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一萬，自損三千到八千不等偶爾也會超額虧本，這是古人創造出來的成句，當然原文沒有這麼長，之所以變得這麼長是因為必須考慮到各種情況才能顯得縝密無漏洞。

短短五分鐘之內，遠方的巨炮已經開了兩炮，每一發的瞄準都極為精確，但是沒有任何一發有所收效。

如果自己不算收穫的話……

柴烈火自嘲地拍了拍已經幾乎染紅的外套，身形依舊挺立不倒。

這種程度的攻擊還遠遠稱不上致命，但問題是不能因為它不致命就會心甘情願站在車頭上當靶子被別人打。

兩炮之間的間隔大約兩分鐘，沒有特別細緻的規律，似乎這可以證明巨炮是人為操縱的。

來了。

有了兩炮的經驗，柴烈火已經無需去聽第三炮響起的聲音，而且已經大致確定了另一件事。

巨炮是能夠移動的，可能是鐵軌，也就是所謂的列車炮，移動射擊可能不現實，從三次攻擊的間隔距離開判斷，巨炮的前進速度很可能比甲鋼城要快，所以每一次都能趕到甲鋼城前面搶先一步停下來之後進行射擊。

或者說真的精確到了能夠移動射擊的程度。

這就麻煩了，如果不從根源上組織，恐怕這一路都要被連續狙擊。

左手的傷雖然有點嚴重但還不至於廢掉，估計還能抵抗四五次攻擊才會有危險，左手不行的話還有右手，實在不行就臉接炮彈，辦法不是沒有，可是不能這麼被動。

因為現在還不知道前面還有什麼東西阻擋。

總之先把能夠看到的炮彈摧毀。

迎向空中飛來的炮彈，柴烈火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一式五步！」

將大量的真氣凝固在掌心當中，在掌心與炮彈接觸之前就將凝聚成束的真**先轟了出去，雖然消耗巨大，但是卻能夠遠距離殺敵的絕技至少能夠保證身體的安全。

炮彈雖然能夠削減真氣的威力，卻無法將力量徹底隔絕，只要有一部分力量漏過去就好。

轟——

真氣束擊中了炮彈的中央部分，趁著爆炸的機會，柴烈火連忙飛身離開了原地。

沒有被爆炸波及。

爆炸所產生的奇異光球依然在，這一次狀況就好得多，至少已經找到了一個勉強能用的辦法。

「幾次還好……路上要是一直這樣……不，就算把這個用上也不夠。」

柴烈火下意識地捂住了左臂上的「刺青」圖案，開始動用僅有的腦細胞計算體內真氣的消耗量，雖然算了兩三次得到的結果都不大相同，但有一點已經可以確定。

無論如何，在兩分鐘一次的轟擊之下，真氣絕對不夠支撐到甲鋼城抵達終點，更不要說途中的戰鬥了。

怎麼辦？

現在柴烈火還沒有想到辦法。

……

另一側。

幾乎與甲鋼城的鐵軌相互平行的地方有另外一輛不斷前行的「列車」。

列車除了車頭，車廂以外，還有足足佔據了兩節車廂的巨炮，像這樣的武器雖然早已存在，但性能和操縱都和現在完全不能同日而語，單是開炮速度和瞄準這兩各方面就是過去的人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的。

「依然無效嗎？」

列車的「車長」臉上浮現出一絲陰霾，在他看來，現在的結果已經屬於一種當初沒有預料到的意外。

「擬氣凝縮彈依然無效，是否切換彈種？」

負責裝填，發射的人員當中站起了一人，如此彙報道。

自然，裝填發射這一系列工序都是機械進行的，他們只負責控制，所以效率才會如此之高。

「甲鋼城目前什麼狀況？」

車長沒有回答，謹慎地問了一下現狀。

「根據四十六秒前反饋的信息，甲鋼城車頭部分依然有一人駐守。」

「同一人嗎？」

「無法確切判斷，推測是同一人的可能性較大。」

「莫非那裏只有一個人……擬氣凝縮彈是咱們通過地下渠道好不容易買到的魔具，能夠模擬出習武之人體內真氣的能量並且針對真氣進行中和，爆炸的威力也絕不遜於一般炮彈……看起來學生會在甲鋼城車頭上安置的是非常厲害的強者，既然如此，那就用車輪戰的辦法打敗他，繼續發射，不切換彈種！」

車長如此下了命令。

「是！」

命令一到，其他的人自然遵從，開始繼續準備下一輪的炮擊。

「報告！戰車部隊已經準備就緒，而且……敵人出現了！」

車廂當中霎時間一片寂靜。

「終於來了么……加緊裝彈速度，在列車停止之前破壞甲鋼城！不要慌，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的確，這一切都是當初在擬定計劃的時候就預料到的，現在只不過是化為了現實而已。

然而這一切，柴烈火併不知曉。

……

甲鋼城上。

「討厭死了！那邊的醫療班還沒把這東西拆掉嗎！」

柴烈火已經預測到了攻擊的到來。

這是總共第五次攻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攻擊的頻率好像漸漸變短了，取而代之的是瞄準精度的下降，炮彈落點已經不再是車頭，而是隨機落在整輛列車上。

其實真的沒有太大區別，哪一節被炸掉都不划算，只不過是一擊必殺和大破重傷的區別而已。

而且對於這邊來說，不管什麼地方落下來炮彈照樣都要在空中點掉。

和前幾次的動作完全一致，柴烈火躍向完全黯淡下去的天空，再一次使出一式五步的絕技，釋放出真氣對炮彈進行打擊。

轟——

雖然炮彈的確爆炸了，但驟然響起的爆音卻好像和眼前的炮彈完全無關。

「不是……吧……」

居高臨下，柴烈火正巧看到了遠處那一點似乎不大顯眼的光芒，實際上並不能確定那就是真正的光芒，多半還是腦補出來的狀況。

依然是炮彈的聲音，但性質上完全不同。

喂！最糟糕的東西出來了啊！

儘管事先已經知道了這些傢伙的存在，但是完全沒想過他們竟然會當成前鋒，因為無論怎麼想這都是最後一刻才能拿出來的武器。

……

數公里以外。

「衝鋒！」

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命令之下，早已埋伏在此地的軍隊終於開始行動了，剛才的一炮只不過是預備衝鋒的信號。

儘管柴烈火看不到此地的詳細狀況，單那一幕光憑腦補就能腦補出來。

厚重而陰沉的金屬裝甲，不斷前進的履帶，耀武揚威的炮塔。

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三十餘輛坦克開始了碾壓一切的大衝鋒，鋼鐵的轟鳴聲匯聚成了無形的巨浪，伴隨着一輛輛鋼鐵巨獸奔向遠方的前線。

愛好各種坦克戰車，並且擁有大量實物的社團在這所學院當中是存在的。

而且理所當然的站在了敵對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