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個人是誰,長什麼樣,葉將軍一概不知,如果如意閣隨便放一個人出來,他也沒有辦法判斷出那個人是不是他要殺的人。
所以這個不符合實際的想法,葉將軍理智的放棄了。
其實黑衣女子的話,並非這個意思,她的意思是將徐姝夭殺了,如意閣背後的人,一個小小將軍還沒有那個資格殺,也沒有辦法殺。
……
「這……葉將軍這是想要滅如意閣么?」徐姝夭見說理說不通,就不再裝傻充愣,冷笑道。
葉將軍冷哼一聲,「本將軍今天就要為了婧兒報仇,血洗如意閣!」
徐姝夭眼中閃過狠戾,她雖不與葉將軍來往,但葉將軍的為人,她還是略知一二的。
此人事事都精打細算,怎麼可能會在這種時候找她如意閣鬧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什麼東西讓葉將軍起了心思,才不顧一切的來如意閣送死。
不需要徐姝夭多說什麼,如意閣的人便立馬上前迎戰。
如意閣的人,都是由穆清親自訓練,個個出手就見血,招招至命,再多士兵,也只有當白菜被人砍的份。
瞬間如意閣門外,橫屍無數,血流成河,原本圍觀的無數的人,嚇得瞬間沒了影,一個個比兔子跑的還快。
葉將軍眉頭緊皺,現在的情形,他完全出於劣勢,似乎已經沒有翻身的餘地。可偏偏將軍這個身份告訴他,不能退。
常年征戰沙場,身上有著不服輸的錚錚鐵骨,是他先來這裡鬧事,此時走只怕會落得一個技不如人,縮頭烏龜的罵名。
「嘖嘖。」祺影從如意閣出來,一臉賤樣,讓人恨不得給他幾巴掌。
葉將軍眯了眯眼,此人他略有耳聞,一身青衣,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祺影。
「葉將軍,這是要造反啊?」祺影依舊還是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你……」葉將軍只敢怒,卻不敢得罪眼前這尊大佛,因為他可沒有那麼大本事去招惹一個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的魔頭。
敢怒不敢言,說的差不多就是這樣的。
此刻,祺影極其傲嬌囂張,「管家啊,怎麼回事?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他本來是想睡覺的,但葉將軍這麼一鬧,這濃郁的血腥味他在四樓都能聞的到,睡意全無,被子一掀就跑出來湊熱鬧了。
徐姝夭立刻明白了祺影的意思,立馬配合,「公子,葉將軍說是要給郡主報仇,打擾了公子,還望見諒。」
能在如意閣里睡覺的人,還能人徐姝夭低聲下氣的人,就算不是這如意閣真正的管事,那也不是一個能省油的燈。
葉將軍眉頭緊皺,他可不想因為一個嗜血冰蓮而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哦?既然仇報完了,葉將軍還在這做甚?」祺影胡說八道還能說的這麼從容,他若是稱第二,恐怕沒人敢稱第一。
如今,局勢對葉將軍不利,要是再這麼下去,別說地位不保,說不定,連他的老命都要在這裡沒了。
葉將軍哪還管什麼仇報沒報,有多少自己的人喪命於此,找了一個台階下,帶著剩下的士兵,逃難似的走了。
祺影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看著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祺影所想的,與徐姝夭相似,不過祺影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物品上,而是這個物品的主人身上。
據迷影門的屬下來報,葉將軍似乎一直在找一個非常邪惡的東西,可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就沒人知曉了。
能讓葉將軍不顧身份的,一是他那寶貝女兒,二就是他一心想要的那個東西,不過祺影可不認為,葉將軍只是因為他的寶貝女兒而得罪如意閣。
祺影嘴角勾起一抹桀驁不馴的笑容,隨後淡定無比的回如意閣繼續睡覺。
丞相府……
等這消息傳到蕭笙歌手上時,祺影已經替她處理好了,蕭笙歌拿著那張特製的紙條放在水中,看著那紙條在水中溶解消失。
祺影已經不是第一次這般幫她,她卻只是報著目的的救了他一命,是滴水之恩當源泉相報?還是余情未了?
蕭笙歌嘴角勾著苦笑,罷了,心在別人身上,自己管不著,這些人情日後還他便是。
幻雪敲了敲門,在屋外說道:「小姐,七夫人出事了。」
蕭笙歌眉頭輕挑,七夫人能出什麼事?難不成是孩子掉了?
「小姐要過去嗎?」幻雪問道,「聽下人說七夫人情況不容樂觀,怕是……晦氣的很,小姐還是不要……」
她還沒說完,門便從里拉開,美人一襲素衣,聲如脆鈴,「晦氣?七夫人還沒出事不是?」
幻雪一驚,「小姐說的是。」
「去芮苑看看。」蕭笙歌嘴角勾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芮苑,凌丞相在屋外焦急的來回踱步,老夫人端坐在軟榻上,臉色有些陰沉。
二夫人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不見的三夫人也站在一旁,四夫人無所事事的玩弄著手指上的大紅丹寇。
蕭笙歌剛走進院子,大夫便滿頭大汗的出來,「七夫人腹中孩子算是保住了,但動了胎氣日後需極小心的養著。」
眾人各懷鬼胎,面上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
七夫人有孕三月,卻剛進府兩個月,想來是凌丞相在外面將人的肚子弄大了,兩個月前才知道。
說來這七夫人也是能忍,懷了三個月,除了凌丞相就沒人知道。若不是因為前些日子胎像不穩,請了大夫,否則不知道她還想滿多久。
蕭笙歌臉色未變,向老夫人與凌丞相行了禮,「七姨娘好端端的怎會動了胎氣?」
「夫人這些日子,身體都極為虛弱,方才竟見了紅。」七夫人的丫鬟回道。
蕭笙歌眉頭輕挑,「哦?怎麼不見她請大夫?」
「姨娘怕有人傷害她腹中無辜的孩子。」那丫鬟意有所指。
蕭笙歌不語,眾人都一陣沉默,心照不宣。
七夫人需靜養,眾人也便離開,蕭笙歌卻一直未走,直到所有人離開,方才起身推門而入。
即使點著熏香,屋內依舊瀰漫著鮮血的味道。
帳幔后女子躺在床上,睜著眸子愣愣的望著前方,聽到響動,皺了皺眉。
「誰?」她的聲音微微沙啞。
蕭笙歌倒了杯水,拉開帳幔,遞給女子。
女子警惕的看著蕭笙歌,沒有急著接過那杯水,她笑道:「你是二小姐?果然如傳聞那般出塵美麗。」
蕭笙歌勾了勾唇,「先喝水,喝完我們聊聊。」
女子想了想,還是一飲而盡,「你想問我為什麼要進丞相府?」
畢竟除了這個她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如果你願意說。」蕭笙歌道。
女子沉默了片刻,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我不過只是市井小民,可惜家父生性好賭,欠了無數債,也不知是不是惡人自有天收,四個月前他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