒼白如紙,唇角還有鮮血,腳邊上一灘血跡。
蕭笙歌眉頭一皺,陶元怕是到了瞞不過去之時才肯說出來,她走過去輕車熟路的點了幾個穴位。
陶元便覺心口處的悶痛減輕不少,雖還是有氣無力,但倒是好受不少,與蕭笙歌相視一笑。
那墓並不遠,也可以說是在京城附近,到了目的地,蕭笙歌微微一愣,這不就是上次那個墳山?
「等等。」身後傳來一聲略帶刁蠻的聲音,聽出是誰,蕭笙歌眉頭微微一蹙,沒想到溫湘竟還在此處守株待兔。
「你們先走。」蕭笙歌道。
雲宸本是不想答應,但見蕭笙歌給了自己一個放心的眼神,只得先離開。
溫湘見人要走正打算出聲制止,便見蕭笙歌回過身,朝自己勾唇一笑,「溫姑娘別來無恙。」
溫湘並未多言,雙眸赤紅,抽出掛在腰上的佩劍就朝蕭笙歌衝過來,伊蘭將劍一橫,攔下暴怒的溫湘,「溫姑娘何必動手?」
「殺我未婚夫者必誅之。」溫湘死死盯着蕭笙歌,似是恨不得一劍封喉。
蕭笙歌讓伊蘭放下手中的劍,嘴角笑意未減半分,「不知溫姑娘可曾見過他是如何死的?」
溫湘眸子微閃,只以為她是故意如此問,目的就是為逃避罪責,冷哼一聲,「自然是親眼所見。」
「是么?」蕭笙歌嘴角笑意愈加濃郁,笑不達眼底,令人捉摸不透,「在他死後還發生了什麼?」
溫湘神色一愣饒是轉瞬即逝也未逃過蕭笙歌的眼睛,「自然是見你們將所有人殺后逃出生天。」
蕭笙歌笑了一聲,心中已然肯定了幾分,「難道不是有人告知?」
「當然不是。」溫湘想都沒想的否決,反應過來自己為何要與她如此閑聊?
當即拔劍就要再次朝蕭笙歌來,誰料竟無法動彈,怒意高漲雙眸赤紅一片,「你對我下毒?」
「無意冒犯溫姑娘,只是金瓷欺人太甚心懷不軌,惹怒了小女家那位,這才出了手。」蕭笙歌面上一片溫婉,看不出異樣。
三言兩語將罪責重新推到金瓷身上,饒是這為事實,鑽進死胡同里的溫湘只以為是她胡言亂語推卸責任。
「信口雌黃。」溫湘動彈不了,如眼神能殺人,蕭笙歌怕是死了無數次。
蕭笙歌緩緩收了笑容,「金瓷為人如何,溫姑娘還不明白?三年前在花樓里贖回十數位姑娘,不過七日便被玩弄致死……」
溫湘似是憶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額上青筋暴起,出聲打斷,「胡言亂語。」
蕭笙歌也不再多言,轉身欲走,溫湘叫住她,「解開。」
「這葯一個時辰后便會解開。」
伊蘭將劍收入劍鞘,出聲提醒,「溫姑娘莫要動用內力,否則適得其反。」
溫湘還想開口,卻根本無法發出聲音,只覺毛孔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