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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宅深 - 六,春節字體大小: A+
     

    六,春節

    梁河鎮從此多了個說書的段子,都說尋常家僕女兒都到葉家去,找個葉家大少爺喝醉的日子使些手段就能當個葉家的少奶奶。

    葉祿生本就覺得,是因沈芸手段厲害才讓自己挨了家法,如今又是來了這麼一出,心中更是厭惡沈芸,愈發冷落起她來。

    這事又傳到了李府,葉蓉只覺得被傷了臉面,再者,李夫人又把此事告知了曹夫人,曹家更是對葉祿生鄙夷起來。

    已是入冬時節,各家工廠都縮了規模或者直接關門。

    而李府家業下的制衣廠確實越來越忙,大批大批的棉衣還沒做好,上面又發下幾張貨單。恰逢南方一家工廠的貨物出了岔子,李盛不得不去親自去趟南方查貨,算算時間,少說也得一個多月。

    葉蓉一邊替他收拾行李,一邊落淚:「別的不說,你在那邊要好生注意身體,過年回不來我不怪你,只一件,你要是去招惹些鶯鶯燕燕,我可是不依的。」

    李盛笑得開懷:「蓉兒放心,我可不是大哥那種人。」

    葉蓉聽此立即沉了臉色:「那種人?哪種人?你若是看不起大哥便是看不起我了。」李盛自知說錯話,便軟了聲音,說了好一番好話,葉蓉才緩了臉色。

    李盛走後不久,葉蓉又回了次娘家。李夫人怕出事,同乘一轎,一路上小心照看。

    葉老夫人讓葉祿安帶人去大門接待,又吩咐小妗親自打掃出兩間廂房,母女相見自是體己話說不完,李夫人唯恐葉蓉累著,頻頻囑咐早些休息。

    葉老夫人對葉蓉笑道:「親家母倒是比我還疼惜你哩。」葉蓉微微一笑:「蓉兒是二老的女兒,自然都是疼惜蓉兒的了。」

    李夫人也笑道:「可不是嘛,只是你懷有身孕,我這個做婆婆的怎能不小心些?」

    葉蓉臉微紅:「哪有這麼嬌弱了呢?」葉老夫人拍拍葉蓉的手:「好了,我也是乏了,你去休息吧。」又對李夫人道:「親家母,就怕你住不習慣,要是需要什麼儘管告訴下人去。」

    李夫人道了謝和葉蓉去了,葉老夫人又叫小妗去通知葉三,這幾日好生注意著李夫人。

    葉蓉李夫人到了廂房,李夫人問道:「今日見到了你三弟,怎麼?你的大哥不來?」

    葉蓉知道李夫人不喜葉祿生,便道:「大哥一向不愛女兒家的綿綿家常,怕是在院子里早早睡下了,明兒定會來給您請安的。」李夫人點點頭,又細細地叮囑了翠萍一番,方才進屋睡下了。

    第二日,葉老夫人早早地叫人去請葉祿生和王夫人,又把早飯備了在大院前廳。

    李夫人認床,昨夜睡得不甚安穩,憊懶不起,葉蓉親自過來看了,關切一番後去了前廳。

    葉老夫人連忙吩咐布筷布碗,因又問道:「親家母可起了?」

    葉蓉慢慢坐了:「婆婆身子不爽,還在休息。」葉老夫人又問:「可請了大夫?」

    葉蓉笑道:「認床睡不安穩也是有的,何苦弄出大動靜來呢?再說,昨夜來的今兒就請大夫,鎮上的人會怎麼說?」

    葉老夫人吩咐下人挑了些碎肉粥,腌制兔肉合著咸筍乾和梅菜包子,又叫了下人去煎了祛寒的葯湯一併過去了。

    這時只見沈芸帶著丫鬟香華來,見了面分別請了夫人和小姐的安,站在一旁等王夫人和葉祿安坐了,才坐在了下首。

    葉蓉見她坐了,問道:「大哥呢?」

    沈芸微微埋首笑道:「還睡著呢,昨夜看書看得久了些。」葉老夫人點點頭:「很該努力一會兒,只是也要顧著身子。」

    葉蓉翹了嘴角笑道:「怎麼?丈夫沒精神起床,自己倒有胃口吃飯了。」

    沈芸知道葉蓉本就不喜她,也就難得跟她裝瘋賣傻,笑道:「這幾日祿生都有妙人陪著,我哪能……」說著掉下淚來,香華忙取了絹子送了來。

    王夫人在一旁冷眼看著,葉祿安只覺尷尬不已,隨意揀了幾筷子就說飽了,又說茶園有事處理,帶了卓言便去了。

    只余了這四人,葉老夫人笑道:「都吃吧,這兔肉我看著倒是極好的。」王夫人只喝了口粥,笑道:「我可不敢吃了,不日就要過年,頓頓可都得油膩膩的,看了生厭。」

    葉蓉放了筷子笑道:「既然王娘這麼說了,等年一到啊就叫二哥每日備下一份全素給王娘送來可好?」

    葉老夫人笑嗔道:「這麼大個人了還是不會說話,葉家再怎麼著一頓素飯也是做得起的。」

    王夫人聽葉蓉拿葉祿英說事本就生了怨氣,又聽葉老夫人如此一說更是怒火中燒,奈何此刻發作不得,只得叫著沐芝回了。

    沐芝這時正在外和其他丫鬟喝著米酒取暖,不甚被王夫人撞見,王夫人揪著沐芝耳朵罵道:「喝喝喝!遲早喝死在酒桌上!」沐芝莫名吃了頓罰,心中頗感委屈。

    葉蓉也在裡面喊道:「也是,沐芝若是出了事,指不定還要二哥親自來超度呢。」

    王夫人臉色更加難看,甩了袖子便走。

    這一邊,葉祿生笑著往妙人碗里夾了不少菜:「多吃些。」

    妙人卻是嘆了口氣:「少爺夜夜宿在我這裡算什麼呢?下面的不知道又會怎麼說?」

    葉祿生叫人撤了早飯,賠笑道:「我現下也不能娶你,但是妙人我的心意你是清楚的。」

    妙人哪裡不清楚呢,她本就這麼想著,若是她也先去做個小妾,再等以後扶正也是葉家的大少奶奶。

    她又想到沈芸:「怎麼?少爺這些日子不去看看芸娘嗎?」

    葉祿生冷笑道:「看她做甚?」

    妙人雖不如小芸小妗更懂察顏觀色,但這臉色倒是看慣了的。她嬌俏地躺到葉祿生懷裡笑道:「不想去便不去就是了。」

    葉蓉見粥凝菜冷,早已沒了胃口,側頭對葉老夫人笑道:「女兒不知怎麼就想吃些酸酸的東西。」

    小妗笑道:「都說酸兒辣女,大小姐肚子里定是個小少爺了。」

    葉老夫人也笑道:「不錯,再來這前廳人一少倒真是冷地慌,蓉兒就和我回東院吧,芸娘也早早回去才是,小心著些肚子里的孩子。」

    沈芸笑著應道:「就不送了。」

    待二人走遠了,沈芸復又坐下,香華剛想上前扶,沈芸卻止了她:「我遲早能不用忍氣吞聲地坐在這兒。」

    不曾想,王夫人在屋內躺了半天身子不僅沒有好轉,反而又頭疼咳嗽了起來。

    葉老夫人急急地帶著大夫來了,細細吩咐道:「勞煩大人好好看看,不要留下病根才是。」

    大夫把了脈,又問了李夫人一些事宜道:「夫人無大礙,只是受涼了,我開服暖肺胃的湯藥,多喝幾大碗便好了。這幾日注意保暖,也不用忌口,還要多進食才是。」

    葉老夫人聽此略放了心,讓小妗帶著大夫去庫房支銀子,又讓下人去吩咐廚房煎藥。

    李夫人歉然笑道:「我這個身子讓夫人費神了。」葉老夫人替她掖了掖被角道:「怕是昨夜聊晚了,也怪我是個老糊塗,只顧自個兒了,讓親家母著了涼,如今大好便過了,要是有什麼我才是難辭其咎了。」

    李夫人又順著話說了幾句,只覺得身子乏,好容易喝了湯藥,又睡下了。

    且說葉家茶園這邊,葉祿安剛到就問馬二:「佟姑娘來過了嗎?」

    馬二笑道:「剛剛才進的園子呢。」

    葉祿安點點頭往屋內去了,只見一個打掃的姑子,因又問:「佟姑娘呢?」

    那姑子笑著指了指後園,又道:「佟霜姑娘今兒個穿得單薄,本來在這裡烤火的,聽見你來就往外走了。」

    葉祿安也是一笑,取了一件自己的棉絨披風就走了出去。

    雪下得緊,後園積了厚厚的一層,葉祿安仔細看了看,仍是不見佟霜人影。

    剛準備叫幾聲,冷不防被一個雪球砸到了肩,他向後看,只見佟霜喝著白氣站在一邊沖著他笑,佟霜愛穿白色,現站在雪地里倒像是和雪混在一起了。

    葉祿安連忙抖開披風,小心給她披上:「小心著涼。」

    佟霜裹著披風又走開幾步,似笑非笑道:「男女授受不親。」葉祿安笑道:「既然不親,你來找我做什麼?」

    佟霜羞紅了臉道:「我是陪我爹來玩的。」葉祿安見此開懷道:「隨你吧。」佟霜一轉身往更遠處去,葉祿安叫了聲小心,連忙追上去了。

    佟霜伸手接了幾片雪花,笑道:「我想跳舞,就在這兒。」葉祿安點點頭:「我好好看著呢。」

    佟霜幼時和母親學過跳舞,雖練得不久,但一招一勢拿捏得當,再襯著這紛紛揚揚的雪,真真是戲文里的「天上女,雪中仙了」。

    佟霜側頭看見葉祿安看著自己痴傻,不禁有些羞赧,一個不慎就崴了腳。

    葉祿安上前一看,佟霜縮回腳,紅著臉不說話。葉祿安也覺得唐突了,道:「我們先回去,我叫馬二請大夫來看看。」

    佟霜點點頭,卻又是疼得站不起來,葉祿安見雪不停反而越來越大,便不顧佟霜反抗,直接抱了起來。

    葉祿安道:「你也別怕,到了後門我叫那姑子出來背你進去就是了。」

    到了屋內,馬二端了熱水給葉祿安洗臉泡腳,又說快過年了,藥鋪關門早,現下也找不到大夫過來。

    佟福正要出聲,卻見馬二一個勁兒給他使眼色,也就閉口不言了。

    佟霜疼得要緊,那姑子道:「我倒是有一些可止疼的藥酒,我去拿來。」

    上了藥酒后,腳是消腫了,只是走不得路。馬二又道:「天色已晚,現在若是請了轎夫怕也不好上路,不如佟姑娘今晚就在此處將就一番如何?」

    佟霜又抬頭看了眼佟福,佟福如何不懂馬二之意,連忙道:「若是可以,小女便在此叨擾了。」佟霜聞得佟福這麼說了,也就不推辭。

    夜裡,姑子在葉祿安房裡置了個屏風,佟霜在里,葉祿安伴著燭火查賬。燭火搖晃,投在屏風上的影子也是搖搖晃晃的。

    佟霜從被子里小心往外看,問道:「怎麼?你的賬怎麼也查不完嗎?」

    葉祿安笑道:「老夫人安排這麼個活給我,要是我不小心仔細些,怕真的就會無所事事了,你快些睡吧,我待會兒也睡了。」

    佟霜也不接話,安靜地看著他的身影,忽然聽得一聲咳嗽,葉祿安覺著喉嚨發乾,想叫卓言端杯茶來,奈何卓言睡得昏死,無奈一笑。佟霜卻是一跳一走地出來了,把熱茶放入他手中,又把白天的披風給他披上了。

    葉祿安笑道:「怎麼起來了?」佟霜側過臉:「你嚷得那麼大聲,那還睡得著?」

    葉祿安抱拳道:「擾了姑娘清夢,葉某慚愧。還請姑娘快快去歇著。」

    佟霜卻是靠近了些:「我,我陪陪你。」

    葉祿安把披風拉起,攏佟霜入懷:「霜兒,你可知我有多久沒這麼開心了?你可願……」

    佟霜小心地靠在葉祿安懷裡:「只要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葉祿安捏緊了她的手,聽雪水滴落擊打窗欞,再沒人說話。

    過了兩日,李夫人已能起床走動。

    今日陪著葉老夫人在東院前廳受兒女請安,葉祿安、葉蓉、沈芸拜了后在一邊坐下,葉老夫人見葉祿生不在又是動了番怒,好容易才讓李夫人勸解著消了氣。

    葉蓉給葉老夫人順順背,笑道:「怪也只怪當初買妙人那丫頭進府時沒安排好,竟讓一個狐媚子去照顧大哥了。」

    葉老夫人聽此轉念一想,立刻覺得定是妙人在後面帶壞了葉祿生,不過當著李夫人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笑道:「祿生實在不懂事了些,芸娘,你平時多多看著他才好。」

    沈芸點點頭道:「不怪小芸背後說誰壞話,只一件,昨個兒去請祿生來給娘請安,不僅沒見到人呢,還被和妙人同住的沁香搶白了一番,說什麼,我這個娘子身份不過一個擺設,還說什麼等祿生當了當家的,指不定這等人會去哪裡待著呢。」

    葉老夫人聽此已是大怒:「」()這等人?什麼這等人?亂了亂了,我要再不管管,這院子里丫鬟也要翻天了!」

    王夫人也道:「可不是!哪裡有這麼多娘子身份給丫鬟們當呢?」

    一頓飯,人人都食不知味,各懷心思。

    但梁河鎮上卻是一番喜慶,今兒是臘八,大街小巷都熙熙攘攘擠滿人,偶爾一兩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走過,人人都稀奇得很。

    因著臘八節,廚房早早地做好了臘八粥給給各屋的夫人小姐送了去。

    葉老夫人還未吃呢,問道:「親家母的那份可是和我的一樣的?」

    芮喜笑道:「不一樣,廚房裡的師傅說了,給李夫人的粥和王夫人的是一樣的。」

    葉老夫人聞言怒道:「愚蠢!李夫人豈可怠慢了?」

    芮喜是前幾天買進來的丫鬟,見此早已慌了手腳,忙叫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葉老夫人正要罵,卻聽見有人在外就開口了:「哎喲,要誰息怒呢?難不成皇上來了?」

    進來一瞧卻是李夫人和王夫人,葉老夫人使了個眼色讓芮喜起身,笑道:「芮喜進府不久,做錯了事正害怕呢。」又問:「親家母喝了粥了?」

    李夫人搖頭笑道:「正準備揭碗喝呢,李夫人端著粥就來了,說要大家一起喝著才熱鬧。」

    葉老夫人看了眼笑意盈盈的王夫人道:「妹妹真是有心了,怎麼往年不過來呢?」

    王夫人拉著李夫人在桌前坐了:「我還不是為了不怠慢親家,左右都是圖個熱鬧,難道這臘八粥還有什麼不一樣的不成?」

    李夫人笑道:「咱們喝著聊,小心粥就冷了。」

    葉老夫人忙拉住道:「正是說到這事呢。親家母不知道,我們的臘八粥確實有不同的。」

    李夫人收回手,問道:「怎麼個不同?」

    葉老夫人決定先發制人,便揭開了自己面前的一碗,又揭開李夫人的碗道:「親家母看,有什麼不同?」

    李夫人仔細瞧了,臉上已有些不悅:「我這碗里八寶比不得你的了,想不到臘八粥也是有主客之分的。」

    王夫人也揭了自己的碗,笑道:「李夫人看,我的也是一樣的,想來這臘八粥是分人的,不是分主客的。」

    葉老夫人坐下笑道:「可不是。這就是分人的。只是芮喜這丫頭搞錯了,我昨夜吩咐說,記得把親家母的臘八粥多加些花生、白果,還要把紅棗和素豆餅也好好做好了給夫人送過去。怕是這丫頭昨夜犯懶只聽了一半,今兒一早就巴巴地送來了。我看了正說她呢,可巧你們就來了。」

    王夫人冷笑道:「怎麼,親家的粥要格外不同些嗎?」

    葉老夫人笑著責怪道:「妹妹整日躲在西院,大事小事一概不管,怎麼會知道親家母前幾日在這裡受了風寒,所以這才照顧多一些,除此以外,這臘八粥和往年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李夫人卻是推辭道:「本來是我這身子不中用,何苦為難夫人。」

    葉老夫人親自取了小碗盛了粥遞與李夫人,笑道:「快些嘗嘗,可還對味?」

    李夫人點點頭:「果然是不同的,比我之前喝的要滑口些,味道也更清甜。」

    如此,這樣便是過去了。

    待出了東院的門,王夫人在前停了腳步道:「親家也看見了,這陸流芳的臉多變著呢。」

    李夫人也是一臉怒氣:「可不是,也虧她一口一個親家母地叫得親熱。」

    王夫人叫沐芝帶著人退下,小聲道:「親家不知道,陸流芳向來便是如此的,表面一套背後又是一套,要是她能好些,祿安的親娘又怎會這麼早就去了。」

    李夫人聽得心驚,見王夫人不像是說笑,便問:「這是為何呢?」

    王夫人卻是搖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要是傳到她耳朵里啊,我這命怕也是不保了。」

    李夫人被唬了一跳,追問道:「她有這麼大能耐?」

    王夫人道:「陸家世代為官,今天她的一個遠方表哥還在朝廷里呢。」李夫人點頭道:「竟是如此了。」

    王夫人道:「你覺得她是真的要請你來耍玩一趟嗎?還不是為了大少爺的婚事,她一知道曹家和你們走得緊,是不是就趕來提親了呢?你再想,這曹家平日里不與葉家來往,她怎麼就知道曹家的行蹤呢?」

    李夫人想想道:「夫人不會是說,蓉兒?」

    王夫人四下看了看,道:「她母女倆沆瀣一氣,你被她們耍得團團轉呢。」

    李夫人攥緊了拳頭:「我巴巴地來了,竟不知是被算計了。」王夫人掩面嘆道:「如何不是呢?我進葉府的第一天起就已如此了,如此告誡夫人不過是怕夫人走了我的舊路。」

    李夫人拉過王夫人的手,輕輕拍著:「你也是個苦命人,好歹我家老爺沒個三妻四妾的。」

    王夫人眼中帶淚,卻是笑道:「所以才說夫人的福氣好。」

    李夫人不接話,又道:「如此,我還是早早家去才好。」

    說罷,就回了屋子收拾打點,又和葉蓉去東院告別。

    葉老夫人還未細細地問曹家的事,哪裡捨得讓她們走,笑著挽留道:「親家母怎的這麼著急?」

    李夫人笑道:「本就在此叨擾了數日,又讓老夫人為我操勞如此,實在過意不去。再者,姐姐的小女兒後日滿二十,我如何不去照看些?」

    葉老夫人一聽,笑問:「可是良瑟?」李夫人點頭道:「可不是,姐姐正為了這孩子的婚事操心呢。」

    葉老夫人讓小妗去重新沏壺茶來,待周圍沒了人問道:「不知良瑟可有了意中人?」

    李夫人是知道曹良瑟心心念著葉祿生的,現下也裝不知道:「有了意中人又如何呢?婚姻大事本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哪能想嫁誰就嫁誰?」

    葉老夫人從一邊拿出個禮盒,裡頭裝著一對翡翠鑲金耳墜,笑道:「我葉家與曹家也算有半個親戚關係,勞煩親家母把這個帶給良瑟吧。」

    李夫人接過,仍道:「這禮就看人家喜不喜歡了。」

    葉老夫人、王夫人和葉祿生、葉祿安送李夫人一行出去,葉蓉不方便拜別,只道了聲:「雪大路滑,就不要再送了,大哥和三弟好好照顧著娘和王娘才是。」

    葉祿安和葉祿生自然應了,二人又向李夫人拜別,李夫人拿出兩個紅包遞給他們:「我給了這紅包,過年可就不給了。」

    葉祿安收下拜謝,葉祿生卻是笑道:「等過年我親自登門,夫人怎會不給呢?」

    眾人皆笑起來,葉老夫人笑罵道:「真是個涎皮賴臉的。」

    李夫人也笑:「好好好,到時一定再給。」

    如此,才上了轎子去了。葉老夫人道:「行了,天冷,都回吧。」

    葉祿安連忙上前,沖葉老夫人一拜道:「大娘,祿安有一事相求。」

    葉老夫人笑問:「可是要紅包來了?我可不像親家母一樣備著呢。」

    葉祿安看了看王夫人,又道:「祿安怎敢?不過是想求娶一位意中人,望大娘答應。」

    葉老夫人和王夫人俱是一驚,葉老夫人問道:「意中人?誰家的女兒福氣這麼好讓祿安看上了。」

    葉祿安微微紅臉道:「不是什麼大家,是茶園師傅佟福的女兒。」

    葉老夫人笑得更開懷,佟福不過一個平民人家,葉祿安和王茜群又是不和的,如此一來既讓王家失了臉面,又讓葉祿安的勢力少了不少,如何不同意?

    因此笑道:「有意中人是好事,如果佟家願意,我這個老婆子又怎麼好做出棒打鴛鴦的壞事呢?想必妹妹也不會這麼做的。」

    王夫人心裡早已是慌亂得很,聽此忙道:「話是這麼說,但祿安和茜群的婚事好歹是老爺生前親自定下的。」

    葉祿安又一拜道:「娘有所不知,王氏前陣子親自寫了一封休書,要和兒子斷了關係。」

    聽此,葉祿生一拍掌,罵道:「這麼做便是混賬了,三弟這種女人不要也罷。」

    王夫人忙勸道:「茜群這丫頭向來是嬌慣的了,她有不是,你告訴我,我說說她,叫她改過就是了;你要讓她走斷斷使不得。」

    葉老夫人笑道:「妹妹可是聽錯了,要人走的是茜群不是,好了,祿安這事我給你做主了。」

    葉祿安忙喜著拜謝,也不管王夫人就和葉祿生進屋吃酒聊天去了。

    葉老夫人看了看王夫人,冷笑道:「就快過年了,府里上下還要妹妹幫著打理,這幾日就不要出去了。」

    說罷也是不看王夫人,叫著小妗進府。

    夜裡雪停,葉老夫人送走了來打牌的幾位夫人小姐,正想去葉三處一趟,剛到屋外,就見燭火熄了。

    葉老夫人側目看了眼小妗,道:「既是如此,我們回吧。」

    剛回屋內,葉老夫人就讓小妗退下,道:「這幾日你也累著了,好好休息去吧。」

    小妗不明就裡,也只能去了。葉老夫人卻不安寢,只在床邊守著暖爐子。

    又等了一會兒,芮喜上前道:「夫人,管家來了。」

    葉三在外屋取了自己的黑絨披風,葉老夫人又吩咐上杯熱茶給葉三暖暖。

    葉三忙謝了,道:「葉三方才熄燭閉門,還請夫人恕罪。」

    葉老夫人只覺得疑惑,便問:「為何?」

    葉三道:「我這幾日都細細地看著,李夫人倒是因患病一直在府中休養,但,小妗似乎往王夫人處去的多了些,我心起疑,所以才不讓她跟著來。」

    葉老夫人同意,也道:「我也覺得如此,哼,真真是沒一個省油的燈!」

    葉三道:「怕是小妗在王夫人哪裡早就勾結上了,夫人何不將計就計。」

    葉老夫人問道:「如何個將計就計?」

    葉三上前,小聲道:「小妗不過是個丫鬟,能有多大能耐,頂多傳個話報個信罷了,如今王夫人正憂心這王茜群王小姐的事,夫人不如就藉此徹底斷了與王府的關係。一來大少爺少了威脅,二來又向曹家表了心意,要真心誠意與他們打交道。」

    葉老夫人讚許一笑道:「好了,夜深了,芮喜送管家去吧。」

    春節是梁河鎮最熱鬧的一天,這天還是烏黑的就有人家燃了爆竹,噼噼啪啪,喜慶得很。葉家是大家,幾十串大禮紅和數百條小爆竹一直響到天明。

    葉老夫人一早就起來穿戴了,葉祿安和葉祿生一起來拜了年,又去西院給王夫人拜年。

    王夫人也是喜不自勝,因為每年今天葉祿英都會從靈台寺回家一趟。

    沈芸帶著香華來給葉老夫人拜年,葉老夫人看著她的肚子道:「身子可還好?」

    沈芸點頭笑道:「多謝夫人關心,小芸很好。」

    葉老夫人不欲再說,沈芸卻是忙道:「夫人,無論之前如何,小芸都是一心向著夫人的。」

    葉老夫人冷笑道:「難為你有這個心思。」

    沈芸欠身道:「我雖不在夫人面前伺候了,但是也從別處聽到新來的芮喜經常惹夫人生氣,若夫人不嫌棄,小芸願意等孩子出生后就回來伺候夫人。」

    葉老夫人一笑,意味深長道:「她們,的確是比不上你的。」

    沈芸聞此,輕輕笑起來。

    葉老夫人又起了興緻,叫上上下下去東院圍著暖爐摸牌吃酒。

    葉祿安是個會做人的,故意輸了不少錢給葉老夫人,王夫人倒是頻頻往院門口望。下人們也樂個清閑,躲在一邊暖酒賭錢去了。

    快至正午時,沐芝從前門跑著回來,笑道:「二少爺回來了!」

    眾人連忙放了手裡的活計,出門迎接。

    只見一個清俊的和尚披著一件灰色的僧衣,外罩白色棉披風站在府門前,正是葉家二少爺葉祿英。

    梁河鎮都說,葉家是出美人的地方,連府里的下人丫鬟也是姿色上乘的,大少爺端正性痞,三少爺儒雅溫和,大小姐嫵媚潑辣……唯獨這二少爺,既生有一副清朗俊逸的絕色容貌,性情也是出落凡塵,讓人覺得驚為天人。

    葉祿生最先上前了,道:「二弟別來無恙。」

    葉祿英念了句佛,道:「一念見過大哥。」

    如此,又和其他人一一拜見了。王夫人讓沐芝把錦絨大衣給葉祿英換上,抱怨道:「又瘦了不少。」葉祿英微微一笑:「讓娘掛心了。」

    於是眾人又回到大廳,傳飯備酒。

    入夜,各家又掛上燈籠,上下通亮。

    葉老夫人叫了戲班子在葉府門前唱戲,《西廂記》才罷又是一套《燈月圓》,梁河鎮的人家都在這裡看著,一邊賣乾果小玩意兒的攤位熙熙攘攘地擠在一起,好不熱鬧。

    到了深夜,葉老夫人又吩咐放煙花,這年的煙火是各處進貢,不似往年的大而笨重,個個精緻得很,種類又多,什麼「九龍飛天」、「滿天星」多不勝數,人們看得高興,驚呼一片片。

    放罷,又唱了出「蓮花落」,四下方散了。進了屋,葉老夫人吩咐道:「我叫廚房備了些粥菜,你們給各房的少爺夫人送些去。」

    折騰了一天,眾人正要就寢,卻聽見沈芸處傳來呼喊:「不好啦,不好啦!芸娘小產啦!」

    ps:這一章好多好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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