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
現在大多數人已經知道了這個詞的意思,也就是有一個人,不一定是妹子,然後被許多人做各種各樣奇怪的事情……嗯,等一下,這個好像是無慘……貌似搞錯了。
總之無雙指的就是一騎當千的戰鬥。
從這個意義上看,好像和無慘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金羅大正在以無雙的姿態肆意攻擊他能夠觸及的人,但有一點,被他攻擊的都是成年人,其中少部分是大叔,剩下的極大部分是比較年輕的人,大部分都衣冠楚楚。
老人,女性與小孩子似乎不在他發瘋之後的攻擊對象之內,所以柴烈火不太能夠確定他究竟是不是在發瘋。
正是因為金羅大有意選擇了襲擊對象,所以被他擊倒的人基本上沒有受重傷,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可喜可賀。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之間,主動反擊的人竟然出現了。
柴烈火由於發獃的緣故,此時與金羅大的距離已經甚遠,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使出全速,所以尚未接近開戰的二人。
但這個狀況卻令柴烈火頗為不解,腳步也放慢了些許。
如果沒看錯的話,反擊金羅大的這個人好像更加瘋狂——前提是瘋子也有等級證書的話。
假如說金羅大隻是個情緒瘋狂的人類,與金羅大相互廝打的這個人幾乎只能用「野獸」來形容。
同樣赤紅如血的雙眼,目光當中沒有半分理智,一張大嘴呼呼地喘著粗氣,甚至淌出長長的口水,這個人恐怕連身為人類的智慧與能力都忘掉了,以四足著地的獸類姿態向著金羅大又抓又咬。
有效么?
當然無效。
即使金羅大瘋狂的模樣仍然不像正常人,他卻懂得如何迴避對方的攻擊,這不得不稱之為一種諷刺,與那個徹底發瘋的人對照一下,依舊能夠以靈巧而優美的姿態避過對方攻擊的金羅大反而開始呈現出一種英雄風範。
既然這傢伙是英雄,自己又是什麼?柴烈火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嗚啊!」
瘋狂青年數次攻擊無效,大約也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乾脆整個人直接撞了過去。
戰鬥就在這一瞬間結束了。
金羅大的全部攻擊都集中在雙腿之上,由此也看得出是韓國武術的一路,他的全力踢擊雖不至於開碑裂石,但若是以硬碰硬的姿態打倒一個普通人還是很輕鬆的。
於是瘋狂青年的身體就這樣筆直地飛向了遠方,像被裝進炮筒玩炮轟活人一樣,他的飛行持續了不到三秒鐘就以撞在柱子上為結局而告終。
保安,以及某些看起來不太像保安的人終於出現了,有些前去疏散人群——醫院這個時候還有很多人,而且很大一部分是病人,他們不能快速逃跑。
另一部分則圍向了金羅大,目的自然是制止他。
所以說不用自己出手就結束了嗎?柴烈火如此想到。
「快來!再來幾個人!」
喊出話來的是剛剛推開另一扇門的洪珺,他帶著另外一部分保安從門中擠了出來,兩個保安看到了那個一開始被金羅大打飛的大叔,立即過去救助,蕭展摩也就離開了大叔,轉而奔向柴烈火所在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
一個保安正要扶起地上癱軟的大叔,卻突然殺豬般地尖叫起來。
柴烈火與蕭展摩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被吸了過去。
「拉開他!快拉開他!啊啊!」
保安拚命地扯著自己的右手,就在剛才,看似早已變成一團肉的大叔忽然兩眼血紅地撲了過來,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登時鮮血淋漓。
另一邊,金羅大似乎稍稍清醒了許多,圍著他的人雖然多,卻沒有人第一個動手,彼此之間保持著大眼瞪小眼的審視狀態。
「該死!難道這不是受害者嗎!你這瘋子!」
不得已,另外一個保安只能揮起了警棍,雨點般地砸向已經發瘋的大叔。
「嗚嗚……嗚嗚嗚!」
不知道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大叔猛一發狠,直接把被他咬住的保安推倒在地,不顧腦後接連襲來的警棍攻擊,張嘴就去咬他的喉嚨。
「住手!」
勁力充沛的拳風從天而降,伴隨著包含憤怒的吼聲,從極為巧妙的角度穿過了另一個保安的攻擊,正好印在大叔的后心之上。
哐——
大叔體重分量不輕,壓得保安差點翻出白眼,但總比在脖子上咬一口強。
拳頭甚至沒有接觸到大叔的身體,但是風壓就將其徹底擊昏,蕭展摩的一拳威力可見一斑,這還是她故意沒有用上體內真氣的結果。
「咕咕咕……」
「咕啊……」
奇奇怪怪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
「啊啊啊!不要咬我!快拉開他!」
「救命!救命!」
奇怪的聲音當中摻雜了許多凄厲吼叫,霎時間掀起了四五處怪異的騷動,許多保安遭到了突然襲擊,儘管他們不是怯懦之輩,但襲擊他們卻是已經分不出是人是獸的瘋子,極其可怖。
「不好!快把他們徹底打暈!」
柴烈火心中暗道一聲不妙,心中隱約已經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顧不得多說抬手就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受傷者」打翻在地。
這個人在剛才的確還是受傷者的模樣,而且正是被金羅大打倒的,但他醒了過來,以瘋狂的姿態醒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
蕭展摩左右開弓,分別擊倒從兩邊撲過來的瘋人,又一個箭步沖向正前方,將一個被襲擊的保安揪了危險區域,丟到遠處。
一時之間,醫院的大廳已經變成了格鬥場,更染上了一簇簇的血跡。
「不行……不行……誰都不行!」
金羅大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低著頭,深深地低著頭,終於,他那顫動不止的齒縫當中擠出了同樣顫抖的聲音。
「嗯?你還清醒嗎?」
順手將一個瘋人敲倒,柴烈火向金羅大那邊望去。
「誰都沒資格擁有我的美貌!除了我自己!」
撕心裂肺的怒吼聲中,金羅大的精神彷彿重新陷入了瘋狂,可是他的攻擊目標卻依然是那些瘋人,對保安,甚至對柴烈火依舊熟視無睹。
「這傢伙……這傢伙到底是怎樣啊?」
柴烈火覺得自己的大腦大概開始不夠用了,但不論如何,至少金羅大貌似和其他的瘋子不同,他好像殘留了一絲意識。