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的確是立了flag，但應該問題不大……

應該。

柴烈火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畢竟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被flag操縱的，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生效，絕對不能小看。

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漢死在隨便立flag上。

「我還沒有倒下……還沒有……」

大至尊還真就掙扎著站了起來。

太好了看不到〇頭。

柴烈火悄悄鬆了口氣。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大至尊本體的模樣。

的確或多或少有些山寨，很多作品當中都有這種由能量構成，或者看上去就飽含著大量能量的人形生物的設定，也有的乾脆設定成液態或者類似的液體能量態，顏色更是五花八門，就好像覺得大家除了顏色以外分辨不出別的特徵一樣。

好吧，大多數好像的確很難分辨出來，比較糟糕的是多數都會選擇勉強具有人形的光頭肌肉男或非肌肉男形態，有了光頭這個特徵，大家就會自然而然地覺得光頭是唯一的特性。

大至尊現在已經無法釋放出能量了，於是就是半透明的光頭肌肉男形態，柴烈火倒也不是沒辦法分辨出五官和相貌，奈何光頭特徵實在是太引人注目。

「別嘴硬了，就算你還保持著一點戰鬥力，那有如何呢？老老實實承認失敗就是了」

皇珠仙非常反常地一直保持著相對冷淡的態度。

冷淡得好像變了一個人。

因為肚子餓了的緣故嗎？柴烈火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性。

肚子餓的時候心情的確會不大好。

「失敗……我……我不會讓你對地球為所欲為的……就算是失敗……」

「喂，你和我究竟誰要對地球為所欲為，就算是我也能想明白好嗎？你這傢伙到底腦袋裡面裝的是什麼邏輯？」

皇珠仙非常不耐煩地揉了揉鼻子。

太好了，還是往常的模樣。

柴烈火立刻放下了心，說不定剛才冷漠的模樣就是皇珠仙的戰鬥形態，不，認真戰鬥形態，某個光頭也會在認真的形態之下變得畫風不大一樣，這可能是類似的道理。

「不會認輸……我才不會認輸……至少……至少……」

大至尊的怒氣已經很明顯地暴露在外，明明一開始是冷徹如機械的態度，現在竟然咬牙暴怒，真不知道要累積多少怒氣才能導致這種程度的反作用。

「還有什麼招式你倒是使出來讓我看看啊。」

皇珠仙沒有把已經有如風中殘燭的大至尊當成什麼值得認真的敵人，儘管開始做出了防禦的姿態，強者之所以是強者，柴烈火覺得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時刻都保持著無懈可擊的狀態。

「至少把你也一起帶走！」

大至尊如同受了重傷準備拚死反撲的野獸一般，發出了恐怖的嚎叫。

應該是最後了吧。

柴烈火雖然人不在戰場，但或多或少地能夠體會到大至尊現在的心情，真正的戰鬥，多半不可能憑著一腔熱血或者心中的恨意來取勝，就算是能夠短時間內激發出潛能或者士氣，在實力的差距之下也沒有任何意義。

「最後還是沒有選擇去面對自己的錯誤嗎……你這種傢伙，恐怕心中並不存在喜悅……以及微笑吧……」

皇珠仙輕輕揮出了一拳。

輕柔的動作甚至不像是出拳，更像是清晨從抽屜里取出今天要穿的〇〇的模樣。

為什麼會聯想到這種東西，柴烈火自己也不甚清楚，也不想在意這些奇怪的細節。

已經喪心病狂的大至尊，也不像是要和誰拚命一擊的樣子，就柴烈火看來，他只是撞在了皇珠仙恰好揮出去的拳上，僅此而已。

當然，這是因為皇珠仙的攻擊找到了最為絕妙，彷彿已經和天地合為一體的那個位置，所以才呈現出完美調和的形態。

悲哀。

柴烈火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流淌出了濕潤的液體。

皇珠仙剛才的那句話當中，並沒有蘊含勝利的喜悅，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驕傲或者蔑視，只有悲哀而已。

為什麼？

或許，因為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不可能綻放微笑的人。

大至尊殘破的軀體瞬間從手臂開始化作一粒粒的塵土，那其實應該是無數塵土般的燦爛光點，然而過於暗淡的光芒已經不再具備光的特質，短暫地閃耀了幾秒之後，就自然而然地衰敗，凋零，最終消失。

這回真的是徹底結束了。

柴烈火看到了大至尊的臉，這一張臉在幾秒鐘之後就隨著身體的其他部分一起灰飛煙滅。

只是很普通的臉而已，沒有任何可以記憶的地方，也沒有諸如恨意，怒火之激昂的情緒所導致的扭曲，儘管它剛才，甚至現在也依然處於憤怒至極的狀態，但那張臉卻很奇怪地似乎呈現出了一絲喜悅。

因為開悟了嗎？實在是很奇怪的表情，臨死前能夠覺悟的話，也算是沒有什麼遺憾了吧。

皇珠仙的心情似乎不大好，當然，誰遇到這種事情，心情肯定都不會好才對，就算是她，柴烈火也覺得肯定不會在這時候傻笑。

「真是……無法理解啊……」

皇珠仙嘴唇微微動了動，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語。

如果自己去想的話，憑著有限的智商肯定是沒法想出來的啦，請放棄。

這時候是不是去安慰她一下比較好？不管什麼刷好感度之類的事情，這是自己的義務。

好，去安慰一下。

柴烈火剛剛準備站起來，卻被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得立刻起身備戰。

「呀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還是遭遇到了什麼，皇珠仙在空中緊緊地蜷起了身體，好像非常痛苦。

「我說了……我不會一個人去的……就算是你……也沒法阻擋精神上的直接攻擊……」

在皇珠仙的頭頂浮現出了大至尊的虛像。

精神攻擊？

如果是精神攻擊的話，肉體的防禦應該是無效的吧。

「給我消失啊啊啊啊！」

「怎麼可……」

嗖——

銀色的光線從皇珠仙的體內迅速噴了出去，飛得好遠。

應該是大至尊的精神，沒錯的。

嗯，好像不該擔心。

瞬間就被滅掉了……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