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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艷客劫» 第四百八十六章:細思極恐的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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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艷客劫 - 第四百八十六章:細思極恐的結案字體大小: A+
     

    花如顏垂下手,道:「我讓白草去雇一輛馬車,迴風雲渡。她卻拿着銀子,跑了。」

    曲南一冷笑一聲,突然將那塊布摔在了几上,喝道:「事到如今,你還敢騙我!你刻意接近本官,不過是為了掩蓋你的罪行!而白草,你真當她就是普通的奴婢嗎?花如顏,本官給過你機會,你卻不要。且隨我回縣衙,大刑伺候!」直接站起身,喊道:「來人吶!」

    李大壯帶人沖了進來。

    花如顏慌忙站起身,向後躲去:「南一,你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你一點兒也不念及舊情嗎?」

    曲南一的眼神冰冷,卻在一個眨動變得心思,表現得猶豫不決,道:「若不念及舊情,也不會與你說這些。可你,偏生不肯與我說實話。」

    花如顏一狠心,道:「好!我與你說實話!你讓他們都先出去。」

    曲南一揮了揮手手,讓眾人離開。

    李大壯關上了房門。

    曲南一負手立而,手心裏攥著一個黑色的球球,道:「說吧。」若說得不對,便用『裂土』炸死她!不留後患,才是道理。

    花如顏耷拉下肩膀,坐回到幾前,點了蠟燭,掃了眼那塊布上露出的幾個字——賑災金一萬兩,被劫。

    她的臉色一陣慘白,身子禁不住顫了顫,半晌,才瑟縮道:「是……是我,是我劫了那金子。」

    曲南一不語,繼續聽着。

    花如顏舔了一下唇,飛快地看了曲南一一眼后,底下頭,交代道:「我為了圖個好名聲,辦了慈善堂,那裏開銷太大,不得已,我才……才動了歪念頭。」眼淚落下,看向曲南一,「南一,我毀容了,必須修補好自己的臉,才能有機會去競當大祭司。白草說,她有個姐姐,是紅蓮教的人。紅蓮教的尊主,法力無邊,不但能起死人肉白骨,還能讓人得道成仙。我……我原本是不信的。可是,這臉……這臉着實嚇人。

    「我一狠心,便讓她幫我聯絡可以醫治臉的人。

    「原本,我以為此事需要尊主出手,卻不想,一個紅蓮教的小小許老道都能幫我恢復容貌。我見過許老道的手段,自然十分信服。

    「我拿了些金子當酬金,給了許老道。後來的事,你也都知道了。許老道被抓,我為了救你,與他反目。」深情款款地望着曲南一,「南一,你可明白如顏的心?」

    曲南一在身後把玩著那隻『裂土』,道:「我只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選擇罷了。如何談得上明不明白?它日,你若恢復容貌,定然還是要去參選大祭司的。」勾唇一笑,「如顏,我說得可對?」

    花如顏啞然,垂眸,半晌才道:「南一,那是我畢生的志願,你……你難道不能理解嗎?」

    曲南一意味深長地道:「理解……」

    花如顏抬頭,滿臉的驚喜。

    曲南一莞爾一笑,道:「但凡能理解的,都不會沾染深情。」

    花如顏的目光有些獃滯,好像沒反應過來曲南一話中的意思。

    曲南一繼續道:「你的臉被成家兄弟毀容,看似無辜,實則,你偷偷尾隨在我的身後,是想尋個實際拿走人皮帕吧?」

    花如顏張嘴,急道:「南一,我……」在看見曲南一那篤定的眼神后,將狡辯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曲南一淡淡道:「你第一次反水,與許老道決裂,救我,是因為當時輸贏已定,你若不出手,被阿顏佔了先機,定然落得一個階下囚的下場。莫不如,孤注一擲,救下我,讓我護住你。

    「許老道突然出手傷我,你為我擋了一掌,正好藉機進入縣衙後院養傷,不讓人懷疑你與劫走賑災金的人相聯繫。

    「賈萱兒要挾我,你想要用清白來救我。看起來無比感人,但是……無顏,你做過了。」

    花如顏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於是問道:「怎講?」

    曲南一道:「你因胡顏的幾句擠兌,都要做戲拔劍自刎,又怎會以為要救我,就允許假萱兒欺你辱你玩弄你?呵……胡顏的一言一行看似冷血,實則卻在為我爭取活下去的機會。你的一舉一動看似深情至極,實則毫無作用。難道你就想不明白,就算假萱兒玩弄之後,會放過你,還是會放過我?」

    花如顏啞口無言。

    曲南一道:「所以,你兩次三番的救我,又處心積慮地留在縣衙里,也是心存僥倖,想着若能幫我一把,也許在你臉傷好了之後,我能幫你佔個名額,從六合縣去參選大祭司。對還是不對?」

    花如顏木著臉,點了點頭,反而道:「你既然都知道,為何還處處護着我?」

    曲南一神秘地一笑,眼睛冒出勇者探險的光,灼灼而亮,道:「因為……我好奇啊。好奇你,到底要做什麼。」

    花如顏凄涼地一笑,道:「我以為……呵……」她以為,曲南一的心,已經因自己的介入而變得猶豫不決,在胡顏和她之間格外為難。想不到,這竟然只是曲南一的一個冒險遊戲。

    曲南一見花如顏那副樣子,便知她心中所想,忍不住腹誹道:怎會對你實話實說?

    曲南一接着道:「我今天去白家,你應該就在那裏面吧?聽聞我的話,所以天黑后,急吼吼的趕來,想要搬走那些金子?」

    花如顏輕嘆一聲,道:「你走後,白子戚就和我要金子。沒辦法,我只能回來取。」

    曲南一問:「你信他能醫治好你的臉?」

    花如顏的眼睛瞬間變得瓦亮,她道:「信!你沒見到他的那些刀具,何等精良;你沒看到他雕刻的那些骨頭,何等的巧奪天工;你沒見到……」突然住口。

    曲南一卻接着道:「他剝得那些皮,如何栩栩如生?」

    花如顏閉嘴,不語。

    曲南一嗤笑一聲,轉而道:「竹瀝死了,你必須交出一個殺手。」

    花如顏看向曲南一,眼中泛著驚喜,顫聲道:「南一,你不抓我?」

    曲南一掃了掃花如顏那毀容的臉,道:「你已經得到了懲罰。」眸光一凜,「若再犯,定不饒!」

    花如顏連連稱是,摸了摸自己的臉,幽幽道:「我只要醫治好臉,所有的金銀於我而言,不過是垂手可得之物而已。」

    這話,曲南一信。

    花如顏本就有着絕色容顏,如果恢復容貌,就算當不成大祭司,入宮當個娘娘,憑她的心機和演技,定能混個風生水起。

    花如顏看向曲南一,道:「白草確實不知去向。自從白子戚找我要十萬兩白銀之後,她就不見蹤影。」

    曲南一問:「她消失之前,可曾說過什麼?」

    花如顏思忖片刻后,道:「她說,白子戚是能人,一定會醫治好我的臉,她要陪着我去參加大祭司。」轉而問道,「你一再問她,可是有何不妥?」

    曲南一反道:「還是你仔細想想,她在身邊時,有何不妥吧。」

    花如顏皺眉,沉思,喃喃道:「也沒什麼不妥。只不過,一到入夜後,就睡得格外香沉。前幾日的夜裏……哦,就是你突然闖進屋子,說有賊的那晚。你走後,我覺得口渴,便讓白草給我倒一杯水。接杯時,我觸碰到了她的手。她的手,格外冰涼。」

    那晚,便是曲南一被踩的當晚。

    曲南一問道:「那晚過後,第二天,她可有異樣?」

    花如顏道:「那晚我睡得格外沉,連起夜都不曾有過。哪裏知道她在幹什麼。南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問白草,她到底做了什麼?」

    曲南一見花如顏說得誠懇,可謂是悉數交代了全過程,本想如實以告,但話到嘴邊又變了模樣,道:「她倒是沒什麼,但她口中的姐姐,卻犯了事兒。你若看見白草,記得留下她,然後派人來尋我。我有事要問她。」實則,是殺了她!

    花如顏點了點頭,道:「知曉了。」

    曲南一一把撈起放在几上寫滿字的白布,轉身向門口走去,伸手去推門。

    花如顏突然開口道:「南一,你可知那些金子為何變成了石頭?」

    曲南一道:「官府護送的賑災金也在一夜之間變成了石頭。這……許是慣性吧。」推門而出。

    門緩緩關合上,發出吱嘎嘎的惱人聲響。

    花如顏吹滅了燈,從床上拿起那顆假人頭,抱在懷裏,撫摸著。

    門突然被推開,嚇了花如顏一跳,手中抱着的假人頭也隨之滾落到地上。

    曲南一掃了一眼那顆假人頭,看向花如顏,道:「旁門左道之類的東西,最是害人不淺。那所謂的紅蓮教,若真有大能,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許老道被燒成黑炭頭也無所作為。我言盡於此。願後會無期。」關門,欲走人。

    花如顏突然追了出來,問:「南一,你是否從未喜歡過我?」

    曲南一淡淡一笑,道:「初見時驚艷,也僅此而已。」

    花如顏追問道:「難道我不美嗎?」

    曲南一望着花如顏的眼睛,道:「這世間從不缺傾城傾國的女子、美輪美奐的畫卷。」

    花如顏的眼眸顫了顫,終是問道:「那如顏呢?」

    曲南一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胸口,道:「她啊……她在這裏,不論美醜,都安了家。」言罷,衣袖偏偏,大步離去。

    花如顏回身,關上門,抱起地上的那顆假人頭,坐在床上,用手指面無表情地梳理著假人頭上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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