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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艷客劫 - 第七百八十四章:害羞的勇者無敵!字體大小: A+
     

    停屍房內,紫蘇兒的衣裳被一分為二,發青的身體裸露在外。她的肚皮被剖開,分到兩邊。腹中空空,那個小死嬰,不知被誰挖了去。

    曲南一對胡顏道:「今天一早,我準備重新驗看一下紫蘇兒的屍體,卻發現她被人剖腹,取走了死嬰。」

    胡顏將紫蘇兒從頭看到腳,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最後點了點頭,扯著曲南一出了停屍房,問:「你怎麼看?」

    曲南一抬起手,在胡顏的衣領處滑動,那曖昧的樣子好似在調情,實則,他在翻看什麼,唯有自己心裡清楚。他沒見到任何令人胸口悶疼的紅痕,臉上的笑容便璀璨了三分。他道:「這人,應是極恨紫蘇兒。」

    胡顏道:「也有可能是在修鍊惡毒的邪術,才會剖走死嬰。白草那種不死之身,就是邪術的一種。人在死後,失去任何痛覺,卻依舊能行走傷人。泡製這種邪物,需要很多的怨念。胎死腹中的小鬼怨念很深,卻比較好控制。」

    曲南一手指一挑,從胡顏的脖子上勾出一根墨綠色的繩子,下墜一個精美的玉章。他捏著那玉章問:「這是什麼?」視線落在玉章上的兩個字,「凡塵?燕凡塵送的?」

    胡顏點了點頭,道:「對,他送的。」

    曲南一眯了眯眼睛,鬆開手,道:「瞧你身上掛著的東西還真不少。」靠近胡顏,曖昧地耳語道,「我還是喜歡看你一絲不掛的模樣。」

    溫熱的氣息落在耳朵上,有些發麻。胡顏的心隨著曲南一的靠近蹦躂了兩下,於是風情萬種地橫了曲南一一眼,道:「我也喜歡看你動情的模樣。」

    曲南一微愣,隨即扭開頭。

    胡顏發現,曲南一臉紅了!

    哎呦喂,這可是大事兒啊!厚顏無恥的曲南一,竟然也會臉紅?

    胡顏探頭看曲南一,曲南一忙正色掩飾道:「咳……剖死嬰者,大有叫囂之意。」撇了眼胡顏,又轉開目光,「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再出手行事,還真是來者不善。」

    胡顏知他害羞了,也不窮追猛打,順著他的話道:「今日,有人出手對付我,應是飛鴻殿的人。你自己要小心。這六合縣,恐又要不太平了。」

    曲南一點了點頭,攥住胡顏的手,眼神火熱道:「生命正當如此,才精彩紛呈。」

    胡顏道:「你還真是……」

    曲南一挑眉,問:「怎地?」

    胡顏訕笑道:「勇者無敵!」

    曲南一曲起食指,彈了一下胡顏的腦門。

    二人說說笑笑,走回後院。

    衛丞相看向胡顏,直接道:「昨日,你說看到了一幕好戲,不如和大家講講。」

    胡顏用一隻眼睛,環視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何縣令的身上,陰沉沉地一笑。

    何縣令感覺不妙,一雙小眼睛提溜一轉,感覺頭上有些癢,伸手一抓,卻抓下來一把頭髮,嚇得呼吸一窒,面如死灰。

    胡顏道:「前晚,貧道看見何縣令偷偷出了房間,來到紫蘇兒的門前,轉悠片刻。紫蘇兒打開房門,迎你進去。」

    何縣令立刻吼道:「你紅口白牙,怎能誣陷人?!」

    胡顏摸了摸鬍鬚,道:「衛丞相問話,貧道答話,你插什麼嘴?真真兒是沒規矩!」

    何縣令氣了個倒仰,瞪起了小眼睛,道:「本官乃海炎縣縣令,怎會害人性命?!」

    胡顏笑盈盈地道:「貧道只說,你與紫蘇兒竊竊私語,沒說你害人性命。你自己非要往頭上扣屎,又怨得了誰?」

    何縣令一哽,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曲南一問:「道長可聽到二人說來些什麼?」

    胡顏道:「紫蘇兒說,那孩子是何大人的。何大人怒不可遏,要人性命,動機十足。」

    何縣令只覺得一股熱氣直衝腦門,頭皮隱隱發癢,他煩躁地一撓頭髮,竟又扯下一把大把,他歇斯底里地吼道:「紫蘇兒何時說過這話?!她只是要……」說到這裡,突然住嘴。

    胡顏笑而不語,曲南一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衛丞相目露思忖之色,眾人紛紛差異之色。

    何縣令大口喘息著,扔掉手中的長發,摸了摸光亮的頭皮,驚恐道:「這……這是怎麼了?」

    胡顏幽幽道:「紫蘇兒死得冤啊。」

    何縣令猛地倒吸了一口氣,向後退了兩步,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衛丞相道:「相爺、相爺,屬下冤枉啊!屬下曾到六合縣裡遊樂,自然認識紫蘇兒。沒想到……」眼睛快速的一瞥,掃了眼曲南一,又忙縮回眼睛,看向衛丞相,接著道,「沒想到她會住在曲大人的後院。屬下……屬下怕她胡言亂語,這才半夜探訪,與她說兩句話。屬下絕對沒有威脅她一言半句,只是不想她多言,惹曲大人誤會。這才在半夜時來到紫蘇兒的門前,囑託一二。」

    這話,誰聽不明白?何縣令曾是紫蘇兒的入幕之賓,兩個人好過一段時日。

    胡顏問:「你沒敲門,那紫蘇兒卻將門打開,是何故?」

    何縣令看眼胡顏,回道:「昨晚酒宴過後,紫蘇兒對本官比量出三根手指,要本官在三更時分尋她說話。」轉頭看向衛丞相,「下官如約而至,想讓紫蘇兒閉嘴,不要說些不該說的話,那紫蘇兒卻獅子大開口,和下官要一萬兩的銀子。下官上哪裡湊這些銀子給她?下官便威脅她說,如果她將下官和她的事兒捅出來,下官就告訴曲大人,她腹中的孩兒到底是誰的種!」

    意外之喜啊!胡顏瞪了瞪眼,聽得興緻勃勃。

    曲南一感覺自己終於可以沉冤昭雪了。忙追問道:「誰的?!」

    何縣令耷拉下肩膀,回道:「誆她的。下官想,既然曲大人不認此事,其中定有文章。不想,那紫蘇兒卻一口咬定,孩子就是曲大人的。她還說,等孩子生出來后,會滴血認親。」

    曲南一撫額,發現紫蘇兒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塊兒狗皮膏藥。

    胡顏嘿嘿一笑,曲南一哭笑不得。

    何縣令卻是得意道:「下官又豈會被一個婦人左右?!下官記得,有一次,下官去看紫蘇兒,走到她的門前,聽見她在和什麼人說話,結果,下官推開門,卻不見人影。嬌紅倚綠閣,本就是個賣笑的地方,紫蘇兒雖為老鴇,但何須如此藏人?下官懷疑,那所藏之人,定於她關係匪淺。」

    胡顏問:「你可知,那人是誰?」

    何縣令道:「本官只聽紫蘇兒叫那人馮哥哥。」

    馮哥哥?不知為何,胡顏聯想到了馮峽子。

    何縣令冷笑一聲,接著道:「本官只說出一個馮字,她便嚇得面無人色,再也不敢要挾本官!」

    胡顏道:「如此說來,紫蘇兒唯恐你揭穿她的秘密,走投無路,才上吊自殺的嘍?」

    何縣令耷拉下眼皮,道:「這……本官就不得而知了。」

    胡顏眯了眯眼睛,看向衛丞相,勾唇一笑。

    衛丞相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曲南一問:「你與紫蘇兒說了半天話,那丫頭春曉和肖小姐等人,都不知情?」

    何縣令回道:「紫蘇兒似用了些手段,讓她們昏睡了。」

    曲南一又問:「昨晚有人行刺父親,你卻悄然出來,不怕被當成刺客抓了?」

    何縣令道:「若非那紫蘇兒逼得急,下官也不會冒險前去。再者,下官不會武功,又手無寸鐵,就算被抓,想必相爺也不會怪罪。」扭頭看向胡顏,陰沉沉地一笑,「倒是這位道長,一看便知身手不凡。敢問道長,半夜不睡,跑到外面窺探一名女子做什麼?可是想伺機動手,要其性命,嫁禍於人?!」

    胡顏猥瑣地一笑,道:「貧道想取人性命,從不急在一時。此時說出,你可能不信。不過,日後你便知道,貧道也是不大誑語的。」

    何縣令被胡顏笑得心裡發毛,竟又扯了扯頭髮。結果,又扯下了一縷長發。何縣令這回是真被嚇到了,忙轉頭去尋尤姬,顫身問道:「尤……尤姑娘,這……這是何故?」他的腦子還算有一絲清明,又看向衛丞相,懇請道,「請相爺幫下官看看。」

    衛丞相對尤姬點了點頭。

    尤姬領命,上前幾步,先是為其診脈,然後翻看了一下他的頭皮,剛要抬頭回話,卻看見曲南一笑著眨了眨眼睛,當即改口道:「回相爺,屬下也看不出何縣令為何會脫髮。許是思慮過重,許是碰見了不幹凈的東西……」

    衛丞相點了點頭。

    何縣令跌坐到地上,驚恐道:「怎……怎麼會這樣?」

    衛丞相道:「大家都回屋休息去吧。想必,此案也快水落石出了。」

    肖縣令稱是,轉身去尋肖茹。

    何縣令從地上爬起身,顫巍巍地走了。比起那些能看得見的殺手,那種存在於他身體里的作祟之物,才最是令人恐懼。

    衛丞相對胡顏道:「道長可到廳堂里一敘。」

    胡顏做出請的手勢:「請。」

    曲南一笑道:「父親可拿出些好茶,請我倆品品。」這就是要跟著去廳堂了。

    衛丞相剛要開口說話,只覺得眼前一花,胡顏竟被一條銀鞭卷了腰肢,直接扯上了樹!

    司韶去勢不減,就那麼扯著胡顏,從樹上躍到牆上,又從牆上躍到另一棵樹上。在幾個縱躍間,消失不見。

    衛丞相看得目瞪口呆。

    曲南一恨得牙痒痒。

    衛丞相轉頭,看向曲南一,怒聲道:「那個紅眼睛的,為何掠她?!」

    曲南一擠出一個笑,回道:「看她順眼唄。」

    衛丞相氣了個倒仰。真是怒其不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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