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嘩啦——

白紗莘一掌將整個窗框完全從牆壁上剝離出去，推向城堡之外，因為是城堡所以難免有些古色古香的地方，這一扇彷彿教堂才會見到的窗子相當巨大，足以讓四五個人一起衝過去。

柴烈火扛著雙子姐妹，緊隨白紗莘躍向外面，不愧是還在成長的小孩子，這麼折騰都醒不過來，也可以看得出她們可能真的非常疲倦了。

「師匠！那是……」

「看到了，怎麼這就開打了啊！」

柴烈火雖然看到了那邊的狀況，卻一丁點都沒法高興起來。

城堡的外形比較奇異，同時後面也有相當巨大的院落，大概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現在院落已經化作了戰場。

戰場上決鬥的，只有兩個人。

無論哪個都是足以讓柴烈火揪心的人。

誠然，當皇珠仙拍著胸脯信誓旦旦要去自己解決事情的時候，柴烈火就覺得這件事肯定沒法順利結束，可是那時候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演變到大打出手的情況。

社團總共就這麼幾個人，老師和現在只能預訂加入的不算，這就相當於三分之二的人參加了戰爭，三分之二啊，這比例難道還不大嗎？

從這裡還看不大清楚蕭展摩和皇珠仙究竟是不是在認真戰鬥，尤其是皇珠仙，如果只是在鍛煉身體那還好，要是真的認真打了起來……反正柴烈火覺得自己肯定是想不出什麼好方法來阻止，大概也只剩下聽天由命這一條道了。

真想底氣十足地喊一喊「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滅我我滅天」之類的白痴弱智口號。

「嗚……」

當左腳剛剛向前邁出去的一剎那，一如既往的麻痹感與嘔吐感開始由內向外襲來，幸好只是一點點預兆而已，還不至於將他擊倒。

但這個預兆已經證明了一件事。

恐怕那兩個人真的是認真戰鬥的。

假裝打架？這個容易到不能再容易，柴烈火有一萬種辦法能夠做到天衣無縫，至少表面上肯定看不出來，戰鬥時候所散發出的戰意和殺氣卻是沒辦法偽裝出來的、這就像負能量一樣，看上去很厲害的黑氣，滿滿的反派氣質，然而和真正的殺氣一比較就立刻露餡了。

「師匠，不行了嗎？」

「不行了……抱歉……這要命的身體，吾友，前面只能……」

「沒有這個必要。」

沉著冷靜的聲音如春日的清風一般，幽幽飄來，雖然平和，卻足以將柴烈火的聲音斬斷。

「呼……幕後黑手終於出現了啊。」

柴烈火向後退了好幾步，毫無驚喜地哼了一聲。

不用想，這個就是罪魁禍首沒錯。

「別，我這次做的可是好事，偶爾也有做好事的心情呢，哼哼哼……」

杜潔詭異的笑聲完全不像是做了好事之後的反應，怎麼聽都充滿了邪惡。

「那麼，可以請您簡單解釋一下嗎？」

白紗莘忍著不滿的情緒，看了一眼柴烈火非常難看的臉色，輕嘆一聲之後，才平靜地問道。

她的確有點生氣了。

這個社團對於白紗莘而言，已經是生命中不可離開的一部分，每一個人都形同她的親人，所以她並不想看到親人之間刀兵相向——雖說兩人都是空手戰鬥。

「因為有些事情如果不好好發泄一下的話，忍到最後肯定會爆發的，關於這樣的事情，正值青春的男孩子肯定懂得更多，對吧？」

杜潔似笑非笑地盯著柴烈火的臉，顯然話中有話，而且蘊藏的涵義還很微妙。

「難道是說……咳……社長對戰鬥的渴求？」

這一次，柴烈火沒有在正式場合說錯對皇珠仙的稱呼，其實說到底杜潔也不是外人，但是在她面前就總有一種不認真就會死的奇怪感覺。

「哦？原來已經調查到了？我故意在某些地方留了後門，但是一直以為憑著你們的實力並不能這麼快找到，那就好，省的我解釋太多，沒錯，就是像你說的那樣，想不想摻一手玩玩，如果想要的話，這這兒還有樣品的新型斬車刀。」

轟——

突然，遠處二人交戰的地方呈現出了爆炸的火光，顯然是因為二人的招式撞在了一起。

這火光，大概就是皇珠仙製造出來的。

因為心裡緊張，所以柴烈火一時之間把杜潔的事情丟在了腦後，屏住呼吸緊盯著戰場。

或許也是因為骨子裡的武人之魂因為二人的戰鬥而開始沸騰的緣故。

就算感到恐懼，心中偶爾也會想象激烈的戰鬥。

這還是柴烈火第一次看到在戰場上露出獠牙的蕭展摩，就好像整個人多餘的情緒和舉動都被洗掉了一般，殘餘的只有戰鬥的意志，以及燃燒的生命而已。

「不是吧……竟然能打成平手？」

柴烈火心中暗暗吃驚，蕭展摩的戰鬥當然以前見過，甚至還真刀真槍地打過一仗，可是那時候的她和今天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簡單來形容就是——颯爽的冷靜。

絲毫不誇張，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少女，在第一眼看到蕭展摩那優雅與暴力巧妙結合一身的戰鬥方式之後，肯定會為之傾倒。

不是說有多麼強大也不是說有多麼勇猛，而是洗鍊到極點的一種帥氣，一招一式已經脫離了武術的範圍，對，甚至可以稱之為演技。

優秀的動作片都會有厲害的武術指導，也就是所謂的武指了，實際上，真正的搏鬥並不是片子里所看到的那樣酷炫，一般來說都要樸實很多，可是蕭展摩卻能夠將戰鬥做出動作片的效果，行雲流水般的連續攻擊看的柴烈火眼花繚亂，但任何一招都沒有失去章法。

而且柴烈火發現蕭展摩戰鬥的路數也改變了，有一種想要藉助高速攻擊壓倒皇珠仙的感覺，這和她平時一擊必殺的簡單戰法都不相同，難道說，這才是她真正的戰鬥方式？還是說經由什麼途徑就此放飛自我了？

不明白，還是不明白啊，這兩個人之間糾結的關係。

轟——

一直處於下風的皇珠仙忽然找到了反擊的機會，揮起一拳擊中了腳下的地面。

這倒是完全想象不到的怪異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